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讀書”深夜,當一架飛機呼嘯著起飛,消失在西南方向的時候,只有鬼魂出沒的燕京市西山墓地里,甄誠正眼神復雜的看著五米開外的水晶棺。.
夜深人靜,甄誠正悲痛欲絕的準備安葬白靈素的時候,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道從水晶棺里迸射而出。甄誠猝不及防,退后了五米之后才停住腳步。
“唉——”甄誠正想向前查看個究竟的時候,水晶棺的縫隙里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喟嘆聲,“咳咳——”兩聲清脆的咳嗽聲,在這漆黑的墓地里傳來,即使甄誠,也感覺到毛骨悚然,渾身的毛發根根豎立。
“復活?!”甄誠瞪大了眼睛,緊盯著水晶棺,周圍的情形,甄誠無需轉頭查看,可以肯定的說,剛才的聲音,就是從水晶棺里傳出來。
甄誠的一顆心,莫名的狂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靈素的水晶棺。
“咯吱!”甄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透明的水晶棺里,一身白色連衣裙的白靈素,雙手突然撐著棺底準備坐起身。也許是用力太大的緣故,水晶棺發出了一種難以承受負重的聲響。
“啊——”甄誠的一顆心要跳出嗓子眼了,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情不自禁的發出了驚呼聲。
“蓬——”水晶棺的蓋子,突然飛起,臉色慘白的白靈素像鬼魂一樣突然騰身而起。
“咣當——嘩啦——”水晶棺蓋跌落遠方,傳來的碎裂聲讓甄誠快速的回過神來,甄誠下意識的一個瞬移,快速退后。
“轟——”甄誠站立的位置,泥土四濺,兩米多深的大坑清楚明白的告訴甄誠,自己心愛的女人真的復活了。
“素素——”甄誠難以置信的看著白靈素,聲嘶力竭的喊道,“我是甄誠啊,你的男人!”
“放屁!我不需要男人!”冷風吹拂起白靈素那飄逸的長裙,黑色的秀發在夜風中盡情的舞動。
一聲冷的像北極冰川一樣的呵斥聲,生硬而又無情的傳來。剛剛興奮的張牙舞爪的甄誠,手腳僵硬的知如何是好。
身軀一模一樣,但這聲音,哪里是白靈素的聲音呢?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在甄誠的心底涌起。
“——”甄誠看著十米開外的白靈素,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心有千言萬語,此刻卻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甄誠,快救救我啊——”像是來自地底的聲音,突然在眼前白靈素的軀體方向傳出。
“啊——”甄誠還沒來得反應,一種靈魂般痛楚的慘叫,甄誠的一顆心莫名的抽緊。
那是一種墜入深淵,又抓住一棵小樹,等著救援的白靈素的呼喊聲。聲音雖然很短,但甄誠確信,那是白靈素的聲音。
“原來是你!”甄誠想起了印峰上,在白靈素身體里那隱藏的殘魂。警惕的打量著十米開外的白靈素,冷聲詢問。
“你可以再次殺了我!”白靈素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妖媚至極,一種男人聽了之后就想脫光衣服的那種蠱惑,從白靈素的骨子里透出來。
“你這個男人很沒用,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如果不是為了我自己,我真是不甘心寄生在這么柔弱的一個女人的軀殼里。”
“你肯定是想打我孩子的主意,對嗎?”白靈素沒死,這就足夠了。具體應該怎么救回來,甄誠不清楚。但至少,自己有機會。在寒芒,與白靈素第一次發生實質性關系的時候,自己主要是依賴觀音玉手的鎮住了白靈素體內的殘魂,本來以為觀音玉手能徹底的治愈白靈素,哪里想到,這一縷殘魂,居然如此堅韌。
甄誠有些懊惱,因為自己如果能在這半年里多陪陪白靈素,這縷殘魂也許早就消滅干凈了。雖然這屢殘魂為了活命,碰巧救了白靈素的命,但自己也不能讓她任意妄為。
“你現在知道,已經晚了!我雖然不喜歡這女人的身體,但我卻很喜歡這女人的容貌!哈哈哈——”白靈素的雙拳緊握,仰頭像個女漢子一樣的縱聲大笑,樣子極其怪異。
“咯吱——咯吱——”甄誠握緊了拳頭,暗暗的咬著牙齒。
“怎么?這就心疼了?咯咯——”千嬌百媚的聲音之后,白靈素一步一步的向甄誠款款走來,滿臉蕩漾著春意,笑著說道,“你說,我現在要是去找十幾二十個男人上床,你會怎么樣呢?咯咯——”
“我——會——”看著白靈素那張熟悉的臉,甄誠突然說不下去了。雖然救回白靈素的希望極其渺茫,但甄誠依然不想傷害自己心愛女人的身體。
“說條件吧,不要折磨素素!”甄誠的雖然極力的掩藏自己的心情,但臉上依然宣泄著關切之情。
“不要折磨素素?哈哈——”
白靈素再次大笑,那花枝招展的模樣,波濤洶涌的,即使在這詭異的墓地里,也釋放著傾倒眾生的誘惑。
“我殺了你,素素也不會怪我!”甄誠突然瞬移上前,一把抓住了白靈素的雙臂,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滿眼冷漠的說道,“我再說一遍,不許折磨我的素素!”
