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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女丸治不孕?
明思聽得無語,誰告訴她的?
歸女丸雖能調理女子內體,但并無這方面的要藥效。
何況如今的藥材就算尋齊,最多也只夠三丸的量。她也需要三丸才能壓制住體內寒癥,哪里有多的給她?
明思只覺荒謬。
莫說沒有多的,就算有,她也絕不會給明汐。
再一愣,明思反應過來――明汐幾時不孕了?
看著明思疑惑的目光,三夫人從震驚中平復了幾分,輕聲嘆氣道,“在原先宮中時,司馬陵給你五姐姐用了絕子之藥。如今,你五姐姐她……”
眼圈紅了紅,搖首沒說下去。
司馬陵給明汐用了絕子藥?
明思愣了愣,只覺詫異。
司馬陵似乎從來就沒有打算過要碰她,怎會給她下絕子藥?
這樣的手段,好像也不太像司馬陵的作風……怎么說,他也會考慮納蘭笙的情面,明汐出賣在后,司馬陵如何會這般絕情在前?
見明思久久不語,明汐放開三夫人撲了過來,抱住明思的腿,“六妹妹,你就救我這一回,看在我們一家姐妹的份上,分一丸藥給我吧。”
看著明汐美艷臉上的淚痕,明思除了厭煩實在生不出半分同情。
看了三夫人一眼,明思輕聲道,“三嬸,還是讓五姐姐起來說話吧。”
三夫人幾分赧然地將明汐勸說了起來。
明汐還緊緊地望著明思不錯眼。
明思垂了垂眸,抬眸靜靜直視,“歸女丸治不孕這話,五姐姐是聽何人說的?”
明汐一滯,“旁人說的,我也問過大夫,他們……也這般說。”
明汐這話卻是謊言。
歸女丸的藥方乃是白衣族絕密。即便是王老御醫也是看了藥方才揣摩出藥效。尋常大夫如何能知?
她所問的那幾個大夫卻是連聽都未曾聽過這味奇藥,只是聽說是元國白衣族圣藥,才順著明汐的話說了幾句,卻是未下斷語。
明思一聽她這話便知不盡不實,淡淡一笑,“不知是哪家的大夫,我還真想討教討教――歸女丸雖有調理內體之效,可從來沒有過治療不孕的說法。五姐姐,你弄錯了。”
明汐哪里肯信,“六妹妹你是不舍得給我吧?這歸女丸乃是白衣族圣藥。百年難求,既有調理之效,怎就見得不能疏通代沖二脈?六妹妹也不敢斷言。那送我一丸,若是不成,那也只怪我自個兒無福,同六妹妹無干就是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不要臉得這般理直氣壯的。
明思真有些奇怪了!
憑明汐坐下的那些事兒。她如何能有這般底氣同她要求?
明思氣急反笑,看了三夫人一眼,淡淡噙笑一縷看著明汐,微挑了挑眉,“五姐姐今日來就是同我說這個?”
明汐一滯,“自然也是想見見六妹妹……”
明思似笑非笑。“五姐姐有心了。”說著站起,“眼下藥材未尋齊,若是齊了。再說以后的話吧。”
三夫人聽兩人說話,也不好插嘴,此際聽明思要走不禁失望,挽留道,“思兒你才來。不如多坐會兒。”
明思笑了笑,“先前一直在老祖宗那里。后來九長公主來了又陪了會兒,還沒來得及同爹娘說話。今日就不多留了,改日得空再來看三嬸。”
三夫人聞言黯然,心中只覺酸澀,強笑點頭,“也好,也該陪陪他們。”
明思微微頷首,行了出來。
望著明思背影遠去,明汐咬了咬唇,驀地轉首,“娘,你怎對她那樣親熱?思兒思兒,你原先不是都叫六丫頭的么?”
三夫人蹙眉,有些生氣,“你們是姐妹,你怎么說話的?我怎就叫不得了?”
明汐眼帶恨色,“什么姐妹?娘看不出來么?她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三夫人不贊同地看她一眼,“哪里敷衍了?思兒不會同我說謊,她既是說那歸女丸不能治不孕,就應是實話。你不該強求才是。再說,眼下藥也未制成,你六妹妹好不容易來坐一會兒,你偏要鬧得這般,大新年的,著實難看――你也不先同娘說一聲,這本是你不對,如何能怪你六妹妹敷衍你?”
