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峰頂,丹閣的屋舍雖然不少,但像冠依晨那樣的二層小樓并不多!
很多金丹老祖和筑基期修士為了省事,干脆切割冰塊建筑屋子。與一般的木結構房屋相比,在冠詠峰頂,以冰塊為建筑材料的房屋占了絕大多數。
修真之人,不講究吃穿,睡在冰塊雕成的屋子里,也沒什么不同。
冠詠峰的西側邊緣,是寒風勁吹之處,在這里,不管是什么樣的房屋,都要比其他地方的房屋多了一層厚厚的雪。
嚴格意義上講,這不能算是屋子,因為這里的幾幢屋子根本就沒有門。
冰山之上,最大的風景就是冰雪;雖然是中午時分,依然寒氣迫人,放眼望去,連只小鳥都沒有。
“胡超云拜見閣主!”一道紫色的婀娜身影身影剛剛出現在洞口,負責守護此處的金丹初期修士胡超云就迎了上來。
胡超云,八十多歲的年紀,但看上去,依然只有四五十歲的模樣。看到冠紫衣突然到來,滿臉激動的神色。
“人在里面嗎?”冠紫衣滿意的點了點頭,冷聲問道。
“在!這丫頭倔強得很!來了之后,除了修煉,一句話也不講!我試著詢問過,但她什么都不說!如果不是閣主叮囑暫時不要傷害她,我早就對她上手段了!”
“你做得很好!這瓶養顏丹,你每月服食一粒,夠你用一年了!”冠紫衣的玉手稍稍擺動,一個白玉瓶出現在手中,簡單交代一句之后,把白玉瓶丟向了胡超云。
看到白玉瓶的剎那,胡超云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隱隱的,雙眸之中似乎放出綠光。一個金丹初期的高手,接住那白玉瓶的時候,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功力,額頭居然隱隱冒汗。
“多謝閣主賞賜!超云愿為閣主赴湯蹈火!”握住白玉瓶之后,胡超云的臉上掛著興奮的紅暈,聲音顫抖的感謝,慷慨激昂的表達自己對冠紫衣的忠心。
“你到外面守著,我進去看看!”冠紫衣微微頷首,擺擺手,示意胡超云到外面去。
“是!”胡超云麻利的答應一聲,快速消失。
金丹初期的修為,在冰宮不算什么!但在丹閣,卻可以享受金丹中期的待遇。在冠詠峰上,金丹以上的高手很多,其中又以女性居多。
一方面,冰宮的五座仙峰,本身女人就多。另外一個方面,是因為女子愛美,抵擋不住冠紫衣養顏丹的誘惑。
對于一個女人來講,提升修為固然重要,但怎樣保住像少女一樣的容顏尤為重要。
世俗界的化妝品跟冠紫衣煉制的養顏丹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么多年來,冠紫衣用養顏丹網羅的金丹期高手就有十多人。
男人可以不在乎容顏,只在乎壽命;但修煉的女修士,則是兩者都看重的。想想也的確如此,誰能受得了自己那像山核桃一樣的容顏呢。
男性修士刻苦修煉,是為長壽;而女性修士花了大量時間在修煉上,則是為了養顏,為了青春永駐。從這個意義上講,修真界的女子與世俗界的女人沒什么不同。
冠紫衣了解女人的心思,花了大量心血,研制出了只有自己才能煉制的養顏丹!
養顏丹雖然在功效上還不能讓一個女人的皮膚像嬰孩那樣吹彈可破,但讓金丹期老祖保持住中年美婦的模樣,還是不難的。
千羽寒被囚的這座冰屋,從外面看,很普通;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實際上則不然,冠紫衣緩步走了十多米,才看到站在冰屋一角,杏目圓瞪,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的千羽寒。
“我好看嗎?”冠紫衣嫣然一笑,整個冰屋的溫度好像突然升高了不少。
“你為什么要幫我?”千羽寒消瘦了,如果甄誠看到此刻的千羽寒,一定不會把她們姐妹弄混淆了。
“我也是女人,不想看到你被憤怒的鐘鑫糟蹋,舉手之勞,所以就幫幫你,僅此而已!”千羽寒沒有歐陽萱兒會說話,否則,在剛才那樣明顯的言語之下,千羽寒應該會恭維自己,但眼前的女孩子,居然連上前行禮的意思都沒有。
千羽寒像個刺猬,這是冠紫衣看了一眼之后最直觀的感受!冠紫衣自顧自的走到千羽寒的床鋪前坐下,打量著容貌不俗的千羽寒。
“那你為什么不放我離開,還派人看著我!”千羽寒不傻,看著冠紫衣,千羽寒似乎感受到了更大危險。
男人折磨女人,說破了天,也就是上床!但女人折磨女人,那辦法就太多了。
“我有說過要放你離開嗎?你可不要忘記了,我可是用一瓶很珍貴的丹藥把你從禪壽峰換過的!”冠紫衣說話的聲音很像二十多歲的妙齡少女,那一顰一笑的風騷,即使同為女人的千羽寒,也不由心里暗暗驚嘆。
千羽寒就知道會這樣,逃出狼窩,又入虎穴,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嗎?
