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自然的風雨能持續多長時間?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
喜歡雨的人,可能希望這場雨下得越久越好;而厭煩泥濘的人,則希望是一場雷陣雨,痛快的來一場之后,趕緊出太陽,出彩虹。
你喜歡人類的政治風雨嗎?如果拿這個問題,詢問喜歡自然界風雨的人,也許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只要是個正常的人,誰又喜歡讓人抓心撓肝的政治風雨呢?
有風,有云,又有足夠多的水分,一場自然界的風雨就形成了;但一場政治風雨需要的因素,可就沒這么容易了,醞釀的時間也更加的久遠,影響的范圍也不僅僅是鮮花草木。
陽歷的七月十日,甄誠回到燕京之后一個月,一場席卷華夏國的政治風雨,不,恰當的說,是一場政治風暴來臨了。
七月的燕京,驕陽似火,剛剛下了一場雷陣雨,墻角的背陰處還濕漉漉的。在這樣季節的一個早晨,甄誠和家里的三個女人,面色沉重的坐在院子里桌子前討論事情。
用出事來形容最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情,似乎很不恰當,也許用災難更加恰當。
千羽寒、歐陽萱兒失蹤了,一個月來,甄誠花了大量的時間,寒芒的兄弟們也足夠努力,但依然找不到兩個女人的下落。
白靈素在到葉鳴家的第八天,趁著黑夜,一個人離開了。去了哪里,甄誠到現在都不清楚!
諸葛清風死了,眼睛大大的,死在了特護病房的大床上,死的那一天,是千羽鋼剛剛接手治療第三天,怎么死的,沒人知道,但燕京卻流傳著甄誠害死諸葛清風,霸占周玉冰的流言。
周玉冰出現在燕京人的視線里了,身邊有甄誠陪護。周玉冰處理了燕京所有的產業,簽字的時候甄誠帶著南宮婉兒到場,在這樣的背景下,燕京人懷疑甄誠害死諸葛清風,似乎也合情合理,因為甄誠就是一個為了女人,可以不計一切的多情的男人。
蘇菲兒訂婚了,對象不是江洛,而是諸葛輕揚!訂婚的那一天,蘇菲兒眼睛紅紅的,決定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之前,蘇菲兒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后像石雕木刻一樣的戴上了戒指,電話號碼,在訂婚典禮之后,諸葛輕揚就知道了,不是別人,是甄誠。
自己的未婚妻居然跟甄誠有勾搭,為了報復,諸葛輕揚訂婚的當晚搞了五個女人,筋疲力盡的到了天亮,還余恨未消。
諸葛輕揚的糗事,甄誠跟蘇菲兒有勾搭的傳言,在燕京的公子圈里傳開了。原本冰清玉潔的蘇菲兒成了甄誠不要的棄婦,諸葛輕揚則成了頭上冒著綠光的窩囊男人。
江洛訂婚了,很低調的那一種,但當消息公布的時候,燕京的所有人還是張大了嘴巴,因為江洛的未婚妻竟然是花月婷。
這件看似跟甄誠沒有什么關系的婚姻,又一次離奇的跟甄誠牽扯上了關系,因為在訂婚的當晚,江洛在跟甄誠喝酒的時候,花月婷跟著石傲根跑了!
有根據嗎?很多人都會這樣問。
有!江洛可以憤怒的告訴所有人,因為自己在跟甄誠喝酒的時候,親耳聽到石傲根在電話里跟甄誠講,“師傅,我對不起你!”
女人,又是女人,還是女人!
甄誠的多情在燕京城里成了人所共知的事情。
當然了,如果在這一個月里,事情只發展到這個程度,那還不能稱之為風暴,也不算什么災難。
是的,甄誠不但招惹了女人,還招惹了男人!特別是一些位高權重的老男人,一些前途無可限量的青年才俊。
甄誠得罪了千羽鋼,因為千羽鋼來找甄誠質問妹妹下落的時候,不小心說了臟話,被甄誠修理的像爛泥一樣,丟在了大街上。
千羽鋼是諸葛云鵬的人,這件事之后,諸葛云鵬的報復就來了——公布了寒千工大經管系眾人的職位調整。
燕京的男人都開始憎恨甄誠了,因為甄誠居然有這么強大的政治軍團,這是所有想走仕途的人忍受不了的,于是,甄誠因為諸葛云鵬的一個命令,幾乎得罪了燕京城的老男人。
蘇菲兒的名聲受到了侵害,讓蘇高權一家顏面盡失,蘇高權雖然沒有當面質問,但燕京的所有人都知道,蘇高權已經恨死甄誠了,因為沒有甄誠,蘇菲兒就不會在婚禮上接電話。愛,可以有很多種,恨卻很簡單,牙齒癢癢弄死對方的那一種。
江洛也開始恨甄誠了,雖然江洛臉上帶著笑意,但幾乎所有記者最近都發現,江洛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很紫色的那一種,很妖異的那一種,讓人看了之后,很難受,很懼怕的那一種。
花月婷離家逃跑了,花鐵心這個異常要面子的老人病倒了。為了報復,花氏集團發動了一輪經濟上的攻擊,雖然在南宮婉兒的巧妙周旋下,對甄氏集團沒有造成什么大的損害,但也足夠讓燕京的商業界人士惶惶不可終日了。如果不是南宮婉兒掌舵,燕京的一些投資商,可能就準備向當年對付龍家一樣,對待甄氏集團了。
寒芒的兄弟們明天就要被調到各大軍區直管的單位上班了,都是很有實權的職位,都是讓甄誠欲哭無淚,想反駁卻找不到借口的好位置。
除了楊勝男調回了鄭州,讓甄誠頗感欣慰之外,其他的調任,幾乎挖光了寒芒的管理人員。
“慢慢來,不要急!”甄誠的眼中少有的布滿了血絲,吳欣率先開口安慰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就是跟整個燕京城的人為敵,又能怎么樣!只要我們團結,我就不信蘇高權他們能把我們怎么樣!”
