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勝春臉色驟變,看著向天亮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話一出口,余勝春便知失言,這是典型的不打自招,他心虛地看向孔美妮,不料這時,孔美妮卻不見了人影。
原來,孔美妮在餐桌下面,跪坐在向天亮的兩腿之間,她在干什么,天知道地知道,大家都知道。
譚俊瞥了余勝春一眼,心里有點幸災樂禍,再怎么說,孔美妮現在還是余勝春的老婆,向天亮這是公然的污辱啊。
余勝春選擇的是無視,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向天亮的“發現”,“天亮,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簡單,觀察加分析。”向天亮道,“作為市委副書記,你的辦公室本應該設在十樓,你卻把自己放在七樓與市委組織部直接做鄰居,你說一千個理由我也不相信,我找組織部的人只打聽了一個關于你的信息,哪位女性是你要點名調進組織部的,眾口一詞,所指皆為干部處的小陳同志也,就憑這一點,我大膽推測你與小陳同志的關系很不一般,剛才我也只是猜一猜而已,但從你的反應可以得出結論,我的推測是正確的。”
余勝春嘀咕道:“被你,被你唬對了。”
向天亮得意地笑,“沒關系,沒關系,大家都不是好東西,大家會替你保密的。”
“哎,這個問題過去了。”楊碧巧揮著手笑道,“老譚,咱們繼續,接下來該是你們先喝酒了。”
譚俊說,“碧巧,你的酒量果然驚人。”
楊碧巧說,“這才哪到哪呀,今晚讓你和老余見識見識,什么叫做巾幗不讓須眉。”
“好,咱們繼續。”譚俊舉著酒杯,一飲而盡后,看著陳美蘭道,“美蘭,我很想知道,你和天亮,你們到底誰聽誰的啊?”
陳美蘭笑著反問,“你什么意思,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譚俊笑了笑,“我是說,是夫唱婦隨,還是婦唱夫隨?”
“老譚,你可真夠壞的。”陳美蘭笑著說,“我滿足你的好奇心,我和天亮么,床上是絕對的夫唱婦隨,床下有時婦唱夫隨有時夫唱婦隨,大家商量著來。”
譚俊拍手,說陳美蘭答得好。
陳美蘭喝了酒后問,“老譚,咱們同事也快一年了,你老實說,有沒有對我動過心?”
譚俊不好意思地笑了,“美蘭,這還用說么,面對著清河第一大美女,我說我不動心有人信嗎,不過你有一種逼人的高貴氣質,讓人不敢癡心妄想。”
“老了,還什么大美女呀。”陳美蘭一臉紅暈,言語間透著幾分驕傲。
“話不能這么說,美女就是美女,再過二十年還是美女。”譚俊恭維道。
再過二十年,陳美蘭都六十歲了,還美女,美個球,這馬屁拍得太過了。
陳美蘭笑著擺了擺手,“老余,輪到你喝酒了。”
喝了一杯酒,余勝春問楊碧巧,“碧巧,你的年紀也剛過四十吧,我還聽說張行副市長追求過你,但被你拒絕了,難道你想就這樣跟著向天亮過一輩子嗎?”
“老余,你覺得張行這人靠得住嗎?”楊碧巧問。
余勝春搖著頭,“張行要靠得住,母豬也會上樹。”
楊碧巧說,“不提張行,就論我這個年齡的女人,能找到好男人嗎?”
余勝春說,“難,確實是難,尤其你還身在官場。”
楊碧巧說,“所以說,我和美蘭一樣,結婚嫁人,這輩子是不想了,”
余勝春說,“也是,跟著天亮也挺好。”
楊碧巧說,“這你說對了,我們就跟著天亮,能跟幾年跟幾年,跟到他不要我們為止。”
余勝春說,“真是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啊。”
楊碧巧端起酒杯,喝了酒以后道:“老余,我要為美妮問題,你真的打算把美妮交給天亮嗎?”
余勝春苦笑,“你看看,他們都那樣了,我就是后悔了,還能要回來嗎?”
楊碧巧說,“那倒也是,我們百花樓有個規矩,入了百花樓,離開待下輩。”
余勝春說,“好規矩,果然是向天亮的風格。”
楊碧巧說,“老余,可以說說,為什么要特意安排把美妮交給天亮嗎?”
