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此刻卻是悔死了。看著自家老子此刻感慨的樣子,羅浩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說清楚一下,這樣,自家老子,或許還能夠有一個彌補的辦法。畢竟,聶振邦的能量,此刻,羅浩也是看出來了。同時,對錢進也憎恨起來,早跟自己透露一下聶振邦的深厚背景,還用得著去顧忌曹壯志和曹洋銘么?
隨即,看著羅益民道:“爸,有個事情,我想還是要和你說一下。前兩天,我和戧進一起,和聶振邦吃了一頓飯。聶振邦也跟我說起了要資金的事情。原本,我也準備和你說的。可是,之后,我聽郭暢那小子說曹洋銘打了招呼了。我就。沒跟你說了。”
羅益民愣了一下,隨即道:“浩浩,你糊涂啊,錢進那小子是什么人,你覺得,他能隨便喊一個普通的縣處級為三哥么?這個事情,你要是早說的話,哪怕是得罪了曹洋銘,這又如何?曹洋銘雖然是常務副主席,可是,想要奈何我還是需要有借口的。”
說道這里,羅益民也只能是擺了擺手,隨即道:“算了,既然都已經是這樣了,再說也沒有什么意義了。以后做事,多留個心眼吧。錢進和聶振邦的關系,你慢慢的去修復就行了,別急在這一時候,這個時候過去,過于敏感了,而且,給人一種勢利的感覺。”為了自己這個兒子,羅益民算是言傳身教了。
一天時間,中央十幾個部委,同時打了款子注入梨縣,這一個異常的情況,立刻就在西北自治區傳開了。
此刻,李逸風也是愣住了。沒有想到,曹洋銘竟然是和聶振邦對占了,而且,還逼得聶振邦走部委的門路去了,看樣子這個梁子是結下來。就在李逸風納悶的時候,蔣震全此刻,卻是在辦公室里撥通了曹洋銘的電話。部委的事情,蔣震全一得到消息之后立刻也打電話到京城去了。作為中央候補委員,蔣震全在中央也算是棄面子和人脈的人。
這點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一查就清楚了。
可是,部委的人脈反應回來的消息,卻是讓蔣震全有些惱火,沒有想到,聶振邦竟然跑到區里來要資金卻讓曹洋銘給堵住了。這一下聶振邦直接找部委要資金去了。而且不但是要到了,還讓部委注明了,必須是梨縣專款專用。事后,各個部委都要核對。這棒一來,不管是自治區還是下面霸州都不敢動用這筆資金了。
曹洋銘這么做,無形之豐,就讓蔣震全有些被動了。隨即,蔣震全拿起了電話撥通一個號碼,電話一通,蔣震全也開口道:“洋銘同志還在忙啦,你現在有時間么?有時間的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有些事情,還是想和你溝通一下。”
曹洋銘此刻的心情也很不爽,對于聶振邦這個人,曹洋銘從來是看不慣的,從聶振邦第一次進入區領導的視線,自從上次那個什么憫農公司的奠基之后,曹洋銘就覺得,這樣的人,無非就是靠著一點小聰明賣弄而已。這也是曹洋銘這次為什么要為難聶振邦的原因。
從自治區政府辦公樓到自治區黨委辦公大樓,僅僅只相隔了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很快,曹洋銘就出現在了蔣震全的辦公室里面。
蔣震全此刻顯得很熱情,親自起身,將曹洋銘迎進了辦公室,示意曹洋銘沙發上坐,蔣震全卻是親自走到了開水瓶旁邊,笑著道:“老曹,你可是稀客。喝茶還是白開水。我印象里面,你可是一直都習慣喝白開水。”
此刻,曹洋銘的臉上,也有些小得意,自己這一點小癱好。堂堂的區黨委書記,自治區的一把手都還能夠記得如此的清楚。這也間接的說明了自已的地位。至于今天傳的沸沸揚揚的各個部委資金問題。曹洋銘倒是不在乎,在曹洋銘看來,自已行得正,坐得端。根本就不畏懼這些事情。
蔣震全此刻也在沉思起來,曹洋銘這個人,固執是固執了一點,現在看來,倒是屬于那種頑圉不化的人。一旦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而且,曹洋銘還一個特點。護短。否則,曹壯志這孩子在西北也不會這么猖狂。畢竟都是區委常委,有的時候,講話也是需要一些技巧的。將白開水遞給了曹洋銘之后,蔣震全隨即也坐了下來道:“洋銘同志啊。今天,我可是接到了不少部委領導親自打來的電話啊。深感壓力重大啊。如今,國家大開的提倡經濟發展和改革。我看,你的這個老思想,也是時候要改變一下了。”
