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太液池內，一號的書房里，韓勇匯報完甄誠的情況，等著一號喝完茶回答質詢。
“甄誠的反應怎么樣？”一號很滿意新茶的味道，放下茶杯冷聲問道。
“他就是抱怨兩句，然后就拿著兩億的啟動資金回去了！”韓勇想想甄誠那受委屈的樣子，心里暗自發笑，但表情嚴肅。“依依也知道這是你的主意了！”
“呵呵，知道就好！我看她還能折騰出來什么東西！”一號慈眉善目的樣子和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模一樣。“不談依依，說說其他人的反應！”
“報名結束了，我現在這里清靜了！但派出去的人回來報告，其他的人現在都在積極的準備！”韓勇還沒有各家具體的消息，所以只能籠而統之的回答。
“你要多關注，再詳細一點兒！”一號看了看韓勇，不是很滿意的說道。“告訴甄誠，一切決定他只要對自己負責就可以了，不用理會任何人，包括依依！”
“那最后人員方面的布置和任命呢？”韓勇內心驚駭，但卻也越來越猜不透一號的想法。這樣一個命令，甄誠在做事的時候就不會縮手縮腳了。
“我只在乎這個隊伍的忠心，其他的我不管！”一號聲音中透著一絲嚴厲，威嚴中透著不容置疑。
“好，我明白了！”韓勇點了點頭，但眉頭皺的更緊。
“那你去忙吧，我想休息一下！”一號揮了揮手，示意韓勇離開。
“是！”韓勇恭敬的說完就迅速的離開。
“甄誠，我是不是該見一見你了呢？”一號對著空曠的書房自言自語道。
多少年了，從古至今的智者達人都喜歡在黑夜里談論事情，很多秘密的決策不是在白天，而是在這漆黑的夜晚里完成。
于二狗的書房里也像一號的書房一樣亮著燈，所討論的問題也是圍繞著甄誠和寒芒。
“爸爸，一號的這個決策夠高明的啊！”于山站在父親的身后輕聲說道，“成立寒芒，僅僅這樣一個舉措，一下子就牽引出了所有對那個秘密有野心的人！”
“是啊！我送給甄誠的林志良護衛隊如今也成了雞肋了！一旦寒芒成立，那么就可能成為只聽命于一號的親兵！我聽說谷學峰也為孫女報了名！”于二狗的眼中透過一絲傷感，“可惜了悠然啊！”
“爸爸！”于震的臉上閃過一絲恨意，看到爸爸又想起了孫女，輕聲的提醒道，“于家不是還有優雅和浩然嗎？”
“我想到是想過，但浩然剛剛送去臥虎離山不久，現在弄回來不合適宜。不管這些人怎么折騰，最終還是要回到臥虎離山那面的！所以浩然不能動！”于二狗苦笑著擺手說道。“優雅的性格不行，她太莽撞了！”
“不進寒芒也沒事，找個時間我和甄誠見個面聊聊好了！”余震想了想說道，“從他對悠然的情分來看，我們打感情牌，效果也不會差到哪里！”
“呵呵，你覺得甄誠很傻嗎？”于二狗也許站累了，轉身走向沙發坐下，笑了笑問道。
“不傻！而且很聰明！”余震果斷的說道。
“那你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呢？我們要了解的是各家的反應和寒芒運轉的情況，又不是讓甄誠去對抗誰，大可不必去搞什么小圈子！”于二狗被冷遇多年，就和他不喜歡拉幫結派的性格有關系。聽到余震有打感情牌拉攏甄誠的意圖，嚴肅的教訓道。“我們軍方和甄誠即將要成立的這個寒芒最好拉開關系，一旦走的太近不但害了甄誠這孩子，對我們于家也不好！”
“是！我知道了！”余震的臉紅了紅，想了想又問道，“那我們應該怎么辦呢？”
“你沒研究過這次報名的情況嗎？”于二狗手里拿著寒芒報名的名單搖晃了一下放到余震面前問道。
“我看過了，很多都是高干的子弟！”余震拿起名單，秘密麻麻的名字有很多張。但和自己那張不同的是，父親給自己的這一張上面，勾畫出了十幾個人的名字。
“你做事還是這么粗心！看看我圈畫的這些人，你有什么想法！“于二狗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苦笑著教訓道。
