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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陵勾唇抬眉,只笑而不語。mhtxs.cc[棉花糖]
納蘭笙嘿嘿一笑,突地似想到了什么,望著司馬陵,眸中有些好奇的興味。
司馬陵斜看他一眼,“鬼鬼祟祟――想什么呢?”
納蘭笙眨了眨眼,小意討好地瞅著司馬陵,“我在想殿下怎么就沒上那常妃的套――那藥可歹毒的緊呢!”
那毒是下在女子體內,無形無味,一旦交合,男子便會因興奮而“馬上風”,女子也會死于“身下泄”,端是歹毒下作。
納蘭笙有些想不通,四皇子都上了太子的套兒,可太子,又是怎么避過的呢?
司馬陵瞟了他一眼,“你以為那藥易得么?常妃想必也只尋到了那一顆,且有效只在十日內,她自然要求一個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
納蘭笙納悶不解,抬眼疑惑。
司馬陵垂了垂眸,意態慵懶的朝后一靠,伸手取過案上金鑲玉鎮紙把玩,纖長如玉的手指形態十分優美,“還未想到?”
見納蘭笙還是滿頭霧水的模樣,他垂眸輕笑一聲,語調輕柔,“這藥原本是要下在納蘭五小姐身上……”
納蘭笙面色一驚,失聲道,“我五姐?”
司馬陵掃了一眼在納蘭笙身邊的秋池,直到此刻,秋池面色才露出了異色。
方才同納蘭笙說了良久,秋池一直沉穩無話。
司馬陵懶懶地頷首,“不錯,這藥原本是準備下到你五姐身上的,不過最后卻被我得了。”
納蘭笙點了點頭,又有些好奇,方想開口想詢,司馬陵卻挑眉斜睨他一眼,“怎么得的現在不能告訴你,待日后到了時候。自然有你知道的一日。”
納蘭笙只好無話。
司馬陵垂眸笑了笑,看向秋池,“這段時日辛苦了。”
秋池笑著搖了搖首,劍眉星目。面目沉靜,并無多言。
事情既是稟報完了,納蘭笙也就起身告退。
秋池也跟著起身,“臣再去查查那離職兩人的下落。”
司馬陵點了點頭。
兩人行禮退下。
出了仁和宮,秋池朝納蘭笙頷了頷首便欲朝禁衛處方向行去,納蘭笙一拽他,“你不去我家?”
秋池一怔。“去你家做甚?”
納蘭笙一噎,“今日我大姐出嫁――六妹妹未同你說么?”
秋池愣了愣,搖首,“這幾日我少有在府中。”
納蘭笙一滯,這么說這幾日,兩人根本就沒碰過面!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前日老太君便遣人去了你府上――”說著,搖了搖首。“算了,同你說了也是白說,你這家伙就是根不開竅的木頭。”
秋池也有些無語。他的差事不比納蘭笙。
禁衛軍人數上萬,這幾日查檔案,詢問相關人等,他連睡覺都不得功夫,又如何有時間見――
腦海驀地浮現出一張流光溢彩的笑靨……
那般的剎那生輝,光彩奪目,似有魔力的漩渦一般。
這幾日,總會不經意間閃現,那從來都是無波的心湖,竟被擾起了紛亂。
每夜。在那岔路口,總會不自覺的頓住,然后,有些莫名倉皇的提步離去。
他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紛亂不安,想靠近。又想遠離。
讓習慣了平靜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究竟那相似的笑靨亂了他,還是別的……
他自己也說不清。
只偶爾不經意間,就會想起那個女子。
新婚那夜輕盈起身時的那一抹窈窕、面對鄭國公時的淡然從容、那雅致幽靜的房間,還有那輕柔的語聲總是無端端讓人身心舒緩……
又想起這此回來后,管家和那丫鬟的眼神兒,又想起包不同的信――
更加無奈。
想理清,卻理不清,只更亂。
還好每日繁忙的差事,占據了大部分的時間,讓他不至于太分心。
納蘭笙看他沉默不語,愣了半晌,頓時磨牙,“你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他猛地回神,納蘭笙恨恨無語的神情立時映入眼簾,望著納蘭笙面上的惱恨,唇動了動,似有些猶豫。
“呆頭鵝一個!不去算了,我自個兒回去!”納蘭笙“哼”了一聲,轉身提步,只小聲嘀咕了一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日后有你小子后悔的時候――”
心里不知為何忽地一緊,他抬首沉聲,“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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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納蘭府的事,明思自然未同秋池說。
那日墨媽媽同雙福離開后,方管家很是赧然歉意。
明思只笑著安撫道,“無妨,老太君是明理人,不會怪罪的。將軍那里,我會尋機會說。回府什么時候都可,也不必急于一時,還是差事要緊。”
明思愈是賢良大度,方管家心里便愈不是滋味兒。
偏生這兩日秋池回來得更晚,走得也更早。
莫說明思,就連方管家也沒瞅著機會能同秋池碰面。
這日一大早,明思收拾一番,便帶著兩個丫鬟出了門。
在大門口,方管家眼巴巴的望著明思帶著笑意一派閑適的上了車,惟有嘆氣。
回到納蘭侯府,明思照例先去拜見了老太君。
老太君簡略問了幾句后笑道,“去見過你祖父祖母就去看你大姐姐吧。吉時也快到了,如今她身邊也沒個看顧的,你大伯父又病著,你就多陪她說會兒話。待會送了你大姐姐,咱們祖孫倆再好好說說話。”
明思乖巧應下,笑道,“我也正想著待會過去同大姐姐三姐姐好生聚聚,也不知三姐姐身子好些了沒?”