“如果僅僅是一個蘇家也就算了,諸葛家呢?花家呢?還有那么多潛在的不知道姓名的對手,我們都能視而不見嗎?”吳欣剛停嘴,南宮婉兒就接口發表了不同的意見。“現在最棘手的,不僅僅是個人恩怨問題,而是燕京城的各個派系,這些派系幾乎把我們當成了新的派系來看待,而甄誠就是寒千工大經管系的黨魁,就是原來郭老的那個位置!”
“憑什么啊!我們又沒做什么事情,燕京的這些人怎么可以這樣不講理,無緣無故的就把我們當成了眾矢之的!”燕九兒不懂什么政治斗爭,但想想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情,就為甄誠感到難過。
用眾叛親離來形容,這很不恰當,但用風雨飄搖來形容甄誠眼下的處境,那就再恰當不過了。
最讓燕九兒郁悶的是,甄誠現在處于輿論的漩渦里,不管說什么話,做什么事情,都會被詬病,都會被攻擊。
面對面的敵人,甄誠不害怕,但隱藏起來的敵人,就讓人傷神懊惱了。
吳欣、南宮婉兒、燕九兒,你一句我一句爭論著,甄誠卻面色平靜的想著解決辦法。
于二狗告訴自己的分功之法,根本沒來得及運用,就已經失敗了。把持著用人大權的蘇高權和諸葛云鵬一起打了一套組合拳,甄誠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直接KO了。
“都說完了?”幾個女人爭論了一會兒,看到甄誠也沒參與的意思,乖巧的沉默了。甄誠感受著太陽傘上的溫暖陽光,笑了笑說道,“我們全家是不是應該出去旅游一次了?”
“旅游?”想想公司里的那些事情,南宮婉兒秀眉微蹙。
“甄楓和甄羽才四十多天,能成嗎?”吳欣的小臉紅撲撲的,這樣的旅游自己可是期待好久了。
“甄帥他們倒是沒問題!”雖然也很想去,但燕九兒卻充滿了疑惑。這火都燒到眉毛了,甄誠不忙著想辦法解決,怎么還想到旅游了?
三個女人,不同的表情,都沒錯!甄誠微閉著眼,淡淡的說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解決的辦法,但不管采取哪一種辦法,似乎都不成!”
“我相信你肯定能解決問題的!”吳欣拍了拍甄誠的肩膀,挺了挺胸脯,那樣子,就像吳欣小時候跑一百米之前宋楚楚拍吳欣的肩膀鼓勵跑到終點一樣。
“以退為進,也算是一種好辦法!畢竟諸葛云鵬他們采用的是捧殺的辦法!你既然也被晉升為少將了,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無可厚非,但帶著全家人一起出去,會不會太張揚了?”花圣還會不會采用其他的手段,南宮婉兒不是很確定。從心底里,南宮婉兒不想離開燕京。
“樹大招風啊!”甄誠睜開眼,看著幾個女人苦笑道,“我以前也沒意識到,現在突然被推到經管系黨魁的位置,才猛地發現,我成為眾人記恨的對象,也的確合理!”
“就因為你是最年輕的部長和少將嗎?他們那么嫉妒,小心眼!”吳欣氣呼呼的不滿的說道,“我都辭職了,他們還想怎么樣?”
“不僅僅是官場,我們在商場難道不是數一數二嗎?再加上寒芒的存在,你想想看,我現在被捧到了一個什么樣的高度上!”
“錢國彰他們的官職,分散在華夏國的各個要害部門!諸葛云鵬的這一招的確厲害啊!”南宮婉兒看了吳欣一眼,補充道,“現在不管我們怎么做,都是錯!”
聽完南宮婉兒的解釋,燕九兒恍然大悟!的確,甄誠這個時候如果退出,那甄誠就會把所有親朋推向前臺,到那個時候,蘇高權也好,諸葛云鵬也好,每處理或打擊一位寒千工大經管系的成員,甄誠都將背負罵名。
如果這咒罵是來自敵對陣營的,那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咒罵可能會來自親友的陣營,這哪里是甄誠能承受得起的呢?
“進退兩難啊!”燕九兒滿臉的愁容,看著甄誠無可奈何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