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第十集第八百零六章
第八百零六章
“本宮不會坐等著挨打,更不會坐以待斃!”肖香表情冷峻地說道:“誰要殺我,我便要與他斗個魚死網破!”
說到這里,她又忍不住嘆息了一聲,無奈道:“只可怕,常封背本宮而去,若有他在本宮身邊,本宮還何懼區區幾名刺客,本宮的兄弟姐妹們還有誰敢派刺客來刺殺本宮?!”
她這番話明顯是夸大其詞,當然,也是故意說給邢元聽的。
后者聞言,身子果然為之一震,在床榻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拱手說道:“屬下誓死護衛公主,哪怕粉身碎骨、肝腦涂地,亦在所不辭!”
“你的忠心,本宮自然明了,現在本宮最信任也唯一能倚仗的,就只有先生你了。”不知何時,肖香的美目當中已泛起點點的淚光。
邢元的身軀再次一震,向前叩首,動容道:“殿下……”
“本宮有些累了,你也早點去歇著吧!”肖香吸了吸鼻子,輕輕揮了下手。
“是!屬下告退,公主盡管安心休息,倘若真有刺客前來,他得先踩過屬下的尸體!”邢元站起身形,又向床榻上的肖香深施一禮,這才轉身走出內室。
等他走后,肖香一骨碌從床榻上坐起,大眼睛也瞪得滾圓,其中哪還有半點淚光,她冷冷哼笑一聲,氣呼呼地嘟囔道:“想和本宮斗,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也不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半斤八兩!”
一直趴在房上的唐寅差點被肖香變臉如翻書的模樣逗笑了,這個女人,刁蠻又傲慢,看上去像是個被嬌慣壞了的小公主,實則可不簡單呢!
通過肖香和邢元之間的交談,唐寅也能體會到川國內部的復雜情況,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王位,公子和公主們之間明爭暗斗,甚至都已到了難以共存的地步。而中央朝廷和地方上的家族軍也有著難以化解的矛盾和猜忌,可以說,川國內部所面臨的困難,并不比風國少。難怪肖軒不愿意馬上和己國開戰呢,實在是川國自身也有一屁股的問題要處理。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唐寅搖頭而笑,并非嘲笑,而是苦笑,他現在還沒有資格對川國幸災樂禍。
看著肖香在屋內精力旺盛的念念有詞,唐寅已沒有興趣再繼續聽下去,他將移開的瓦片又慢慢合上,而后,動作輕緩地從房頂上滑下來。
郡首府的后院進來困難,出去更不容易,他在院中的暗處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終于找到川軍換崗的機會,翻墻而出,隨即快速地退出郡首府。
他是從偏院進來的,也是由偏院出去的,等到他了外面,雙腳剛剛粘地,不遠處的黑暗角落里便跑過來數人,唐寅定睛一看,正是尹蘭、阿三阿四、任笑、常封五人。
“大王,你沒事吧!”尹蘭最先沖到唐寅身邊,滿臉關切地上下打量他。
唐寅淡然一笑,隨口說道:“我能有什么事。”
“大王怎么進去這么久,我們都快急死了。”尹蘭的話中即帶著關心,又隱隱流露出一絲埋怨。
“里面防衛森嚴,是耽誤了一點時間。”唐寅環視眾人,話鋒一轉,又問道:“你們一直都等在這里嗎?戰馬呢?”
“我們不放心殿下,所以也就一直沒有離開。”任笑回手向后面指了一下,說道:“戰馬都系在那邊。”稍頓片刻,他又問道:“殿下在里面都打探到了什么?”
“看到的和聽到的還真不少呢。”唐寅樂呵呵地說道,在心中還補充一句,包括肖香洗澡!在阿三阿四的幫助下,他重新穿戴好川軍的盔甲,然后與眾人紛紛上了戰馬,邊環繞著郡首府慢慢走動,他邊把此行的經過向眾人詳細講述一遍。當然,看到肖香洗澡那一段他隱去沒提。
聽完他的話,眾人同是一驚,任笑連連搖頭,說道:“真想不到,刺客竟然是肖香的兄長派來的,難道他們不是親兄妹嗎?”
神池不存在公子和公主之間爭權奪勢的問題,甚至公子和公主們能碰到面的機會都少,在奪嫡爭位這種事上,任笑還是很純潔的,在他看來,兄弟姐妹,骨肉相連,互相殘殺,簡直難以理解和想象。
唐寅輕嘆道:“在王位面前,別說兄弟姐妹,哪怕是父母這樣的至親,關鍵時刻也能下得去恨手啊!”
