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疆省任職前,葉之然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在長江省省城住了一個晚上,次日,他不去蘇省看望岳父岳母,而是選擇回京,處理廄的一些事情。
記得父親在他踏入仕途時說一句話,當官應該做到“去任榮于到任時”,只有實心為百姓做實事,做好事,百姓才會從心底尊重你。你給百姓做的每一件好事,他們都會不斷地念叨,華夏國的百姓最知恩圖報,最容易得到滿足。
父親在他從政伊始說的話一直掛在他的心頭。
這一點,在他離開常嘉縣、離開水門縣、離開麗峰市、離開紹安市時都得到了明證,也是他此去西疆省任職前立下的宏愿。
回到京城,念悅因為去蘇省看望父母,家里只有葉老、才叔以及王佳燕母女及傭人。吃過午飯,他將王佳燕叫到面前,問:“王佳燕,過了國慶,我和念悅很要到西疆省任職,你有何打算?”
“老板,我當然跟著一起去啊!”
葉之然皺皺眉說道:“你跟過去的話,雙雙怎么辦?讓她一個人留在廄讀書?”
王佳燕揮揮手,道:“一起去!您是大領導,還怕解決不了雙雙的讀書問題?”
葉之然看了王佳燕一眼,見她滿含期待地看著自己,略一沉吟,說道:“王佳燕,你再跟我們幾年,年齡上去了,將來再想嫁人就要掉身價了,怎么不考慮這個問題?”
王佳燕一驚。緊張地問:“老板,您打算不要我了?”
葉之然臉一沉。道:“呃?什么不要我了?”
王佳燕俏臉漲紅,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是問您怎么不要我當保姆了?我工資可以再低一點的,反正沒地方花錢。”
“我是在說你個人問題,拖下去不利!”
王佳燕偷偷看一眼葉之然,道:“老板。我早就決定不嫁人了啊!”
“嗯?”葉之然抬眼看她,判斷此言的可信度。
王佳燕捏著衣角說道:“老板,那個,那個黃瑜雯不是也不打算嫁人了,她長得這么漂亮,而且會畫畫,這樣的人都不打算嫁人。留在您身邊,我這要模樣沒摸樣的,要本事沒本事的,何必去惹人嫌。”
葉之然見她拿黃瑜雯作對比,心中老大的一陣不耐煩,道:“別拿黃瑜雯比。她是葉燕的家庭教師……”
“我知道她是家庭教師嘛。”王佳燕露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神色,然后低聲說道:“我是您的保姆嘛,也要跟在您身邊一生的。”
見葉之然眉頭慢慢豎了起來,忙補充道:“老板,你別誤會哦。我就是做飯,洗衣服。帶孩子的保姆,沒別的意思的。”
葉之然苦口婆心地說道:“王佳燕,你現在感到新鮮,跟在我和念悅身邊感覺能過日子,日后會后悔的。你長得又不難看,年紀又輕,還怕嫁不到好人家?是不是擔心結了婚影響到雙雙?雙雙將來的讀書、工作包在念悅身上,你不用擔心。”
王佳燕小聲說道:“那不一樣的,雙雙是我的心頭肉,將來越有出息越好。她跟在你們身邊,將來就是半個公主的身份。”
“這什么話?”
不知怎么的,葉之然板臉的時候王佳燕會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但是,只要臉色稍稍和緩,她就會順桿子往上爬,一點也不含糊。
這時候扭動身軀,一臉討好地說道:“老板,我給你算過命的,要是放在古代,就是當皇帝的命。現代也會當到和皇帝差不多大的官……”
葉之然怒斥:“荒唐!你一天到晚就動這些腦筋?算命先生的話也能信?你這樣的腦子將來被人賣掉了也不知道。”
這貨輕拍自己的胸口,慶幸地說道:“所以啦,我還是跟在老板身邊最妥當。”
葉之然沒好氣地揮揮手,道:“那你自己去準備東西,等念悅回來可能很快要走的。”
王佳燕美滋滋地站起身,扭頭看時,卻見院子里有人要進來,忙說道:“老板,有人來找你。”
葉之然一看,卻是黨校同學盧慎平在接受警衛的詢問,道:“盧慎平?”又對警衛說道:“大偉,讓他進來。”
盧慎平滿臉堆笑地打招呼:“葉省長,我知道您今天回來,所以,過來聽候您的差遣。”
黨校結業之后,盧老頻頻往張家跑,想將盧慎平運作出去,到地方上任市長,但張家雖然勢大,地級市的市長職務也是稀缺資源,一時也無法解決。聽說葉之然將出任西疆省委常委兼副省長,盧慎平每天往葉之然家跑。
在客廳入座,王佳燕給他泡上茶,盧慎平客氣地欠欠身表示感謝,王佳燕坦然受之,很是矜持,讓葉之然一陣無語。
“慎平,西疆省不比其他省份,過去任職的話存在一定風險,工作難度也比較大,你真的決心過去?”
