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名勁和韓偉錚什么話都敢說,互相還拿槍差點干掉對方。(傲雪情緣)可是如果說感情的話,第一個是血緣關系的韓偉民和金印蓉,之后就是韓偉錚。對這個小叔,最深層的態度是尊敬的。哪怕韓名勁很多時候都沒個正型。明明給他聯姻的媳婦都能推給小叔。
只是盡管尊敬,可韓名勁在被領來的路上,還是不由腹誹韓偉錚沒用。說是能處理好,不用自己操心。現在卻還沒搞定,好意思說在美國多么多么牛?終于見面了,老爺子不上網,不用任何電子產品。電視都不怎么看。所以嚴格來說,兩人都算第一次相見。
互相打量半天,韓名勁保持著晚輩的拘謹和靦腆,叫了聲“爺爺”就隨著韓偉天坐在一邊了。沒有想象傳聞中的嬉笑怒罵,如今的韓破軍在韓名勁眼里笑呵呵的摸樣,就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也是他這一世的爺爺。
“老韓家,最中看的就屬你了吧。”要是有胡子就好了,估計韓破軍能捋上幾捋。韓名勁撓頭憨笑:“關鍵還是得混血,嘿嘿,嘿嘿。”噗哧一聲,剛喝口茶的韓偉天,瞬間就噴了出來。一通咳嗽拍著胸口,指著韓名勁臉憋通紅。
韓偉錚掃了韓名勁一眼,沒有多說什么。韓破軍眼睛一亮,卻慢慢收起笑容,神色復雜地看著韓偉錚。韓名勁愣了一下,倒不是覺得這句不著調的話能讓老爺子生氣。只是直覺上。他感到自己這句話似乎和韓偉錚有關。
只是沒等他多想。招呼打完人也見到的韓破軍,慢慢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平靜看著韓名勁:“在棒子的地方折騰一年,比人一輩子都能折騰。最后還挺沒臉的跳樓了,因為這個就不想當家主?”韓名勁一頓,笑著替韓破軍續了茶:“丟人嘛,雖然沒在這么大的家族長大,不過看電視也看了不少。在乎的就是個面子,我這么丟人都能當家主,以后韓家估計得敗我手里。”
沒等韓破軍說話。韓名勁親昵地攬著韓偉錚:“小叔就不一樣了,殺誰都有可能,就是不會殺自己。這點我可以保證。而且絕對心狠手辣,只有這樣才適合做家主。我這點本事都是跟他學的。沒理由師傅不用用徒弟是吧。”
韓偉天看著不置可否地韓破軍一眼,輕咳一聲瞪著韓名勁:“別跟你爺爺這么說話,跟你爸似的那么沒溜。”韓名勁一愣,神色茫然:“我爸很沒溜嗎?”擺擺手,韓名勁攬著韓偉錚:“我不說,那你說。總結一下過去,展望一下未來。如果你接手,將帶領韓家騰飛到何種程度……你不會從回來到現在就一聲不吭扮深沉吧?”
“行了。”韓破軍開口打斷:“大老遠回來一趟,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出了那么多事,你爹娘也都挺擔心。好好在膝前盡盡孝道……就別回去了。”韓名勁臉色一變,干笑開口:“爺爺,您不是認真的吧。我戒指都給出去了,而且這么丟臉的跳樓自殺,你還想讓我當家主?”
韓破軍喝口茶,將茶碗放下:“家主不一定,不過也沒必要總呆在棒子的地方。到底不是自己家。”“可我呆得舒坦。”韓名勁瞇著眼睛,雖然還是帶著笑,可氣氛已經變了。韓偉錚第一次神情有了些變化,彎起嘴角。玩味看了韓名勁一眼,無視韓偉天給他使得眼色。
狠狠瞪了韓偉錚一眼,韓偉天看著對視的祖孫二人,無奈皺眉呵斥:“名勁!這是你爺爺,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你是不是真當他不敢收拾你?這些年你看看你在外面做的這些事。在韓家待一陣子,好好反省反省。”
韓名勁一頓。轉頭看著韓偉天:“反省為啥要在韓家?”看著韓破軍,韓名勁沉默一下,平復情緒:“爺爺,老一輩的事,我不評價。我爸我媽會自己做決定。不過我的事,我自己難道還不能說了算?都什么時代了?還帶這么禁錮家族子弟的?保守點了吧?”
韓破軍點頭:“確實,不過在外面你惹事,韓家給你支持的時候不少吧?那時候你怎么沒說保守沒說家族不好?”打斷韓偉天的話,韓破軍看著韓名勁:“得到家族的支持和資源,那就是家族的一份子。而你也就對家族有一份責任和義務,不是你想回避就能回避得了的。”
韓名勁張口就要說什么,沉吟一下,無奈搖頭:“爺爺,這種轉圈話說著沒意思。本來剛見面,咱不好談這些。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到這,那就干脆點。您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我都不說小叔如何了,您放過我就好。”
韓破軍微微皺眉,卻沒回話,只是奇怪地看著韓名勁:“你想和韓家撇清關系?”韓名勁點頭:“如果干預我太多,我也沒辦法。只能如此。”韓破軍呵呵笑著:“如果沒有韓家的支持,還能讓所有人都顧及你怕你?”
