王寡婦一夜成名了,因為她的女兒被奸殺了;吳磊一夜臭名遠揚了,因為他在兇殺現場被抓了現形。
王小紅嘴角那黑紅的血液,八祖派人檢驗了好幾遍,無毒!王小紅是自己咬舌自盡的,一個說出真相,就讓人抓狂的死因!
天蒙蒙亮的時候,吳磊被執法堂的人帶走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管怎么處理,人還是要抓的。
當眾人還在為王小紅的死氣憤莫名的時候,王寡婦居然上吊自殺了。丟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王小紅的弟弟,凄慘的蹲在村頭的樹下大聲嚎叫。
二村的四五千人,抬著王小紅和王寡婦的尸體,自發的前往一村的大屋,齊刷刷的站在大屋前,等著金丹老祖們給說法。
修真之人,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也會氣憤發怒的。一向平和恬淡的二村眾人,這一次,徹底因為吳磊的獸性憤怒了。
二村被改革,成了外門,但卻沒了每月固定的丹藥;丹藥匯率被調整,本就為丹藥發愁的二村眾人早已有了怨氣。如果不是金丹門大比吸引了眾人的視線,二村的眾人早就想到一村的后山討個說法了。
藥材,絕大多數是二村眾人辛苦采來的,但煉成丹藥之后,還要用更多藥材去交換,這公平嗎?
沒有誰愿意被欺壓,沒有誰生下來喜歡忍氣吞聲!
王小紅的死,給了二村眾人一個突破口,事件在無聲無息中升級了。
二村長老會的十幾位老人進入了大屋,那慷慨激昂的斥責聲從大木屋里傳出來,聽得二村眾人熱血沸騰。
鐘鑫和陳一作為外來的見證人,被二村長老會的人請來了,作為主事人的八祖,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的等待著一祖的到來。
二村長老會的眾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用牛娃子的話講,除了年紀大,一無是處。
但這樣的長老會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為了正義和公理,悍不畏死。
事情清清楚楚,因為大家是看著吳磊光著屁股從王小紅的床上下來的!那床上的殷紅紗巾,不正是喜歡玩變態的人最喜歡的嗎?
王家的慘劇,讓二村的眾人團結在了一起。想想吳磊在金丹門大比上的一路過關斬將,二村眾人似乎明白點兒什么了。
眾目睽睽之下,一祖等人可以收買筑基期修士,可以殺人滅口,如今,吳磊等紈绔子弟,又把罪惡之手伸向了二村的普通百姓,玩弄女孩子。再這樣忍耐下去,還能活命嗎?再這樣忍耐下去,采摘來的藥材,還有必要給藥園嗎?
大屋里,除了一祖和九祖,其他的所有老祖都來了。但沒有人敢做任何決定,也沒有任何老祖敢輕易的允諾。
如果需要,二祖等六人可以出去,一盞茶的功夫都用不上,就可以殺光外面的四五千人。
但事情不是這樣解決的,殺完人之后,又應該怎么辦呢?
往小處講,二村村名的這次聚集是一次騷亂;往大了說,這是二村村民的一次暴動,一種非暴力的無聲的暴動。
一村雖然精英云集,但就這件事而言,沒有人會站在吳磊一邊。
修真之人,居然好色,而且還不是你情我愿的恩愛,居然是,想一想,就令人心寒。
除了一祖的嫡系,一村的其他人都靜靜的站在自己的小木屋前,無聲的支援二村。
天亮了,一個大晴天,但金丹門的上空,卻隱藏著陰謀的味道。
一祖的石洞里空蕩蕩的,消息傳過來的剎那,一祖就摔碎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套茶具。
這么多年了,一祖都像一個老神仙一樣,享受著眾人尊敬的目光和膜拜,沒想到,因為吳磊,自己的老臉碎裂成八瓣。
墻壁上的鐵管打開了,一祖所知道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了九祖,在這一刻,一祖才猛的發現,在金丹門,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只有九祖。
“麻煩!”片刻之后,鐵管中傳來藥老憂慮的聲音。“吳磊這孩子,雖然沒有什么煉丹的天賦,但還不至于膽大到這樣的程度!花費點兒丹藥,在二村什么樣的女人都能找到,吳磊還不至于那樣傻,來強硬的!”
“事情真相,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一祖恨得牙齒癢癢,“老二他們現在還在跟二村長老會的那些人商量解決的辦法,現在需要一個能讓大家都接受的答案!”
“你想保住吳磊?”
“吳磊的爸媽因為突破瓶頸隕落了,在年輕一輩人中,我就吳磊這樣一個后人!你說,我能怎么選擇?況且,你剛才也說,這件事,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簡單的!”
