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游
167
曹雨霖定了定神，跟著大部隊向操場走去。
轉過身去，宮怡然已經不在了，想是去參加下一項目了。
“看來只能拿25分了。”曹雨霖心道，“我跑步一向只有8分。”
這是曹雨霖班級的班長楊真所發。曹雨霖抬頭，看到他正微笑著和其他的同學打招呼。
“甄帥，甄帥去哪了？”一個帶隊老師在操場大喊道。
“雨霖，別灰心，放輕松。”一個中正平和的聲音響起。說也奇怪，聽到這個聲音，曹雨霖頓覺胸中氣血平穩了些。
“竟然會有人叫甄帥，哈哈哈。”同學們議論紛紛，曹雨霖也忍不住笑了。
又過了一會，大家都站到起跑線上，只等一聲令下。
眼下曹雨霖看到宮怡然，料想她已把自己剛才狼狽的摸樣盡收眼底。曹雨霖低下頭，心里的悲苦又深了一層，心臟劇跳，幾欲癲狂。
“跑！”老師紅旗一招，大伙沖了出去。
宮怡然成績優異，足以考上新陽市最好的高中。曹雨霖努力練體育，為了能看到她倒也占了一半的因素。
曹雨霖跟著同學鮑起和趙金鵬跑在當中，大家有條不紊的跑著。
宮怡然即使容貌減損，曹雨霖依然把她當做心中的天仙神明，并且無任何非分之想。
一圈完畢，我的腿已經有些酸了，但想起之前的成績，仍是死命的跟著。
曹雨霖剛進初中時就暗戀上她，但他在生人之前十分內向，要是跟漂亮女生說話，就更會支支吾吾。再加上宮怡然性格開朗，喜歡調侃一下別人。所以曹雨霖一跟她說上幾句話就會滿臉通紅，有一次甚至羞得逃走。是以，兩人三年來互相也沒說過幾句話。
又跑半圈，已經有好些人超越了我們三人小集團，我無可奈何。
該女生名叫宮怡然，亦是曹雨霖同班同學，初一進來時被公認為全校校花。但她專心于學習，為了避免被男生窮追不舍，甘愿剪短了頭發，曬黑了皮膚，雖然依然清秀，卻已不復天人之美了。
再跑半圈，鮑起說：“我要沖刺了。”說著向前加速，趙金鵬一言不發，也向前沖。
曹雨霖呆立在地，倒不全是因為成績，更大的一個原因是他瞥見一個女生在遠處鄙夷的望著自己。
曹雨霖自覺能維持原來速度已經是極限了，哪里還有多余的力氣去沖。
看著終點線還在兩百米外，曹雨霖微感放棄。忽然，宮怡然的倩影又在終點處出現，她正看著他們這一組。
“21秒，9分。”老師徐徐的念出。
“完了，完了。又要被她看不起了。”曹雨霖整個身體霎時擠滿了郁悶，沮喪，絕望等負面情緒，每一個細胞都因為悲傷而微微顫抖。
“這下應該能滿分了。”曹雨霖心道，運球疾回，忽然感覺口中一陣發苦，一陣強烈的悲意涌上心頭，氣血翻涌之下，球脫手而出。曹雨霖急忙運回，時間已耽擱了不少。
新陽市第一中學門口
“噓！！！”一聲哨響，曹雨霖應聲而出，上籃，得手，回來，再上籃，不中，補籃，得手。
已經考完的楊真回頭望了望，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像是手表得東西，輕輕地按了按幾個鍵，口中自言自語道：“悲傷，覺醒了。”
排在他前面的余安同學也是他同班的，他因為托大，幾次補籃不中，得了9分。輪到曹雨霖了，他按住球，定了定神。
曹雨霖正當絕望，一股熱氣從丹田上涌至頭頂，下涌至足尖，一時間，雙腿不酸了，劇烈的喘氣也平緩了一些。
監考老師從筐里拿出幾個球遞給考生。曹雨霖試了試球，感覺還不錯。
“這是怎么一回事。”曹雨霖十分納悶，“莫非是回光返照？算了，管它是什么，趁此機會向前沖就對了。”
他不知道，他的額頭正中閃閃發亮，與上天的一顆星星遙相呼應。當時陽光正刺眼，是以誰也沒注意到這點。
“謝謝。”
曹雨霖卯足了馬力向前沖去，幾乎十幾秒之間就又超越了鮑起和趙金鵬。
“那祝你接下兩門考滿分。”陳星豪真誠道。
“咦，終點是在這嗎？”曹雨霖放慢了步速，忽覺一陣不對勁。
“其實你笑話我也沒什么。”曹雨霖淡淡道。
“不對，終點還有幾十米。”曹雨霖又加速，正好在3分40秒時到達，得十分。
“我絕對不是想笑話你。”陳星豪趕緊道，“只是我這幾天都會莫名其妙的想笑，這絕對不是笑話你。”
“為什么我的腳會不酸呢？”曹雨霖滿懷疑惑的離開了場地。
曹雨霖看他這幅樣子，心中的悲傷之感更強了。
“雨霖，總分多少？”同班同學潘少安問道。
