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舉動,才能出乎他人意料,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帶著沙逃跑,也虧向天亮想得出來,
還別說,他的這一歪招,讓兩個彪形大漢瞬間楞在那里,足有一秒鐘之多,
一秒鐘實在短暫,一眨眼的功夫,白駒過隙,煙影難留,
但是,對急于逃跑的向天亮來說,一秒鐘已經足夠了,
說時遲,那時快,
向天亮和沙旋轉起來,一邊旋轉,一邊向上飛升起來,
兩個彪形大漢驚醒過來,四手齊出,迅抓向了向天亮,
可惜,四只手先抓到的是沙,
咔嚓一聲,離地面不到六七十厘米高的單人沙,竟被兩個彪形大漢拆成了兩半,
向天亮的身體還在上升,
兩個彪形大漢的四只手,又一次起攻擊,朝向天亮身上撲去,
向天亮忙而不亂,雙腿一彎一縮,上升暴升,左手伸出去,輕巧的掛在了吊燈上,
但向天亮根本就沒有緩口氣的功夫,一股凌厲的風,已從側面呼嘯而來,
是那個瘦高個的掌風,
與此同時,兩個彪形大漢也已第三次出手,低沉的怒吼聲中,四只手已來到向天亮的臀部邊,
三面受敵,向天亮陷入了絕境,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向天亮右腋下的公文包,突然飛了起來,迎向了瘦高個的雙掌,
接著,向天亮一聲低嘯,身上的風衣象充了氣的似的,倏地鼓脹起來,
瘦高個果真了得,看到迎面飛來的公文包,他的雙掌竟能生生地收住,雙掌接住了公文包,
公文包里有重要的東西,當然不能為肉掌所粉碎,
這邊的兩個彪形大漢,配合默契,出手齊整,抓到的卻是向天亮那鼓脹著的風衣,
“啪……”
風衣頓時被抓成碎布片片,
向天亮的樣子有些狼狽,因為風衣被抓碎了,兩個袖子還留在他的兩條胳膊上,
三十六計走為上,逃跑要緊,外在形象并不重要,外在形象毀了還可以重新塑造,
不能被抓獲,這是向天亮此時此刻唯一的信念,
一旦被抓獲,那光輝形象才是真正的被毀了,而且還得接受張宏的城下之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其實那個公文包里并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需要認真和緊張的時候,向天亮從來是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的,
向天亮的雙腿曲了起來,全力蹬在吊燈的吊柱,身體呼地向著窗戶飛了過去,
度太快了,快得目不暇接,快得瘦高個和兩個彪形大漢來不及再次出手,
還是那扇窗戶,機靈的向天亮,從一進房間就嗅出了味道不對,借著和陳益民站在窗前的機會,早就想好了退路,
在玻璃的破碎聲中,向天亮的身體象利箭般鉆窗而出,
六層樓,二十幾米的高度,向天亮當然無法讓自己飛身落地,
所以,當向天亮鉆窗而出的瞬間,他的兩個腳尖己然勾起,正好勾在窗門上,一下就減緩了自己的飛行度,
接著,兩個腳尖又拖泥帶水般地,摩擦著滑過窗臺,當上身急下墜的時候,兩個腳尖正好勾在窗臺的邊緣,
身體并沒有下墜,而是向了白色的墻壁,向天亮只需伸出雙手觸墻,就讓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地靠在了墻上,
下面的街上傳來了驚呼聲,其中的一輛警車上,沖下來兩個人,正是向天亮的得力兄弟,濱海縣公安局局長邵三河和常務副局長周必洋,
看到懸窗而掛的向天亮,邵三河和周必洋拚命地跑了過來,
這是高玉蘭部長的事先安排,為了今天的“見面”,濱海縣公安局可謂精英盡出,
同一輛警車上,伸出了兩把狙擊步槍,槍口指向,正是向天亮剛剛飛身而出的窗戶,
兩把狙擊步槍的主人,正是濱海縣公安局的兩個“新槍神”,縣特警分隊的茅新和方騰,向天亮的兩個同門小師弟,
旁邊還有三一輛警車兩輛轎車,警車上坐著的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明,
明和他的同伴們都驚呆了,
那是省委副書記陳益民住的房間,濱海縣公安局的人都瘋了,
茅新和方騰可一點都不含糊,雙槍彈上膛,栓已開,倘若有人對懸空而掛的向天亮不利,他倆肯定毫不猶豫地在第一時間扣動板機,
向天亮已緩過氣來,雙腳一松,身體向下而飄,
接下來的舉動,對向天亮來說,既是家常便飯,又是輕而易舉,