“松手!”一聲冷漠的聲音之后,甄誠的身體情不自禁的飛了出去。
這種感覺,跟剛才一模一樣,就像一個人突然撞到了大皮球上一樣。
甄誠很是詫異,如果不是身上的一種酥麻感提醒,甄誠很懷疑自己遇見了鬼打墻。一種不真實感,讓甄誠很是懷疑,自己此時是不是在做夢。
白靈素的聲音再一次變得冷漠而又詭異,沒了女人的嬌媚,卻多了男人的干脆。抬起纖纖玉手,妖嬈的指了指甄誠。冷聲警告道:“你的素素,是生是死,就在我的一念之間!想讓我這樣一體雙魄的維持著,不是不可以,你首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甄誠滿臉通紅,看著眼前的白靈素,沉聲警告道,“只要你不過分,只要你不再纏著素素,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
“殺了吳欣!”
“——”甄誠被眼前的女人揶揄的說不出話來。不要是是吳欣,就是自己身邊的隨便一個人,甄誠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為了救白靈素,自己可以不顧惜性命,但自己又怎么可以不顧惜身邊親朋的性命呢?
“不要以為只有你聰明!你的那點兒智慧,在我面前屁都不是!”滿嘴書卷氣的白靈素,粗俗的罵了甄誠一句,臉上布滿了鄙夷的表情。
“隨便你怎么說!”甄誠不敢胡亂保證了,急忙冷靜自己的情緒,暗暗告誡自己不要沖動。
甄誠清楚,自己此時是在做交易,一個可能讓自己身敗名裂的交易。但此時的自己,有的選擇嗎?
“親我!”白靈素突然對著甄誠勾了勾手指,“像以前你親白靈素那樣親我!”
“這是條件?”甄誠愕然的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而又陌生的女人,滿臉通紅的問道。
“你覺得世上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嗎?”
“我要是不答應呢?”甄誠有些為難,因為那種親吻陌生人的感覺,并不好受。更何況,眼前的這個怪物,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自己還不清楚。
“你不答應,其他男人會答應的!我印象中,覬覦白靈素美貌的男人可是不少!你都不知道,白靈素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很多男人都盯著她的屁股、胸部看呢!”
“閉嘴!”甄誠氣憤的大聲呵斥,一個瞬移,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白靈素的嘴巴。
冰冷刺骨的感覺從白靈素的嘴唇傳來,一種像是墜入漩渦里的吸力拉扯著甄誠的舌頭,甄誠想掙扎的時候,白靈素的雙手突然箍住了甄誠的身體。
一種被萬年妖婆親嘴的感覺透過白靈素的舌頭傳來,甄誠能清晰的感覺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被褻瀆。
甄誠終于明白那些被強吻的女人心理了,一種想反抗,卻不能;想自殺,卻又顯得小題大做的屈辱感瞬間籠罩了甄誠的全身。
“茲茲——”
“茲茲——”
甄誠那瘦削的身體,被白靈素玩過來,彎過去,任憑凌辱,卻不能反抗。
甄誠無數次的想,自己此時要是狠下心腸,拍死了白靈素,心情會不會更加的好受一點兒呢?
