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只能無奈地翻個白眼,重新將神秘灰鐵拿了出來,心說,這個小怪物不會又后悔了,舍不得送給自己了吧?
很快,張洋就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只怪物用力推著張洋的手臂,觸角比劃著姿勢,先是拍拍神秘灰鐵,然后再指指張洋的身體,觸角抖動著,做著撫摸的動作。
張洋看得半懂不懂,只能猜測著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這里將這些神秘灰鐵融合掉?”
小怪物怪叫兩聲,小老頭一般丑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嘎咕咕咕……”
小怪物笑著,估計認為張洋是個可造之材,并且為此而感到高興。
張洋只是稍微猶豫,就沒有了什么顧忌。
這個小怪物實力之強悍,如果對自己有惡意的話,根本就不用那么多手段。反倒是在這里,多了一個這么彪悍的護法,可以放心大膽地進行融合。
“好!那就有勞怪物老兄為在下護法了。”
張洋張口閉口怪物老兄,那只怪物對這個稱呼似乎沒什么反應,也不知道是天生有受虐的心理還是沒有聽懂。
那只怪物低聲叫著,點點頭。
張洋立刻在地面上一陣走動。選定一個地點,全身筋肉爆發,一拳向著地面下砸去。
重重一擊,一個深達數十丈的大坑出現在面前。
不過,對于這種戰果,張洋明顯是不夠滿意的。如果換做普通地面的話,張洋這一下,足以洞穿巖石層,溝通地火了。
“哇哇!”
那只怪物露出詢問的神色,對于張洋的動作有些不解。
“我需要鑿穿地面,溝通地火,才能夠行事。”張洋解釋道。
怪物叫兩聲,一根觸須突然高高舉起,流光一閃。
重重一擊,地面都是一陣顫動,以這根觸須為中心,無數裂紋瞬間爆裂開來,猶如一張蜘蛛網一般。
下一刻。
隆隆隆——陣陣沉悶猶如雷聲的聲音響起。
就在怪物將觸須撤開的瞬間,一個火柱沖天而起,巖漿噴射之后,是濃郁的炎火之力,將周圍的森森白骨,都映照成了火紅之色。
小怪物怪叫著,仿佛在向張洋表功。
“嗯!干得不錯!”
張洋大喜,下意識地伸手拍了拍小怪物的肩膀——如果那個部位算是肩膀的話。
剛剛拍完,張洋就是一怔,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做出這個動作,想想小怪物的實力,萬一惹毛了這家伙,恐怕將自己撕碎那是十分容易的。
還好,小怪物似乎并沒有介意這個動作,反倒對張洋的親昵感到高興。
張洋這才舒了一口氣。
手掌一翻,拿出數十跟火紅色的陣旗來。
手指連彈。
咻咻咻——一道道流光閃爍,這些陣旗全都沒入到周圍的地面之中。
一個匯聚炎火之力的陣法,眨眼之間就已經建成。
旁邊,那個小怪物看著這一幕,眼神中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突然張開大口來。
一股濃郁的炎火之力,瞬間從口中噴出,狂涌一般,補充進陣法之中。
立刻,火焰大熾,炎火之力,瞬間比剛才濃郁了百倍不止的樣子。
“炎火之jing!”