每一層樓高達四米,上下兩個窗臺的間距也是四米,向天亮在這點距離上下飄,就象玩兒似的,一口氣的功夫,已落在了地上,
“天亮,你沒事吧。請:。)”邵三河扶住了向天亮,
“他,……點子太硬了,回,回去再說……”
邵三河對周必洋笑說,“沒事沒事,還會罵人呢。”
十幾分鐘后,向天亮已坐在朱家老宅客廳的沙上,接過楊碧巧遞來的一杯水,咕嘟咕嘟地一干而盡,
客廳里,還坐著高玉蘭和陳美蘭,以及隨同向天亮而來的邵三河和周必洋,
“好家伙……經過你們都聽得到,我就不再說了……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誠意,不過是設了一個局,把我騙過去后,想搶走有關那天晚上的證據,他們臨時設置了電波屏蔽系統,幸虧我事先在電路上做了手腳……落荒而逃,真晦氣啊。”
高玉蘭看著向天亮道:“這么說,陳益民請了高手過來了。”
向天亮點著頭,“三個,一個練鐵砂掌瘦高個,兩個摔跤好手,加上陳益民的司機小王也是特種兵出身,要是四個家伙一齊出手,真刀真槍的干,我非被大卸八抉不可。”
周必洋說,“我本來是守在招待所門口的,只看到那兩個摔跤的胖子進去,但沒見到過你說的練鐵砂掌瘦高個。”
“練鐵砂掌瘦高個應該是昨晚就來了的,而那兩個摔跤的胖子是從京城飛過來的,陳益民怕拿不住我,一直等到那兩個摔跤的胖子到了以后才開始動手。”
邵三河點著頭說,“我按咱們的約定,守在那扇窗門外的街上,必洋跑過來說來了兩個摔跤的胖子,都是生面孔,我就覺得情況不妙了。”
向天亮笑道:“三河兄,必洋兄,你們也真夠膽大的,我去見陳益民都都不敢帶槍,你們倒好,連狙擊步槍都拿出來了。”
高玉蘭道:“亮槍是我的命令,邵局長電話向我緊急報告后,我認為應該亮槍震懾。”
向天亮噢了一聲,向高玉蘭投去感激的目光,
邵三河看著高玉蘭問,“高部長,我有些不明白,陳副書記明擺著是要扣壓天亮,他怎么會如此膽大妄為呢。”
“這就叫殘酷的政治,或政治的殘酷。”高玉蘭說道,“一方面,他們是有恃無恐,張宏的父親張老爺子在黨內的資格可以說僅次于天亮的爺爺關天月,但關老爺子離休后幾乎不問政事,而張老爺子卻很活躍,象張宏這樣的阿斗,他都還在拚命的扶持,另一方面,是陳益民為了討好張老爺子,急于幫張宏擺脫困境,所謂病急亂投醫,使出這種手段并不奇怪,勝者為王敗者寇,就拿剛才的事來說,天亮一旦被擒,他就什么文章都能做出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在他手里,他怎么做都是主動的。”
“那這個事該如何了結呢。”邵三河又問道,
“不了了之。”高玉蘭微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頭往上指了指,“這件事看來只能動用高層了,所以,咱們全體撤出清河市區,回到濱海一切照舊,美蘭也恢復上班,就當什么事也沒有生,唯有這樣,清河才會重歸穩定,也省得蛇蚌相爭,漁翁得利,被某些人趁機鉆了空子。”
向天亮默然,心說高層對高層,倒是省事多了,
盡管心里贊同高玉蘭的決定,向天亮還是有些不甘,畢竟最后是“丟盔卸甲”,落荒而逃,面子丟大了,
邵三河和周必洋走后,向天亮還在琢磨著,怎樣把丟了的面子爭回來,
三個女人圍坐過來,都關心地瞅著向天亮,楊碧巧還拿玉肘輕輕地推了向天亮一下,“天亮,你沒有事吧。”
“我有事,事兒大了去了。”向天亮虎著臉說,
陳美蘭最了解向天亮,微笑著說,“你是想找點面子回來吧。”
向天亮點了點頭,“是的,不然我會吃不下睡不著的,也會沒興趣為你們加油的。”
高玉蘭笑道:“真是個孩子,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已經給京城打了電話,有人很快會把整個事情告訴張老爺子,張老爺子一定會對陳益民和張宏大雷霆,陳益民和張宏也不敢再亂來了的,所以,咱們最好不要節外生枝了。”
“不行,我必須找點面子回來。”向天亮瞪起雙眼道,“誰阻止我,我就先打誰的屁股再休了她。”
三個女人都笑了,高玉蘭道:“好吧,我們不反對你了,我們先回濱海,你辦完事后也趕緊回去,但是,不能搞得不好收拾哦。”
高玉蘭同意,向天亮大喜,“呵呵……老子不殺人不放火,就是讓他們難受一陣子,嘗嘗吃不下睡不著的滋味。”
向天亮腦筋一轉,鬼主意就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