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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一次盡屠王大戶滿門之后,連子寧便叮囑幾位鄉老吩咐下去,讓他們布置人手盯著鎮子,看看是不是有既不是鎮民也不是商旅的陌生人出沒,做這種事,這些生于斯長于斯的鄉老遠遠比他手下的軍隊更合格。
連子寧眉頭一緊:“看來是王大戶有所發現了。”
他算算日子,自從殺了王府上下之后,已經足足過去一個多月了,王府該給王千戶送常例銀子的時日早就過去,若是說王千戶反應不過來,那才是說笑。
不過他倒是沒有緊張,這事兒他跟戴章浦說過,戴章浦已經把這事兒攬過去了,想來自是會讓王千戶知難而退的。和一個即將升任左侍郎,實際上主管兵部的實權三品高官掰腕子,別說是王千戶了,就算是府軍前衛的萬指揮使也不是個兒。
想到這里,連子寧道:“這事兒不需擔心了,隨便他們看吧!”
溶月此時對他已經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既然他說不需擔心,但自然就不需擔心的,便點點頭,轉而又道:“大人,明兒個應該就是那些鹽商前來提貨的日子,大人您看?”
連子寧一拍腦袋,這段日子忙的團團亂轉,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他沉吟片刻,道:“這事兒卻是我忘下了,還多虧的你體型,這樣,明兒個那些鹽商來了,本官就不出面了,這些商人沒一個樂意跟官府打交道的。你在聚福樓宴請他們,就說私鹽這條線兒已經是換人了,然后悄悄的把戴大人跟咱的關系透露給他們,安安他們的心,然后說這一次所有提的鹽,價格都比往日降上半成,讓他們占點兒便宜也就是了。”
溶月點點頭,看著連子寧道:“那大人便允許屬下自作主張羅?”
連子寧哈哈一笑:“你辦事,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自管看著辦就是,咱們這兒這么多鹽,以后也能搭起來販運私鹽的路子,山東那地界兒私鹽販子多如狗,不愁沒有來路。這些鹽商只要是拿下來,就是咱們以后的一條財路。”
在明朝,按照官府定價一斤鹽要賣三錢銀子,算得上是奇貴無比了,老百姓吃得起的不多。所以私鹽才會如此猖獗,從王康的招供中,他賣給那些鹽商的,每斤是兩錢三分銀子,不要小瞧這七分銀子,幾萬斤下來,那就是一個不可小覷的數目。而若是按照連子寧所說,那就是大致每斤兩錢銀子,一下子便宜了這么多,那些鹽商定然是趨之若鶩的,在王府地下室里屯著的白鹽足有十萬斤多,這樣算下來,就是兩萬兩銀子往上數。
供整個皇宮花銷的內府金花銀的支出,一年也不過是一百萬兩而已。
而且,這些錢乃是無本萬利,直接搶來的。
第二天,腆胸迭肚的鹽商接踵而來,每個人的身后還都跟著為數眾多的大車。
這些人不是往南做生意的,因此也不知道京南鈔關的建立,倒都是詫異的很,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界兒,連子寧派的人早就在那里候著,問清楚是來提鹽的之后,便直接把人帶到了聚福樓,在那里,溶月早就等著了。
等鹽商齊聚之后,溶月便把連子寧交代的說了一遍,她出身張經的幕府,見識了不知道多少大場面,應付這區區幾個鹽商,自然是輕松自如。很輕松的就和這些鹽商們達成了協議,以兩錢一分銀子一斤的價格把鹽賣了出去。并且約定以后只要是沒有打的變故,白鹽還是這個價兒,然后又是定下了之后三月一次的購買之期。
大明朝的商人都是只認錢的死貨,有了這二分銀子的讓利哪還管是不是換了人,紛紛爭相購買,十七個鹽商,竟然把十二萬斤鹽搶購一空,連連子寧昨天剛剛搶回來的那兩萬斤都買了。
這當真是意外之喜,這些鹽商們素來都是習慣現銀交易的,大車上都是一箱箱的現銀子,此時直接就搬了下來,
運走了白花花的鹽,留下了同樣白花花的銀子,坐在大堂之上,連子寧看著這些錢,也是頗為的歡喜,銀子,可是永遠都不嫌多的。
他留下了五千兩銀子用作日常的開銷用度,然后便讓人把剩下的一萬五千兩銀子裝了車,帶著劉良臣那個小旗十二個人親自押送這進了城,直奔戴府而去。
現在已經是和戴章浦約定的送銀子的時候,算一算,他要給戴章浦送的銀子還著實是不少——殺了王大戶,把這條私鹽路子接管過來,要給戴章浦送一筆銀子,而且這筆銀子以后每一季都得送一次。建立京南鈔關,多虧了戴章浦上下周旋,以后每個月都得送一筆銀子。
而且還欠兵部兩筆銀子,一筆是京南鈔關建立之后的每月常例銀子,一筆則是之后京郊所有的旗手衛被裁撤之后,那些旗手衛百戶所應繳的常例銀子也要落在他的身上。
連子寧嘆了口氣,本來看著現在的官道劉鎮日進斗金,心里還美滋滋的,現在看來,自個兒也就是個過路財神,能留在手里的錢也不多。
不過這些錢交上去,換回來的是官位、是權勢、是自己的夢想和野望!
正如連子寧所預想到的一般,雖然今天才是大朝議之期,但是國朝的秘密,向來是保不住的,前些天,京城內的消息靈通人士就已經得到了信兒,現在想必有些身份地位的,都已經知道了即將發生的變故了。今日的大朝議,不過是把這些矛盾公開化而已。
雖然還沒有正式上位,但是戴章浦右遷兵部左侍郎,實權執掌兵部的消息還是已經在官員之中流傳開來,這戴府門前本來就是門庭若市,此時更是熱鬧,簡直是車水馬龍,比張相公廟大街還要熱鬧的多。打眼看去,都是官帽子,摩肩接踵,足有上百人之多,連上他們的侍從車馬,更是不知道多少。
若是那不曉得的,還以為這兒現在趕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