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跟北城最大的不同,就是沒有護城河,周圍高度不一的山巒有不少,但卻缺少水的點綴。<不管在什么時間瀏覽南城城外的風景,也不管是誰打量,都能發現南城這最大的缺陷。
巨大的修真之城,像一柄巨劍,橫貫東西,硬生生的將蠻荒切開,而南城,則是面對一切危險的城墻。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南城,就是整個修真之城的咽喉,一旦南城被妖獸攻破,那修真之城,就將面對獸潮的洗禮。
在四座城池中,南城最大的特色,就是女性修士多。這一點,其實也好理解,北城人流密集,適合家族和女性生活。
南城最大的麻煩,就是時刻要提防妖獸的進攻。因為這個緣故,南城的四座城門之上,都修筑了高高的城樓,戰時用來瞭望獸潮的情況,平時,則可以給那些喜歡登高攬勝的人提供絕佳的落足點。
南城的城樓,足有四層的高度,最高的地方,是一處裝修精美的三間大小的房間。
站在城樓最高處俯瞰,城門外的一切盡收眼底。
“咳咳——”日暮時分,南城的北城樓之上,傳來嬌喘吁吁的咳嗽聲。每次來北城的城樓,林薰兒都喜歡站在城樓之上遠望,到底要看什么,等什么,林薰兒自己也不知道。
殘陽照射在林薰兒的身上,那肆意揮灑的余暉訴說著林薰兒內心的落寞和傷感。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林家已經處于風雨飄搖之中。林家還能堅持多久,林薰兒不清楚,但在此種情況之下,自己這個林家卑微的小人物,是不能冷眼旁觀的。
“沒找到嗎”林薰兒那秀氣的眉毛微微彎起,聲音中透著嬌弱無力。
“五十里之內,沒發現什么蛛絲馬跡!”剛剛登上城樓,一身緊身白袍的展夢兒冷聲接口,居然沒有絲毫安慰的意思。
“我們兩清了!你以后不用再幫我了!”林薰兒沒有回頭,沒有詢問這結果的真實與否,只要是展夢兒說的話,林薰兒都相信。想想展夢兒給自己的承諾,林薰兒苦澀的說道,“我總算能進喜馬拉雅學了,但卻未曾想到,家族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盛極而衰,這是必然,你又何必傷感”展夢兒并不認同林薰兒兩清的言語,在展夢兒的心目中,自己永遠都虧欠自己的好姐妹,如果不是林薰兒,也許世界上早就沒了自己。
看到林薰兒那較弱的身軀,展夢兒冷冷的安慰。
“伯父還沒回來嗎”林家的事情,林薰兒不想過多談論,正如展夢兒所言,有些事情是必然的。
林家雖然是修真家族,但因為經商的緣故,家祖從上到下都彌漫著商業世家的氣息。這樣不倫不類的定位,家族根基動搖,甚至毀滅是早晚的事情。
“他也不是小孩了,又跟褚如燕在一起,能出什么事情!”跟隨父親前往北城的修士回來了,但父親和褚如燕卻音信全無。
聽同去的人講,父親是跟褚如燕一起騎乘銀皇冰隼離開的,按道理應該早就回來了,可是,到現在為止音信全無。
遇到鬼族的可能性很大,但展夢兒卻不想說出口。
“伯父修為那樣高,又有豐富的戰斗經驗,即使遇到些許危險,也會輕易化解的,你不用太擔心!”林家是被鬼族覆滅的,黑土鐵衛的慘狀,林薰兒也聽到了一些。展天到現在都沒回來,十有跟鬼族有關系,但有邪,展夢兒不說,自己又怎么能胡亂猜測呢!
“林家的事情,你也不要管了!叔叔和你大伯會處理的!你現在已經是喜馬拉雅學的弟子了,剛好跟我一起離開!”展夢兒感激的點了點頭,拋開父親的事情,為自己的好姐妹擔憂。
“好吧!”即使展夢兒不說,林薰兒也已經準備離開了,“家里的事情,姑姑和姑父也可以幫上忙,我留下,的確沒什么必要!”