張洋眼睛一亮,滿臉都是喜意。
這小怪物,竟然將炎火之jing給吐出來了。
而且,看這些炎火之jing的濃郁程度,并沒有多少損失。
張洋自然不可能用這炎火之jing來煉化神秘灰鐵,這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因為,張洋這些炎火之jing,乃是寄附在火靈瓶中存在的,是屬于短期爆發攻擊敵人之用,如果長期消耗而不能時時受到火靈瓶滋養的話,會對火質有損。
張洋拿出火靈瓶,手一抖,將這炎火之力全都收了回來。
神器火靈瓶威力恢復,張洋心中一松。
旁邊,小怪物見狀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哇哇”叫了兩聲,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張洋袖袍一揮,祭出鼎爐,將一枚神秘灰鐵放入鼎爐之中,催動地龍之火,開始煉化。
整個過程動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練。
煉化神秘灰鐵,進行吸納……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張洋先后已經融合過十五枚神秘灰鐵,自然不會急躁。
足足花費了一百多天時間,張洋才成功將六枚神秘灰鐵全部融合。
而至此,張洋所融合神秘灰鐵的數量,已經達到了二十一枚之多。
融合完最后一枚神秘灰鐵后,張洋就雙目緊閉,盤膝而坐,進入到閉關狀態。
那只怪物,則是忠誠地在旁邊護法。
修真無歲月。
張洋這次閉關,轉眼百年時間匆匆而過。
嗡——百年后的某一天,天地間突然一陣韻律的波動,直接穿透層層地面,降臨到這個無盡的空間之中。
一聲爆炸,巨大的沖擊波,瞬間將周圍巨大的白骨宮殿全都掀翻。
無數白骨森森,漫天飛舞。
在這巨大的爆炸波中,一道身影破空而出,凌空懸浮。
依舊是佝僂的身體,渾身呈現紫色,微微發紅,長過膝蓋的上肢,寬大的爪子,粗壯的雙腿充滿了力量感,從頭頂一直延伸到后背的魚鰭樣存在……模樣沒有大的變化,只是整體看上去更加和諧,更加充滿力量感。
旱魃高階!
歷盡艱辛,張洋終于晉級旱魃高階!
旱魃高階,已經是非常強悍的存在。即使普通旱魃,進階到高階之后,也能夠做到橫掃渡劫修士無壓力。
張洋融合了二十一枚神秘灰鐵,體內巫蠻始祖的血脈之力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身體之強悍,結合了巫蠻始祖的巫蠻之力,和旱魃的僵之力,跟真仙對抗,也是有勝無敗。
張洋審視著自己的身體,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
那澎湃的力量感,讓張洋感覺自己仿佛天下無敵一般。
跟普通地仙不同。地仙在高階之后,是巔峰和大圓滿。而旱魃高階之后,巔峰狀態的旱魃,又被稱為犼,那是絕對凌駕于地仙之上,單單憑借力量,就能夠跟真仙的強悍法力想抗衡的變態存在。
犼,是旱魃的最高階狀態。擁有跟真仙向匹配的實力,只是,因為在遠古修真界中,從旱魃晉級到犼,是不用渡飛升雷劫的,這是修真界的一種強悍存在,修真界巔峰的戰士。
只有在渡過犼這個境界之后,才渡飛升雷劫。也因此,犼,經常被看做是旱魃的高階狀態。
在吼之后,就是跟金仙同級的古魃,再之后,才是真魃,乃至封號真魃!
對于一頭僵尸來說,晉級到犼的狀態之后,就算是踏入真正強者的行列了。
現在,張洋距離那一步,已經緊緊只有一步之遙。
旁邊,流光一閃,那個似魚非魚的小怪物出現在了張洋的身邊。感應到張洋身上的強悍氣息,臉上都是喜悅的笑容。
張洋渾身力量澎湃,有那么一刻,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戰勝這個小怪物,有找這個小怪物比試一場的沖動。
不過,很快就想到自己原先被虐的狀態,這個不理智的念頭及時打壓了下去。
小怪物怪叫著,觸角撫摸著張洋。
“怪物老兄,謝謝你了!”
張洋的眼中帶著真誠。
這百年時間,小怪物一直都忠心耿耿地為自己護法,確實讓張洋十分感動。
小怪物怪叫兩聲,似乎在說,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張洋晉級成功,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是在這片空間之中來回晃蕩。
這片空間的方圓足足有數萬里,算是相當不小了,至于怎么生成的,張洋跟小怪物交流過,對那“觸手語”一番研究之后,只能大致猜測出,這里是巫蠻始祖隕落后,巫蠻一族的一些強者修建的。
只是,后來那些強者出去搜尋巫蠻始祖的遺體殘骸,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只剩下小怪物一個,一只到了現在。
張洋心中暗暗一聲感嘆。想來巫蠻始祖隕落之后,巫蠻一族的強者,也都被屠戮的差不多了,至于會不會有像藤林藤遠這樣僥幸存活下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匆匆又是數年時間之后,張洋已經對這片空間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狀態也已經將養到最后。
在這里繼續呆下去的話,對于張洋來說,是沒有多少好處了。而且,這里雖然有小怪物相伴,終究是太過孤單了些。
于是,張洋準備離開。當然,按照他的想法,如果能夠將小怪物拐騙走,不用分別這么傷感不說,對于張洋來說,也是多了一個強悍的保鏢。
有小怪物在身邊,誰還敢欺負自己?
