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猜到了么?玩弄于股掌之間!)
庫圖佐夫豁然挺直了腰板兒,冷笑一聲:“伯爵大人,你太貪婪了,這條件,我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連子寧卻不動氣,只是微微一笑:“且比忙著拒絕,本官知道你們是作何想,這樣吧,明兒個本官派人領著你們在大營之中轉一圈兒,讓你們見識見識我武毅軍的軍威,你們便知道,本關之前說的十日攻破面前女真大軍,絕對不是一句虛話!”
說罷,連子寧便是擺擺手:“送客!”
石大柱打不進來,皮笑肉不笑道:“幾位貴客,請吧!”
庫圖佐夫冷哼一聲,帶人離開,自有石大柱帶著他們安排地方歇息。
連子寧看著這一行人離去,淡淡一笑,身子一靠,靠在了太師椅上,懶洋洋的神態,若有所思。
待他們走遠了,野奈關上門,回頭撲哧一笑:“大人,您剛才的樣子,可真像是個討價還價的奸商。”
“好啊,敢說我是奸商!”連子寧哈哈一笑,忽的眨眨眼,臉上露出曖昧的神色,一把把野奈拉到懷里,野奈一聲驚呼,臉頓時紅了,卻是乖乖的躺在連子寧懷中。看著那紅菱角一般的小嘴兒,連子寧食指大動,重重的吻了下去。
野奈嚶嚀一聲,只覺得身子都軟了,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她輕輕閉上眼睛,任君采擷。
屋里面的喘息聲越來越是粗重。
響起了野奈略帶些驚慌。更多的則是羞澀驚叫:“大人,別在這兒,這兒是客廳啊……”
連子寧嘿嘿的笑聲傳來:“好野奈,今兒個咱們不真個換好,來,你伺候誾千代,可吹到一口好蕭?”
“吹簫?”野奈先是茫然一愣。然后便是醒悟了過來,頓時臉上紅的像是能滲出血來一般。
然后她的嘴便被堵住了,發出嗚嗚的聲音。接著,便是啾啾的輕微聲響,偶爾夾雜著連子寧一聲極快意舒爽的輕哼。
如此銷魂……分割線……第三日一大早。庫圖佐夫便是帶著自己的手下人在連子寧幾騎精銳騎兵的保護下,抄小路離開了武毅軍大營。
那小路固然是可以行人,卻是極為的狹窄隘小,只能容極少人通過,大軍要從此過,可是極為不現實的事情。
在他們到達武毅軍大營的第二日,石大柱便領著庫圖佐夫他們三個在軍營里轉了一圈兒,這會兒是為了取信于人,再者說連子寧也是沒想著隱瞞什么——自己這雄厚的家底兒擱著擺著,就算是你明知道我的底牌。你也得老老實實的吃癟!
所以,也沒什么隱瞞的,武毅軍的實力,便完完整整的展現在了這三位俄羅斯使者的面前。
那成千上百的黑沉沉的大炮,雖然輪個頭兒要遠遠遜色于自己軍中的大炮。但是那數量之多,何止是自己軍中數十倍?這等數量又是,鋪天蓋地的炮火轟炸,只怕能把自己等人給淹了!這等數量的優勢,足以彌補個體為威力的不足。
而當他么以為武毅軍只是炮兵厲害的時候,很快就發現。自己等人大錯特錯了。武毅軍的那些披著釘滿了釘子的大紅色鎧甲的騎士,槍術精準,刀法犀利,戰術先進,配合默契,絲毫不遜色于自己軍中的哥薩克騎兵,而且重要的是——而且數量眾多!
而當看到那些身材矮厚敦實,手里握著狼牙棒的野女真壯漢的時候,庫圖佐夫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眼皮子一跳,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至于那些步卒,才是帶給了庫圖佐夫最大的震撼,這些步兵組成的長槍方陣,巍然如山,似乎是面對狂風駭浪也不會動搖。當初庫圖佐夫眼睛受傷之后去薩爾森選侯腓特烈那里修養,接下來曾經受命考察過荷蘭等國的軍事,自然見識過這種長槍兵方陣——但是問題是,那些小國家就算是全國的兵力加起來,也未必能湊夠這么多的長槍兵。
這些武毅軍的人數絲毫不遜色,而且裝備更好,訓練更加的有素,作戰經驗更加豐富!
這些,都像是一根根尖銳的針,刺痛了他們的眼睛。
這三位越看越是心驚,一開始是心驚,而后來就變成了駭然,到了最后,已經是無法控制的恐懼!