“是!能夠追隨您去西疆省任職,是我的榮幸,我家老爺子也說了,你帶我去西疆省任職,盧家就公開脫離張家,以后供您驅使。”
葉之然擺擺手,道:“言重了,都是為革命共工作。”沉吟片刻,說道:“你想跟我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盧慎平眼睛一亮,立即坐直身體,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但是,我對手下的干部要求比較嚴格。第一,不能貪一分錢;第二,要實心任事;第三,要有吃苦耐勞的精神。你做得到嗎?”
盧慎平慎重地點頭,說道:“葉省長,我既然決定要去西疆省,自然做好了吃苦準備,而且,我追隨您做官,不做出成績,是自斷前程,我不會這么傻。”
“好!你回去先熟悉熟悉哈米市的基本情況,聽候組織安排。”
盧慎平大喜,說道:“謝謝葉省長,那我先回去了。”
等盧慎平離開,葉之然本來準備去葉青蓮家,還沒出門,朱慶才的電話打了過來:“葉常委,先前邱玉超、叢華強等同學打電話來,準備給你踐行,怎么樣?晚上有沒有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馬上打電話通知。”
此去西疆省任職,葉之然勢必要經常和各部委打交道,利用同學情分預先聯絡感情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葉之然笑道:“可以,我也正想和你們這幫京官搞好關系。”
“哈哈,我這邊你不用擔心,以后但有所命,無不竭盡全力。”
商量好吃飯的地點,葉之然見時間來得及,先去葉青蓮家,和葉青蓮打招呼。他這次去西疆省任職要調三個人過去,沈榮去省政府擔任副秘書長,劉兵去省公安廳任副廳長,盧慎平去哈米市任市長。劉兵已經事先得到陸道軍的許諾,由道軍書記出面打招呼解決;盧慎平的職務比較重要,葉之然準備向于副總理提要求;剩下的沈榮難度最小,提名一個資歷符合要求的干部去西疆省擔任省政府的副秘書長,為自己服務,只要葉青蓮出面運作一下即可。
在葉青蓮家坐了一個小時,葉青蓮給他介紹了西疆省主要領導的情況,并給他準備了主要領導的資料。葉之然見時間差不多了,才向她告辭。
十月,京城晚上的氣溫已經下降到八九度,葉之然披了件風衣,坐車來到黨校旁邊的那個酒店。朱慶才已經等候在那里,見面熱情地來了個擁抱。
葉之然嘆息道:“慶才,你窩在京城太可惜了,到地方上鍛煉幾年,前進的道路就徹底打開了啊!”
朱慶才領著他往包間方向走,邊走便說道:“人各有志,我的志向不在當官,能夠在影視事業上給大家制作一些精品出來就滿足了。而且,由我坐鎮京城,各方面的信息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你需要這樣的一個人物時刻掌握最新動態。”
“那樣的話,就有些委屈你了。”
“呵呵,葉哥,我看好你的未來,所以才傾心相投。你在西疆任職的時間也不會長,將來會在多個省市輪轉,更需要我這樣的人在廄坐鎮。這樣,京城的一舉一動才能毫無遺漏地被你掌握。”
“謝謝,你有心了啊!”
朱慶才微微一笑,又道:“葉哥,藺馨柔可是提起你多次了啊,真的對她沒感覺?”
葉之然笑道:“敬謝不敏,不敢招惹。”
“你呀你呀……”
這時候,邱玉超、汪綰等陸續到來,一見到葉之然都說了聲“恭喜”。葉之然滿面笑容地和他們握手,說道:“我是發配到邊疆,此后只能遙遙地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叢華強聽到他這句話,還沒走進包間,就遠遠地說道:“葉哥,你是我們班第一個副部級領導,別忘了拉同學們一把啊!”
“呵呵,叢班長說笑話,我哪有資格拉你們?你們這些人一旦放出去,位置比我只高不低。還是祝愿我們全班同學早點走上更重要崗位,為國家繁榮富強多作點貢獻才好!”
這天晚上,除了三個同學不在廄,其余二十七人全部到齊,葉之然拿著酒杯逐一敬酒,道:“同學們,我到了西疆省后,將來要仰仗各位的地方很多,請諸位務必要念著同學情誼,出手相助啊!”
“葉哥,你是我們班的領頭人,敢不盡心盡力嗎?”
“就是啊!”
“葉哥,你喝了這杯酒,我們以后都聽從你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