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天,到了九月二十六,長安也沒有什么大的狀況發生。
趙元奎對于皇位的爭奪已經有了信心,他現在就在等待最佳時機發動,一舉奪下皇權,所以他約束自己府上的人禁止去找成王府的麻煩,而他本人更是足不出戶,時刻都在眾多高手的護衛之下。
趙元成那邊的人不知怎么也沒了動靜,估計是他們要找的人還沒有到。
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暴風雨來臨時候的寧靜,大家都在等待,等待他們認為最有把握的時刻到來。
眼看進入十月了,長安的天氣轉涼,成王府內一片秋色。
一片葉子輕飄飄的落在了窗前,發出極其細微的響聲。
這一點細微的聲音落入了霍元真耳里,讓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隨著時間的推移,霍元真有些心中不寧,這過份的平靜不但不會讓人輕松,反而是讓他越來越擔心,擔心最后爆發的時刻,那狂風暴雨將會摧毀一切。
人時刻都處于緊張狀態,這樹葉的聲音都能驚動他。
想全身心的修煉是做不到了,這三天以來一直都沒有做到過。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霍元真覺得應該出去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太過緊繃的狀態并不是一件好事。
想了想,霍元真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來到了旁邊趙元奎的房門口。
那些守衛兵不阻攔霍元真,他們都知道,可能到了關鍵的時候,這個和尚才是他們保命的護身符,現在得罪了。萬一到了要命的時候他給你來個公報私仇置之不理麻煩就大了。
霍元真進入了趙元奎的房間。趙元奎正在看公文。
“大師來了。快快請坐!”
趙元奎急忙邀請霍元真落座,霍元真卻沒有坐,而是對趙元奎道:“殿下,貧僧打算出去到長安集市走一走,特來和殿下告個假。”
“大師要出去!”
聽說霍元真想出去走走,趙元奎還真有些擔心,不是擔心霍元真,而是擔心他走了,沒人能保護自己。
“殿下請放心。慧元會一直貼身保護殿下的,而且貧僧會讓金眼鷹監視成王府的上空,如果形跡可疑的人前往成王府。貧僧也會第一時間知曉,當立刻趕回。”
金眼鷹已經不是秘密了,霍元真干脆就拿出來一說,讓趙元奎放心一些。
“那既然如此....大師早去早回。”
“貧僧只是隨便走走。肯定不會誤事。”
和趙元奎告別之后,霍元真帶著慧劍,二人離開了奎王府。
奎王府位于長安西側,距離屬于權貴聚集的區域,出了奎王府之后,霍元真二人沿著大路緩緩前行,也沒有具體的目地,就是隨便走走。
這里的街道還算僻靜,大路上鋪滿了一層金色的黃葉,腳踩下去沙沙作響。
慧劍陪著霍元真走著,邊說著這段時間打探的消息。
根據各種消息,趙元奎麾下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很可能在十月初一就會發動,宣布接任皇帝之位,剝奪趙元成的一切權利,對趙元成一伙兒趕盡殺絕。
在宮廷朝野之中,得到皇帝支持的趙元奎終究還是占據了上風,趙元成他們在這一方面已經輸了。
西北大軍和蒙古人遠水不解近渴,短時間內不能及時給予趙元成支持。
而很顯然趙元成這些人不會束手待斃,但是他們還遲遲不動,應該是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或者是真正的高手還沒到來。
“根據我們推測,趙元成如果想奪取帝位,那么他這三兩日之內必定有所行動,因為十月初一的時候,所有皇子公主都會集體進宮,看望已經處于彌留之際的皇帝,那個時候,應該就是趙元奎發動的時候,趙元成若是不在此之前動手,只怕就沒有機會了。”
霍元真聽著慧劍的話,緩緩前行,點頭道:“看來趙元奎的機會很大了。”
“沒錯,有些消息雖然并不準確,但是也不是空穴來風,據說趙元奎已經取得了城衛軍第四個師團的實際控制權,一共六個師團的城衛軍,本來各控制三個,實力均衡,但是若趙元奎掌握了四個師團,雙方的力量天平就會傾斜,四對二,趙元成沒有勝算。”
聽到這個消息,霍元真也是暗暗驚訝,趙元奎還真不簡單,他成長了。
若是趙元奎控制的軍隊將趙元成的軍隊繳械,那么趙元奎就等于完全掌握了城衛軍,只要城衛軍入城,那么原來就傾斜于趙元奎的禁衛軍就更不用說了,兩大軍團一表態,長安就是趙元奎的了,趙元成和他的屬下只能是甕中之鱉。
“這種情況下,趙元成還不放棄或者思考逃離,看來他還真對他找的人有信心。”
霍元真不能想象,趙元成還能找出什么人來扭轉乾坤。
這種時候,只要趙元奎不死,那么趙元成幾乎是沒有機會的,但是對方會找出何等高手能來擊殺趙元奎呢?
