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袁自立神態自若,馬建華意識到了一些什么。{/書友上傳更新}
“老袁,是不是事情還有緩沖的余地,你就不要賣關子了。”雖然兩個人一個是上級一個下級,但是在獨處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比較隨意的。
袁自立笑了笑:“建華,現在有些因素我還沒有確定,但是你放心吧,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這些人想要玩整人的把戲,就先讓他們吃吃苦頭吧。”
這時候桌子上面的紅色電話響了起來,袁自立沉吟了一下,好像在猜測對方是誰,馬建華主動坐到了沙發上面。
“柴紹同志啊,這次的事情我聽說了,多謝你了。”
袁自立在電話一頭頗有大將之風,“好,有空一起吃個飯。”
“嗯,我知道了。”
電話掛上,馬建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柴紹說什么了。
“作為南方省紀委書記柴紹同志據理力爭,中紀委已經做出了決定,必須將舉報人進行實名化,即便是國安部門專門抽出人來保護也行,不能單單憑借一封舉報材料就對副部級領導展開調查。”
馬建華臉上已經掩飾不住的笑了起來,“也就是說暫時沒辦法查下去了。”
袁自立搖了搖頭:“只要實名舉報了就還有機會,中紀委其實應該也是看出了其中的一些問題,懶得和稀泥,但是牽扯到人命案,這個情況就要另當別論,所以等到對方實名以后,省紀委的工作就要正式展開了。”
袁自立也沒有什么掩飾的了,看了看馬建華,他說道:“肖容和黃淑琪現在都活的很好,你放心吧,我的本意是讓他們在國外自食其力,然后終老一生。借著這段風波正好把你們的離婚手續給辦妥了。”
馬建華感激的點了點頭,這樣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了,肖容畢竟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好長時間,還生了孩子,要是真的被殺了,心里總歸會覺得有些對不起女兒的。
“檢舉信現在先不要管,廖學兵他們那邊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最近將要有一筆大生意,張紹剛等人的走私生意做得相當大,如果能夠一網打盡,這對你以后的工作是很好的政績。”
袁自立看了看馬建華,“這批貨本來需要王澤明在中間幫著批手續,然后以偷梁換柱的方式流進天南市里,但是現在王澤明出現了情況,張紹剛應該差不多已經對他有意見了,不過話說回來,我猜測這樣還不足以使他們完全反目,等到他們意識到真正的互利共生,就又會抱成一團。泡!書。吧”
“我聽說王澤明自己是有些不規矩的,在市里從他名下走掉的資金不少,以前有位朱副市長曾經因為告他被整進去了,而幫助他把對方搞進去的人就是張紹剛,根據可靠的消息張紹剛當初從朱副市長手里拿到了一份特殊的賬本,上面是對王澤明所犯罪行的記述,雖然時間比較早了,但是可以作為一個點火的材料,那位朱副市長后來雖然放出來就卸甲歸田不問世事了。”
袁自立嘆了一口氣,“現在正派的領導干部太少了,懂得良好方式和有問題的干部作斗爭的就更屈指可數了,那位朱副市長的事情我以前也聽說過,后來事情平反了,但是沒有想到和王澤明牽扯到了,看來省廳的工作強度和緯度都很大啊,能夠讓這樣一位市長做官到現在,看來張紹剛的能量不小。你去聯系一下朱同志,搞一本賬本出來。”
王澤明和張紹剛合作這么多年,當然也是明白一個道理,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做魚死網破的事情,但是袁自立清楚,一個上位者最怕的就是有人想完全掌控自己,或者要挾自己,他們瘋狂的時候可以殺人,所以是相當可怕的。
馬建華走出袁自立辦公室,在外面正好看到祁宏郎,祁宏郎也是剛剛得到了一些消息,自然就是馬建華和徐義璽的事情,所以看到馬建華的時候臉色就不由得有些變化,他從來都不相信空穴來風的事情,而且知道事情以后,他專門派人去打聽了一下,馬建華的妻子肖容和徐義璽的老婆黃淑琪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消失的。
“馬書記,有幾天沒看到你了,工作很忙吧。”祁宏郎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安好心,如果當初不是安松輪被袁自立一腳踢下臺,哪里輪的到他啊,政法委書記,可是掌握了南方省的政法工作,指導公安、法院、檢察院、司法局、民政局,五個部門的工作,公檢法三家的指導不用說,自然是好處多多,而司法局和民政局,本身油水相當多。
馬建華沒想到祁宏郎這個組織部長居然首先開口和自己打招呼,但是聽到他的語氣之后,就明白是為什么了。看來對方已經是聽到了一些風聲,他不知道袁自立的話是安慰自己還是真的,但是聽袁自立的口氣應該是沒事的,所以這個時候氣勢一定要表現出來,越是到這種關鍵的時刻,越要足夠高調的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讓他們無話可說,作為政法委書記,公安廳廳長,自然是不用關心網絡,那些論壇可以容忍一些好事者談論任何一個常委,但是馬建華絕對是個例外,網監沒飯吃了,這些論壇自然是日子不好過,而網監只是省廳管理到最底層的一部分。