在來這里之前,他們還是認為,在俄羅斯軍、女真人、武毅軍這三方之間,自己的實力是最強大的,女真人次之,武毅軍最弱。而他們此次來求援,也是根本沒指望武毅軍能幫上多大的忙,更是認為擊潰面前的女真軍隊是很不現實的,只是希望連子寧能夠為武毅軍對面的女真人施加壓力,逼得他們從北線抽調兵力支援南線,由此減輕自己的壓力罷了!
僅此而已。
是以昨天庫圖佐夫聽了連子寧的條件之后,才會立刻嚴詞拒絕。
而現在卻是被狠狠的扇了一個大耳刮子。別說是現在被打的缺兵少將的俄羅斯大軍,就算是俄羅斯大軍剛從尼布楚出發的全勝時候,武毅軍也是比之只強不弱。
現如今,庫圖佐夫先是明白之前連子寧說的那話的含義了。
心服口服。
庫圖佐夫也是很光棍兒的,而更重要的是,他地位足夠高,知道你現如今俄羅斯人的困境,因此立刻就做了決斷——答應連子寧的條件,然后立刻啟程回去,向扎赫雷夫報告。
而讓連子寧頗有些詫異的是,庫圖佐夫竟然擁有直接和自己簽訂盟約的權力,這讓連子寧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在俄羅斯軍中的地位。
庫圖佐夫一走,連子寧便開始布置了。
在接下來的數日之內。武毅軍中動作不斷,但是這些,就都不是對面的納蘭建成能察覺的了。
土魯亭山下,女真汗廷。
王宮大殿,完顏陳和尚高踞于龍臺寶座之上,眉目間都是有些輕松。下面坐著的那些王公勛戚,仿照大明建立起來的六部尚書。侍郎,以及一干一概仿照大明制度建立起來的大小官員,品級高的便坐著。品級低的便是站著。但是無論坐著站著的,除了極少數心機深沉的瞑目不語之外,其他人都是交頭接耳。但是眉目間,卻是不見了大約一個月之前的緊張之色,而是頗為的輕松。
一掃之前之晦氣。
坐在首位的乃是三姓女真也就是大金國的丞相——這也是女真和大明朝廷官員體系上不太雷同的一點,就像是所有的游牧活著漁獵民族建立起來的國度一樣,他們是保留著丞相這一大權獨攬的官職的——這也和他們君王的自信有關,并不擔心自己會失去對權力的控制。
不過事實證明,朱洪武皇帝把丞相這一自從周秦時代就流傳下來的古老官職給廢除的舉動乃是非常之英明睿智的,蓋因丞相的權力實在是太大了——按照法統的規矩,丞相的職責乃是統領百官——統領百官?這幾乎就是相當于大權獨攬了,而且在很多方面。是和皇帝有很大的沖突的,君臣發生爭執甚至是權力的爭奪,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女真也不例外,自從大金國建國之后,丞相這一職位。走馬燈似的換了二十多個,長的在職兩年,短的不過是幾個月就給擼下來了,最后,完顏陳和尚大汗算是得出來了一個結論,還是自家人親吶!
是故現在的這位丞相。乃是完顏陳和尚的親弟弟,或者是年輕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為了彰顯自己的武勇,這位也給自己起了個很復古的名字,完顏兀術。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們那時候文化實在是匱乏,以至于只好從古書中直接摘下來就用了,倒是是方便省事,而且聽上去還頗為的威武。
完顏兀術大人也有五十多了,不過還是很健碩,五短的身材,矮壯的的給個樹墩子也似,像武將多過像一個總領百官的文臣。不過卻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瞞,此人看似粗豪,實則是非常的有心計,更是知進退,從未和完顏陳和尚有過沖突,也因此已經在這個位子上坐了三年了。
換個人來可沒這本事。
完顏兀術輕咳一聲,大殿里頓時是安靜了一下,他站起身來,向完顏陳和尚拱拱手,道:“大汗,可能開始議事了?”
陳和尚揮揮手:“開始吧!”