余震拿著名單，仔細的看著那十幾個名字，皺著眉頭想了幾分鐘，然后才抬起頭看著父親，不是很肯定的回答道，“你是說他們的軍人身份？”
“不錯！我看中的就是這些人的軍人身份！還有一點，就是這些人都出身寒門，這一點和甄誠很像。”于二狗臉含笑意的說道，“我們于家雖然沒自己的人了，但可以培養自己的人，這樣做才會更隱秘！”
“這些人也沒什么門路，能報名進來估計也就是個門面功夫，能成嗎？”
“這就是你當官多年養成的陋習，考慮問題優先考慮的是對方的背景和資歷，但你卻忽略了甄誠的出身！如果悠然活著，那么你會接受她和甄誠的關系嗎？”
“不會！”余震回答的很干脆，“我最反感的就是這些亂搞男女關系的人！”余震毫不掩飾自己對甄誠的厭惡。
“你不但不了解甄誠，你連悠然都不了解啊！”于二狗看了看兒子，無奈的搖頭感嘆。
余震不講話了，臉很紅很紅！但看著面部神情，又很不服氣，很不解，很期待父親的解釋。
“悠然的眼光看得長遠，而你還停留在眼前的成就上！甄誠和那幾個女人的關系我研究過了，如果我是悠然也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后悔！這個我們今天不談，你回去自己研究一番就清楚了！我圈畫的這些人，都是出身各個軍隊的好兒郎，是軍部推薦給韓勇的。看上去這些人是用來充門面的，但從這些人的檔案來看，都和甄誠有著很多相似的經歷！我們只要讓這些人中一人或兩人進入寒芒，以我們軍方的身份，這些人還不好接觸和拉攏嗎？”于二狗也許是講累了，也許是想給兒子一個考慮問題的時間，端起茶杯喝著茶，不再講話。
“父親的意思不還是要招攬自己的人嗎？“余震紅頭漲臉的說道。
“糊涂！你這腦子還能開竅不？不管是我們，還是那些心里有著這樣，那樣想法的人怎么算計。寒芒永遠是寒芒，那些都是一號的人！我們幫助這些人，不是為了謀取自己的利益！而是希望這些人能和甄誠一起建立起一個令敵人膽寒的寒芒！”于二狗滿臉的激動，大聲的說道。“甄誠做的事情是關乎民族存亡的大事，而現在燕京的各家各戶卻想著自己利益，你如果是負責選拔的人，你會選擇什么樣的人為自己所用呢？”
“自己的人和對國家忠心的人！爸爸的意思我懂了，真是慚愧！”余震的也五十多歲的人了，但臉紅認錯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恭敬。
“接觸甄誠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不是駕馭，而是同生共死，一起戰斗！這一點，既是甄誠那些紅顏知己的共同做法，也同樣的是燕子巷成功的捷徑！悠然死的時候，甄誠對燕子巷的憎惡你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但經歷了一年的共同戰斗，如今甄誠對燕子巷的態度又怎么樣了呢？如果我們現在再對燕子巷宣戰，你覺得甄誠幫誰的可能性更大點兒呢？”于二狗看到兒子悟到了，語氣聲音緩和了很多繼續問道。
“如果說原來是五五的話，那現在最多是三七或者一九！”余震苦笑著說道。
“一個女人愿意不計名分追隨的男人，一個很多出身不差的人喜歡追隨的兄弟，這樣的人必定會是燕京未來的一股新勢力！不要用老套的眼光看問題，如果四大家族要滅亡的話，下一個在燕京崛起的就是甄誠的四合院！”于二狗篤定的說完，緩步向書房外走去。
余震沒動，冷靜的坐在沙發上思考著父親剛才說的一番話。甄誠的奮斗經歷，余震以前聽女兒講過，后來悠然猝然離世，余震也細心的研究過。但除了輕視和不屑，余震還真沒把這個鄉下小子放在眼里。即使知道葉明是甄誠的外公，余震也未改變過自己的看法。
“難道我真的預判錯誤了？”余震臉上帶著疑慮、不解緩緩站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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