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恐懼漸漸的隨風消散。愛睍莼璩.寒芒眾人補充能量之后,一陣陣疲倦席卷而來。
進入野人山的第一夜,甄誠和孫紹波承擔了守夜的任務。孫紹波那簡易的帳篷里,林夢薇、北辰靜姝、霍青鸞三女一個個憨態可掬的睡得正香,孫紹波倚靠在甄誠的后背上,閉上眼休息。
風聲伴著樹葉沙沙作響,月色昏暗,野人山卻沒有想象的那么幽靜。
叢林中的窸窸窣窣聲不斷,大型動物的低吼聲,時不時的會讓酣睡的眾人驚醒,并時刻的提醒自己,這里不是寒芒基地,也不是燕京,稍有不慎,就可能永遠也回不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孫紹波的帳篷外面,甄誠坐在一個厚厚的墊子上打坐修煉。
乘著淡淡的月色,甄誠兩手落于膝蓋,手心向上,勞宮穴與鶴頂穴相對,下顎微收、百會頂天。瞬間,一股股天地靈氣,從四周向甄誠涌來,靈氣迅速進入體內,乘著脈絡周身游走。所到之處,皮膚突起,猶如一股強大的氣流通過,發出嗖嗖聲,最終江河歸海般匯于丹田。
甄誠用意念引導著真氣,用預感知能力,感知著丹田的變化。吸收著剛剛進入體內的花草樹木之靈氣、天地日月之精,甄誠在驚喜的同時,也愈加的迷糊了。
“野人山的修煉環境這么好,為什么沒人來這里修煉呢?”走進野人山的時候,甄誠就知道自己來對了。
這還沒有被現代人染指的野人山,果然是修煉的絕佳場地。夜深人靜,甄誠簡單的測試了一下,更加確定了這一點兒。[]熬夜看書1839
卡瓦博格峰、開卡博峰的修煉環境也都不差,但與野人山比較起來,好像足足差了一個檔次。這樣的地方,居然會沒有古武門派占據,這難道不令人奇怪嗎?
“難道野人山也有修真之人?”這是甄誠最大膽的猜測,進入野人山,甄誠就一直默默觀察牛娃子等人的反應,發現牛娃子等人好像沒感覺到野人山有什么特別的。
“難道古武人士的修煉環境,與修真人士的不同?難道先天高手能感覺到,后天高手就感覺不到?”
千羽雪現在正在修煉,這是甄誠剛剛用預感知偷窺之后得出的結果。從千羽雪那興奮的表情來看,甄誠可以確信,千羽雪已經發現了這里的環境異常。
甄誠還想繼續探查的時候,突然一陣黑風乍起,一股強大的氣流,向甄誠背后的孫紹波席卷而來。
“找死!”甄誠低哼一聲,盤膝不動,真氣鼓蕩,護身罡氣直接將那席卷而來的黑色氣息震飛。“紹波,醒醒!”甄誠看到一股黑氣,瞬間沒入對面的森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黑氣消失的方向,低呼孫紹波。
“噓——噓——”孫紹波睜開眼,鼻子情不自禁的嗅了嗅。“有蠱蟲?!”孫紹波低聲說了一句,示意甄誠帶著自己到樹林那面探查究竟。
“這里——”
“放心好了,我在每個帳篷的周邊都放下了冰山雪蠶,其他蟲子不敢靠近的!”
飼養多年的、傳說中的不死蠱蟲,冰山雪蠶,這種蠱蟲世間極其罕見,煉制方法更是奇特。
首先要找到兩種世間少之又少,奇之又奇的的生物——天山雪蠶和藏地蜈蚣。天山雪蠶不同于其它蠶類,生長在冰山的石縫當中,終日只飲天山雪水為食,但卻有著極強的毒性和寒性。不知要領的人,只要用手觸摸一下,不止身染劇毒,還會全身迅速冰凍。就算華佗在世,也沒有辦法醫救。
藏地蜈蚣更為奇特,它不食不飲,終日靠聽取藏經為生,半蟲半佛。它不攻擊任何生物,但任何毒蟲、蠱術與之結合,都會使其威力增強百倍。
在得到這世間少有的兩種奇特生物后,要用花期過后七七四十九天的荷葉包裹,與千年人參、靈芝、不老草等吸取了天地精華的靈物存入罐中一百天。再用每年陰歷五月二十五日割下的豬籠草的汁液喂養一年。到時,冰山雪蠶會與藏地蜈蚣會合二為一,生成一種名為地獄七星的,長相極其可怕的超級毒蟲。
地獄七星,它的威力是天山雪蠶的百倍。路過此蟲棲息地百步以內的人,必七竅流血而死。但這種毒蟲已經生有靈性,對于主人,不但可置身在百步之內,而且可親手觸摸,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到這個時候,飼養毒蟲的人,通常會把它存放在人際罕見的地方,以免傷及無辜。
地獄七星[]熬夜看書1839
與藏地蜈蚣一樣,也是不食不飲,它靠夜間吸取北斗七星的能量而生長。七年后,地獄七星會長成身長超過兩米,頭戴七星的怪蟲。然后一層一層的蛻皮,直至變成不到一厘米的小蟲。這時,地獄七星就變成了傳說中的不死蠱蟲。如果有人用它下蠱,那么,被施蠱的人將永遠不會死亡,但卻終日都要承受被蠱蟲吞噬的痛苦。
孫紹波的母親是苗疆蠱王,當初培養的蠱蟲,就是這種不死蠱蟲。只是現在外面的環境發生了巨變,再加上傳給孫紹波的僅僅是自己的精血,不是完全意義上地獄七星。所以孫紹波身上的蠱蟲,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地獄七星。更像強化版的冰山雪蠶。但即使這樣,進入野人山之后,冰山雪蠶也不斷的對自己周邊的叢林釋放出危險的信號。
跟隨甄誠進入森林,孫紹波就感受到了異樣。甄誠還想繼續深入的時候,孫紹波一把拉住甄誠。緩步走到甄誠身前,小聲說道,“有人要和我進行蠱蟲斗!”
