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烽火山東二三六指揮若定戚繼光
俺覺得明朝這個朝代,非常有意思,名帥猛將輩出,而且多是文武雙全之輩,像是戚繼光、熊廷弼,這就是典型的代表,文能著書立說,武能定國安邦。
所以,我想把這些名將寫進去,看他們和連子寧戰陣廝殺,或者是賓主相歡,或者是為連子寧征戰疆場。
不過請大家放心,出現的人不會多,而且也不會影響大背景。
看著熊廷弼走出大帳,連子寧手指輕輕抬了一下,終究又是頹然落下。
人已經去遠了,他才輕輕嘆了口氣,就在剛才,連子寧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無可抑制的殺意!那一瞬間,便想把熊廷弼就此斬殺,以絕后患!
熊廷弼畢竟是熊廷弼,就算是從賊,他的才華也不會改變,有這么一個變數在此,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不過,連子寧終究還是沒能過了利益這一關,殺了熊廷弼,和白袍軍的合作必然徹底破裂,這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與此同時,一場對話也在白袍軍的議事大廳中展開。
現在白袍軍總部的駐地便是當日那周興波的提督四縣馬政衙門,因著是四縣之地最為寬敞氣派的府邸,所以自然就成了白袍軍的總部。這議事大堂便是當日馬政衙門的大堂,足有十幾步方圓,很是軒敞寬闊。
此時正是正午,初秋的炙熱陽光透過敞開的門窗灑下來,照的堂中一片亮堂堂。
大堂上首。擺了一張大椅,上面鋪了一張完整的虎皮,虎頭高踞,栩栩如生。張耕坐在上面,擰著眉頭,似乎在思量事情。
在他的下首。分了左右兩列,每一列都坐了七八個人,這十幾個人,高矮胖瘦,年老年輕。都是起于草莽,現在卻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在左邊一列的第一位,便是宦新晨。
“軍師,那連子寧能同意么?”張耕擰著眉頭思忖良久,終于向自己旁邊的一個人問道。
被他稱為軍師的。卻是一個不過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材不高,還有些微胖,可以說是其貌不揚。但是那一雙眸子,卻是極為的有神,明亮,讓人一見難忘。
他坐在右邊一列的第一位。竟然隱隱和宦新晨地位相當,就連身為三首領。資歷極老的王子祥都在他下手,顯然是白袍軍中極有權勢的。
這青年穿了一身鎖子甲。這鎖子甲的亮銀環都是已經有些隱隱發黑,邊角也有些破損,顯然很有些年頭了。聽了張耕的話,他淡淡一笑,起身很恭敬的行了個禮,這才說到:“回大首領的話,以在下看來,那連子寧定然是會答應的。”
“在下曾經游歷經年,為了某個差事,也在京師呆過不短的時間,這連子寧乃是聞名北地的大名士,在下也頗聽到一些關于他的傳聞。,,。”青袍青年侃侃而談道:“此人因一言不合便設計將人揪到順天府,鼓噪眾秀才,將那人判了個凌遲處死!后來在四海樓和刑部侍郎的公子起了沖突,當即便作了一首詞,讓那孫公子顏面盡失,淪為笑柄!由此可見,此人性格陰狠而暴烈,卻又是足智多謀。雖然每每都是一言不合,暴起發難,但是卻不顯得魯莽,這也是此人讓在下佩服的地方。”
“這王千戶跟他,已然是不死不休,以連子寧的性子,必然是玉殺之而后快。嘿嘿,這些當官兒的,都是只顧自己,罔顧國家之人,能有這個機會,只怕是求之不得!”
他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眾人也都信服,張耕擰著的眉毛也舒展開來,笑道:“若是真如軍師所言,能和武毅軍前后夾擊,殺了王千戶,府軍前衛必定群龍無首,說不得就是大敗!咱們的壓力又能減小一些。”
宦新晨也道:“軍師堪稱神機妙算,料定昨日官兵必定松懈,力主襲營,果然是一舉奏功,官兵經此一戰,只怕軍心士氣也都去了七分。”
青袍青年卻是謙遜的很,連稱不敢“大首領!”一個人忽然出列,卻正是何老貓,他此時一張臉憔悴無比,眼中遍布血絲,哪還有當日率領數千大軍時候意氣風發的樣子?他砰地一聲,跪倒在地,大聲道:“屬下何老貓,作戰不利,致使我軍兄弟戰隕一千!屬下罪不可赦,甘愿請大人處置!”
在他身后,又是幾個人出列,依次跪下,便是當日那另外幾個千戶。
大堂中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都看著張耕,看他如何處置。
昨天上午,奉命出征的四大千戶所慘敗而歸,震驚了整個白袍軍,在戰前都以為此戰十指拈螺一般的諸位白袍軍首領大將,沒有一個愿意相信,四千白袍軍竟然敗給了朝廷兩千步卒!
他們心中有莫大的恐懼,若是朝廷大軍都如此厲害,咱們造反豈不是死路一條?
而更讓他們膽寒的是,不少士兵都被嚇傻了,神情恍惚,見人就說那武毅軍的火器有多厲害多厲害。
若不是軍師心狠手辣,帶著軍法隊很是殺了一批人,只怕現在全軍就已經未戰先潰了。
當次時刻,不少人都慌了手腳,這時候卻是軍師站了出來,跟大家講解何為火器,火器的優劣之處,并且根據士兵的描述,斷定出來對方使用的火器是五雷神機。根據軍師的說法,朝廷早在二十年前就廢止了火器,這些五雷神機,只怕已經是朝廷最后一批存貨了,斷然不可能所有的朝廷官兵都擁有火器的!
