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聽后,更是心有感觸,忍不住老淚縱橫,連聲說道:“吾兒剛烈,不愧我為我貞國太子!”
太子黨那邊的大臣們見機會來了,紛紛出列,跪地叩首,說道:“公子偷取令符雖然有錯,但完全是出于對大王的忠孝,對貞國的忠義,請大王網開一面,就原諒公子這一次吧!”
不僅太子黨的人出來相勸,就連其他大臣也都紛紛站出來為李丹求情。
很簡單,現在的貞國形勢已經夠危急的了,如果在太子身上再發生亂子,那無疑如雪上加霜,令貞國的局勢更加混亂危險。
李弘根本就沒有懲處李丹的意思,此時加上大臣們紛紛勸說,他拭掉眼角的淚水,順水推舟地說道:“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但看在列為愛卿為你求情的份上,父王暫且饒你這次,不過,這次的事以后絕不可以再發生,你在家中禁足五日,好好的閉門思過!”
禁足五日?李丹咋舌,五天的時間,局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呢,恐怕聯軍早就發動大舉進攻了吧?自己怎能在家中坐以待斃?!他急忙挺起腰身,大聲說道:“父王……”
“不必再說!”李弘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擺擺手,又說道:“高斯、林寧二將聽令!”
“末將在!”高斯、林寧二人從武將班列中走出,叉手施禮。他二人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兇惡,滿臉的橫肉,站在那里,即便不說話也給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這兩位,皆為貞國一等一的猛將,為貞國立下過汗馬功勞,赫赫的戰功。
李弘對他二人說道:“太子禁足這五日,我二人負責在公子府看守,若出差錯,本王拿你二人示問!”
“末將遵命!”
李弘安排他倆看守李丹,也是有目的的,是給他們營造相處的時間和相互了解的機會。
他有意讓高斯、林寧掩護李丹突圍,日后,他倆就是李丹的左膀右臂,要護著他重振貞國,之間當然要有默契,這短短的五日也算是個難得的機會。
如果李弘安排旁人看著他,李丹或許還能抓到可乘之機,一看到高斯、林寧,他徹底絕望了,這兩位的靈武之高強自然不用多說了,而且還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軟硬不吃,即便平時李丹遇到他二人,也會下意識地禮讓幾分。現在由這兩位來看守他,他就算背生雙翅也飛不出公子府了。
李丹偷取令牌的事,被他事先埋下的伏筆順利搪塞過去,可是也受到禁足五日的處罰,這五天里,他是再難有所作為,只能天天呆在家里,和高斯、林寧二將大眼瞪小眼。
且說城外的聯軍。龐麗給唐寅指出一條可以秘密入城的水道,而且還是直接通入王宮的,唐寅十分重視,派程錦安排人手,隨龐麗前去查看。
自從龐麗和暗箭的人離開,唐寅在大帳里一直都是坐立難安,他急迫的想弄清楚這條水道到底是真是假,有無通行的可能。
在焦急的等待中,時間也過的異常慢長,正當唐寅在營帳里來回徘徊的時候,靈霜來了。
靈霜現在還不清楚水道的事,見唐寅在帳里不停地走動,她知道他肯定是有煩心事了,但卻故意問道:“王兄,今晚的飯菜應該很合口吧?”
唐寅愣了愣,反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如果不是王兄吃得太多,為什么這么晚不睡覺,還在帳內來回散步呢?”靈霜笑盈盈問道。
散步?唐寅差點氣樂了,自己現在哪里還有閑心散步!他走到桌案前,把龐麗送給他的地圖拿起,遞給靈霜,說道:“看看吧!”
靈霜狐疑地接過,把地圖展開,低頭看了好一會也沒弄明白唐寅到底要自己看些什么。不等她開口,唐寅手指地圖,把龐麗提供的那條水道原原本本地向靈霜講述一遍。
等唐寅說完,靈霜又驚又喜,西湯城內竟然還有一條這樣不為人知的水道,這太不可思議了。她說道:“如果是真,我軍便可以兵不血刃地直搗貞國王宮,擒下李弘!”
“沒錯!”唐寅點點頭,說道:“現在,我就是在等查探水道的結果。”
這就難怪唐寅會坐立難安了。靈霜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她也睡不著覺了。她興沖沖地說道:“不如我陪王兄一起等吧!”
唐寅聳聳肩,說道:“隨你。”
一個人等時間過得漫長,兩個人等也好不到哪去。所過時間不長,靈霜就已頗感不耐煩,她對唐寅說道:“王兄,反正無事,不如,你我下盤棋吧!”
哦?唐寅來了興趣,笑問道:“下什么棋?”
“殺陣棋!”靈霜問道:“王兄會下嗎?”
