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之前大明朝那數十年荒謬的休止火器政策還是很有些意外的效果的,比如說大明朝周圍這一圈兒的敵人,便幾乎都是沒有見過火炮是個什么德行,因此連子寧每每用火器對付他們都能收到意料之外的效果。
女真兵們還在四下里張望。
然后下一刻,密集的炮彈便是落在了女真大營之上。
女真大營和武毅軍大營中間隔著一道你蠻河,距離大約是兩地里半左右——也就是四百丈,佛郎機炮的有效射擊距離乃是七百米以內,但是這并不代表它們的射程就是七百米,更遠也是可以達到的——實際上佛郎機炮的射程最遠可以達到六里左右——只不過這射擊精度就不敢保證了,就像是后世的三八大蓋射擊距離其實遠達兩千多米,不過有效射擊距離也就是二三百米而已,再遠,就什么都看不見了,還打個屁啊?
但是那么大的一個女真大營開在那兒擺著呢,能打不準么?
數以百計的炙熱的,帶著極高溫度的炮彈,轟然落在女真人大營的轅門,圍欄,大營之中。
女真大營也是燈火通明,因此瞄準也沒什么難度,直接朝著有亮光的地兒砸就是了。
炮彈轟然砸在那轅門之上,頓時,那用來構建轅門的足有一人抱粗細的大木被狠狠的砸中,當下便是發出一聲軋軋的痛苦呻吟,直接從中斷裂開來。折成兩段。那斷口之中露出了白森森的木頭茬子,無數炮彈哄哄的砸了上了,當下就是把這些木頭打折。整個轅門都是給砸的七零八落,轟然倒地。轅門上面的士卒也是張著手腳摔下來,重重的落在地上。折胳膊斷腿兒折了脖子,發出了一片鬼哭狼嚎!
這還算幸運的,有的倒霉鬼直接被炮彈擊中,立刻死的不能再死了,非但如此,還死無全尸。
面朝著武毅軍這一面的轅門和大木做成的圍欄,立刻被打成了七零八落,就像是給狗啃了的蛋糕也似。那些倒塌的圍欄,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壕溝上,剛好把壕溝給遮掩住,正好是一舉兩得。
轅門內兩大排熊熊燃燒的火盆子被幾發炮彈擊中,偏偏女真大營中,這雪是下一點兒就掃干凈一點兒的,是以那炮彈砸在堅硬的土地上之后。又是狠狠的彈射起來,把那兩排火盆子給砸的七零八落的。
火油在地上四處蔓延,頓時是野火亂竄,在地上隨著火油,燃燒了好大的一片!
而不少帳篷。也是被射程很遠的大炮給擊中,帶著極高熱量的熾熱鐵球狠狠的砸在了帳篷上面,頓時是吧帳篷給點燃,就像是一個個燃燒起來的大火把!而帳篷里面正在沉睡的士卒自然是遭了秧,有的被炮彈給直接砸死砸傷,有的則是在睡夢中掙扎的起來——他們倒是沒有炸營,不過混亂漆黑中的誤打誤傷自然是免不了的——然后當他們睜開眼睛,就是滿眼赤紅色的火焰!
因為這一輪炮擊,女真大營便是一陣大亂。
而這時候,一部分專門負責對婦女你蠻河的大炮也是發威了,數十枚炮彈重重的砸在了武毅軍大營面前的這一段河道之上,河道上結了厚厚的冰,冰上又是積滿了雪,本來這厚冰厚達數尺,乃是非常難對付的,若是用人力開鑿的話那是極為的費力,怕是幾日才能鑿開。但是幾十個帶著巨大動能的十兩重鐵球狠狠砸上來,當下就是穿過了冰雪,把冰上給砸了一個大窟窿,窟窿連著窟窿,雪白的冰面千瘡百孔。
已經是變得很脆弱冰層再也無法承受上面積雪的巨大重力,根本都沒用第二輪轟擊,直接就是轟然倒塌,那些雪連著厚厚的冰,都是給壓了下去。
你蠻河這一段的河水本就不深,冬季就更窄,于是這一下,竟是直接把河水都給壓到了四周去,雪和冰把這一段的河道給壓的結結實實。
這倒是出乎連子寧的預料了——本來連子寧轟擊這段河道的冰雪,是因為在冰上行軍實在是比穿越一條充滿了冰水的你蠻河更加危險,無數士卒外加戰馬,外加奔馳開來的重量,毫無疑問的會壓垮冰層,到時候陷入河中,人仰馬翻,極為的難辦,只怕會折損不少。是故連子寧寧遠轟塌了冰層,直接渡過冰冷的河水,那樣至少比較保險。
但是卻沒想到,冰雪直接壓實了路。
這時候,早就已經埋伏在城下的第八衛第九衛的士卒便是像是出洞的老鼠一般,密集的竄了出來,這第八衛第九衛的士卒之前就一直在城墻根兒子底下,因為燈下黑,卻是沒被發現。
他們乃是當初漢軍奴兵歸順,王吉和董漢臣二人在武毅軍中資歷也淺薄,更是沒立下什么功勞,就連部隊的戰斗力,也是相當之薄弱,在武毅軍中乃是倒數——當然,就算是武毅軍的倒數,放在別的軍中,那也是一等一的精銳之師——所以便被連子寧安排了這個沒什么危險的打雜差事。
鋪路!