笑面丹母冠紫衣,千羽寒來到冰宮的第一天就認識了。一個敢和冷面戰神翠冷艷搶人的女子,又怎么會做賠本的買賣呢。
修為低下,自己又沒有什么后臺,千羽寒對自己的前途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當然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吳耀祖離開之后,千羽寒曾經不止一次的設想開卡博峰的老祖會救自己,可惜,鐘鑫重傷回到禪壽峰之后,千羽寒已經不敢再胡思亂想了。
千羽寒沉默了,站在冰屋一角,像一只待宰的小綿羊,等待著冠紫衣宣判自己的命運。
弱肉強食,這就是修真界!什么狗屁人生和命運,最終還是靠拳頭說話。千羽寒有些后悔自己以前的莽撞,如果自己不負氣離開開卡博峰,怎么會落到如此凄慘的地步呢?
“我的時間很寶貴,胡長老應該也詢問過你一些事情了,但你沒說!我今天來,是你最后的機會!我想知道你門派的情況,你沒有選擇,要么說,要么死!”
冠紫衣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一顆心卻異常的冰冷。看著千羽寒,冠紫衣干脆利落的說出了千羽寒活命的條件。
“我說了,就可以離開嗎?”千羽寒冷笑一聲反問。
“離開?小姑娘,你母親都可以做我孫女了,你是不是以為我老糊涂了?離開的條件如果這么簡單,那我為什么還要費這么大力氣?鐘鑫去過你的門派,我如果以療傷丹藥為條件,你覺得禪殿臣敢不滿足我的條件嗎?”
冠紫衣很想直接轟殺了千羽寒,但想想自己心中那宏大的計劃,冠紫衣又不得不耐著性子開導。“你不要以為,自己這樣做,對門派很忠誠!你被抓這么久了,你的門派可曾派人來營救過你?傻丫頭,你說與不說,其實無傷大雅的!在你的門派眼里,你說也好,不說也罷,如今的你的,已經是一個棄子了!”
“既然這樣,我還是死了算了!勞煩前輩抬抬手,殺了我!”冠紫衣即使不說,千羽寒也能料想得到。羽千顏已經死,吳耀祖已經回去了,眼下的自己,即使離開冰宮,最終也會像一條流浪狗一樣永遠回不了開卡博峰。
一顆心死了,千羽寒反而把什么都看得淡了
,說完之后,閉上眼睛,等著冠紫衣那痛快的一掌。
“找死!”冠紫衣火了,一個黃毛丫頭,居然敢在自己面前玩倔強,怒火升騰,難以遏制。抬起玉臂,準備轟殺了千羽寒了事。
折磨人的事情,冠紫衣不屑于做!
想想當年自己受的苦,冠紫衣很怕自己回憶起以前的過往。
“閣主!有人求見!”電光火石之間,胡超云的聲音突然在冰屋的門口響起。
“誰?”冠紫衣抬起的手臂又放下,惱怒的大聲呵斥,“我在做事情,難道你不知道嗎?”
“來者自稱是喜馬拉雅學院的接引使,下面接待的人不敢怠慢,所以才——”聽到冠紫衣發火,胡超云急忙解釋。
“怎么找到這里來了?”聽到喜馬拉雅學院幾個字的時候,冠紫衣的聲音好像都顫抖起來了,臉色一變,疑惑的問道。
“冰宮特使點名道姓要見千羽寒,下面的人知道閣主來這里了,擔心千羽寒出事,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讓我稟告!”
胡超云話音剛落,眼前一道紫色的殘影劃過。“你帶上千羽寒跟我下山!”
“是!”胡超云滿臉狂喜,因為一點兒小錯,自己已經在這里蹲守一年多了。如今因為一個千羽寒,總算可以離開下山了。
冠紫衣不再耽擱,身體騰空而起,一道紫光劃過,胡超云眼中已經沒了冠紫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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