還有前兩次被一只虎蛟和一只螭吻趕得狼狽逃竄。如果有小怪物的話,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殺回去,將那兩只洪荒妖獸滅掉,取回神秘灰鐵了。
不過,當張洋將這個想法講出來的時候。聽懂了的小怪物先是露出傷感的表情,緊接著,大腦袋搖得像是要掉下來一般,態度非常堅決地拒絕掉了。
“為什么?我走之后,你自己在這兒多孤單啊?外面有花花世界,好多好吃的東西,山清水秀,可好玩兒了。”張洋有些不死心,繼續誘惑著小怪物。
小怪物臉上稍微猶豫,露出回憶的表情,似乎在想象張洋描述的世界,又似乎在回憶自己過去的ri子。
但是,很快它又搖了搖頭,態度更加堅定。
“哇!哇!哇!”
小怪物做出幾個動作。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小怪物做出的那些比較簡單的“手語”,張洋基本上是能夠聽得懂的。
知道它在說,外面有壞人,如果它出去的話,就會受到傷害。
在推測出這番意思的同時,張洋臉色就是一凝。心瞬時間變得凝重。
小怪物實力雖然強悍,但是,如果要讓他跟仙界的那些大能之士叫板,想來是做不到的。
甚至,比起當然降臨到修真界的藤林藤遠的法相來,都要差了不少。
而小怪物的身份,它一旦在仙界出現,肯定會遭到那些老不死們的圍攻。
跟小怪物在一起,安全不但得不到暴漲,恐怕還會死得更快一些。
當然,張洋現在考慮的不管是自己的安全,更是連小怪物也一并考慮在內了。
想來小怪物曾經跟隨在巫蠻始祖的左右,也是縱橫過兩界的。現在,卻是被迫在這地下黑暗的世界中,守護著主人遺骸的一部分過著孤單的ri子。
“那好!我也不走了。小怪物,我繼續留在這里陪你玩兒!”張洋語氣突然有些哽咽。
小怪物似乎并不領情,聞言臉上露出急躁的表情,幾根觸角努力比劃著。
“你希望我離開這里?”張洋一怔,反問道。
小怪物使勁兒點點頭,又是一陣比劃。
“你是希望我盡早找回巫蠻始祖大人其它的遺體殘骸?”
小怪物大叫著,臉上都是期待的神色。
張洋一番猶豫,終于點點頭。
“怪物兄放心,我一定會將巫蠻始祖大人的遺體殘骸搜集完整。我繼承了巫蠻始祖大人的血脈之力,就是承擔了一種使命,那些傷害了巫蠻始祖大人的仇人,都是我張洋不死不休的敵人!我定會誅戮他們,為巫蠻始祖大人報仇!也會讓你跟兩位藤大哥,有光明正大行走修真界的權利!”
張洋的語氣極為堅定,充滿了強大的信心。
事實就是如此,不管張洋愿不愿意,只要他繼承了巫蠻始祖的血脈之力,那些曾經視巫蠻始祖如眼中釘、肉中刺的人,就會將他當做眼中釘,肉中刺。
當然,張洋從巫蠻始祖這兒受益極大,無論如何,都是要承擔起報仇的責任。
并且,承擔起讓巫蠻一族重見天ri的責任。
小怪物怪叫兩聲,眼中光芒閃爍,似乎在期待著那一天。
在相處的這段時間中,張洋將藤林藤遠的情況跟小怪物說過,小怪物當時激動地差點不顧一切地就要冒險去尋找兩人。
只是張洋本人現在都找不到藤林藤遠,小怪物雖然急,也只能作罷,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張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