“思兒,思兒!她算你哪門子的兒?”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明汐驀地爆發,切齒咬牙聲聲都是恨,“若不是她,司馬陵怎會如此對我?她就是個無恥的賤蹄子!嫁了秋池還勾引司馬陵,如今攀上高枝,你們個個便恨不得把她供上天――憑什么?當初我見她可憐才讓她同我一同入宮,她不愿就算了,轉身嫁了秋池為何又同司馬陵不清不楚!若非她在司馬陵和笙弟跟前說我不是,他們哪里會對我這般狠絕!我落到如今這般下場,都是她!都是她!如今我都跪下求她了,還要我怎樣?我但凡有一分法子,我用得著這般作踐自個兒么?”
三夫人被明汐這般乍然發作先是驚了一跳,而后聽得明汐說司馬陵同明思不清不楚便皺了眉,“你胡說什么?上回不是同你說過此事不可再提么?”
“憑什么我不能提?”明汐鐵青著臉,“我才是司馬宗室迎進宮的太子妃,便是如今,司馬氏的宗牒上我也是司馬陵的妻,除了我,其他的都是不入流的賤人!我憑什么不能提?你們怪我獻了龍符,可司馬陵他是怎么對我的,我為何還要同他同生共死?她納蘭明思憑什么處處得意?娘你還想騙我么?你騙不了我!我心里清楚得緊――司馬陵就是為了她,就是為了她才那般對我!她就是賤人!賤人!”
“汐兒!你住口!”三夫人被明汐瀕臨癲狂的模樣有些嚇到,可聽明汐一口一個“賤人”,她又覺心如刀絞。
都是她的女兒啊!
都是她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啊!
一個是她生下來就錯待然后錯失,如今想挽回也沒有挽回的機會了。一個是她疼了一輩子,從小如珠如寶養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心想著她們能姐妹相親。可如今――怎會到如此地步?
三夫人大喝了明汐一句,明汐也被驚愣了一瞬,回望三夫人。
三夫人望著明汐鐵青的面色,唇動了動,忽地踉蹌著兩步,怔怔落下淚,喃喃低聲,“這難道是報應么?是報應么?生兒不養,養兒未教……老天要懲罰我么?我把待兩個女兒的心給了一個女兒,一個不認我。一個只認自個兒……這是報應啊!是我的報應……”
明汐呆了呆,面上顯出一抹迷茫,“娘。你說什么?什么養而不教,什么兩個女兒?你什么意思?”
三夫人猛然抬首,撲過來抓住明汐的手臂,死死摳住,“汐兒你錯了!你不能這樣說你六妹妹。天下誰也沒資格這樣說你六妹妹!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般,你六妹妹若有心同你搶,她又豈會死遁逃離京城?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同你搶?你六妹妹是天下最苦命的女兒,是爹娘對不住她,你該同她相親相愛,你最該同她相親相愛才對啊!”
明汐愣愣地望著三夫人。她腦子里有些混亂,但好像又隱隱抓到什么。
怔愣地望著三夫人眼中的淚水和痛楚悔恨,她眸光顫了顫。“娘你說什么?我為何要該同她相親相愛?你和爹怎么對不住她了?”
三夫人終于淚如泉涌,“汐兒,你六妹妹……你六妹妹她是你的嫡親妹妹啊!你們是一個娘的親姐妹啊!”
親姐妹?
明汐如遭雷擊,鳳眸睜大,全然不置信。“親姐妹?我同她怎么會是親姐妹?娘你胡說什么?”
三夫人閉了閉眼,淚痕蜿蜒滿臉。閉目點了點頭,“娘怎會騙你?你六妹妹便是同你笙弟一同出生的雙生妹妹,當然爹娘受了你大伯母的算計,這才將你六妹妹送了出去。她那時才出生八天,身子也弱……娘一直以為她已經不在了。后來才知道老太君將她送到了邊郡……她真是你嫡親的妹妹……”
明汐愕然驚呆,呆了片刻神情還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會這樣……”忽地想到了什么,她驀地抬首,“你們都知道?早就知道了?笙弟、三哥、爹,你們都是早就知曉了?”
三夫人含淚搖了搖首,“只你笙弟是一早知曉,娘是后來知曉的,你爹還有你三哥是最后才知道的。”
“那為何不告訴我?”明汐盯著三夫人,“為何只瞞我一個?”
三夫人松開明汐的手,無力流淚搖首,“我知曉的時候,你六妹妹已經決定離開京城,永世不返……她不肯見我,也不肯認我。我還同你們說什么?都是自己造的孽……后來,是因你祖父四叔同你笙弟的事,她才回來的。再后來,你爹才知曉,可她不愿同我們相認,是娘對不住她,我再說這些有什么用?”
明汐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那娘的意思是,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早就知道我是她親姐姐?”
三夫人落淚頷首,“這孩子性子倔,她打定了主意不回來便從不在我們跟前露一絲一毫。”
“性子倔?”明汐忽地怪笑冷冷,“娘你還不知道吧?小大,她在宮中可是給了我這個嫡親姐姐一巴掌!”
