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縣下設兩城,分別是橫城和邊城,另有八個鎮,若干村莊,論起來也算是大縣。
橫城是縣城,邊城剛在風國邊境,與莫非斯聯邦相臨,這里也是最常受莫非斯軍隊進攻和洗劫的地方。
風過很久以前就頒布過禁遷令,邊境的百姓只能生活在原地。遠近內遷,一旦被發現內遷將會處以極刑。
如果不是有這樣的規定,平原縣的百姓恐怕早就跑光了,橫城和邊城也早已變成兩座空城。
唐寅等人的目的地是縣城橫城。
橫城距離順州也不算近,即使騎馬,也得需要將近兩天的時間。
出了順州。越向北走越有一種荒涼的感覺。
行在管道之上,不僅路人稀少,向道路兩側看,基本都是成片的荒草地和掉光樹葉的干枯樹林,找不到莊稼地,更看不到農戶民居。
邱真仰頭看看天色,夕陽西下,他快馬到唐寅身邊,說道:“唐大哥,附近沒有村莊落腳,今晚我們只能在野地過夜了。”
對于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生活,唐寅早已習慣,他點點頭,舉目四望,見到前方山下有片不小的林地,他用手指了指,說道:“我們今晚就在那里過夜吧!”
“好!”邱真應了一聲,將他的話傳達下去。
他們在向唐寅所指的樹林那邊走,突然之間,樹林里口哨響起,接著沖出來數百號手持刀槍棍棒的大漢們。
唐寅等人嚇了一跳,以為在這里就遇到了莫非斯的敵兵,可定睛一看,對方又不太象,大漢們皆穿風國的服飾,而且又雜又亂,聚集在一起,也沒有個隊型,毫無章法。
這些人應該不是莫非斯的軍隊,而象是本地的匪寇。
不等唐寅發話,古越策馬上前,大聲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要干什么?”
對方人群中走出兩人,這二位,身材一樣,都足有六尺高,形體魁梧粗壯,看相貌也一樣,皆是濃眉環眼,滿面絡腮胡須,一臉的兇相,在看手中的武器,還是一樣,兩人各持一把長槍,這兩人站在一起,簡直象是復制人。
兩名大漢異口同聲地喝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古越差點氣笑了,他硬是冷著臉。沉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劫官兵……”
不等他說完,左邊的彪形大漢嘿嘿的怪笑兩聲,說道:“別說我沒告訴你們規矩,留下一半的錢財,便放你們離開,如果膽敢反抗,嘿嘿……”說著話,他掄了掄手中的長槍,傲然道:“那可就別怪大爺我手下無情,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好大的口氣”古越大怒,催促胯下戰馬沖了出去。
那大漢見狀,非但不怕,反而迎了出來。
古越在馬上,而他是在地上,前者自然占盡優勢。
等大漢沖到馬前,古越二話沒說,掄起臂膀就是一記重刀。
他沒把匪窛放在眼里,出刀時也沒有施展兵之靈化,但鋼刀的
力道仍然極大,破風的呼嘯聲刺耳。
那彪形大漢不躲不避,站在原地,橫槍招架。
當啷啷!
隨著鐵器的碰撞聲,古越險些驚叫出來,他感覺自己的刀不象是被對方架住,更象是砍在一塊巨石上,直震的自己手腕發麻,虎口生痛,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彪形大漢猛的跳了起來,單臂掄槍,對著古越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嗚——槍體破空,發出烈風般的呼嘯。
不用接也知道對方這一槍的力道有多大,古越臉色頓變,在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抬刀之間,完成兵之靈化,然后一手緊握倒把,一把擎住刀身,抬過頭頂硬接。
咔嚓!
彪形大漢的一槍結結實實砸在他的刀身上,其中的力道之大,讓古越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他還能勉強承受,可胯下戰馬受不了了,戰馬四肢盡折,馬腰塌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留血水,死于非命。
“啊?”古越大驚,剛想從死媽身上站起,那彪形大漢回手又是一槍,直刺他的咽喉。
太快了,快到古越連閃躲的時間都沒有。
正在這時,一道寒光從古越身后飛出,只取彪形大漢的面門。
后者冷笑一聲,刺出去的長槍微微一晃,輕松將射來的箭支打掉。
那是樂天的箭。
雖然沒有傷到對方,但卻打斷了他的進攻,趁著這個空擋,古越跳離戰馬,連續向后退出數步。
他使用了兵之靈化,而對方只用一條普通的長槍就把他的險象還生,可見這彪形大漢身手之高強。
古越不服氣,還想再上,后面的唐寅大喝一聲:“古越,回來!”說著話,他翻身下馬,向前走去。
即使心有不甘,但唐寅的命令不敢違抗,古越恨恨瞪了對方一眼,慢慢的退回到本方陣營。
出去一趟,只與對方過了兩招,沒有傷到人家不說,自己的戰馬還被震死了,他的臉面有些掛不住,回來之后,汗顏地搖頭不語。
且說唐寅,到了彪形大漢近前,上下打量他,然后又瞧瞧他身后那位和他一模一樣的漢子,問到:“你倆是孿生兄弟?”