除非是李逸風那個機會的人高手來,而且還不敢保證一定能殺死趙元奎,因為霍元真這幾日也發現,趙元奎的布置并不光只有自己少林寺,他的貼身衛隊已經擴大到了兩千人,并且趙元奎的書房里面,好像還有秘密機關暗道。
霍元真搖了搖頭:“唉!我們也不必想那么多了,只要保證趙元奎不死,這天下大勢就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還是返回河南,好好的做我們的和尚,但愿此一次之后,長治久安,不會再有天下大亂的事情發生了。國家太平無事,也是我們江湖之福,也是邊關將士之福。”
聽到方丈有些感慨,慧劍也是點頭,不知怎地,居然搖頭晃腦的道:“歲歲金河復玉關,朝朝馬策于刀環,三春白雪歸青冢,萬里黃河繞黑山。”
霍元真聽完啞然失笑,沒想到慧劍還有些才氣,想了想也隨口接了一句:“年年躍馬長安市,日日忘返花街前,痛飲千杯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聽完霍元真的詩詞,慧劍笑道:“方丈果然好文采,我這是背誦別人的,你卻是隨口創作,我這是說邊關將士,你這是暗指江湖,果然是好呀。”
霍元真正要謙虛幾句,突然對面道路的盡頭有人道:“痛飲千杯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果然是有意境。”
霍元真和慧劍頓時一驚,急忙向對面看去。
只見一男一女從路邊的樹后緩緩的轉過身,面對霍元真二人。
那個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雙目半睜半閉,氣息不顯。
女子大約二十歲,長的眉清目秀,相對比較容易看穿,應該是一個先天初期。
霍元真從來沒有見過這二人,慧劍也沒見過。
那男子看了霍元真一眼:“少林方丈?”
“不錯,正是貧僧,不知施主是?”
“我是誰不重要。”
男子擺了擺手,對霍元真道:“今日我和師妹剛剛進城,不過是碰巧路過而已,聽到你的詩句不錯,所以才來見一見。”
霍元真沒有說話,很明顯這個男子還有話要說。
“在下在這里勸告少林方丈一句,不該管的事情就不要多管,不如像你的詩句里說的那樣,痛飲千杯之后就離去,免得到時候大禍臨頭人去也,追悔莫及!”
聽到這個男子的話,慧劍首先就沉不住氣了,對其道:“施主的話未免說的太大了,居然敢對本寺方丈不敬,難道不怕貧僧出手留下你二人嗎?”
那個女子的實力沒太放在慧劍眼里,反而是這個男子,卻不大能看出深淺,不過有方丈在旁邊,相信他們怎么也不是對手吧。
對于慧劍的挑釁,那個男子沒有搭理,而是轉身就要離去,那個少女也跟在他的后面。
霍元真沒有做聲,雖然他也不十分確定這男子的境界,但是他能感覺到,此人極度的危險。
可是慧劍卻不吃這一套,對方威脅兩句起來就走,這算怎么回事兒,快步往前追去,大聲道:“你們是何人?留下名字再走!”
那名男子越走越快,但是那少女卻猛的回頭,對慧劍道:“找死!”
這一刻,少女的氣勢突然攀升,整個人好像化身成為一條毒蛇,死死的頂住了慧劍,似乎隨時都能發出致命一擊!
慧劍瞬間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那危險的味道是如此的清晰,而這一刻,他居然無力躲避!
霍元真也感覺到了不妙,這個少女要對慧劍出手!
而且這法子似乎非常玄妙,好像慧劍已經被她鎖定了一樣。
眼看慧劍生命受到威脅,霍元真也顧不得其他,舌綻春雷,猛的發出一聲獅子吼!
“阿彌陀佛!”
沒有刻意的針對誰,只是這么大吼一聲。
那個少女剛剛進入先天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