不爭饅頭爭口氣,王吉和董漢臣也不是泥人兒,也是有火氣的,也是存著讓大人刮目相看的心思,之前早就開了會議動員,更是許下了若干好處。于是炮聲一響,這些穿著大紅胖襖,看上去臃腫實則速度不慢的士卒便是竄了出來,武毅軍大營到你蠻河這一段兒的雪早就被清理光了,也并未引起女真人的懷疑。
這些士卒每兩個人站成一組,每兩個人手中便是扛著一塊巨大的木板,那木板足有兩丈來長,接近兩尺寬,一寸的厚度,一看上去就給人感覺極為的厚實。
跑到最前面的士卒跑到了河邊之后,便是把木板往那些冰雪之上一放。然后后面的士卒接著向前,把木板往前,緊緊地挨著這塊兒木板放著。一波一波的士卒往前去。不過是數十息的功夫,你蠻河上便是形成了一條兩丈來寬,純粹由厚重的木板構成的康莊大路!向有軍官在兩邊指揮。大聲吆喝著,若是有些不平整的所在,便是著人鏟平,有的太低的地界兒,便是多鋪上幾塊兒。
而你蠻河上的木橋路鋪好之后,士卒們并未停下,而是踩著路繼續向前,把木板一塊兒一塊兒的碼好。木板形成的路面,迅速的向著女真大營的方向蔓延!
楊滬生手重重的揮下:“出發!”
“出發!”號令向著后面迅速的穿了過去,騎兵們緩緩的出了城門,控制著胯下的戰馬使其不至于跑得太快,戰馬邁著步子,踩在木板路上和順暢的往前走。
這些時日一場雪一場雪的下來,這些雪面早就已經是凍得極為的結實。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就能夠承受戰馬的重量——事實上,由于騎士們是把人和馬的所有重量都集中在了戰馬的四個蹄子上頭,直接就導致了那四個蹄子位置的重力非常大,戰馬一上來,就得踩塌脆弱的冰層。結結實實的陷下去,在厚厚的積雪中動彈不得。別說是騎兵了,步卒也不成啊!
這也是完顏兀術如此托大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實在是想不到,敵人能有如何辦法通過這段足有數里長的雪層,這么厚的雪,而且就在自己這方的眼皮子底下,敵人膽敢進攻的話,自己這邊正好可以趁著他們陷入雪中動彈不得的時候大打落水狗,而一旦是對方有鏟除這些積雪的動靜兒,自己這邊也可以隨機應變。
這簡直就是天塹!
但是鋪上木板之后,這些重量,便是被分散到了整塊大木板上,這就很是微不足道了,因此下面的雪層,便是能承受得住這些重量,就算是塌陷,也是整塊兒木板往下塌陷,絕對不會出戰馬陷入雪中拔不出蹄子來的情況。
這也是連子寧派人砍伐大木,整日價斧斤之聲相聞的用意——這些時日,武毅軍十來萬人也沒干別的,就專門兒干這個了,這些時日,制造了足足有數千個這種大木板。
連子寧要制造一條——
康莊大道!
天塹變通途。
木板以很迅速的速度向前的鋪排,騎兵們也在迅速的向著女真大營接近。
而城墻上的火炮,都是調高了角度,盡量射的遠一些,向著女真大營的方向延伸,一發發炮彈重重的落在了女真大營之中,帶來死亡和烈火,為步兵們進行火力壓制。
火力壓制!
這還是人類歷史上,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出現大規模的步兵炮兵協同作戰!
連子寧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創了一個多么偉大的時刻!
多么偉大的先河。
女真大營帥賬已經是亂成一團,當第一聲炮響的時候,就已經驚動了完顏兀術,他頓時是臉色微微一變,雖然不知道這聲音是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兒,不過終究是當了許久的宰相,拿得住架子的大人物,不慌不忙的起身,笑道:“諸位,來,咱們去瞧瞧,對面那些武毅軍的跳梁小丑又玩兒了什么花活兒?”
