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小旅館很溫馨,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小旅館的床上看看書,或者是端著一杯咖啡坐在陽臺上仰望星空,都是很小資的生活和享受。
歐陽萱兒雖然很疲乏,但卻睡意全無。
鐘鑫和陳一的房間就在自己房間的兩側,自己即使想做點兒什么,也都要謹小慎微的。到了燕京,卻不能跟甄誠聯系并見面,這是讓歐陽萱兒異常懊惱的。
從昆明急急忙忙的趕回燕京,難道就這樣草草的收場嗎?歐陽萱兒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情緒顯得異常的焦躁。
現在最大的問題,還不僅僅是能不能見到甄誠,自己應該如何擺脫鐘鑫和陳一的控制呢?
鐘鑫和陳一對自己越是客氣,歐陽萱兒心里越是沒底。只有對自己絕對實力自信的人,才可能如此大氣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這種把戲,就像以前爺爺還在世的時候,自己玩弄小把戲,戲耍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一樣。
“唉!”歐陽萱兒那稚嫩的臉上充斥著焦急,揉搓著手掌,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蓬——蓬——”門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歐陽萱兒停住腳步輕聲問道,“誰?”
“可以進來嗎?”鐘鑫的聲音溫柔的響起。
歐陽萱兒那原本焦躁的面容變得緊張起來,雙手握成拳頭,咬了咬嘴唇,大聲說道,“請進,我沒睡!”
鐘鑫和陳一都不是省油的燈,簡單的謊話對這兩個人來講是不會起作用的。鐘鑫要想對自己做什么,自己即使反抗也無濟于事。與其引起鐘鑫的反感,自己還不如大方的應對。直覺上,鐘鑫和陳一都不是那種貪戀美色的那種人。
“萱兒不怕我心懷歹意嗎,這樣的夜晚居然為陌生的男人開門!”打開門,鐘鑫笑語盈盈的打量歐陽萱兒開著玩笑,大方的踱著步子走進了歐陽萱兒的房間。
鐘鑫的一身衣服未曾換過,歐陽萱兒眼角撇過,心情淡定了很多。聽到鐘鑫的調侃,歐陽萱兒輕笑道,“公子是人中龍鳳,萱兒這樣姿色的女子,滿地都是!我這樣嬌弱的女孩子,面對你這樣敦厚孔武的男人,又能怎么樣呢?”
“呵呵!”鐘鑫笑了笑,掃視了歐陽萱兒的房間一眼,大方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女人的房間我還是第一次進來,房間雖然普通了些,但卻芳香四溢,說不出的舒服!”
“喝茶,還是喝咖啡?”雖然是小旅館,為客人準備的的物品還是很齊全的。咖啡和茶葉雖然差了一些,但用來招待客人,還是勉強可以的。雖然認識不足一天,但鐘鑫那喜歡開玩笑的性格,歐陽萱兒這個交際花早就摸清楚了。
“茶!”鐘鑫看著歐陽萱兒忙碌的燒水洗杯子,舉止優雅而大方,暗暗點頭贊嘆。
歐陽萱兒出身世家,做飯可能不在行,但沏茶泡咖啡這類小事,歐陽萱兒可是經過培訓和鍛煉的。
“沒什么好茶,你委屈一下!有時間,我去買點兒好的!”一杯香氣四溢的茶水很快就放在了鐘鑫的面前,歐陽萱兒滿臉笑容的致歉。
“你的家庭出身肯定不錯!”點頭頷首,看著歐陽萱兒大方的落座,鐘鑫嘴角掛著自信,淡淡的說道,“這么晚過來,主要是不習慣睡得太早!第一次認識陌生的女孩子,我怎么也要了解一下你是干什么的,還有什么心事未了!”
“心事未了?”歐陽萱兒的一顆心不由的抽緊,神色有些緊張而又尷尬。
“別想的太多!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鐘鑫意識到了自己言語的歧義,急忙解釋道,“你可能要跟我們離開燕京一段時間,所以你有什么事情沒解決,可以利用剩下的時間來解決!”
“離開一段時間?”歐陽萱兒的眼神凝滯,突然聽到鐘鑫的決定,歐陽萱兒有些想不通。“你綁架我,沒有其他的目的嗎?”在歐陽萱兒的腦海里,這世界上好像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
有因必有果,鐘鑫和陳一綁架脅迫自己,肯定有目的。
“綁架?”鐘鑫喝了一口茶,愕然的看著歐陽萱兒問道,“我好像沒有限制你的自由!”