余勝春說,“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么話不能說的,這一個方面,是省得老譚和許西平惦記。”
楊碧巧說,“這個你可以放心,沒人敢打我們百花樓人的主意。”
余勝春說,“美妮是我兒子的親媽,讓她一個人飄著,肯定會惹事,不如讓她去百花樓待著。”
楊碧巧說,“這第二方面也考慮得很周到嘛。”
余勝春說,“還有,我會找個機會與劉芝惠結婚,給她們母女三人一個交待。”
楊碧巧說,“理解理解,非常理解,你是擔心美妮壞了你的好事。”
余勝春說,“我相信天亮,連張小雅都能搞定,美妮就更不在話下了。”
楊碧巧說,“你看,天亮已經把美妮搞定了。”
余勝春說,“這娘們,就,就沒有這樣對我好過。”
這時,向天亮甚為得意,左有陳美蘭,右是楊碧巧,地上還有一個孔美妮,看得譚俊和余勝春眼紅心熱。
“呵呵,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向天亮笑著說道,“沒有金鋼鉆,不攬瓷器活,你們要是有能耐,孔美妮這臭娘們也輪不到我享用了。”
譚俊笑道:“看一看也不影響你嘛,我沒有金鋼鉆,不想攬瓷器活,我倒是替你擔心,老許不一定會死心的。”
向天亮看了看陳美蘭,“也就是許西平,他畢竟是美蘭書記的前夫,要不是看在美蘭書記的面子上,我早收拾他了。”
陳美蘭嗔道:“你看我干什么。”
“嘿嘿,沒有你點頭,我們不敢收拾許西平。”向天亮壞笑。
“這個問題已經談過了。”陳美蘭搖著頭說,“明說了吧,有京城季家撐腰,就是放手讓你們收拾,你們也不敢對許西平大動干戈,兩敗俱傷的買賣,咱們誰也做不起。”
譚俊點著頭說,“陳書記說得是,咱們當前的首要任務還是穩定,還是著重于年底的人事調整。”
余勝春問道:“陳書記,關于年底的人事調整,省委高玉蘭副書記有什么想法嗎?”
陳美蘭微笑起來,“老余,你以為我喝醉了嗎?”
余勝春說,“我不太明白。”
陳美蘭說,“你要么問省委有什么想法,要么問高玉蘭副書記什么想法。”
余勝春說,“我覺得吧,濱海市的人事調整,高玉蘭副書記的想法就是省委的想法。”
陳美蘭說,“你可以這么想,但話不能這么說。”
余勝春說,“陳書記批評得對,我以后會注意的。”
陳美蘭說,“當然,關于咱們濱海市的人事調整,高玉蘭副書記的話語權還是比較大的。”
余勝春說,“所以我說,時間不多了,高玉蘭副書記總有個總體思路吧。”
陳美蘭說,“總體思路還是有的,一句話,在保持穩定的前提下進行人事調整。”
余勝春說,“陳書記,這一句話的意義豐富多彩啊。”
陳美蘭說,“對,有一點是明確的,既然是保持穩定,那大局應該不會有什么變化。”
余勝春說,“那么,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主要領導保持不變?”
陳美蘭說,“好象可以這樣理解。”
余勝春說,“那么,主要領導指的是誰?”
陳美蘭說,“老余,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余勝春說,“陳書記,我還沒喝醉,當然想聽實話了。”
陳美蘭說,“很遺憾,這主要領導里,包括我和老譚,不包括你老余。”
余勝春說,“為,為什么?”
陳美蘭說,“有人想取代你唄。”
余勝春說,“許西平?”
陳美蘭說,“許西平只是其中之一。”
余勝春說,“我知道,也可能從外面往咱們濱海塞人。”
陳美蘭說,“除此之外,咱們市里還有兩個人蠢蠢欲動,你猜是誰?”
余勝春說,“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還有,還有一個是市委宣傳部部長李云飛吧?”
陳美蘭說,“猜得很準,老余,你真的還沒喝醉。”
余勝春說,“陳書記,那事情已發展到什么程度了呢?”
陳美蘭說,“還好,尚在醞釀和搏弈階段。”
余勝春說,“那么,我該做些什么嗎?”
陳美蘭說,“你分管組織工作,打壓一下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余勝春說,“我明白了。”
陳美蘭說,“我和老譚,我們兩個管一個市委宣傳部部長李云飛,應該還行。”
余勝春說,“謝謝,陳書記,老譚,我謝謝你們了。”
陳美蘭說,“至于許西平,我想讓天亮去對付,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
余勝春說,“天亮,我在這里先謝過了。”
向天亮不住地搖著頭,“沒勁,沒勁,真是沒勁。”
譚俊問道:“天亮,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你們這些領導真是太沒勁了。”向天亮笑道,“今晚的主題是什么?是喝酒,喝酒時不談公事,你們懂不懂啊?”
楊碧巧笑道:“好象是領導們錯了。”
“呵呵,所以請你們繼續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