老太君抬眸瞅了明思一眼,卻見明思含笑自然。遂心里一定,嘆了口氣,“你過去后,莫提三丫頭――”
明思面上一愣。眸光不解。
“你三姐姐的事你先別問,待送了你大姐姐回來再說。”老太君看著明思,揮了揮手,“去吧,先去拜見你祖父祖母。”
明思看了老太君一眼,回神頷首退下。
看著明思婀娜而去的背影,老太君輕輕頷了頷首――看來。這六丫頭確實是個不知情的。
明思去了蓮芳院,明初已經妝扮齊全,見到明思也有些驚喜。
明思將添妝的首飾匣子遞上,明初的乳娘接過打開,頓時有些驚愣。
除了一套六件的紅寶石首飾,還有一張五千兩的銀票。
明初一看,也有些愕然,“六妹妹?”
明思微微一笑。伸手將首飾匣子合上,對乳娘含笑道,“吳媽媽替大姐姐收好便是。”
明初默然片刻。低聲道,“這太貴重了,我怎么好?”
一般姐妹間添妝,不過是一件首飾,關系近些的,手里寬裕些的,也不過多一件兩件,稍微貴重些也就罷了。
明思出嫁時,她也不過只送支金雀釵。
也不是拿不出更好的,她雖也有些體己。可她上無親母看顧,大老爺又是個不管事的。她的夫家公公只是個閑職四品,大夫人替她定的雖是嫡子,卻非嫡長,她自不能不為自己打算些。
老太君給她的陪嫁也是按著常禮,同她夫家的家世相當。既不失禮寒酸,也不打眼。
壓箱底的銀子也給了一萬兩。
她心里并無甚怨言。
她是庶女,雖是庶長,但在府中從來不出挑,嫁得也尋常,老太君能給她這般臉面,她也知足了。
往后的路,只能靠自己去走。
但明思給的這份添妝,實實在在讓她有些……
她雖從未欺負過這六妹妹,但也不算親近。
看著乳娘將首飾匣子收起,明思微微一笑,“姐妹中只我是出嫁了的,手頭也寬裕些。大姐姐也不必多想,姐妹一場,總是緣分。大姐姐性子柔和,我也沒別的好說,只望大姐姐日后能順心順意,也就是了。”稍稍一頓,“富貴榮華不過是錦上添花,只要夫妻和美,家人安樂,那就夠了。”
明思在心里是同情明初的。
多年前,老太君曾考較幾個姐妹的學問。
那一次,她看出了明初明明是知曉的,卻還是未開口,只默默將機會讓給了明柔。
這么多年,明初其實也不容易。
大夫人對明柔都那般嚴厲,何論她這個庶女。
又因宮選的緣故,到了如今才成親。
大夫人替她選的親事雖不算差,但她那未婚夫卻是身體有些病弱。
明思不是不同情的。
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女人身邊有了錢,至少能多些底氣。
一家幾個庶出的姐妹,算來還是二房的幾個好命些。
大房的明初和三房的明宛,都有同樣的苦處。
明初怔怔地望著明思,半晌,眼眶微有濕潤,良久,輕輕頷首,“我明白了,多謝六妹妹。”
一家姐妹?
明初有些苦笑。
二房的明雪明依明歡不過過來打了照面兒,明依就拉著兩個姐妹走了。
明雪離去是眼中的歉然為難她也是明白的,二夫人向來是個捧高的性子。
她夫家的家世在這大京不過平平,日后這些姐妹,只怕都會比她嫁得好,二夫人又如何能看上她?
而明汐只派身邊丫鬟過來送了對白玉耳環并一只金鐲。
連面兒都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