“那我現在能離開嗎?”歐陽萱兒喝了一口咖啡,刁難的問道。
“不能!當然不能!”自己本事雖然很大,但要在這么大的燕京城找到一個人,可沒那么容易。“難道你說的綁架,指的就是這個?”鐘鑫恍然大悟的問道。
歐陽萱兒很是無語,感覺無話可說,又感覺有很多疑惑等待著解答。難道陳一說的喜馬拉雅學院很封閉嗎?難道看上去很現代的鐘鑫,古板到連綁架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嗎?
“算是吧!”鐘鑫等著回答,歐陽萱兒不置可否的說道,“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你和陳一老伯,到底想讓我干什么!”
“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不該知道的事情,你最好暫時不要知道!你只要記住一點兒,在我沒允許你離開我身邊之前,你最好乖乖的聽話!”鐘鑫的臉上笑意還在,但那種讓人不得不重視的命令,卻讓歐陽萱兒如墜谷底。
這是一個大男子主義極強的男人,這是一個極度自信的男人。歐陽萱兒看了一眼鐘鑫,低頭喝著咖啡默默無語。
“說說你的個人情況!”房間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鐘鑫感覺很不是味道。放下茶杯,看著歐陽萱兒說道,“我需要了解你的一些個人資料!”
“擔心我逃跑了找不到嗎?”歐陽萱兒很直接的笑道,“你不是一個很自信的男人嘛?”
“你當然跑不掉!”被歐陽萱兒看破心思,鐘鑫不但不懊惱,反而自信的撇著嘴角,“就怕你沒那本事!”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還有一個母親,跟我一起生活在昆明!”鐘鑫問道自己的個人情況,歐陽萱兒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種傷感和落寞。
“你的眼神告訴我,事情似乎沒有那么簡單!你對燕京這么熟悉,肯定在這里生活過!從你對我的態度來看,你應該是返回燕京會情郎的!”
“呵呵!”歐陽萱兒被鐘鑫的猜測逗得嫣然一笑,“看不出,你的觀察還挺敏銳的!連我回燕京會情郎都知道?”
“你把母親一個人丟在昆明,自己一個人回到燕京,還能是什么!”鐘鑫很是肯定的笑道,“現在又不是你們的周末,你總不能跟我說,你是來燕京旅游的吧!”
“我是云南省的國安局局長,來燕京很正常!我說自己是來開會的,你怎么解釋?”雖然鐘鑫猜對了,但歐陽萱兒卻不想承認,看著鐘鑫那自信的模樣,歐陽萱兒賭氣的說道。
“開會?”從小就在喜馬拉雅學院長大的鐘鑫,對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商議事情并不陌生,但這樣形象的字眼,鐘鑫還是第一次聽到。
歐陽萱兒看著鐘鑫那愕然的樣子,很是懷疑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不是現代人。
“我很傻對不對?”看到歐陽萱兒又不講話了,鐘鑫苦笑著自嘲道,“跟你比,我就是一個文盲!從小到大,我都生活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過著異常枯燥的生活!”
“你們那喜馬拉雅學院地點很偏僻嗎?”
“這個以后你就知道了!”鐘鑫搖了搖頭,苦笑道,“外人想進去,里面的人卻想出來!就是那樣一個說好也不好,說壞又不差的地方!”
“至少你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想起自己的身世,歐陽萱兒悲從中來,幽幽的說道,“我生活的地方雖然繁華,接觸的人也多如牛毛。但每天面對一個個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人長大,那種滋味也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你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我卻連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看不出,你還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孩子!認識你,的確是一件幸事!”人和人之間,有的時候,就是缺少溝通。雖然聊的還不深入,談了幾句之后,鐘鑫再看歐陽萱兒的時候,看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有故事的人很多,只是有的人是一個豐富多彩的故事,而有的人卻是一個想豐富多彩,但又極其簡單的存在!”
“你說的太深奧了,我聽不明白!”鐘鑫原本不錯的心情,因為歐陽萱兒的抱怨,一下子變得陰暗起來。看到歐陽萱兒那若有所思的樣子,鐘鑫站起身淡淡的說道,“睡覺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歐陽萱兒剛想說兩句客套的言語,突然感覺一陣困意襲來,身體騰云駕霧般的飛起,精準而又輕柔的落到了床上。
“這樣睡覺,我放心一點兒!”鐘鑫的聲音很低,淡淡的,在歐陽萱兒的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