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南峰出動了九十多名煉氣期的弟子,有八名筑基期師叔伯帶隊;北峰不知道出動了多少人,應該比我們稍微少些。”
一旦有了突破口,這名青衣人也就沒了猶豫。
“嗯!”張洋點點頭。這跟他猜測到的情況差不多少。
“既然天門令這么重要,你們為什么沒有金丹期高人出手?堂堂劍靈宗,不會連金丹期修士都沒有吧?”
“回前輩的話,我劍靈宗自然是有金丹期高人的,只是,金丹期高人,乃是門派的根本。南北兩峰爭奪天門令,說到底屬于門派內務,雙方都不想因此而撕破臉皮。金丹期高人出手的話,一旦發生爭斗,出現損傷,就會不可挽回,傷及根本,那樣,不管結果如何,都沒有贏家,只會給覬覦劍靈宗的人以可乘之機。所以,南北峰有過約定,爭奪天門令,只限于筑基期及其以下的弟子出手。當然,如果有外人插手的話,自當別論。”
為了活命,青衣人說話毫無保留。
張洋聞言舒一口氣。
沒有金丹期出手最好,否則的話,以方老兒現在的狀態,面對金丹期高手,十有八九要被秒殺,自己的計劃可要泡湯了。
“前輩所問的,小的都已經回答,還請前輩遵守諾言,放小的離開。小的以全家性命起誓,絕對不會將前輩的行蹤透露出去。”
青衣人跪在地上連連叩首。
“放心,我說過我不殺你,就一定會遵守諾言。”張洋風輕云淡地說道。
“謝謝前輩!謝謝前輩!”
那名青衣人滿臉喜色,叩首之后站起來就跑。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張洋目光陰寒。
唰!
這時候,血奴動了。黑影一閃,“噗!”一聲,漆黑的獸爪洞穿胸膛,一下將青衣人的心臟捏碎。
“你……你……”
青衣人嘴角溢出鮮血,滿臉憤恨的表情,回頭盯著張洋。
“我說過了,我不會殺你。我是很守信諾的。但是,我可從來沒說過血奴不會殺你,所以,這只能怪你愚蠢。”
張洋嘴角掛著微笑。他不可能放任一個知道自己行蹤和實力的人離開。
“嗚!”
血奴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吼,雙目通紅,看著流出的鮮血,口涎絲絲滴下。
張洋無奈地搖搖頭,一伸手拿起幾名青衣人的納物袋。
神識掃描,沒有發現什么遺漏。
抬頭看看旁邊口水幾乎流成河的鬼仆和血奴二人,意念一動,下達命令。
兩頭僵尸傀儡立刻低吼著撲了上去,各自抱起一具尸體,“咔哧”一口咬上去,貪婪地吮吸起來。
“咕咚!”
張洋的嗓子也不經意地蠕動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將這種嗜血的欲望壓制了下去。
這些人類修士,只要見到自己就是喊打喊殺,張洋殺死他們,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但是,如果繼續吸嗜人類精血的話,他害怕有一天會失去自我,徹底淪為一頭只知道嗜血的僵尸。
這,不是他想要的。
以前為了增強實力,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
現在,他有了大量的陰凝珠,而且,十萬大山之中妖獸極多,隨時可以獵殺,也不缺少精血,就沒有必要非得惡心到吸食人血了。
趁著血奴二人吸嗜精血的時間,張洋神識內察。
在他的心臟側面,一小塊兒黑色血斑樣存在牢牢粘附著。
這大半年來,張洋的實力由游尸七級,晉級到游尸九級,神識每日淬煉,也大大增強;反觀方老兒,傷勢越來越重,實力一日不如一日,張洋甚至懷疑他已經快要跌破金丹期的境界。
此消彼長之下,張洋在一次神識內視的時候,竟然驚喜地發現,能夠察覺到了方老兒在自己身上種下的神識烙印。
只是,這塊兒烙印刻在心臟上,不能通過切除肢體的方法祛除;而且,烙印堅固無比,張洋自認為,如果想要通過神識將其抹去的話,沒有四五天的時間是做不到的。
這件事情不可能偷偷進行,因為,神識烙印跟主人是相關聯的,只要自己一開始抹除,方老兒就能夠感應到。
唯一的機會,就是借助劍靈宗的勢力將方老兒羈絆住。
想到這兒,張洋的心更加堅定了。
看看血奴二人吸飽精血,伸手打出兩枚離火符,將幾具尸體燃為灰燼,毀尸滅跡,然后招呼一聲,毫不猶豫地向密林深處遁去。
……
茂密的叢林中,一行四五名黑衣人迤邐而行。
絲毫沒有注意到前面數十米處,一頭僵尸俯伏在灌木叢中,通紅的雙目閃爍著野獸一樣兇殘的目光;全身肌肉緊繃,鋒利的爪子令人望而生寒,隨時做好了撲擊的準備。
就在這些人走到數米遠處的時候,一道黑光閃過,慘呼聲中,血光飛濺,滿地尸體躺倒。
緊接著,另外兩頭僵尸走出。
其中一頭似乎對滿地的血液毫不感興趣一般,伸手從幾人身上搜索一番,拿出兩個納物袋,又從另外兩名沒有納物袋的青衣人身上搜出一些瑣碎物件,嘴里嘟囔著罵了一句“真窮!”