“27分。”曹雨霖有些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這樣啊。”陳星豪嘴角上翹，竟是很想笑的樣子。
“努力，我相信你能考上這里。”潘少安鼓勵道。
“8分。”曹雨霖勉強笑道。
曹雨霖現就讀的新陽市市區中學，這是新陽市最好的初中。新陽市共有十三所普通以上的高中，分數線高低全看學校前綴數字。新陽市第一中學是省一級重點中學，而新陽二，三中學則是省二級重點中學，至于四到十三中則屬于普通高中，剩下的還有職高，技校等則還有更多。
他叫陳星豪，是曹雨霖的同班同學，這次在另一小組考。他成績處于下游水平，頗有考不上大學之虞。但曹雨霖與他關系挺好。
曹雨霖回到家中，看了一場NBA比賽后，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的兩件事，總覺得奇怪。
接下來要考的是運球上籃。曹雨霖來到籃球場，一位男生向他走來道：“雨霖，考得怎么樣？”
“為什么最后運球時會感到一種莫可名狀的悲意，為什么在跑步最后兩百米是體力會回復呢？”曹雨霖百思不得其解。
曹雨霖經過一年苦訓，將立定跳遠練到了10分。他雖然高興，但之后并沒有放松訓練。不知為何，跳遠成績越來越差，等到考試，竟只剩8分。苦練的往事在腦中一晃而過，曹雨霖嘆了口氣。這時，他們這組的成員已全部跳完，帶隊老師遂帶向另一場地。
“不如我再去試試？”想到這里，曹雨霖自己也吃了一驚，平時視運動如受刑的人竟會主動想去試試。
新陽市的男生中考體育可選項目有立定跳遠，擲實心球，運球上籃，考生需從三項中選出兩項與必考項目一千米一起參加。
跟在家的媽媽說了一下，曹雨霖抱著球跑了出去。但是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個一個沒人的場地，他又不愿與別人一起打，就先去跑步。
“呼，還是酸啊。”兩圈跑罷，曹雨霖氣喘如牛，絲毫沒有剛才那種輕松之感。
曹雨霖剛進初中時本是一個臃腫的小胖子，體育各項均是差的一塌糊涂。但自從初二一次體育模擬考滿分30分只考了16分之后，曹雨霖就下決心要練好體育，爭取滿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晚上躺在床上，曹雨霖還在想。
8分男生名叫曹雨霖，是新陽市市區中學的應屆中考生。他成績還算不錯，就是有些不穩定，考好了能進段前五十，考差了也能出前兩百。而中考又是寸金寸分的考試，所以體育考試就顯得非常重要。
第二天
8分男生癱坐在旁邊休息的椅子上，臉上擠出微笑，嘴角卻凈是苦色。
曹雨霖提著大袋子來到寢室整理并簽到，問了寢室那一幫狼友的成績，除了潘少安29分以外竟然都是30分。
又是另一個瘦小男生上去。
“唉，這就是命啊！”曹雨霖感嘆道。
“8分！”監考老師面無表情的喊道，“下一個。”
“看開點吧，兄弟。”陳星豪笑著說，“你考好文化科，我們就算體育考60分也遠遠趕不上。”
來到教室，曹雨霖看到墻頭中考倒計時，頭又一陣發暈，伏在桌上不動了。同桌項清知道了原因，趕緊轉移注意力，“昨天火箭打得還挺好的……”他也是個籃球迷。
“砰！”的一聲，該生已然落地。
曹雨霖明白他的心思，心存感激，于是和他談論起NBA來。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雙手向后一彎，使身體成弓形，接著猛地甩去，氣勢如同后羿射日，彗星逐月。
“鈴鈴鈴”上課鈴聲響起，曹雨霖和項清坐好。現在是沖刺階段，兩個人都有考新陽市第一高中的希望，所以都不敢放松。
該男生身材微胖，個子不高，臉上稀稀落落地長了些紅色青春痘。
第一節課是語文，語文老師張梓柳提著電腦進來，擺弄好投影之后，說了一句：“今天下午我們重新排位子。”
“加油，加油。”在一片鼓勵聲中，一個男生走上代表立定跳遠的綠色區域內。
“啊！！？”大部分男生都是真驚訝，而大部分女生的聲音則顯得有些言不由衷。
新陽市第一中學
“她們肯定之前知道了，或者根本就是她們提出的。”曹雨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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