一巴掌?
三夫人倏地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怎么……思兒雖是性子倔,可從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是不是說了什么不對的話?”
“又是我不對?”明汐面如寒霜,眼底陰沉一片,“娘你這是什么意思?她明知我是她姐姐,還動了我――怎么還是我不對?你說她沒有同司馬陵不清不楚,娘你是看到了還是聽到了?娘你敢說司馬陵心里那人不是她?你敢說么?”
三夫人滯住。
明汐冷冷的笑,眼底陰霾沉沉,“娘不敢說那就是了!既然是,那憑何能說她沒勾引自己姐夫?若他們私下無拉扯,司馬陵怎就豬油蒙了心,心心念念她一個?”
三夫人被明汐問得堵住,心里雖覺得明汐說的不對。可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反駁,只能搖首,“汐兒你說的不對,你六妹妹她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明汐挑眉而笑,鳳眸兩道厲光,“好,娘說她不是就證明給我看!她真是好人,那就拿一丸歸女丸出來,若拿出來,我就信!”
三夫人一怔。“這……你六妹妹不是說歸女丸并不能治不孕么?”
“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明汐唇角譏誚,“她說沒有勾引司馬陵娘就信,她說歸女丸不能治不孕娘也信――我做了娘二十年的女兒。怎么我說的就成了紅口白牙的不可信了?娘若不想認我這個女兒大可明言,日后就只當我死了就是!”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看著明汐滿臉的譏嘲,這一刻,三夫人才發現這個女兒真的是胡攪蠻纏到了極點!
明明是她不對,明明自己已對她掏盡了心。她如何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盡力沉了一口氣,三夫人用一種怒其不爭地語氣竭力平靜道,“汐兒,司馬陵為何會那樣待你,你可捫心自問過?他那樣聰慧的一個人,當年上元節宮中的事。你當他真的一無所知么?放過你,不過是為了納蘭府的臉面,司馬氏的臉面!你怎能將自己的過錯都怪到旁人身上!世上男人縱然喜歡有些手段的女人。但誰會希望自己的枕邊人是個蛇蝎心腸!即便是恨司馬陵,可同你六妹妹有何干系?你忘了么?若沒你六妹妹,也就早就沒了你了!你六妹妹是用自個兒的命換了你同明宛的命!明宛尚能念她一分情,你怎就執迷不悟呢?這么多年,她又有什么對不住你?司馬陵中意她。難道是她的錯么?你為何不好好想想,為何司馬陵會中意她?原先的秋池。如今的睿親王,這些男子難道都是癡傻不識人之輩!你落到今日,難道全是旁人不對么?”
三夫人一口氣說了這樣長一段話,情緒也有些激動。這許多話,其實在她說之前也并未成型的想法,只是本能的覺著明汐說的不對。可一說下來,思路卻愈發清晰了。
看著明汐陰沉的臉,三夫人只覺心痛之極!
在理清了自己思緒的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她這個女兒從頭到尾就不曾做對過!
她怎能錯的如此厲害?錯得如此之遠?
三夫人悔不當初!
明汐卻是愈聽愈是刺耳,愈聽愈是火大,眼底恨色愈發重!
三夫人看著她的神情變化便知她根本沒將自己的話聽在耳中,心中只覺更痛!
可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嬌滴滴養大的女兒,她實在不愿她再這般的錯下去。
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她上前兩步握住明汐的胳膊苦口婆心的勸說,“汐兒,你不能再錯下去了!你們都是娘的女兒,娘只望你們能好。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就會知道娘是為你好。日后,你多跟你六妹妹學學――”
“我憑什么要跟她學?”明汐只覺一股火猛地竄上頭頂,再也忍不得,就連三夫人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也覺得礙眼之極!含恨切齒的一聲后,她驀地一揮手,“人家根本就不認你!你再把人家當寶,人家也不會喊你一聲‘娘’!”
三夫人本就心累無力,又痛心半晌,對明思說的最后一段話全是靠了一顆做母親的心才能有力氣說出口。哪里能想到明汐竟然反應如此之大!
明汐那一下揮手用力極猛,措不及防之下,她一下子就被明汐撥開,重心一失,就這樣仰面倒了下去,“嘩啦”一聲撞翻了身后的圈椅,摔倒在地上。
后腦勺正正撞在翻倒的圈椅椅腿之上!