“蠱蟲斗?”甄誠異常詫異的反問,感知著周邊,雖然沒發現一個人,但卻能感受到危險的存在。
苗疆蠱術不是賣雜耍的,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在人前顯露的。可是蠱家也有蠱家的規矩,遇到有人提出“蟲斗挑戰”那就一定要迎戰,否則就再也無法得到蠱神的眷戀。
孫紹波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只晶瑩剔透的小蟲子。在漆黑的月光下,甄誠甚至能看到它的五臟六腑。甄誠不用問就知道,這就是孫紹波經常說道的冰山雪蠶,有所不同的是,目前蹲伏在孫紹波肩膀上的這一只,頭部剛好有七個小小的黑點。
以前孫紹波曾經想把冰山雪蠶召喚出來給甄誠看,都被甄誠拒絕了。在甄誠的印象中,冰山雪蠶一定很猙獰,每次想到那些爆體而死的敵人,甄誠就增加了一種對冰山雪蠶的排斥。
招出冰山雪蠶之后,孫紹波緩緩的盤膝坐下,周邊原本還濕漉漉的花草樹木像是瞬間被冰凍了一樣,眨眼間液體凝結,之后紛紛崩裂。
甄誠詫異的看了看周邊,再看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沒感受到異常,是因為護身罡氣自動防護的緣故。
苗疆蠱術,其實就是上古的黑巫術。緬甸的魔巴是巫師的后裔,蠱術一樣的擅長。對于一個蠱王或高級巫師而言,能不能找到好的蠱蟲,這是至關重要的。
賣瓜的,沒有人會說自己瓜不甜的。同樣,養蠱的,也沒有幾個人,不珍惜自己的蠱蟲。在蠱王和巫師的心目中,蠱蟲有的時候,要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遇到外人挑起蠱蟲的比試,養蠱之人會興奮莫名。
“嗖——”孫紹波肩膀上的冰山雪蠶,毫不畏懼的沒入叢林。順著那一道白線看過去,甄誠很快就發現了今夜入侵的敵人——一只黑色的蜘蛛。
與黑色蜘蛛相比,冰山雪蠶就像一顆大米粒一樣。在甄誠看來,冰山雪蠶很是危險。但令甄誠驚訝的是,個頭大的黑色蜘蛛,正在冰山雪蠶的攻擊下不斷的退后,一黑一白,僅僅蹦跳了三此次,甄誠就看到那黑色的蜘蛛爆體而亡。
“嗖——茲茲——”冰山雪蠶得勝歸來,一聲怪叫,宣泄自己的得意之后,眨眼間沒入孫紹波的身體。
“這小家伙還挺厲害的!”甄誠看到孫紹波的臉色又一次恢復了先前的紅潤,松了一口氣褒揚道。
“這次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孫紹波緩緩站起身,臉色凝重的說道,“今晚約斗的人,可能是降頭師!”
“降頭師是什么東西?”甄誠很是不解的看著孫紹波。
“降頭術吸收了苗家蠱術、南洋邪法、巫家蟲經外道,甚至還有建國后,南方道門旁支下西洋后流傳在東南亞的一些傳承,今晚這個降頭師,應該僅僅是試探而已,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依然尾隨我們!”
“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和他們比試了!還不如我直接追出去,滅殺了他!”雖然未發現敵人,但甄誠相信,只要自己剛才愿意,瞬移出去,應該很快就能發現控制這個黑蜘蛛的人。
“不,這是絕不可以的,蠱門接受了蟲斗,就要贏在蠱盆里面,不然就會受到蠱神的懲罰,不可以有外人插手的。”
孫紹波連連搖頭,蠱家心中都有一尊生在虛無之中、主管萬蟲的盤神,那尊萬能的蠱神是萬萬觸犯不得的,否則自己早晚死于蠱下,甚至會殃及親人,這是蠱家最大的禁忌。
“別想太多!對方也許是路過也不一定呢!”
“哪里有那么簡單!都怪我太大意了,讓同道中人知道了我有冰山雪蠶!剛才那降頭師法力一般,但能在百米之外控制黑蜘蛛,足見其駕馭蠱蟲的技術高超。我接下來最擔心的,不是他蟲斗挑戰,而是他會不擇手段的想得到我的冰山雪蠶!”孫紹波憂心忡忡,一雙眉毛擰在了一起。
“我們應該怎么避免受到降頭師的攻擊?”孫紹波雖然平時瘋言瘋語的,但談起正事來從不含糊。看到孫紹波那憂心的樣子,甄誠嚴肅的詢問道。
“作為南洋十大邪術之首的降頭術,需要得到我們身體的某些東西才起作用!等到天亮,你吩咐兄弟們,保護好自己的頭發和指甲!換洗的內衣褲要燒毀,絕對不能落入對方手中!”
“好!”甄誠點頭答應,嘴角冷笑連連,“下一次,他別想活命!”
“我擔心的是,降頭師會不會是只是一個人!”孫紹波憂心的說了一句,摟抱著甄誠的胳膊向帳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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