“這次涉及到的人太多了,想用丹藥解決,很明顯也不現實!”藥老沉吟片刻,不無憂慮的說道,“但這件事,也正如你所說,真不能拖下去!這么多年了,開卡博峰還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老九,你說這件事的幕后主使,會不會是甄誠?”一祖的聲音冰冷,突然發問。
“甄誠抽簽回來之后,就躲進石洞里閉關修煉了!昨晚,我沒有煉丹,一直在藥園里打理藥材,甄誠肯定沒出去,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我說的不是昨晚這件事!”一祖沒等藥老說完,粗暴的打斷,“我想說的是,金丹門的改組,是不是甄誠早就設計好的一個陷阱?”
“這——”金丹門改組成內門和外門,都是甄誠的主意,擺脫二村的羈絆,讓金丹門走精英發展的路線,也是甄誠的建議。現在二村發生騷亂,王小紅的事情僅僅是個引子,如果這真的是一個大陷阱,那甄誠真是太可怕了。“這不太可能吧!二村發生騷亂,對甄誠有什么好處?”
“有什么好處,我暫時還想不出來!但我現在有些后悔改組開卡博峰了!”
“像原來那樣發展下去,我們最終也一樣會被二村人圍攻和憎恨的!世世代代發了這么多年的丹藥,突然間沒有了,任何人都會產生怨言的!”
“你真的可以確定,甄誠昨晚沒離開藥園?”一祖有些懷疑的再次追問。
“難不成,你連我的話都不信了?”藥老有些生氣的反問。
“那倒不是!”從甄誠進入到一祖的視線開始,一祖就沒有停止過對甄誠的懷疑。藥老已經有些生氣了,一祖急忙緩和語氣,岔開話題,“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你能不能下山一趟?現在的金丹門,你是掌門人,我是供奉,你說話,可能二村那些人能聽進去!再說,我和吳磊的關系擺在那里,一旦我現在去見二村那些人,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藥老翻了翻斗雞眼,很想說,我還是吳磊的師尊呢!但想想一祖現在的尷尬處境,貌似只有自己出面才能把這件事壓下去。
“我離開了,藥園怎么辦?”
“我去藥園閉關修煉,你來一村處理事情,假如一天解決不了,你就住在我的是石洞里!”
“最多三天,如果事情還解決不了,我必須回藥園!”
“好!”只要藥老答應出來幫忙,一祖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我馬上過去!”一祖好像生怕藥老反悔一樣,說完之后,就把趕緊隱藏好鐵管,離開石洞,快速向開卡博峰的峰頂飛去。
陽光映照下的開卡博峰,冰雪泛著刺眼的白光,為了早點兒解決事情,一祖一路飛奔到了藥園。
簡單的交接叮囑之后,一祖進了藥老的石洞,藥老帶著千羽雪出了藥園。
呆在藥園里,藥老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但一旦離開藥園,藥老的身邊需要有個人服侍,千羽雪,是藥老如今最信任的弟子,很自然的承擔了這一神圣的責任。
“吳磊出事了!”修煉了一夜的甄誠,剛剛走進吳欣的石洞,吳欣就神秘兮兮跑過來了賣弄。
“出啥事了?”從抽簽結束到現在,甄誠煉化了將近四十顆固元丹,因為長時間在溫泉水里泡著,甄誠的皮膚有些蒼白,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本想在大石洞里休息一下,然后繼續修煉。但想想吳欣那活潑的性格,甄誠又有些不忍。
渾不在意的問一句,甄誠舒服的躺在了吳欣那軟軟的大床上贊嘆,“舒服!還是你的床最舒服!真想美美的睡一覺!”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吳欣很是氣憤的捶了甄誠一拳,倚靠著甄誠身子坐下說道,“吳磊奸殺了王小紅!現在二村的四五千人正在一村的大屋前討說法呢!我們去看看熱鬧好不好?”
吳欣的嘴巴向枕頭的方向努努嘴,告訴甄誠,自己的消息來源。
“去找死?你還是安心修煉吧,別到處亂跑!”甄誠懶得去想,這件事可能帶來的后果,但如果自己跟吳欣去湊熱鬧,卻可能引火燒身!“這件事沒你想的那么麻煩,最后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難不成,那些老祖還能轟殺了吳磊不成?”
“師傅帶著小雪下山了,大師伯進了師傅的石洞!”吳欣看了自己的洞口一眼,然后低聲的說道,“你說,師傅那石洞里到底藏了什么寶貝,居然每時每刻都要有金丹老祖保守?”
“別胡言亂語!”甄誠很想用手捂住吳欣的小嘴,免得她信口胡謅惹來麻煩。但又有點兒舍不得,因為自己一天多都沒洗手。眼神嚴肅的低聲告誡,心里卻盤算著,趁著藥老離開,自己是不是可以實行盜取丹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