“臣遵旨。”完顏兀術應了一聲,回身肅容道:“諸位,開始議事,都勿要喧嘩了。”
待大殿里安靜下來之后,完顏兀術慢慢悠悠道:“當下大事,沒有比南白兩線的戰事更加重要的,是故第一件事兒,乃是是不是要往北線增兵。”
他頓了頓,繼續道:“征北大將軍連戰連捷,戰報頻頻傳了回來,想必眾位也是有些了解的,當知道,現在那俄羅斯鬼佬的兵力已經被征北大將軍耗去至少四成,軍心士氣更是極為的底下,已經是不敢戰,現如今正在僵持。而征北大將軍因為手頭兵力不足,也是無法將其擊潰,是故,本官和六部尚書都議了議,都是認為理當增兵,不過是否增兵,要增兵多少,卻還要集合諸位商議商議。”
他問的那些人,卻是女真各部的勛貴們——朝廷的官員大部分都被完顏部的人給霸占了,但是這些女真其他部的大佬們,雖說這些年逐漸被削弱權力,手中的兵力也轉移到被朝廷統一掌管,但是手中依舊是掌握著不容被人忽視的權勢。
這相當于是完顏部內部達成了一致,而去征詢其它各部的意見。
說完這話之后,完顏兀術卻是回身向完顏陳和尚笑道:“臣恭喜大汗,賀喜大汗,野萍公主如此驍勇善戰,當真是我大金國的福分。呵呵,想當初大汗要封其為大將軍的時候,臣還一意反對。現在想來,當真是慚愧。”
他這話說的玲瓏剔透,明著是點出了自己的錯誤,實際上卻是在奉承完顏陳和尚。一提起自己的寶貝女兒,陳和尚就像是天底下所有的慈祥父母一般,滿心的都是歡喜,當然。此刻更是加了對女兒的驕傲和自豪。他皇子公主不少,卻是沒一個有這等出息和能力的。
聽了完顏兀術的話,完顏陳和尚更是快意的哈哈大笑。欣慰女兒給自己長了臉。
完顏兀術趁機提出道:“大汗,臣以為,理應對公主封賞!”
“封賞?”完顏陳和尚略一沉吟。心中卻是有些猶豫,他也心知自己給完顏野萍的未必太多了些,怕是會引起其他子女的不滿,卻是不妥,便擺擺手道:“罷了罷了,這事兒,以后再說吧,今日先商議往北地增兵一事。”
“卑職遵旨!”完顏兀術便也不再提,而是回身讓群臣商議。
那些都姓完顏的朝臣們自然是沒口子的同意,至于其他女真大部族的族長。現如今都封了大金國的貝勒爺,他們也是沒理由反對,但是心里卻是不情愿,于是一個女真大姓的貝勒爺道:“反正現在南線也是無有戰事,我聽說那邊兒自從打了一仗之后就再也沒有戰事。而北邊兒,可是天天打,夜夜打,日日打,既然如此,何不從南線往北線調兵?”
這話一說完。立刻得到了那些非完顏氏的貝勒,貝子們的支持,大伙兒七嘴八舌的商議了許久,最后便是定了下來。
再向北線增兵三萬,騎兵步卒各半,騎兵一萬五千,其中一萬從南線軍中抽調,而另外的那五千,則是從中樞各部之中抽調,至于那些步卒,則是在沿途的部落之中就地征發。
這也是這些女真權貴常用的伎倆,用自己的精銳騎兵,用平民們當炮灰兒步卒,反正那些部落里面的人也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
接下來又是當堂定下了將領的人選,運送糧草事宜,兵器配備等等,只待散朝之后,便是立刻執行,大軍在明日一大早,便能啟程開拔。
這效率也是很高的。
之后又是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兒之后,完顏兀術臉一端,便是沉聲道:“諸位,還有最后一件事兒,昨日清晨,忽然有一股騎兵闖到我汗廷附近,打起武毅軍的大旗,很是招搖。本官也不敢怠慢,立刻派兵去打,那些武毅軍頃刻敗退,并未大礙,然則。”
他頓了頓,臉色難看到:“然則,納蘭建成奉命鎮守白鷹峽,阻擋武毅軍北上,卻是如何犯下這等大錯?諸位,你們說,該怎么辦吶?”
他一提這一茬子,大伙兒臉色都是有些不好看。
當日武毅軍騎兵部隊忽然在城外出現,神不知鬼不覺的,可算是著著實實的把這些權臣、顯貴、王公勛戚們都是給嚇了一跳,大伙兒都以為納蘭建成已經潰敗,武毅軍這就打過來,不少權貴們都是給嚇得屁滾尿流,心道這會完蛋了,只怕武毅軍要殺進城里來,只是旦夕之間了!甚至更有的,一聽到消息,就是收拾行囊,準備往老家深山野林子里頭躲藏——雖說好容易在這繁華世界享受了一番還得回去肯定誰都得不甘心,但是總也得先留住性命再說其他吧!當初女真崛起,把大明邊民要么是屠戮一空,要么是變為奴隸,現如今風水輪流轉,自己個兒這些人可算是得付出代價了。
甚至是那最絕的,已經是寫好了自白書,準備武毅軍一入城就立刻投降,好歹保住性命再說。
這些人的武勇,早就隨著奢侈的生活而被消磨的一去不復返了!
