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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自立對于宋達宏的事情早就聽說了,實際上袁自梅的警惕心過高緣故,在宋達宏第二次去敬老院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袁自梅在花都市的時間也不短,認識的人自然不少,而且因為袁自立的關系,想要巴結她的人挺多,只一個電話,宋達宏就已經被跟蹤了,這點宋達宏自己都沒有發現。
袁自梅這么做實際上也并不是疑心重,而是宋達宏表現的太明顯了,作為老婆自然也要看看是怎么回事,當時了解到敬老院的兇殺案,袁自梅專程去找過袁自立說起這件事,袁自立笑著說,也許達宏是為了工作呢,事情是敬老院出的,他要接觸有關的人,你做家屬的要理解,這幾十年的時間不都是這樣嗎?
袁自立的話說的不是很露骨,但是袁自梅也明白了一些,也許正是因為哥哥做了南方省的一把手,自己的性格上面就有了一些優越感,而這種感覺尤其對自己的丈夫是不應該表現出來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心理上有一定壓力,而且身體也處于衰弱期,想到這點,袁自梅,當時就有些釋然了,這才兩天的時間案子告破,袁自梅嘴上梅花什么,心里對于宋達宏還是很肯定的。
宋達宏主動去了袁自立家里。
“達宏,今天怎么想起來拜訪我?”
“袁哥,我心里有些疑問的,這次的案子。”宋達宏說道。
“你說說看。”袁自立早就猜到了一些問題,不過不敢肯定,上次之所以那樣對袁自梅說,是因為袁自立也是男人,宋達宏不會做什么特別出格的事情,但是如果袁自梅做出什么意外之舉,對一個家庭來說就是巨大的影響。
“這次案子的兇手之前我是去敬老院的時候無意間接觸到的,后來省里的專家來判斷出兇手時女性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可能是她,那時候我對那個女人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后來我才明白,十多年前我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跳下立交橋死掉,就是她回眸一笑的那種感覺,我說不清楚是喜歡還是其他原因。”
“達宏,你是不是心里是有些同情美幸的?”袁自立問道。
宋達宏有些驚訝,袁自立居然能夠記住她的名字。他囁嚅著說道:“是的。”
袁自立點了點頭:“說實話,這樣的女人我也很同情,我想男人都有一種保護欲吧,見到需要保護的人,不過他們更明白,家庭的責任。一個美麗的醫學女博士如果沒有殺人他可以和在醫改小組工作的王友明博士一起工作,可以和史老這種醫療界的老前輩進行交流,而同樣的,整個南方省的醫療工作可能因此而提高一個點,但是既然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我想你比我明白這一點。”
看了看宋達宏欲言又止的樣子,袁自立繼續說道:“今天早上,劉省長給我拿了一份材料,是有關醫改的,你看看。”
宋達宏接過來看了一下,上面羅列的是整個南方省醫院收受紅包的比例,詳細的還有第一人民醫院一些主刀醫生的名單。
他疑惑的看了看袁自立,袁自立點上一根煙:“這些東西按理說在醫改中調查出來了,而且都是很詳細了,你知道為什么不公示出來嗎?其實原因我不說你也明白,和你在美幸案子上面的想法是一樣的,的確這些東西公示出來告訴大眾的壞處要比好處多,一個兇案最多牽扯到的是幾條人命,如果警察得力一些,可能數字還要減少,但是如果是在手術臺上面,醫生不盡心,他們每個月只能拿到一定的工資,在給患者做手術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手套什么的忘記在患者的肚子里,或者因為思想開小差而導致患者大出血,死在手術臺上,這樣說起來,醫生收紅包反而能夠讓患者家屬放心,起碼會覺得盡心盡力。”
聽著袁自立說完,宋達宏想了想:“可是,這樣。。”顯然他對這一點并不贊同。
袁自立笑了笑:“這些東西只能說是時代發展的產物,這次醫改中一些材料不僅僅是我們看到了,那些重量級醫院的頭頭腦腦也看到了,至于怎么做,他們心里是清楚地,紅包這一項只要有所遏制了,醫鬧這種事情也會同期減少的。”
這時候宋達宏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袁自立,袁自立點點頭。
宋達宏接上電話:“你好,我是宋達宏。”
電話那頭說道:“宋局,器官車間的主要負責人已經抓獲歸案了,不過我們現在懷疑他們中有人和各大醫院的中層領導有所勾結。”
