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實不是象女郎說的那樣,第三步兵團只缺一名千夫長,出征時十個千夫長已陣亡五人,另有兩人身受重傷,還能領人作戰的只剩下區區三人,不然的話,她即使有心提拔唐寅,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給他那么高的職位,何況他又沒有爵位。
與唐寅簡單交談過后,舞易匆匆離開,等他走后,唐寅才恍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那嫵媚女郎是誰,他問身邊的邱真道:“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
“女人?”
“就是給我千夫長頭銜的那位。”
邱真眨眨眼睛,然后象看怪物似的看著唐寅,難以置信道:“你……你不會連舞家那兩位大小姐都不認識吧?”
唐寅聳聳肩,表示他確實不知道。
邱真嘆道:“剛才左面的那位是舞家大小姐,舞媚,右面的那位是舞家二小姐,舞英。”
“右面的那位原來也是女的。”由于舞英佩帶頭盔,頭發并未露出,加上一張臉冷的如冰塊,自始自終又未說一句話,唐寅還真沒看出她是女人。
邱真無力地翻翻白眼,然后又向左右望了望,見周圍無人,他方小聲說道:“對你笑面如花的,未必就是溫柔的,而面冷如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不通人情……”
唐寅知道邱真這話是另有所指,但并未太往心里去,不過事實很快就證明邱真所言沒錯。
唐寅和邱真收攏的那一百來號人都被舞媚接收,暫時編入第三步兵團,依然歸唐寅指揮。
當晚,部隊駐扎休息時,舞易又來找唐寅,同時送來軍牌和軍服,另外還有一把精鋼打造的佩劍。
唐寅道謝后一一接后,拿起軍牌一看,上寫:第三步兵團,第二陣千夫長,唐寅。
這位舞媚小姐還真是說到做到,真給了自己千夫長一職。
唐寅沒有忽視邱真灼熱的目光,順便向舞易提出讓邱真做自己副手的事,舞易笑道:“這事你自己決定就行。非常時期,一切從簡,不需要什么程序。對了,將軍找你,有要事商議,趕快過去吧!”
唐寅問道:“舞大哥可知是何事?”
舞易神色黯然,嘴角動了動,想要說話,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只輕聲道:“見了將軍,自然會知。”
舞媚和舞英兩姐妹為軍中主將,只可惜現在敗的已是軍不成軍,隊不成隊,沒有軍帳可言,只臨時用帳布簡單圍起一塊空地,算是軍帳了。
唐寅跟隨舞易進入帳內,只見舞家姐妹二人正席地而坐,面前鋪有一張地圖,周圍還或坐或站有數名將領,一各個面色凝重,氣氛沉悶。
預感到有事發生,唐寅暗暗皺了皺眉頭,他走上前去,沖著舞家姐妹拱手施禮。
看到唐寅,舞媚的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容,熱情地沖著唐寅招招手,又指指自己的身邊,笑道:“唐將軍,過來坐。”她的語氣很客氣,以帝國的軍制論,只有兵團長以上級別的將領才能稱之為將軍。
唐寅沒有多言,默默走到舞媚身邊的空地,緩緩坐下。
見唐寅拿著新的佩劍,舞媚笑道:“這把新劍,唐將軍用的還順手嗎?”
唐寅剛剛領到劍,還未來得及用,哪知順不順手,而且他原本的武器是雙刀,其他的武器對于他來說都無所謂,但話不能這么說,他含笑說道:“還好。”
舞媚直勾勾地看著唐寅,一對媚眼柔軟的能讓鋼鐵都化成繞指柔,她幽幽說道:“這把劍,是我十八歲時父親送的生日禮物,我希望唐將軍能帶著身邊。”
這番話,無論讓誰聽了都會覺得曖昧十足,但唐寅偏偏是個例外。從小到大,唐寅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他即敏感又遲鈍,他也從來沒想過或者說從沒奢望過會有哪個女人喜歡上自己。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好端端的送給自己佩劍,不會是打自己什么主意吧?!他沖著舞媚客氣地一笑,輕描淡寫又不失禮貌地說道:“多謝舞將軍厚愛。”
想不到自己這番話只得到唐寅這么一句回復,舞媚實在有些意外。在她旁邊的舞英也忍不住多看了唐寅幾眼,在她印象中,自己的姐姐可算是所有男人的‘公敵’,幾乎沒有哪個男人也受得住她的誘惑,而這個唐寅卻偏偏有免疫力,不為所動。
舞媚玉面微紅,尷尬地低咳一聲,隨后低頭看著地圖,并用潔白如玉的柔荑輕輕指了指,正色說道:“我們現在在這里,而潼門在這里。”
唐寅順著她手指,邊看邊點頭,等她繼續說下去。
舞媚秀眉擰了擰,點住地圖,說道:“剛剛得到準確的情報,寧國在去往潼門的必經之路上已臨時建起一座關卡,阻攔我風國士兵逃回潼門,其人數在八千以上,也就是說,我們要撤回潼門,就必須得沖過這處關卡,沖破八千的敵軍!”
沖破八千的敵軍,這有可能嗎?唐寅暗自苦笑,舞家姐妹手中的士兵充其量有五百,加上自己帶來的那一百來號,總共才六百來人,即使士兵再精銳,戰斗力再強,以六百人去沖擊八千余敵,那等于是拿豆腐撞墻,自尋死路。
他疑問道:“難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嗎?”
舞媚搖搖頭,說道:“寧人的關卡線甚長,隔絕了一切路線。”
唐寅喃喃說道:“如此來說,事情就麻煩了。”
“是很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舞媚看著唐寅,兩眼放光。
在舞媚火辣辣的注視下,唐寅突然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他本想問什么辦法,可立刻又聰明的將到了嘴邊的問話咽回到肚子里,一聲沒吭。
他不問,舞媚倒是主動講了,她朱唇微啟,語氣嬌柔地說道:“敵人數量雖多,但戰線過長,人力分散,只要我們分出一隊精銳,主動攻擊敵人的中央地帶,那么勢必會吸引左右兩翼的敵人,引對方向中央地帶集中,屆時,我們主力無論從左翼還是從右翼進攻,皆能輕松突破。”
辦法雖好,只是,這個女人不會是讓自己去做進攻敵人中央地帶的誘餌吧?唐寅已預感到舞媚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果不其然。不給唐寅說話的機會,舞媚又道:“唐將軍是我看重的人才,也是人中龍鳳,進攻敵人中央腹地的任務交給你和你的屬下們,我很放心。”
撲!唐寅氣悶的幾乎吐血。真是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難怪這女人又是升自己做千夫長,又是送佩劍的,原來是要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