但是最后卻是證明乃是虛驚一場,這一下,可就是讓這些王公大臣們給氣的不得了了,有些心臟不好的,讓這么給驚嚇一番,幾乎就要出事兒——這可不是虛言,一聽說武毅軍打過來了,兩位上了歲數兒,身體素來不太康健的鎮國公正下棋呢,當場就是嚇的一口氣兒沒上來,死了一對兒。
而那些私底下蠅營狗茍的,更是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感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們滿肚子的氣兒自然是發在了武毅軍身上,但是對武毅軍卻是沒什么法子。只好是轉移到了鎮守南線的納蘭建成身上。
完顏兀術話音未落,一個白胡子的老貝勒便是冷笑一聲,胡須都氣的哆嗦起來:“還有什么好說的,這狗殺才鎮守不力,竟然放武毅軍進來,直接拿來下獄就是。”
“阿山貝勒說的不錯,讓他去占領白鷹峽。這狗殺才去的晚了,反而被武毅軍占據,失了先機。這是第一大罪。奉命鎮守。卻是被武毅軍殺進來,這是第二大罪!可憐我那老叔啊,生生給嚇死了。得讓這個狗殺才抵命!”另外一個貝子也是連聲附和,說著說著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掉了幾滴眼淚。
“治罪!”
“下獄!”
“撤職查辦!”
眾人當真是各抒己見,但是矛頭卻是一致的指向了納蘭建成,就沒一個說他好話兒的,說來說去,翻番滾滾的都是指責!
大伙兒都把氣兒撒在了他的身上。
其實不僅僅是撒氣,他們早看著納蘭建成不滿了——說句實話,這朝堂中的人,大部分資歷都是比納蘭建成深得多,但是官兒大都不如納蘭建成大。論起權勢來,那就更是沒得比了。
而且,他還很年輕。
若是一個完顏部的人或者是什么其它大姓的人取得這般成就,大伙兒自然是你無話可說,但是他卻是偏偏他是納蘭建成。他的姓氏是納蘭!一個姓納蘭的賤種,憑什么?大伙兒心中都是很不忿的,若不是完顏陳和尚一直對納蘭建成和庇護,他們早就發難了,而現在,卻是趁著這個機會。一舉爆發了出來。
其實也是在宣泄對完顏陳和尚的不滿。
聽著這些指責之聲,完顏兀術卻是臉色絲毫不變,也不表態,他偷偷回頭看了完顏陳和尚一眼,見大汗陰沉著臉,臉色需不好看,但是卻沒說話。
看了這一眼,完顏兀術便是心里有底兒了。
他素來都知道,完顏陳和尚是十分寵信納蘭建成的,以前也不是沒有構陷納蘭建成的事兒發生,只是都被大汗給壓下去了,而看大汗現如今這個表情,是不打算包庇納蘭建成的了。這樣一來,摸清了大汗的心思,就能站隊了。
事實上,完顏陳和尚也確實是因為這件事兒而非常的震怒。在他當大汗之前,可以親身冒著矢石而奮力之拼殺,但是這會兒,數十年的享受已經消磨了斗志和決心,連自己處身之地稍有一些危險也是無法容忍。
這就是連子寧的策略!
不過是稍微動一動手腳而已,就足以讓納蘭建成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可以想象一下,在岳武穆率領岳家軍和金國大戰于淮水的時候卻是忽然有一支金國精銳騎兵,圍著臨安城轉了一圈兒,南宋朝廷會是何等的震怒?在連子寧那個時空,袁崇煥袁督師不就是因為這等事兒積少成多而最后被是在忍無可忍的崇禎帝給活剮了么?
而且連子寧也是得到了舒爾哈奇從女真汗廷不斷送來的情報,分析了女真汗廷的形勢而做出的決定。
所以,納蘭建成這會兒,算是徹底的載了!
最終完顏陳和尚擺擺手,沉聲喝道:“夠了!”
大殿中頓時安靜下來。
完顏陳和尚淡淡道:“納蘭建成辦事不力,即刻革職查辦。這南路大軍的統帥,完顏兀術,你去擔綱吧!”
“啊?我?”完顏兀術的瞪大了眼,他知道大汗的用意,那么龐大的軍隊,除了自家人之外,誰掌管也不放心,可是他從來就是個文官兒,不會打仗啊!
剛想說話,卻見完顏陳和尚已經是站起來往后面走去了。
完顏兀術只得高聲道:“臣,遵旨……分割線……女真人做事,倒確實是極為雷厲風行的,剛剛商議完畢,第二天一大早,數萬大軍便是出發去了北線,而同時,完顏兀術帶著欽差時節數十人在一個百戶精銳拐子馬的帶領下,向著白鷹峽的方向而去。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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