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見了鬼了，費利克斯·埃德蒙多維奇，當地蘇維埃和契卡難道全都跑了？部隊是撤退了，可誰讓當地蘇維埃政府、工人糾察隊和契卡的工作人員一起跑了？完全的無組織無紀律，這個情況你們要第一時間行動起來，把人都給我趕回去，我們只是答應伏爾加聯邦劃定這個非軍事區作為緩沖區，可沒說要把這些土地拱手送給那個狗屁不如的伏爾加聯邦”
烏里揚諾夫一手掐腰，一手揮舞著沖著契卡主席捷爾任斯基發火，契卡主席一臉羞愧，嚅嚅的不知道如何解釋
事實上，伏爾加河軍區的成立，使得當地蘇維埃政府的行政管理和地方契卡部隊的指揮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混亂，何況割讓了薩拉托夫沃羅涅日庫爾斯克和察里津后，從南面撤出來的當地蘇維埃政府工作人員和契卡也都處于混亂狀態，很多機構和人員都還沒找著自己應該報到的的領導
“現在怎么答復伏爾加聯邦？”蘇俄外交人民委員抹了抹頭上的汗，昨天晚上這廝在電報里和遠在柏林的越飛一起來回忙乎談判了一宿，想辦法從魯登道夫那里擠出大炮和高射炮來，在第二筆貨款暫時籌措不齊的情況下，除了第一批的10萬支俄式步槍、十個高射炮營的20MM高射炮之外，希望第二批把五十個炮兵連的300門大炮趕緊運過邊界
“我看不用搭理他們，叫第十、第八集團軍做好戰斗準備，一旦伏爾加聯邦的部隊過河進入非軍事區，我們就堅決打回去，領土這是原則問題，我們絕不能姑息養奸過于軟弱了”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托洛茨基語氣嚴厲的開了口
“列夫·達維多維奇，主席同志，您說的是容易，可第八、第十集團軍的任務是準備從南邊北上包抄切斷高爾察克主力的后路的，作為喀山戰役的戰略預備隊而安排在南邊的，可不是為了跟伏爾加聯邦去對掐的，何況，如果伏爾加聯邦部隊過河，這仗還能打下去么？您知道河對岸的聯軍有多少兵力？至少三十萬地面部隊主力”斯維爾德洛夫皺起眉頭，忍不住頂了回去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才和伏爾加聯邦媾和劃界停戰了，我們不能上敵人的當，現在當務之急是消滅高爾察克和他的白衛軍主力，不是再次撕毀和約和伏爾加聯邦開戰一旦把伏爾加聯邦和聯軍的主力招惹過了河打起來，我們就得考慮怎么保衛莫斯科了，恕我直言，伏爾加河方面軍絕對抵擋不住高爾察克和伏爾加聯邦的攜手進攻”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俄中央委員布勃諾夫忍不住道，這廝從察里津被調回來后，接替了加米涅夫的莫斯科蘇維埃主席和衛戍司令部司令的職務，說起來比在察里津時倒風光了不少，當然，比起早先在烏克蘭一手遮天還差的遠
“別說伏爾加河方面軍抵擋不住，就是把西邊彼得堡的部隊調過來也未必擋的住，沒準得把全俄工人階級組織和武裝起來，擴軍至少一百萬，才能擋得住，可步槍在哪？子彈在哪？飛機大炮又在哪？”斯維爾德洛夫臉色難看，兩手一攤吼道
“鎮定注意你們的身份，尤其是你，雅可夫·米哈伊洛維奇，你和加米涅夫領導的伏爾加河方面軍是莫斯科以東唯一的屏障，作為軍區和方面軍司令員，你不能亂了方寸，我們先北后南的方針不能變，當務之急是打垮高爾察克，至于南邊，隨便哪個伏爾加聯邦去折騰，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搞出什么鬼名堂來”烏里揚諾夫一揮手制止了布勃諾夫和斯維爾德洛夫的頂牛
“弗拉基米爾伊里奇，那我們要怎么答復伏爾加聯邦呢？”契切林在一旁問道
“怎么回答？給那個佩佩利亞耶夫回電，警告他們不要試圖干涉蘇俄政府的內政，提醒他們非軍事區的劃定已經到了我們容忍的底線，如果他們再得寸進尺侵犯我們的主權，那么蘇俄政府不惜一戰，用血與火來捍衛蘇維埃和布爾什維克的尊嚴”烏里揚諾夫的話擲地有聲，居然一臉的豪邁
托洛茨基、斯維爾德洛夫、契切林和其他幾個蘇俄中央委員聞言都面面相覷，顯然對烏里揚諾夫同志前后不一的表態有點摸不著頭腦
“還愣著干什么？給那個伏爾加聯邦的回答就這樣，什么玩意，一個破傀儡政權還人五人六的以為自己是哪顆土豆？”烏里揚諾夫背著手轉了兩圈，見契切林和幾個中央委員還圍著自己不說話，忍不住急了起來吼道
契切林沒奈何，一咬牙轉身出去回電，這邊烏里揚諾夫轉過來又對托洛茨基、斯維爾德洛夫和捷爾任斯基道，