幾具尸體很快被堆到一起,幾張離火符扔出,立刻燃燒起來,空氣中彌漫著焦臭味兒。
三具僵尸沒有過多停留,迅速遁走。
……
一晚上時間,張洋靠著強大的神識,避開強敵,專揀弱的對象下手,一連斬殺五批共計19名青衣人;并且通過抓活口的形式,審問得到信息,印證第一個青衣人所說的事情屬實。
這樣一來,加上第一批所斬殺的那4名青衣人,兩天之間,劍靈宗南北兩峰總共有23名煉氣期弟子死于張洋之手。
煉氣期弟子,是一個門派潛力的象征,都是千挑萬選之后,遴選出資質極佳者,然后又耗費了大量資源才培養出來的,是誕生筑基期中堅的搖籃。
一次性損失二十多人,即使強大如劍靈宗,也會感到心疼。
張洋當然不去管這些,他是初生牛犢,只知道自己這么做,既能出口氣,讓劍靈宗眾人暴跳如雷;又能減少自己逃跑時的壓力,可謂一舉兩得。
找了一處隱秘所在,拿出三顆陰凝珠,跟血奴、鬼仆三人都將狀態調整到最佳,然后才動身向藏身山洞方向而去。
到了距離山洞十幾里處,張洋伸手拿出兩枚玉簡,單手用力捏碎。
“哼!十幾里路,相信那幫蠢貨很快就能找到吧?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先打起來?嘻!”
張洋了解劍靈宗的形勢,這次捏碎的兩枚玉簡,分別來自南北峰弟子身上。
不敢多做耽擱,一拍身后血棺,將血奴和鬼仆收起,立刻向著山洞方向遁去。
……
咚!
一聲重物響,張洋落到山洞門口。
“嗯?怎么回事?難道遇到什么厲害妖獸了?搞得如此狼狽。”
方老兒雙目睜開,精芒一閃,開口問道。
為了掌控紫僵,張洋一連逼出九滴本命精血,雖然靠陰凝珠恢復了法力,但是,身體根本的損傷,卻不是一時半會兒所能夠彌補的,這根本就瞞不了方老兒這樣的金丹老怪。
當然了,張洋也沒打算隱瞞,他甚至將自己身上的袍子都扯碎了,裝作十分狼狽的模樣。
“方老,我遇上了幾名人類煉氣期修士,大意之下沒能避開。對方看到我就大喊著‘斬妖除魔’,要殺死我。幸虧我法力高出一籌,再加上肉體力量的強大,反將敵人殺死,但也受了些傷。”張洋裝作虛弱的樣子,說出早就編好的理由。
方老兒點點頭,似乎并沒有起疑:
“嗯!這里雖然不是十萬大山的最外圍,卻也不是中心地帶,有煉氣期修士來此歷練,也屬正常。你來此近一年時間,才首次遇上人類修士,已經算是比較幸運的了。”
張洋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
“只是可惜,因此耽誤了時間,沒能采集到靈草。”
一會兒劍靈宗的人就會過來,馬上就是攤牌的時候了,張洋可不愿無緣無故地多給方老兒一些靈草。
“這不打緊,晚上再去采集就是。那幾個人類修士你可全部擊殺?知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小子舍得受傷,已經將他們全部擊殺,得到了這個納物袋,除此之外,并沒有發現其它東西。”
張洋說著,摘下身上一個納物袋遞給方老兒。這個納物袋里的東西,自然是經過張洋篩選,根本就沒什么線索。
方老兒接過看了看,點點頭,沒有說什么,又遞了回去。
張洋訥訥地拿回,躲到山洞角落療傷去了,心中卻是時刻警惕著,等待著劍靈宗人馬的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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