任笑依舊搖頭,表示理解不能。尹蘭這時候說道:“大王,既然這是川國內部的事,咱們也就別插手了,等明天肖香離開,郡城解禁,我們就趕快回國吧!”
唐寅擺擺手,說道:“我們還不能走!”
“那大王要……”
“我們得在暗中護送肖香一段,至少得送她出了情況負責的邊陽郡。”見尹蘭滿臉不解和焦急的要說話,唐寅向她擺擺手,解釋道:“確保肖香的安全,與我國有利。肖香的主張是緩戰,這符合我國的利益,其次,肖香與川國的公子、公主們矛盾重重,這次她回都,之間的矛盾更要被激化,川國王族之間的內斗也勢必會浮上水面,只要王族內部一亂,朝廷也必然會亂,這會給我們創造出很多的方便。”
尹蘭扁了扁嘴,即便明知道唐寅說的這些都有道理,但聽他說要暗中護送肖香,她仍覺得心里不舒服。她小聲嘀咕道:“大王該不是看肖香貌美,便生出憐香惜玉之情了吧!”
周圍眾人聞言,皆忍俊不止,尹蘭雖然不是大王的女人,但簡直比夫人、王妃的醋勁還要大。
唐寅則翻了翻白眼,懶得接話。任笑仰面而笑,大手還在尹蘭的背后用力拍了拍,笑道:“放心吧,我看有你在,你家大王不會再對其他的女人有非份之想的。”
尹蘭玉面緋紅,先是瞪了任笑一眼,接著又偷眼瞧瞧唐寅。此時,后者正一邊彈動著手指一邊轉動眼珠,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眾人在郡首府的附近找到一條相對幽靜的小胡同,然后紛紛下馬,和衣而睡。想暗中護送肖香離開邊陽郡,不養足精神可不行。
當晚無話,翌日清晨,郡首府內外有了動靜,只見府門外,云集起大批的川兵川將,在軍兵當中,還停有一輛高大豪華的馬車。
等了有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肖香在眾多護衛的保護下、侍女的簇擁下,終于走出郡首府大門,出來后沒有做片刻停留,直接鉆進馬車里,而后,川軍隊伍啟動,直向南城方向而去。
早已醒來的唐寅等人看得真切,他們先把公主儀仗的大隊伍讓過去,然后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看起來,他們也像是公主儀仗中的一部分,是殿后的騎兵。
儀仗后面的川兵很快也發現了唐寅等人,有數人停下腳步,等唐寅等人騎馬來到他們近前時,其中有人問道:“你們是哪個軍的?”
唐寅不動聲色,從容不迫地掏出軍牌,說道:“中央軍第五軍團!”
“你們不是應該在邊境嗎?”
“是金將軍派我們來護送公主殿下回都的。”唐寅想也沒想地說道。金卓有沒有派人護送肖香,唐寅根本不清楚,不過,看肖香的儀仗里有中央軍的騎兵,他推測可能是金卓指派的。其實,那還真就不是金卓派出的騎兵,金卓的任務就是鎮守邊境,護送公主一事,不歸他管,他若派兵護送,哪怕是出于好心,也屬越權行為。
唐寅不懂這些,地方軍就更不懂了,聽他說是受上將軍金卓所派,而且公主儀仗里還確實有中央軍騎兵,眾人也就不疑有它。
他們邊隨著唐寅等人繼續往前走著,邊問道:“你們騎兵不是應該走在前面嗎,怎么就你們幾人留在后面了?”
唐寅故作無奈地苦笑一下,說道:“千夫長大人不待見我們幾個,便把他們調到后面殿后了。”
眾川兵相視一笑,原來不僅地方軍是這樣,中央軍也是如此啊!其中一位年歲較大的川兵說道:“得罪了千夫長,那你們以后可就有苦頭吃了,我看你們千夫長對你們還算不錯,只是調你們來殿后,若把你們派到前軍當斥候,一旦遇敵,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了。”
“這倒也是!”唐寅裝模作樣地點點頭。
和殿后的這些川兵們熟悉了,唐寅六人的行事也變得方便許多,不需要再刻意的躲躲藏藏,提心吊膽的生怕被人發現,可以和川兵們走在一起,對他們的身份也多了一層掩護。
很快,公主儀仗的隊伍出了大章,南下去往泗州縣。只要再穿過泗州縣,便可以進入川國的升平郡。
只是泗州縣這個地方不太好走,多山多林又多水多泥沼,官道也不是筆直的,而是在縣內繞來繞去,本來并不算大的一個縣,要縱穿此地,起碼得花上四、五天的時間。
在進入泗州縣的第三天,儀仗隊伍行到凌云山一帶。凌云山是川國的名山之一,以山高山險著稱,官道就位于山下,沿山而過。君子聚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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