殺陣棋在當時是一種比較流行的棋藝,雙方各有三十子,按照兩軍對陣的模式排列,分前、中、后三軍,前軍可以吃掉直線兩格以內的棋子,中軍可以吃掉直、斜線一格以內的棋子,后軍可吃掉直線一格內的棋子,前軍可走兩格,中后軍皆只能走一格。此棋規矩簡單,卻是能考驗人的整體協調能力和運籌帷幄的能力。以前在風國的時候,唐寅和邱真最常下的也正是這種棋。
他笑道:“好,我們就下殺陣棋。不過,我不得不說,我的棋術并不低啊。”
靈霜噗嗤一聲樂了,搖頭道:“我也不差!請王兄賜教。”
唐寅讓侍衛取來殺陣棋,隨后和靈霜對弈起來。雖然他說得好聽,但唐寅的棋術和他的自信剛好成反比。
他和邱真下棋的時候,偶爾也會贏上幾盤,那大多是邱真有意相讓,畢竟他是大王,邱真也要留幾分情面的。
而靈霜可不會手下留情,她在玉國幾乎天天都在王宮里研究琴棋書畫,加上頭腦又聰明,棋藝十分厲害,即便邱真前來也未必能下得贏她,何況是唐寅呢?
本來唐寅還想和靈霜定個賭注,但等兩人一對弈起來,他馬上暗自慶幸,好在自己沒有提出賭注,不然可就輸慘了……
唐寅和靈霜下了五盤,每次都是唐寅的棋子輸個精光,靈霜的棋子也所剩無幾,每次都是差一點就可以贏,但每次都贏不了,唐寅越下越覺得臉紅,面子也漸漸掛不住了,當第六盤下到過半時,他把吃掉的棋子把棋盤上一扔,說道:“我肚子餓得慌,實在無心下棋,還是改日再下吧!”
靈霜笑吟吟地把手中棋子放下,說道:“看來王兄今天是不在狀態嘍?”
“恩!”唐寅隨口應了一聲,連他自己都覺得臉紅。
他一邊令人收起棋盤,一邊又交代侍衛上幾盤飯菜。難得能有贏唐寅的時候,靈霜的心情特別愉悅,等侍衛要下去的時候,她還特意叮囑侍衛帶兩壺玉國的花酒過來。
“王妹的棋術實在不錯,如果能在兵法上多做鉆研,相信王妹定會成為一名善于統兵的君主。”對于靈霜的大局觀,唐寅是由衷佩服,這正面也正是他的弱項。
讓他沖鋒陷陣沒問題,讓他單挑成百上千的敵人也沒問題,但如何率領成百上千的己方將士戰勝同等數量的敵人,就不是他的所長了。
靈霜一笑,說道:“在王妹心中,王兄才是個真正會率軍打仗的君主呢!何況,王妹已經有了這么會打仗的‘夫君’,又何必自己再去學呢?”
她這話有玩笑的成分,但身為女子,她確實對統兵打仗的事提不起興趣,每次一拿起兵書,她的眼皮都會變成異常沉重,有昏昏欲睡之感。
唐寅無奈苦笑,靈霜如此依賴自己,到底是自己的福氣,還是自己的麻煩呢?
等酒菜上來,唐寅和靈霜坐于營帳里,邊吃邊聊。二人的話匣子打開,話也漸漸多起來,天南地北,無所不談,這幾日兩人之間的隔膜又似乎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
守在帳外的許問楓見到靈霜和唐寅在里面有說有笑,心里頗感不是滋味,只是在這個時代,身份地位的差距是無法逾越的,就算許問楓心里再妒忌,再不滿,也不敢輕舉妄動。
唐、靈二人聊開,時間也過得快起來,不知不覺中,天邊也慢慢升起魚肚白。這時候,有侍衛快步跑進帳內,跪地施禮,拱手說道:“稟報大王,程將軍回來了!”
“哦?”唐寅眼睛一亮,旁邊的靈霜亦是精神大振,整晚未睡,卻毫無倦意。唐寅揮手說道:“快讓他們進來!”
“是!大王!”侍衛轉身跑了出去,時間不長,程錦、龐麗以及兩名暗箭人員從外面走了進來。
耐著性子等他們施過禮后,靈霜迫不及待地問道:“打探得如何?水道是否真的通向貞國的王宮?”
龐麗沒有見過靈霜,看她坐在唐寅身邊,心中就已充滿不解,現在又聽她搶在唐寅的前面發問,她心里就更是好奇她的身份了。
程錦向兩名手下人揚揚頭,示意他二人但說無妨。
其中一名暗箭人員拱手說道:“回稟大王、玉王殿下,水道是真,而且確實可以通到貞國的王宮之內,只是……水道里的環境也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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