這會兒不少大將已經是喝的酩酊大醉,正在躺在座位上呼呼大睡,只有少數清醒的,也是醉醺醺的,腦袋不大靈光了。
眾人沒經歷過火炮之威力,也是沒怎么放在心上,都是笑出聲來,隨著完顏兀術出了大帳。
剛一出來,不遠處便是傳來了一陣陣距離的巨響,接著地上便是一震,大伙兒沒提防之下,好幾個都是沒站穩,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完顏兀術也是渾身一哆嗦,若不是被身后的侍從扶著了便是差點兒摔倒。
完顏兀術當下便是眼皮子一抽,心道壞了。
這時候,前面不少的帳篷已經是被點燃著火了,隱隱可見紅光。
接著,便又是上千枚炮彈重重的砸在了女真大營之上!
地面又是劇烈的顫抖起來,被點燃的營帳更是多了,接著寒風。火勢越來越大,已經是有士兵奔走著救火了。
“這是什么東西!”完顏兀術只見遠遠地武毅軍大營方向無數紅光一閃,接著自己這邊便是地動山搖。火光四起,不由得大駭,以為這是什么妖法邪術。渾身都是哆嗦了起來,再也拿不住架子。
旁邊的那些將官們也好不到哪兒去,各個面色駭然。
人類對于自己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一個長期跟著納蘭建成,隨侍左右的千戶倒還知道點兒事兒,在一邊磕磕巴巴道:“大人,這玩意兒,興許是火炮……”
“火炮?那是什么東西?”完顏兀術一愣。反問道,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他壓根兒沒聽說過,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別說是在這文化荒漠一般的女真了,就算是大明朝,在禁止火器這么些年之后,怕是知道的人也沒幾個了。
那千戶也愣了?這怎么解釋啊?
絞盡腦汁兒想了半天。這才整出了個略微完備的措辭,道:“就是一種大鐵桶子,里面能裝填火藥,鐵球,然后把鐵球砸出去很遠。就跟投石機,床子弩也似,卻是沒什么害怕的!”
他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加最后面那一句,完顏兀術聞言,頓時是滿心的不是滋味兒,心說:“你這是什么意思?嘲諷與我?”
他輕飄飄的瞅了那千戶一眼,那千戶頓時是入墜冰窖,恨不得扇自個兒倆大耳刮子。
不過這么一鬧,搞清楚了怎么回事兒,這些人倒是不害怕了。
只是面臨眼前這等局面,這些人卻是都也有些手足無措。
一個剛剛提拔起來的千戶大聲道:“丞相大人,咱們可怎么辦啊?”
這廝之前都是聽人指揮的,咋一下子要指揮別人,頓時是極為的不適應。
“怎么辦啊?”
完顏兀術根本就沒有統領過軍隊,如很能有經驗?頓時也是慌了手腳,根本不知道怎么辦,竟然是反問了回去:“是啊?怎么辦?”
那將領也是大眼兒瞪小眼兒,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辦。
知道該如何辦的,這會兒都給貶斥了,根本沒身份在此地。
現場唯一一個知道怎么辦的,這會兒正在邊兒上的雪地上躺著呢!
“大人,不若先下令滅火!”那軍官摸了摸腦袋,出了一個主意。
“好好,滅火。”完顏兀術也沒了主張,只是一連聲的應道,雙手往外擺著,就像是哄小雞一樣把那些將領給轟走:“快快快,快回去,組織士卒滅火,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本官砍了你們的腦袋!”
完顏兀術上躥下跳著,著急的幾乎要跳起腳來,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著,渾身上下冷汗淋漓,心里暗罵倒霉,一時間四肢都發軟了,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圍的士卒趕緊把他扶住,完顏兀術此時心急如焚,又是著急又是沒有辦法又是暗恨自己的無能,這等感覺讓他幾乎是惱羞成怒。
周圍的隨從也是戰戰兢兢,不敢說話,正怕這會兒出言不慎便是被遷怒,卻也有那心思深沉,外加八面玲瓏之輩,卻是知道,這會兒乃是千載難逢之良機,一旦獻計成功,定然是被大人記住,省卻了數年之功。
一個眉眼兒通透,一看就知很機靈的隨從心里轉了半天,忽然恭聲道:“大人,現如今那漢狗子炮擊,大營之中軍心浮動,士卒惶恐不安,不若大人您帶人在營中巡視,安撫軍心,您看如何?”
完顏兀術一聽,頓時是大為意動,知道此刻乃是增加自己在大營之中聲望的大好時機,剛想說話,另外一個被搶了話頭兒,又是嫉妒又是不甘的隨從冷哼一聲:“你沒瞧見那些漢狗子的大炮不長眼的轟下來了么?若是打著了丞相大人,誰能擔當?你這是讓丞相以身犯險!”