聽了這些話,大伙兒的心里才安定下來。接著,軍師又力主借著官兵大勝,沒有防備的時候進行襲營,以殺傷為次。以降低對方士氣為主,果然又是建立奇功。
經此一役,這位來歷不明,甚至有著朝廷背景的軍師,一躍而成萬人之上,兩人之下的白袍軍第三號人物。單論權勢的話,甚至已經超過了二首領宦新晨,而軍中無人不服!
張耕看著下面跪著的幾個人,面色難看。
當日襲擊武毅軍的決策,其實是他和軍師一起做出來的。以四千騎兵襲擊兩千步卒,任何一個統帥都會做出這樣的決策,所以說,他們沒錯兒!而何老貓四人不知對方有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戰敗而歸。也說不上多大的錯處。
不過。終究是要處置的,要不然,軍紀,軍心,都要大受影響。
其實張耕心里對何老貓還是頗為感激的,這相當于是何老貓給他頂缸了。
這時候宦新晨卻是開口。道:“大首領,何千戶四人。雖有過錯,卻也不至于嚴懲。畢竟武毅軍有火器的事兒,咱們誰也沒料到不是?依我看來,再給他們一個機會,不日咱們就要和官兵開戰,給他們一支軍隊,讓他們戴罪立功,如何?”
何老貓四人不禁愕然,卻是沒想到他會為自己四人求情,心中不由得很是感激。
張耕先是一怔,然后心里便長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何宦新晨會求情,但是這畢竟也解決了他一個大難題,向宦新晨點點頭,笑道:“二首領言之有理,諸位有什么看法?”
這些千戶們自然不會得罪人,再說了,他們也頗同情何老貓四人,當下便齊口贊成。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給你們一個機會,讓老貓你們四人便將功贖罪!”張耕從一邊的紅漆盤中取出一枚令牌,扔給何老貓:“拿著我的火漆牌子,去下面征兵,把你們的兵員都補足了。這些日子好好休養,以備和官兵的大戰!”
“是,多謝大首領,二首領,屬下必定拼死血戰,一雪前恥!”何老貓四人重重磕頭,謝過退下。
處置完這件事,張耕明顯松了口氣,又道:“諸位,還有什么說的?”
那軍師道:“稟告大首領,屬下有話要說。”
張耕贊許的看來他一眼,道:“軍師有話盡管說。”
軍師讓張耕極滿意他的一點,便是他的恭謹,張耕出身草莽,但是現在畢竟也是一方之主,手下四縣之地百萬子民上萬大軍,凡事也都想立起一個制度來。但是偏偏這些部將都是跟隨他許久的老弟兄,已經隨便慣了,雖說強調了多次,但還是大大咧咧的,我你俺的亂稱呼。軍師卻不然,他出身高門大第,讀書也多,把上下尊卑看的極重,對張耕甚是恭敬。
“之前兩次大戰,暴露出來許多問題,其中第一個便是不能及遠!官兵有弓箭,有強弩,還有火槍,但是咱們卻是只有近戰的兵刃,因此只能用人命填出一條道路來,然后沖過去跟人肉搏!這條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弟兄!”軍師嘆了口氣:“和武毅軍一戰,若是咱們有弓箭,四千騎兵邊騎邊射,他們也打咱們不著,拖也把他拖死了。昨夜襲營,若是咱們有弓箭,一陣火箭射過去,把官軍大營都給燒著了也不在話下!”
一番話說得眾人連連點頭,大伙兒都是明眼人,經歷這兩戰,曾經的那驕狂之心也都收起來了,知道官兵不是易于的,也肯正視自己的不足。幾乎每個人都發現了白袍軍遠程射擊能力的欠缺,只不過無法像他說的那般透徹罷了。
張耕點頭,面色凝重道:“軍師說的是,只是大戰來臨,現在制作弓箭,培養弓手,還來得及么?”
軍師淡淡一笑:“其實弓箭制作,并不復雜,在下幼時便曾經領著衛所中的軍戶子弟自己制作弓箭,只需要先覓得一根六尺余長,大小適中、堅韌柔軟的小樹,將其砍伐下來,去掉枝葉,慢慢彎成一弓形,當然,為了防止其伸直復原,有必要用柴火燎一燎。倘若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樹木,竹片或藤條均可代用。只需半天便可,弓做成了,弦也不難,用麻繩系上即可。當然,麻繩的彈性不強,影響了弓箭的射程以及力量,若是有獸筋的話,那便最好不過。當然,如此做出來的弓箭,其射程必然會比官兵手中精工細作的差不少,但是也足夠使用了。”
“至于弓箭手,問題也不大,咱們要的并非是神箭手,而是只要能開的弓,能把箭射出去就成了。大軍交戰,箭如雨下,并不考校準度,那么多人,隨便怎么射也都能殺人了。咱們的士卒,只要能在這幾日熟悉一番,能把箭射出五十步遠,就算是合格!”
“最難的反倒是羽箭了,要火漆、要鐵簇,要鵝羽,鴨羽,這些都從權不得。不過”軍師胸有成竹道:“若是大首領能把四縣之地所有鐵匠、木匠調撥給我,再調給我一千軍士,賦予我與四縣之地便宜行事之權,在下有信心,在三日之內,為大首領造出五千把弓,十萬支箭!”
“好!”張耕大為欣悅,大笑道:“軍師,實乃上天賜予我等的恩賜啊!你說的,我盡數允了!這事兒,就要軍師多多費心了。”
“大首領太客氣了。”青袍青年拱拱手,道:“大首領不以元敬出身官家而猜疑,信我用我,諸位袍澤如兄弟待我,戚繼光又豈敢不竭盡全力?”!。沒有添加任何彈窗廣告,永久網址請大家收藏閱讀并相互轉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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