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的精彩表現博得了寧汐的歡心,上了馬車之后便有嬌妻投懷送抱的美事。
容瑾自然不客氣的手腳并用好好享用了一番。等到了容府的時候,寧汐紅著臉下了馬車,發絲顯然整理過了,卻還有一兩綹不聽話的在臉頰邊飄揚。眼角眉梢透出的風情,讓人看傻了眼。
小安子瞄了一眼,就移不開眼睛了。
寧汐本就是個美人兒,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成親過后,這份美麗就像是寶石經過了打磨雕飾,愈發璀璨奪目,令人不敢逼視……
容瑾不快的瞪了小安子一眼。小安子立刻移開了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容瑾的身上。再然后,小安子驚疑不定的喊了聲:“少爺,你這衣擺上是怎么回事……”那一小攤印跡既不像油漬也不像污漬,若是換在別人身上倒也罷了,可容瑾素來有些潔癖,容忍不了絲毫臟亂的。
寧汐耳際火辣辣的,想扭過頭去,偏又想看看容瑾的神色,便裝著若無其事的瞄了容瑾一眼。
容瑾自有對付小安子的法子,故意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啰嗦,沒見我正要趕著回去換一身干凈的衣服嗎?”
小安子果然不敢多嘴了,委委屈屈的跟了上去。
寧汐忍俊不禁的樂了。只有她看見了容瑾的臉上浮起的一抹可疑的暗紅。認識這么久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容瑾這般尷尬呢!
容瑾見她沒良心的笑自己,眼眸微瞇,扯了扯唇角。哼。今晚再和你算賬!
寧汐不想總落在下風,故意吐吐舌頭做了鬼臉。惹的容瑾心里癢癢的,一直到后來去見自家老爹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容將軍見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顯然聽不進自己的話。索性也不多說了,擺了家宴,一家人繼續喝酒。
容瑾中午本就喝了不少。晚上再喝一頓,再好的酒量也吃不消了。到了晚上徹底的醉了一回。多虧著小安子將人扶了回去。
翠環急急的迎了上來,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扶容瑾的胳膊。
寧汐及時的伸手扶住了容瑾,淡淡的吩咐道:“翠環,你去吩咐廚房那邊送些熱水過來。”
成親三天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擺出少奶奶的架勢。翠環顯然有些不適應,愣了一愣。才咬牙應了,沉著臉去了廚房。
寧汐看著翠環的背影,眸光一閃。
這個院子里,小廝以小安子為首,大約六七個。丫鬟則以翠環為首,也有七八個左右。大多有幾分姿色。翠環更是其中翹楚,十分標致。她的心思也十分明白的擺在了臉上,看著容瑾的目光十分熱切。對自己,卻有些幽怨的不屑之意。
寧汐倒也沒吃這份干醋。容瑾要是真的有這份心,早兩年就可以把翠環正大光明的納入房內做通房大丫鬟。這對貴族少爺公子哥兒們來說,簡直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容瑾既然沒這么做,以后想必也沒這心思。
可天天有這么一個丫鬟在眼前,也實在夠鬧心的。
小安子最是機靈。見寧汐沉吟不語,以為她在生氣,忙低聲陪笑道:“少奶奶就別和翠環計較了,她不過是仗著伺候過少爺幾年,才起了些不安分的心思。少爺從沒沾惹過她的。”
寧汐回過神來,啞然失笑:“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會借機和容瑾鬧騰吵架的。”
小安子訕訕的笑了笑,不再多嘴。
熱水送來之后,翠環猶自不死心的想在一旁伺候,小安子連連沖她使眼色,她卻視而不見:“少奶奶一個人伺候少爺只怕力有不逮,奴婢可以……”
“出去!”寧汐頭也沒回,聲音卻冷了下來:“這里不用你伺候了。”
翠環料不到寧汐會如此不客氣,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和火氣,竟沒動彈。
寧汐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打量翠環兩眼,慢慢的說道:“你心里是不是很不服氣?”
翠環咬牙:“奴婢不敢。”所謂不敢,也就是真的不服氣了。
寧汐也不動怒,淡淡的笑道:“我出身寒微,嫁給容瑾算是高攀了。你打從心底里看不起我這個少奶奶是不是?”
小安子在一旁聽的臉都白了,連連沖翠環使眼色。容瑾視寧汐如珍寶。要是知道翠環竟敢忤逆寧汐,不狠狠發落她才是怪事。
翠環卻有幾分傲氣和倔強,愣是動也沒動。
寧汐說的沒錯,她確實不服氣。她喜歡少爺這么多年,一心巴望著能得少爺青睞,只要能做個通房丫鬟就心滿意足了。可少爺卻從不正眼看她一眼,心里只有寧汐。
寧汐有什么好?不過是長的好看些,又有些廚藝傍身罷了。論起出身,根本配不上少爺。憑什么就能得到少爺的全心全意的寵愛?憑什么就能對她指手畫腳?當年寧汐還在容府借住的時候,口口聲聲喊她“翠環姐姐”,這一轉眼的功夫,竟成了她的主子了,這讓她心里如何能服氣?