“我們和聯軍司令部的無線電聯系還保持著？給那個中國王發電報，詢問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他想撕毀《薩馬拉和約》和高爾察克一起來對付我們，那我們就不得不宣布直接加入德奧同盟國了，跟他說，只要他遵守《薩馬拉和約》，我們可以默認聯軍在非軍事區內借道向南，但絕對不能向北去支援喀山和高爾察克
昨晚對方不是要求以聯軍的名義租借我們的伏爾加河區艦隊么，答應他，反正按照這非軍事區的劃定，伏爾加河區艦隊是寸步難行，北面又被高爾察克封鎖，南邊一直到里海都不是我們的地盤了你們大家覺得如何？”
“這么說，剛才那個伏爾加聯邦的外交照會，是因為我們昨晚收到聯軍司令部的電報沒有及時作出回復后，對方使的花招？”布哈林在一旁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
“我同意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的看法，伏爾加聯邦只是個傀儡，今天早上這份電報不過是策應昨晚聯軍提出的要求罷了，我們如果不想同時和高爾察克、伏爾加聯邦開戰，那么只能答應對方昨晚的要求，就是擔心那個中國王得寸進尺，如果聯軍渡河后翻臉不是向南，而是向西撲過來的話，第十、第八集團軍很難擋住敵人”托洛茨基眉頭緊鎖的道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有什么可多想的，現在爭取時間，集中兵力把高爾察克徹底打垮，這樣我們才有多的底氣和聯軍討價還價，根據我們之前的判斷，聯軍如果要繼續跟我們作戰，根本不必拋棄高爾察克政權另外扶持這個伏爾加聯邦
我覺得我們之前的判斷還是準確的，聯軍和我們簽署《薩馬拉和約》，目的是要騰出手來去進攻烏克蘭、波蘭，想盡早能把德奧主力從西線牽回來短期內他們不會跟我們撕破臉”斯維爾德洛夫狠狠的一捶墻上的作戰地圖，咬著牙道
“可這樣一來，伏爾加河本來是我們跟伏爾加聯邦的界河，現在成了對方的內河了，如今還把艦隊租借給對方的話，今后只怕要不回來啊”布哈林在一旁嘟囔著道
“尼古拉·伊萬諾維奇，一切都會有的，等我們先打垮高爾察克再說”托洛茨基用手按住了布哈林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道，瞧著倒不像是在給布哈林打氣，而是給自己一個理由
“捷爾任斯基，你親自去電訊室發電報，務必聯系上聯軍司令部，告訴他們這是我們最后的底線，莫斯科沒有退路了”烏里揚諾夫吩咐道
“等等，弗拉基米爾伊里奇，我有個想法，您看，既然我們和伏爾加聯邦現在是友邦，雙方又簽署了《薩馬拉和約》，我們還把自己的伏爾加河區艦隊租借給了對方，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些好處回來？”斯維爾德洛夫眼珠子一轉，問道
“好處？雅可夫·米哈伊洛維奇，對方說用糧食折算伏爾加河區艦隊的租金，不過現在還得賒賬，等寬裕了再支付，你還想用艦隊換什么別的？武器和軍火那是想也別想絕對不可能的”托洛茨基在一旁道
“對，除了糧食，你還想換什么回來？我跟你說，雅可夫·米哈伊洛維奇，我覺得我們盡量少跟那個聯軍和中國王談判做交易，每次都是我們吃虧，而且還說不出的苦，感覺對方到處都給設的是陷阱，掉進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烏里揚諾夫心有余悸的道
“情報我們需要情報伏羅希洛夫的電報里說，高爾察克的西路軍和中路軍沒有在預定地點渡河，而且不知去向，我們是否可以跟聯軍要情報，他們的偵察機可是見天就在我們雙方的頭頂上盤旋的，欺負我們不敢打他們下來，既然我們給了聯軍那么多好處，跟他們要點高爾察克主力動向的情報，不為過？”斯維爾德洛夫嘿嘿的道
“您一定是瘋了，雅可夫·米哈伊洛維奇，協約國聯軍和伏爾加聯邦，都是和高爾察克穿一條褲子的最兇惡的敵人，您還跟他們要情報，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您一定是糊涂了這是誰給您出的餿主意？這個人應該交給契卡審查，看看是否是潛藏在我們內部的敵人奸細”布哈林情緒激動的揮舞著手嚷了起來
“可別說偵察機啥的，那個高爾察克政府和白衛軍里，且不知有多少是聯軍的耳目和眼線呢，對方真要愿意幫我們的話，沒準能把高爾察克的全部作戰計劃和兵力部署都給我們弄來”托洛茨基眼睛一亮，忍不住道
“這樣可以么？”烏里揚諾夫有點吃不準，問其他幾個中央委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