“嘔——”甄誠一陣陣的反胃,急忙下意識的推開白靈素,扭頭干嘔。
“吧嗒,吧嗒——”白靈素看著甄誠扭頭那惡心的樣子,細軟的香舌抿著嘴唇,就像小貓吃了一條魚一樣的著嘴唇,幽幽說道,“上萬年了,我終于又享受到人間香吻的味道了!哈哈——”
“嘔——”
白靈素從難產開始,就滴水未進。再加上將近四十八小時的呼吸異常,即使是美女,這口腔的味道也足夠濃重了。看著眼前這得意洋洋的殘魂,甄誠再一次委屈的干嘔。那干嘔的聲音,就像破曉的公雞叫聲一樣,呼喚出了東方的黎明。
看著眼前的女人,甄誠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置之不理,是絕對不能的,甄誠不能讓允許白靈素再次受傷,雖然救回的希望渺茫,雖然對方還會提出苛刻的條件,但甄誠絕無后退的理由。
“口口聲聲說自己如何愛白靈素,看看你的表現,你對得起白靈素嗎?男人都是一個臭德行,喜歡的就是女人白嫩香滑的身體。”殘魂看到甄誠不再干嘔了,語氣冰冷的嘲諷。
甄誠不想去爭辯什么,任憑殘魂擠兌自己,默默的承受。稍作思考之后,甄誠冷靜的問道,“我知道,你也在試探我!而且我可以肯定,你不敢把素素怎么樣!像你說的那樣,素素一旦沒了生命,你也會煙消云散!”
“那又怎么樣?難道你敢殺了我不成?就你這筑基期的實力,難道還能把我怎么樣?想當年,我一根手指,都能滅殺你這樣的人成百上千!”殘魂的聲音中透著不屑,鄙夷的看了甄誠一眼,輕蔑的說道,“軀體也好,《握奇經》殘本也罷,都不過是個宿體而已,難道你以為,白靈素死了,我就活不成了嗎?”
“能不能活的成,讓事實說話好了!我們不妨做個交易,你寄宿到我的身體里,放過素素,你看如何?”
“不可能!”殘魂眼神流轉,干脆果斷的拒絕。
“不是不可能,而是你只有三次機會,對不對?”甄誠眼神一冷,毫不客氣的說道。
“當然不對!”
短暫的猶豫雖然一閃而逝,但甄誠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一體雙魄,我雖然不清楚!但就我所知道的知識來看,你的這種秘法,肯定有著次數的限制!你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如果我覺得必要,我不在乎讓素素早點兒解脫,而你只能作為陪葬!我想,你還做不到在空氣中長時間飄蕩游走!”
“哈哈——”殘魂大聲狂笑,迎著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看上去是那樣的妖嬈。
“狂笑代表你的心虛和色厲內荏!”甄誠感覺有些承受不了殘魂的笑聲,出聲打斷道,“好好的談筆交易,我們大家都不虧!”
“看不出來,你長了一副憨厚的模樣,原來卻狡詐的可以!”殘魂停住笑聲,滿臉冰冷的說道,“能茍延殘喘這么多年,能重新體驗到支配身體的感覺,一切都值得了!你也不要跟我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剛才也不會哭得死去活來!不錯,我還有一次寄宿他人身體的機會,白靈素的身體雖然不適合我的魔功,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白靈素的聰明和智慧,還是很對我的胃口!”
“你難道甘心就這樣度過一輩子嗎?從你剛才震飛我的情況來看,你應該很在乎自己實力的恢復!”
“哈哈——”殘魂再一次笑得花枝招展。
甄誠默默的看著,想捕捉到白靈素的眼神,但僅僅看了一眼,甄誠就急忙放棄了。如今的白靈素,眼神深邃而又妖異。看上一眼,就給人一種如墜深淵,難以自拔的感覺。
殘魂笑了再笑,聲音傳出很遠很遠。早晨來西山墓地祭拜的路人,用一種近乎怪異的目光看著甄誠和白靈素。
祭拜親人,能祭拜成這個樣子,難道這就是當下的年輕人嗎?
“碎——”殘魂支配著白靈素的身體,陽光下,身體劃出一道白影,一聲嬌滴滴的呵斥之后,水晶棺在陽光下散發出了四分五裂的聲音。
有心責備的路人,嚇得快速逃散。
甄誠的眼神中透出殺氣,心疼的看著白靈素那被水晶碎片割裂的血肉模糊的小手。
“心疼了,對嗎?”殘魂站在晶光閃閃的水晶碎片之上,舉起鮮血淋淋的小手,放到自己的鼻子前,緊了緊鼻子嗅聞道,“好香甜的鮮血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