寧汐瞄了小安子一眼,那眼神和容瑾竟有七分相似。
小安子頓時老實了,不敢再抬頭。
就聽寧汐淡笑著說道:“翠環,你服氣也好,不服氣也罷,總之,我現在是容瑾的妻子。是容府的三少奶奶。是這個院子的女主人。你不肯聽我的話,那就另擇高處,別在我面前待著了。”
什么?翠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寧汐這是要攆她走?
“不,我不走!”翠環脫口而出道:“我伺候少爺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憑什么攆我走?”著急之余,竟連尊卑稱呼也給忘了。
小安子恨不得上前堵住翠環的嘴。這個丫頭,對著少奶奶怎么能這么說話?
寧汐懶得再看翠環一眼,隨意的說道:“你先退下,這事等明早容瑾醒了再說。”這也算是給容瑾的第一個考驗,看他到底會怎么處理這個棘手的俏丫鬟……
翠環還待再說什么,卻被小安子一把拉了出來。
“你、你放開我。”翠環這時倒沒忘了男女之別,忿忿的甩開小安子的手:“你別想趁機占我便宜。”她的身心都是屬于少爺的。
小安子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是是是,翠環姑娘,你還是快些回屋子里多待會兒吧!別等到了明天走的時候再哭哭啼啼的不肯走。”
誰說她要走了?翠環恨恨的瞪了小安子一眼:“少爺絕不會攆我走的。”
小安子懶得和她爭辯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當年四小姐還沒出嫁的時候,和寧汐鬧過一回。當時少爺是什么樣子,難道翠環都忘了嗎?更別說她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丫鬟而已。
就等著明天早上看熱鬧好了!
翠環這一夜是如何的百轉千回暫且不提。
容瑾徹底醉的不省人事,寧汐沒力氣扶他進桶里洗澡,索性解開了他身上的衣服,用熱毛巾為他擦拭身子。雖有過幾次肌膚之親,可她都是閉著眼睛,根本沒勇氣看他。這還是第一次在燭火下細細打量他的身體。
他不算健壯,卻也頗為結實。平滑的胸膛,平坦的小腹,有力的胳膊,還有結實修長的腿,目光再往下移……
寧汐心跳加速,慌亂的移開目光,胡亂的用毛巾擦拭了幾下。那軟綿綿的物件被濕熱的毛巾一碰觸,竟有了蠢蠢欲動的架勢。
“流氓!醉了還不安分!”寧汐啐了一口,只覺得心里一陣燥熱。完了,她被容瑾帶的也成了色女了……
好在容瑾沒有醒,寧汐紅著臉把他擦拭的干干凈凈,又為他穿了柔軟干凈的白色中衣,再蓋上被褥,總算松了口氣。
接下來,她又匆匆的將自己的身子擦洗了一遍。折騰了這么一通,寧汐也覺得疲累不堪,小心的上了床,鉆進容瑾的懷中沉沉的睡著了。
一夜好眠!
容瑾宿醉醒了之后,頭有些痛。一碗熱騰騰的醒酒湯已經端到了床邊,伴隨著一張如花的笑顏:“這碗醒酒湯是我親自下廚給你做的,快些喝了。”
容瑾心里甜膩膩的,故意皺著眉頭:“我頭疼,沒力氣端碗,你喂我。”
寧汐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手中的動作卻溫柔極了,先將他扶著坐好,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勺,細細的吹的微涼,然后送到容瑾的唇邊。
容瑾張口喝了,心里的滿足就別提了。
兩人一個喂一個喝,目光膠著在一起,正膩歪的不行,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少爺,奴婢進來伺候您更衣。”
是翠環的聲音。
寧汐手里的動作頓時停了,若無其事的將碗放回了床邊的桌子上,坐直了身子。
容瑾恨不得將煞風景的翠環拍飛到九霄云外去,頓時沉了臉,冷冷的說道:“不經傳召隨意進來,我什么時候給過你這個權利了?”
這話說的分外不客氣。翠環的笑容頓時凝住了,尷尬又無措,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少爺……”
“出去!”容瑾冷著臉的時候,簡直堪比閻王。
翠環委屈的不得了,卻不敢違抗容瑾的命令,轉身就要退下。
“等等!”寧汐卻出人意料的出聲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