“你那姑父會不會有問題”姚步思的事情,展夢兒還是最近才聽說的,一個來自修真之城以外的金丹高手,在展夢兒看來,跟蠻荒的野獸差不多。“這次林子豪出城追趕的那些人,不就是姚步思帶來的嗎”
能讓展夢兒相信的人不多,懷疑一切,這是展夢兒的性格。母親慘死的場面,經常會在展夢兒的夢中出現,展夢兒總是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神經緊繃,時刻做好戰斗的準備。
“姑姑剛剛生產過,姑父自顧不暇,哪里有心去算計林家呢!那些逃跑的人,正是算準了姑姑臨盆的時間,知道姑父無暇顧及,所以才逃跑的!”
“最好別讓我抓到,哼!”展夢兒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憤怒。
“八個年輕人,都是練氣期弟子,我真想不明白,林子豪率領四個筑基中期好手,怎么會抓不到人!”
“因為他是豬!除了吃喝,就是搞女人!”展夢兒面上的白沙拂動,厭惡的接口。
“還好,你當初沒有答應讓豪豬做你的雙修道侶,否則——”林薰兒嘴角掛著調侃的淺笑,像悄然綻放在墻角的芍藥,嬌弱之中,透著勾魂奪魄的誘人眼神。
“咳咳——”也許是話說的太多了,林薰兒突然一聲連著一聲的咳嗽。
“活該!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嘲笑我!”展夢兒的嘲諷聲中透著關切,上前一步,輕輕捶打著林薰兒的香肩。
“沒事!咳咳——,老毛病!”林薰兒輕輕抬起右臂,臉頰潮紅的說道,“傍晚開始,凌晨結束,這咳嗽的毛病估計是好不了了!”
“不要胡說八道,我才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治不好的毛病!”
“胡說八道!”展夢兒的話音剛落,城樓下方傳來守衛姚宇的聲音。
“我怎么胡說八道了”展夢兒和林薰兒停止交談,聽到樓下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我帶坐騎進城,你們讓我繳納四百顆固元丹,成,我可以交,但作為納稅人,我是不是有權知道,這批丹藥去了哪里我要查賬,你們不允許。那我說,是你們統領貪污了丹藥,中飽私囊,有什么問題”
面對四個筑基后期白云鐵騎,甄誠神色從容,侃侃而談。不是甄誠實力提高了,是因為甄誠的后面聚攏了一群人。
從貨站出來之后,甄誠就想好了進城的策略,口袋里的一級丹王的腰牌,甄誠可不想輕易拿出來。城門雖然很寬敞,但小白這龐然大物一出現,城門一下子就狹窄了很多。
甄誠磨磨蹭蹭,跟守衛唧唧歪歪的論辯,后面想進城的眾人被甄誠攔住了一大批。
聽完甄誠的原因,四個守衛面面相覷,甄誠身后聚攏的眾人嘩然了。
“對啊,我們怎么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想個屁,那樣一大筆丹藥,肯定被展夢兒吞了,你看看白云鐵騎的裝備就知道了!”
“查賬!應該查賬!”
修真界跟世俗界也沒多大差別,喜歡起哄湊熱鬧的大有人在。除了一些年老的修士沉默不言,明哲保身,其他的年輕人大聲喧懷鬧著支持甄誠。
“胡扯!”展夢兒低聲咒罵一句,身體飄起,仙女一樣緩緩從城樓上降落下去。
“咳咳——”林薰兒也不怠慢,騰身而起,跟隨在展夢兒身后下了城樓。
“展夢兒來了!”展夢兒的身體還沒落地,眼尖的人已經發現了,大聲尖叫著興奮的相互提醒。
“啊——”眾人異口同聲的發出驚呼,驚呼之后,喧囂的城門口瞬間變得安靜。
天色漸漸變暗,但展夢兒白衣勝雪,膚如凝脂,緩緩從空中飄落,就像天空的月亮一樣耀眼。
輕飄飄的落地,展夢兒那雙清澈妙目冷冷地凝視著甄誠,既驚且惱,似怨似怒。暗淡的光線映射在展夢兒的面巾之上,暈光絢然,如雪夜花樹,碧海珊瑚。那清冷淡遠的寒香絲絲脈脈鉆入鼻息,如此悠遠,又如此邇近。
甄誠一見之下,只覺腦中轟然一聲,天旋地轉,口干舌燥,說不出一句話來。
天地萬物一片死寂,甄誠只聽見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
小白竟然也張大了嘴巴,呆呆傻看,震懾于展夢兒的絕世容光,居然忘記了吼叫提醒。
“這就是冷面仙子展夢兒果然有些誤落凡塵的味道!”雖然看不到展夢兒的廬山真面目,但只看那婀娜窈窕的體型和大致的五官輪廓,甄誠就確信,展夢兒肯定有著讓仙女折服的容顏。