馬建華在常委中的地位來說是略靠后的,但是因為和袁自立的關系,基本上也沒人上來找不痛快,但是祁宏郎很明顯是個例外。
“祁部長最近是越活越年輕了,看著容光煥發的。”馬建華臉上帶著笑意,根本就沒有順著祁宏郎的話茬往下說。
越活越年輕,在一個飽經風霜,年逾五十的革命黨人身上絕對是裸的諷刺,越活越年輕在官場上面的另外一層含義自然是越來越沒有腦子了。
祁宏郎被馬建華的噎住說不出話來,過了幾秒鐘,才一語雙關的說道:“建華同志老婆不在身邊,自有人了,活的比我還要年輕呢。”
“祁部長,雖然嫂子現在年紀大了,可是不能因為她呆在你身邊就是壓力,就覺得不自由,這樣的思想是絕對要不得的。”馬建華淡定從容,說完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留下祁宏郎在原地發愣。
馬建華表現出來的態度太囂張了,他剛剛看到祁宏郎是從袁自立的辦公室出來,這樣一想,馬建華自然是知道有個舉報自己的事情了,可是他憑什么這樣狂妄,甚至比起平時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祁宏郎想到這里內心就有點不踏實了,他有些后悔剛剛和馬建華正面交鋒,而且當初譚麗的事情說起來馬建華肯定是從中幫過忙的,雖然這種幫助是班子內部的,可是自己也應該記下來的。
省委秘書長孔有權最近似乎有些淡出眼球了,祁宏郎感覺氣氛似乎有些不對,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柴紹差不多從北京回來了。
北京那邊是什么消息,自己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暫時還沒有聽到什么風聲,一封匿名舉報信,也許根本就不是問題,而且祁宏郎記得匿名舉報信的事情袁自立已經不是第一次應對了,中央調查組撞了一次墻絕對不會輕易有第二次了,除非袁自立在中央一點背景沒有,而寫舉報材料的人又后臺極硬,顯然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
祁宏郎想起之前和樊家彬的談話,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最近查了不少檔案,天南常務副市長的人選算是有數了,接下來就是把名單交給袁自立過目了,像他這種聰明人當然不會一次性只搞出來一個,做樣子也要有三個人的。
祁宏郎走進袁自立的辦公室。
“老祁,坐吧。”袁自立正在批示某個文件,抬頭看了一下祁宏郎然后又低頭開始看文件,他是那種工作起來專心致志的人。
這種隨意的態度反而讓祁宏郎之前的擔心減少了一些。等到袁自立批示玩文件,祁宏郎這才站起來,從公文包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份名單。
“袁省長,您看看,這三個人都是年富力強的同志,馬德來的情況組織部已經作為一個典型的案例做出了課題,大膽啟用有能力有見識有經驗的年輕人,革除老油條似得不正之風現在已經成為我們目前工作的重點之一了。”
名單上面有三個名字,一個是天南的副市長,另外一個是廳局的書記,還有一個名字是宋濤,袁自立在華湘的秘書。
袁自立笑著看了看祁宏郎:“宏郎,你查了不少檔案吧。”
祁宏郎有些尷尬,但是立刻就恢復了平靜,“袁省長,舉賢不避親,而且宋濤同志的情況我已經從馬友明同志那里了解到了不少,這樣的人才是難能可貴的,既然是袁省長的老部下,當然是挖到咱們的手下工作,對天南的發展很有必要,另外您也是清楚的,這個人既然要空降,就肯定要出一些成績的,否則也不好看,我這個做組織部長的,既然有權利對領導干部的調整提出意見,自然就要提出好意見。”
祁宏郎的話說的頗為嚴肅,充滿正義,袁自立沒有發表意見,只是點了點頭:“名單留下吧,我和費副書記研究一下再做決定吧。”
費副書記,祁宏郎想了一下才知道袁自立說的是費廣軒,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和他太多的交流了,自從上次槍擊案之后此人就低調的讓人忘記的份了。說是商議,其實主動權還是在袁自立手里。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算是差不多板上釘釘了,祁宏郎站起身來:“那行,袁省長,你定了之后和我打聲招呼,我安排進行考核工作。”實際上這話都是場面話,這種跨省調動,牽扯到副廳級一下領導基本上都是無足輕重的,南方省組織部自然是不可能跨省去華湘考核這樣一個無足輕重,卻在袁自立曾經紅極一時的秘書,這個工作就由組織上面轉交給華湘組織部去代為考核了。
祁宏郎本來還想到檢舉信上面的內容牽扯到了袁自立左膀右臂,就算馬建華沒有任何表示,袁自立也應該迫不及待的展現自己的中央集權,但是顯然讓他失望了,袁自立看到宋濤的名字雖然有驚喜,但是只是正常的,并沒有摻雜任何個人感情的證明。
三千五百字了。看到一段很有意思的話,找了半個小時沒找到了,發現了另外一句話,大家一起樂樂,保衛的口號之一:養貪官,做房奴,決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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