韓名勁失笑:“我干嗎一定要人怕我?”韓破軍端起茶碗,卻沒喝。只是在手里微微晃著:“那你還能護住那幾個女娃?如果沒有韓家的威懾?”斜眼看著韓偉錚,韓破軍搖頭:“你真當他放棄老美的家業回來是不在乎?他如果不在乎,韓家更不在乎。歸根結底,他也是韓家人。沒有韓家的支持,你美國的一切,握著也燙手。”
韓名勁臉色一變,看了韓偉錚一眼,沒再說話。韓偉錚沒再沉默,而是平靜抬頭:“您還是沒承認我在美國的一切。”韓破軍嘆口氣,微微站起活動了一下,幾個人也都跟著站起。抬頭看著太陽,韓破軍露出笑容:“我知道,能唆使老美屢次給棒子國施壓任由一個咱自己家人亂來。已經很本事了。不過那又怎么樣?當韓家在乎……還是我在乎?”
韓偉錚臉色慢慢撂下。怔怔看著韓破軍的背影:“到底為什么?我沒有什么野心,如今家族,家主之爭也并不像過去那么殘酷。反而大哥根本就是在撐著。可您就是不同意我來做,是我哪里還是不能達到您的要求?”
韓破軍突然回頭,直視韓偉錚:“那老七,你想做家主,又為了什么?是真當我不知道嗎?”韓偉錚一頓,默默低頭沒再說話。只是緊握的雙拳,卻不由有些顫抖。韓名勁都有點傻了,什么和什么啊這是?從認識韓偉錚那天起。韓名勁就從來沒見過他有這么壓抑的時候。一次都沒有。
他情緒也不穩定,或者是平時穩定的不行,可是發瘋就會很暴走的那種。韓名勁很多神經質就和他差不多。可是壓抑這種情緒,是韓偉錚從來不曾有過的。下意識看著韓偉天。韓名勁眼神詢問。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秘辛嗎?
沒有得到韓偉天的回答,韓名勁卻也轉瞬間拋在腦后。自己事還沒解決呢,居然想著別人。上前一步,韓名勁開口:“爺爺。你們的事你們掰扯吧。別把我一個小輩牽扯進來,這樣不太好是不?別說小叔,大伯今年歲數就不大,這個家主一定要我當?根本沒必要嘛。”
韓破軍掃了韓名勁一眼,轉身進了屋里。韓名勁一愣,上前還想說什么。卻被韓偉天攔住。拽著皺眉嘀咕的韓名勁,又拉著低頭不語的韓偉錚,幾人一起出了小院。剛把門關上,韓名勁就已經忍不住了。轉頭瞪著韓偉錚,韓名勁張口開噴:“美國那么了不起都能擺平,回來怎么這么不行事兒了呢?!愁死我了都!”
韓偉錚抬頭看了韓名勁一眼,眼神冷得嚇人。韓偉天照著韓名勁摟頭一下:“讓你小叔靜一靜吧,少找不自在。”韓名勁揉著頭,不忿開口:“有什么找不自在的?我都差點被他干掉,還有什么能讓我害怕?”
韓名勁煩躁揉著頭。上前攬著韓偉錚朝前走,卻不知不覺把韓偉天甩在身后:“你不說你能行嗎?現在是什么情況?居然還把我繞進來了。還要禁錮我,我……我真是……”“不用你操心。我說行就行。”“你少來吧你。還沒發現你有這么孩子氣的一面。”“……”
韓偉天想跟過去的,奈何老爺子的一聲召喚,讓他只能將兩叔侄的對話越聽越遠。最后無奈反身回到小院內。老爺子已經不在院里了,韓偉天慢慢走近屋內。看著韓破軍正背對他擺弄著一個小箱子。韓偉天沒意外,因為他不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小箱子,自從自己記事以來就有。卻從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沒人敢知道。曾經老二,也就是韓名川的父親,過來翻找這個箱子想看看里面是什么被老爺子發現。那是老爺子有史以來發的最大一次脾氣。差點沒把老二活活打死。當時老二可是正經年紀不小了。也是個半大小子。
這也是如今老二總在軍中很少回家的原因。一句話,被老爺子打怕了。無所不能剛硬做派的老二,唯一怕的一個人就是老爺子。哪怕現在都是如此。靠近幾步都能冒冷汗的程度。說出去都沒人信。卻也因為沒人敢說出去。
可是今天卻把自己叫進來,當著自己的面擺弄這個,是不是有什么隱情?或者和名勁有關?轉瞬間,韓偉天就否認了。這個箱子的年紀比韓名勁都大,怎么可能和他有關系?突然韓偉天臉色一變,那莫非就是和老七有關?
“這小子,沒想象中那么尿性。”韓破軍收拾完,轉頭看著韓偉天。韓偉天一愣,笑著接口:“看見您老,他收斂了。”韓破軍搖頭:“沒到時候吧,就真關他一陣子,估計能看見他在棒子那邊的本事。”韓偉天哭笑不得:“老三的兒子,您當爺爺的那么較真干嗎?”
不過后一句話,韓偉天沒說出口。說不定在那個臭小子眼里,這個當爺爺的也沒想象中那么火爆。不過他有個預感,兩人估計早晚都得暴露出來,然后碰撞一次。到時結果如何……就不是那么容易預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