金丹初期的展夢兒落地之后,冰冷的目光盯在了甄誠的身上,一言不吭的默默打量端詳,剛才說自己耽誤丹藥的年輕人就這熊樣
一身淡藍色的長袍,眉宇間透著點兒英氣,模樣長的比妖獸好了一點兒,可氣的是,自己出現了,這男子居然還背著雙手,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身后。
展夢兒的身后,林薰兒靜靜的站著;如果說此刻的展夢兒是被面巾遮擋的明月,那此刻的林薰兒就是敢與日月爭輝的璀璨星斗。
眾人的目光還貪婪的打量展夢兒的時候,甄誠的視線已經被林薰兒吸引。
烏黑的頭發,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
白白凈凈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
林薰兒的整個面龐細致清麗,超凡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她穿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站在展夢兒身邊,顯得是那樣端莊高貴,文靜優雅。此刻的林薰兒,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發現甄誠目光打量自己,林薰兒臉頰微紅,躲避開甄誠的視線,心里暗惱,這男人,怎么這樣無禮,怎么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自己呢
“請問姑娘芳名”發現林薰兒跟自己的修為一樣,甄誠居然眾目睽睽之下,詢問林薰兒的姓名。
展夢兒面上的白紗抖動,杏眼圓瞪,冒火的看著甄誠。
雖然林薰兒是自己的閨蜜,但展夢兒依然難以忍受有男人忽略自己的存在。林薰兒慌張的還沒來得及回答,展夢兒跨前一步,擋在了林薰兒的身前,聲音冷的像冰窖一樣,厲聲警告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轟殺你”
“因為你是展夢兒,就可以肆意妄為嗎我態度友好的詢問丹藥的下落,難道就是殺頭之罪我詢問一下美麗女孩的名字,又觸犯了南城的哪一條法律”甄誠目不斜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毫不客氣的駁斥。
“你——”因為氣憤,從城樓上躍下,原本以為甄誠會像其他人一樣乖乖的低眉認錯,哪里想到,這個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居然敢當眾反駁自己。
“你無憑無據,公然喧嘩鬧事,就憑這一點兒,我就可以懲罰你!非禮勿視,你卻公然打量我們兩人,就憑這一點兒,我就可以轟殺你!你筑基期九層,見到金丹老祖不請安,目無尊長,就憑著一點,我就可以——”展夢兒回過神來,朱唇微啟,聲如黃鸝般的反駁。可是,當看到甄誠從懷中摸出一級丹王腰牌的時候,展夢兒就像吃了飯團噎住一樣,說不下去了。
“一級丹王啊!”
“果然也是有實力的人!怪不得剛才那樣囂張!”
“這年輕人到底是誰居然能讓展夢兒啞口無言!”
一級丹王的身份,足以跟金丹初期的老祖媲美,如果論地位,一級丹王要比金丹初期的老祖還高。
“我有無憑據,這不重要,因為收取丹藥的是你,你被懷疑,那你就要自證青白,所以,你的第一點不成立;你戴著面巾,我根本就沒看到什么姑且不說,說的過分一點兒,我剛才看的是你身后的美女,要懲罰,也輪不到你,所以,你的第二點,依然站不住腳!至于你的金丹老祖身份,在我面前,也不能以長輩自居,所以,你剛才的理由根本都站不住腳!”
甄誠頭顱微昂,輕蔑的打量展夢兒一眼,心里暗道,小樣,跟我辯論,你還太嫩了。
“你叫甄誠對不對”看到甄誠手里的一級丹王腰牌,再看看甄誠身邊的白虎,展夢兒馬上知道面前站著的是誰了。耐著性子,忍著怒火,聽甄誠說完,展夢兒聲音冰冷的質問。
“怎么我很有名嗎”自己能叫出展夢兒的名字很正常,展夢兒叫出自己的名字,這未免也太扯淡了吧!
“我殺了你,你很快就出名了!”展夢兒的雙眸之中,殺意迸射,雙臂灌注真氣,準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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