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目遠望,鄭天龍發現眼前的小丘陵一個接著一個,連接在一起綿延直到天邊,消失在視線之中。
“不錯,確實不錯。”
風水之中把山脈稱之為龍脈,龍脈講究來龍遠大,這樣才能有充足的地氣,結穴之時才能生機無限。
上華市眼前的這一片地方真的是風水寶地,一個一個的丘陵串在一起,就像是珍珠項鏈一般,關鍵是一圈繞著一圈,這樣的地方最容易形成藏風聚氣的風水寶地,這樣的地方絕對是建房子居住的首選。
異能雙眼之中看到那一片片的云蒸霧霞也說明這里絕對是風水絕佳的地方。
具體到劉展鵬的這一幢別墅,風水也極佳,別墅位于一個大山包的半山處,這樣所在的山丘天然形成靠山也就是四神之中的玄武,左側青龍的山包比右側白虎的山包稍高但都比別墅所在的山包要矮,更加難得的是這青龍白虎兩山就像是人的左右手一般往前伸出然后往里一攬,就像是把別墅抱在了懷里一般。
“這龍虎護衛真的是絕了,這樣形成的明堂肯定光明正大……”
鄭天龍的話還沒有說完,視線一落在別墅前的明堂時,臉色頓時大變。
一般來說明堂是指穴位前群山環抱、眾水朝謁,生氣聚合的地方。所謂的“明堂者,穴前水聚結處”,就是這個意思。
明堂最主要的作用是藏風聚氣,首先諸水朝拱,如果沒有朝拱的水,那在水口也就是水流出的地方一定要有鎖結的關卡如山、橋等等,否則水氣沒有辦法聚集。
同時,明堂還必須平坦開闊,越是平坦越能吐納藏聚天地之氣。
明堂可大可小,可大指一個城一地的明堂,小可指一房一室的明堂,讓鄭天龍臉色大變的是正是劉展鵬別墅前的一片空地,這一片空地相對于別墅而言就是明堂。
“劉總!”
鄭天龍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喊讓劉展鵬嚇了一跳,但馬上就反應過來快步走到鄭天龍的身邊,說:“鄭師傅,什么事?”
“你的兒子是不是就從這上面摔下來的?”
鄭天龍指著的是別墅前空地上的一個巨大的木桶,那個木桶形狀與常見的啤酒桶無異,但卻大得多,足比一人還高上不少,而且是豎起擺放著。
剛才鄭天龍坐的車車窗拉起了窗簾,所以并沒有看到竟然在別墅的明堂前還有這樣的一個大木桶!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劉展鵬生意上的事情很忙,很多時候一個月也難得回來一次,所以只知道兒子摔傷了,至于怎么樣摔傷的還真不知道,不過這只木桶卻是自己弄出來的,準備放到酒窖之中用來藏酒用的。因為比較大,所以一時之間搬不進酒窖,后來兒子出事之后就沒有心思管,就一直擱在那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時,劉菁也走到了鄭天龍的身邊,雙眼之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自己的弟弟那天放學回來看到門前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大木桶,馬上就興奮地想爬上去,卻沒有想到落到一半就摔了下來。
“哼。”
鄭天龍冷哼了一聲,說:“明堂若見似芒棰,少年枉死此中是,吐血傷人兇惡死,少年寡母紛紛起。”
“這話的意思是說,如果住宅的門前有像芒棰形的山石等等,年輕的男子必定死于非命,而且死相極慘。你們把這樣的一個東西堅在明堂如此重要的地方,真的是找死啊!”
劉展鵬頓時嚇了一跳,說:“那要怎么辦?”
“把這個酒桶移走吧,移走了就沒有事情了。”
“好好,馬上就叫人移走。”
劉展鵬一說完,馬上就快步向樓下沖去,心急之下竟然連電梯都忘記坐,更加不用說忘記拿手機通知保鏢來做這件事情了。
“哼~怎么可能,移開這個木桶就沒有事情了?”
劉菁看著自己父親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對于造成這一切的鄭天龍更加是沒有任何的好感,在她看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扯蛋了。
“呵,我們來打一個賭怎么樣?”
鄭天龍此時心中也隱隱生出一股怒氣來。再怎么樣說自己都是劉展鵬、也就是劉菁的父親請回來的風水師,盡管自己可以理解她的情緒因為弟弟的病而受到影響,但是這樣三番四次的冷嘲熱諷,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泥氣不是?
看到鄭天龍那雙充滿自信的眼睛,劉菁心里不由得一頓,但是馬上就又生出一絲惱怒來,心想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騙人還騙得這樣的理直氣壯。
“好!賭了,不管賭什么,我都跟你賭了。”
“哼,你弟弟不是昏迷了么?下面的木桶搬走之后三個小時之內,你弟弟就會醒來。如果我輸了,從此不做風水師了,如果是你輸了,向我認錯就行。”
這完全是不對待的賭注,鄭天龍這樣是要告訴劉菁,一是我贏定了;二是我不圖贏你什么,只是要讓你明白風水的厲害之處。
劉菁是個聰明人,愣了一下后馬上就明白了鄭天龍的意思,俏臉一陣通紅,半天才冷冷地咬著銀牙說:“行!賭了!姑奶奶我還不信邪了,就憑移個破木桶就能有這樣的效果。”
鄭天龍再也不管劉菁,往別墅下望去,而此時劉展鵬已經在指揮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移動那個巨大的木桶。
……
別墅的大廳之中,鄭天龍、劉展鵬和劉菁三個人坐著,沒有人說話,一片安靜。
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劉菁發現劉展鵬的臉色鐵青,這是在知道自己和鄭天龍打賭之后就成了這幅模樣。這讓她更加是心里忐忑不安。在她的記憶之中,每一次自己的父親這個樣子,就表示他已經進行相當的生氣——只是現在鄭天龍還在,所以不便發火而已。一想到一會鄭天龍走之后自己就要承受如火山一般的怒火,劉菁的心里就直發憷。
不過,當劉菁一轉頭看向鄭天龍的時候,鼻子都差一點氣歪了,因為鄭天龍竟然在悠閑地喝著茶!
“哼!可惡!還故意擺出這副樣子來,三個小時快要到了,看你一會怎么樣下臺!”
劉菁心里默默地詛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