之前說話的那隨從倒是也不急,笑道:“咱們也都瞧見了,那大炮轟擊都落在了前面大營,想必那漢狗子的炮,也打不了這般遠,咱們便只在這安全的地方轉悠轉悠不就得了?”
這話一說,周圍的人便是再無異議。
于是這一干隨從便是簇擁著完顏兀術上了馬,打起了大旗火把。跟一條火龍也似的,向著其它的營盤而去。
將官們已經是紛紛回到了自己的營盤,指揮著士卒們開始滅火。完顏兀術放了話兒了,大伙兒可都是不敢怠慢,很是用心用力。生怕最后把把柄落他手里,沒個好處。
不過這些人卻都是沒能想到,武毅軍在這番動作的后面,接下來的會是什么,他們只以為這是單純的炮擊,而由于習慣了在冬天以外的時間段作戰,若是有騎兵襲擊的話,至少是會有蹄聲傳警的。因此都是根本沒有想到這一茬兒。而說到底,他們是對自己大營和你蠻河之間的那兩里地寬的雪地,非常的自信。
這時候,炮火壓制的好處便是看出來了,若不是武毅軍之前的幾輪炮火把女真大營正面的探哨、崗樓、瞭望塔以及那些士卒都給毀滅了,這會兒他們的行蹤早就已經是被識破了。
城頭上炮火壓制,城下騎兵突襲。在騎兵的后面,則是跟著武毅軍精銳的步卒,黑壓壓的練成了一大片,就像是漫延數里的黑潮一般,黑壓壓的向著這邊而來。
所有人都是默不作聲。馬蹄上和士卒們的靴子外面都是裹了厚厚的粗布,踩踏在厚重的木板上,只是發出了輕輕的聲響,暗夜中就好像是無數的螞蟻在雨夜之前,從草地上飛速的行過,發出了陣陣沙沙的聲響。
此刻武毅軍大營城上城下的火把,都是已經熄滅了,只是生怕那亮光泄露了痕跡。
盡管是如此小心翼翼,在距離女真大營還有數十丈的時候,卻是終于被幾個跑到前面來救火的女真士兵給發現了。
他們跟見了鬼一般,頓時是滿臉的驚駭,然后下意識的便是想要報警,只是這時候兒,哨樓上用來報警的警鐘早就是已經被密集的炮火給摧毀了,他們又是如何報警?因此愣了片刻之后,便是扎手扎腳的飛快的向著大營的內部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襲營!襲營!漢狗子來襲營了!”
雖然不知道他喊得是什么,但是策馬在最前面的楊滬生卻是知道,肯定不是好話,他有心想要下令士卒們用一輪集火把這些女真士卒給亂槍打死,只不過略一思忖,便是知道,在這深深的寂靜夜里,清脆的密集槍聲所帶來的效果,絕對是超過幾個人的大喊的,到時候這些女真人可算是都知道武毅軍來襲營了。
楊滬生深深的吸了口氣:“加速前進!”
“是,大人!”眾人低低的轟然應諾,前面的那些第八衛第九衛的士卒也是憋著一口氣,盡管已經是累的渾身大汗淋漓,胳膊幾乎都是酸的抬不起來了,但還是咬著牙,忍著痛。
終于,最后一塊大板飛快落地,第一個騎士戰馬的馬蹄重重的踩在了女真大營前面那堅硬的地面上,戰馬似乎也從小心翼翼走路的忍耐中恢復了過來,想要仰頭嘶鳴一聲,只不過嘴被轡頭給約束住了,卻是一星半點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戰馬像是潮水一般在空地上匯聚,楊滬生知道時不我待,這會兒想必襲營消息已經在女真大營中傳了開來,因為這一刻,他已經能聽到了大營中傳來了刺耳的鑼聲,更是在前面的這些營帳之中涌出來上百個女真士卒,開始在一個將領的帶領下開始列陣準備防御,只不過人數,實在是太少了一些。
楊滬生卻是不敢怠慢,他知道,以女真士卒的人數,肯定會是在短時間內就越聚越多,而一旦形成了數量,形成了有力的防御,自己這些,今夜的所有努力,可以說,都是會化為泡影!
待集結了數百人之后,楊滬生便是大吼道:“武毅軍,沖鋒!”
數百士卒在楊滬生的精銳侍衛的帶領下,開始策動戰馬,加速狂奔,緩緩的速度便是到了極致,連子寧手下這一批在連續的戰爭中千錘百煉出來的精銳騎兵此時體現了極高的戰術素養和團隊的合作能力,在沖鋒之中,便是以楊滬生等人為首,形成了一個用于沖鋒的厚實鋒矢陣性!(。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