宋達宏明白,花都市乃至南方省的醫院都是有一定背景,市局要調查,不可能橫沖直撞,搜查令如果是他們去辦,拖的時間也可能比較長,這樣直接導致的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毀滅證據。
“負責審訊工作的同志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這樣,我現在就聯系孫局。”
等到宋達宏掛上電話,才對袁自立說道:“哥,出了些問題,器官車間真正的負責人可能還在大醫院。”
“哦,這樣的話,我給建華同志打個電話,上次史老的事情牽扯到的人供認了一些問題,但是沒有談到最重點的,器官車間一直廣泛存在于全國,我聽說過一個腎全國的收購價只有三萬五,甚至要結算快的只有兩萬,那些供體大多是年輕人不懂事,一個腎可能沒事嗎?身體機能下降,以后治病花掉的錢也不止這些錢的幾倍,人體腎上腺素是相當重要的,一個腎,要是真的到了生命垂危的時刻,死的絕對會很快,這個問題一定要嚴查,既然他們可以向林遠還有敬老院的人下手,說不定受體還有其他一些弱勢全體,用什么樣的手段,你自己決定。”
袁自立話說道這里基本上已經說明下定了決心,宋達宏也不客氣,立刻就給孫雪健打了電話,詳細說了事情,而袁自立同時給馬建華去了電話,省廳和市局聯合起來進行全面調查,就是有漏網之魚,那也絕對是很小的例外了。
袁自立給馬建華打完電話,又給徐義璽去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一些問題。
袁自立到達辦公室的時候,分管省長劉省長和包省長已經在等著了。
“老劉,這次的醫改現在落實的問題已經差不多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這次主要負責人是劉軍,袁自立也不客氣,作為一個堅實的改革派他還是比較看好劉軍這個人的,相對于省市的保守派,他的表現相當不錯。
“我研究了之前華湘的醫改方案,可以說方案之中所有的細節問題都被模糊了,醫改要成功,關鍵在于政府該負擔的責任,同時又能做到有的放矢,該放手的地方適當性放手,全國八千伍佰億的醫改資金中央負擔了三分之一,說起來也是杯水車薪,不過這也表明了一個問題,中央的目的還是把這次改革的主動權和責任放在地方上面,這一點不難理解,我國的人太多了,全民醫保實際上我們自己也明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全民,否則就不用走那么多的形勢,直接全民覆蓋不是更簡單,所以當前形勢下,我認為實現全民醫保是不太現實,中央的文件這樣說明,也是為了地方盡最大努力的去做,所以我們這次主要目的是把醫改的重點放在有需要的人民群眾身上,而這些主要還是以農村和城鄉結合部為主,外來民工也是一個重點。”
袁自立點點頭,就是站在一邊的包省長也露出深思的神色。
“老包,你說說看。”
“就基本藥物制度而言,我之前就有過了解,在過去的醫改之中,這種制度的目的性很明顯是好的,但是去醫院看病,醫生是不是會給你開基本藥物,而稍微有些錢財的患者是不是愿意接受低廉價格的藥物,真正療效好價錢貴需要報銷的進口藥物很難進基本藥物目錄,在當前形勢下面,要進這個目錄,要和相關部門打交道,外企的負責人是不喜歡干這種事情的,而且價錢太高的藥品也不可能進入目錄,地方財政的能力是為大多數人服務,舉個例子,白血病艾滋病這種患者一個人的醫藥費可能就有上百萬之巨,但是這些錢如果放到普通患者身上,要救助多少人,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國家現在一直沒有完善相關方面的一些政策,大多數都是依靠紅十字會的捐助,但在信任危機的時代,紅十字會也不免受到波及。再說說醫藥分開,這在目前不得不說是一個最好的舉措,但是這些也僅僅是限于目前,醫藥分開在某種程度上能夠降低收費,但是如果這些醫院和藥店暗地聯合起來提高價格,醫藥分開的意義也就喪失了,醫藥本來就是一個圈子。醫藥代表不是傻子,醫院更不是傻子,我們這次關于這方面的重點調查起了不錯的作用,所以我認為,監管力度是必須要上去的,規則有千千萬萬,道理如何講都可以,但是硬性的措施還是要頒布下去。”
包省長提到的問題,袁自立之前就想過,醫改之中措施出臺了,下面的人能不能遵守是一個問題,遵守之后能不能堅持下去同樣是一個問題,醫藥公司衛生局向來都是互相往來的,如果醫藥分開只是為了增加人力物力,那根本目的也就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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