“關你屁事,要動手,就亮家伙!”彪形大漢狂的很,加上剛才輕松戰勝古越,更是不可一世,仰著腦袋,撇著大嘴,用眼角余光睨著唐寅。
“呵呵!”唐寅被他的模樣氣樂了,他本性就夠狂的了,而這名大漢比自己還要狂。
他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啊?”彪形大漢順話問道。
“唐寅!”
“唐寅?對不起,大爺沒聽過!”彪形大漢臉上的輕視之色更濃。
唐寅含笑說道:“我是平原縣的新任縣守!”
彪形大漢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的長‘哦’一聲,笑道:”我想起來了,是有聽說縣守換人了,想不到信任縣守就是你啊……“
他正搖頭晃腦地說著,唐寅猛地鑲嵌近身,雙刀不知何時出現在掌中,分刺大漢的咽喉和心口。
招呼也沒打一聲,說動手就動手,而且他的速度又極快,彪形大漢嚇了一跳,本能的揮槍格擋。
可哪里想到,唐寅攻出的兩刀只是虛招,在他揮搶得瞬間,唐寅身形一扭,如同陀螺一般轉到他的身后,雙刀橫揮,斬他后腰。
唐寅的身法太快也太詭異,完全出乎大漢的預料,后者實在閃躲不開,無法全身而退,無奈之下,只好施展靈鎧化,順勢也將手中長槍進行兵之靈化。
當啷!
雙刀砍在靈鎧上,火星四濺,發出鐵器碰撞的金鳴聲。
唐寅的刀快,可彪形大漢的靈鎧《1/6\k.1/6/k/x/s.》化更快。
只看他完成靈鎧化和兵之靈化的速度,唐寅便能判斷出來,對方的靈氣修為應該達到靈元境界。
很難想象,修為如此高深的修靈者竟然會是匪窛。
對方的修為有可能在自己之上,唐寅也不敢馬虎,攻出兩刀后,緊跟著也完成了靈鎧化和兵之靈化、
他將靈化后的雙刀合二為一,組成鐮刀狀。
連續兩次的兵之靈化,令彪形大漢吃驚不已,他凝視唐寅,不服氣地說道:“你的靈武是學的不錯,但剛才出手偷襲,可見你這個人的德行太差。”
“爾等匪窛,也敢與我談德行二字?何況,你沒聽過兵不厭詐嗎?”唐寅冷笑出聲,揮舞手中的鐮刀,又與彪形大漢戰起一處。
這一次,兩人都看出對方的厲害之處,皆拿出真本事,各施所學,打斗起來也異常的激烈。
唐寅的預料沒錯,這名大漢的修為確實達到了靈元境,比他要高出一籌,但唐寅身法靈活,出手敏捷,與大漢打在一處,絲毫不落下風,反而常常把對手弄的手忙腳亂。
見兄弟一人戰唐寅有些吃力,在后面觀戰的另名大漢沉不住氣了,生怕兄弟吃虧,他大吼一聲,提槍竄了過來,原本的單挑變成這對孿生兄弟合戰唐寅一人。
以一敵二,對方的修為又都在自己之上,加上兩兄弟的槍法精湛,各有獨到之處,唐寅開始落于下風,漸漸的,他出招少,招架多,形勢頗為被動。
可是他的身法太快太詭異,即使不敵兩兄弟,但對方要想傷到他也很難。
往往兩兄弟的殺招馬上要擊中唐寅的要害時,后者的身子卻好似鬼魅,神奇般地避了出去,氣的兩兄弟哇哇怪叫,但又拿他毫無辦法。
正在雙方打的不可開交之時,冷然間,只聽管道上叫喊連天,奔來一隊打著風國旗號的官兵。
這對官兵足有上千之眾。此時天色又黑,遠遠望去,道路上黑壓壓的一片人,也非不清個數。
匪窛門見狀同是大驚,與唐寅惡戰的兩兄弟自然也有察覺,他二人對視一眼,心靈相通,不約而同棄開唐寅,跳到圈外,兩人回頭望了望,然后開始向后急退,同時對唐寅大叫道:“你的幫手來了,算你小子走運,下次再碰上我們兄弟,絕不饒你!”
說完狠話,兩兄弟吹聲尖銳的口哨,帶著數百匪窛,快速的鉆進樹林之中,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