紫檀同紫雀并春媽媽站在右側的抄手游廊的拐角上,隔了數十米距離,也看不到屋中的情形。主子在屋中說話,下人未得令不能近前偷聽。再加上三夫人一早就有交待讓她們隔遠些,故而這回她們較之平常還退遠了二十來步。
明思走后,她們只隱隱聽得里面母女倆一直語聲未停,情緒似乎都有些激動。還隱約聽得三夫人似在哭泣。
此際聽見房中傳來連串巨響,三人面色俱是一變!
春媽媽只覺心房忽地心慌一跳,生出些不妙來,來不及多想。她便急急小跑了過去。
紫檀紫雀相顧一看,也趕緊小步跟了過去。
春媽媽到門檻前對著緊閉的房門試探著喚了一聲,“小姐?”
未有聲息傳來,她的手剛放上門扇,只聽門內驀地傳來明汐的傷心痛哭,“娘,六妹妹不肯認你,你還有汐兒啊!你何苦這般想不開啊!”
想不開?
春媽媽霎時大駭,猛地一推門,只見明汐思思抱著面如金紙的三夫人坐在地上垂首哀哀痛哭。
而明汐攬在三夫人頸下的雪白皓腕上正有一縷殷紅鮮血蜿蜒而下!
在她們二人身邊是一張翻倒在地的圈椅。一只翹起的椅腳上還有一抹血跡。
“小姐啊!”春媽媽驚得魂飛魄散,幾乎是發顫著腳撲了過去,“我的小姐啊。這,這都是怎么了啊……”
紫檀紫雀兩人后一步過來,一見這般場景也煞白了臉。
紫檀嘴抖了抖,“快,快去請老爺少爺!”
她還是緊張。只想到了請三老爺同兩位少爺,卻沒想到此時最該請的是大夫。
春媽媽撲到三夫人身邊,想伸手又不敢碰觸,只是哭,“怎么會這樣?早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會這樣……”
明汐抽噎著抬起臉,眼角淚痕淺淺。神情卻極是傷心欲絕,“六妹妹不肯認娘,娘說她對不住六妹妹……她一時想不開……都怪我沒拉住娘……都怪我……春媽媽。你怎么從來都沒同我說過六妹妹是我的親妹妹……都怪我,我太驚了,我沒注意到娘她……”
五小姐知道了?
春媽媽呆了呆,原本腦中還閃過了一個念頭,被明汐這一哭訴。她也不記得方才一閃而過的那個念頭了。
聞言之后,她只覺心中又痛又憐。可這是主子的家事,她如何好說什么?
下一瞬,便痛哭起來,“小姐,小姐啊……”
紫雀已經去請三老爺父子,只紫檀一人站在門口,聽得明汐所言,她霎時心神巨震――六小姐是三夫人的女兒?
一時呆愣。
最先過來的納蘭笙。
紫雀還是個反應快的,一沖出鳴翠院便抓了第一眼看到的兩個二等丫鬟,讓她們去尋三老爺和三少爺。她自己則是去了離鳴翠院相對近些的昂山院。
納蘭笙一聽,也沒顧得上問話,便朝鳴翠院飛奔而來。
沖到門口見得屋內情形便心房倏地一緊,并不問究竟,他偏首厲色看向紫檀,“大夫呢?”
紫檀驀地一驚,這才回神過來,自個兒竟忘了這樁最緊要的!
連忙顫聲驚慌轉身,“奴婢這就去!”
納蘭笙定了定神,邁步走了進去。
明汐一臉悲痛難言看著納蘭笙,這一回,淚水終于滾落成串,“笙弟……六妹妹她――是我沒勸住娘,”語聲一頓,驀地痛哭,“可娘怎么就不明白啊!六妹妹不認她,她還有我們啊!娘怎就忍心拋下我們啊?”
“娘――”
納蘭笙還未來得及說話,納蘭誠便沖了進來,一臉震驚愕然,“五妹妹你說什么?這是怎么回事?”
“此時不是理論這個的時候。”納蘭笙沉聲道,又看向春媽媽,“春媽媽取床被子出來,地上寒涼,三哥,咱們先把娘抬到床上安置。”
春媽媽慌忙而去。
這時又有腳步聲傳來,這次來的卻是納蘭誠的夫人梁氏。
她已有五月的身孕,走得卻要慢些。
一見屋中情景,她便扶住丫鬟的手晃了晃身子,臉色“唰”地蒼白,“娘,娘這是怎么了?”
納蘭笙已經鎮定下來,看向梁氏的丫鬟,“把三嫂扶到椅上,小心些。”
丫鬟頷首,小心的扶著梁氏到里面坐下。
春媽媽拿了床厚被出來,納蘭笙讓她鋪在地上。這才同納蘭誠一起將面無血色的三夫人放到了被子上。
兩兄弟各拉住錦被的兩頭,合力將三夫人抬到了內間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