此刻,聽著蔣震全的話語,曹洋銘也愣住了,這話的意思,曹洋銘也明白了,無非就是為聶振邦說話而已,這讓曹洋銘更是納悶,難道,這聶振邦真有通天的背景不成?可是,這個時候,事情都已經做了,要讓自己一個堂堂的常務副主席放下臉面去給一個小輩道歉,那是不可能的,隨即,曹洋銘也梗著脖子道:“蔣書記,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認為,我這里是沒有什么錯誤的。全區都缺錢,總不能什么好事都給梨縣占了。他聶振邦有本事,有朋友能夠幫著從部委要到錢,那是他的事情。從我這里要錢,我是沒有的,我現在都閑錢少了呢。”
看著曹洋銘離開的背影,蔣震全也苦笑起來,自己的話,算是白說了,可是,聶振邦的真正背景,卻又是不能明說的。這就是蔣震全的無奈。既然聶老都選擇低調,要是自己把聶振邦的背景給抖摟出來了。那自已承擔的干系就大了。聶老雖然退下來了,蔣震全卻是清楚,要對付自己,還是無比輕松的。
至于曹洋銘,蔣震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夠說的,都已經說了,至于曹洋銘,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隨即,蔣震全卻是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烏市市委書記錢玉峰的電話:“玉峰書記。還在忙么?我是蔣震全啊。”
錢玉峰此刻也納悶起來,竟然是蔣震全的電話,難道,區里出大事了么?隨即,錢玉峰也不敢怠慢道:“蔣書記,您好。您有什么指示么?”
蔣震全此刻卻是笑了起來道:“你這個玉峰書記啊,就是太謹慎小心了。指示談不上,倒是想通過你,找一個人,梨縣的聶振邦同志,和你家那小子關系不錯,你幫我傳達一下,就說我現在在辦公室里,讓聶振邦同志到我這里來一下。”
蔣震全也是算準了,自己在沒有聶振邦的電話和行蹤的情況下,找錢玉峰是最明卑的選擇。
在蔣震全的電話之后,不到半個小時,聶振邦就已的趕到了自治區黨委辦公大樓。
此刻,聶振邦也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這一個事情,竟然把蔣震全都驚動了。原本,聶振邦不過是要爭一口氣而已,你曹壯志不是說我搞不到一分錢么?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搞到錢的。可是,沒有想到,就是這一個舉動,還讓蔣震全親自召見自己了。
站在蔣震全辦公室的門口,聶振邦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敲了敲門,一長兩短的敲門方式。這算是最的合禮節的敲門禮節了。
房門被打開,蔣震全的秘書一看到聶振邦,隨即也笑了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唐秘書對這個縣處級的聶振邦也算是印象深刻了。畢竟,一個年輕的縣處級干部,能夠得到省委書記兩次召見,這本身就是一個稀奇事,將聶振邦迎進房間道:“振邦來了,快進去吧。蔣書記在里面等著你。”
聶振邦此刻,也笑著從身上掏出了一包特供的熊貓。隨手就塞到了唐秘書的衣服口袋里,笑著道:“唐處長,多謝了。那我先進去了。”
一走進蔣震全的辦公室,此刻,蔣震全卻是坐在了辦公桌前面,埋頭于桌子上的文件,仿若不知道聶振邦來了一樣。
此刻,蔣震全這個樣子,也是刻意而為的,既然你聶振邦下到了西北這邊,聶老又刻意選擇低調的話,你現在鬧這么大,這不是不把西北自治區的領導放在眼里么?這么涼聶振邦一下,蔣震全也有些隱含一些警告的意思。畢竟,你聶振邦不過是縣處級,這就不把省部級的領導放在眼里了,那還不翻天了么?
聶振邦此刻,也有些明白蔣震全的意思了,光是站著,聶振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當年當兵的時候,站幾個小時都是常事,更何況這個時候,蔣震全根本不會讓自己站那么久。身材筆挺,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
大約站了半個小時之后,蔣震全也是暗自贊嘆,聶振邦不愧是大家子弟。這這份涵養和氣度,就非比尋常。隨即,蔣震金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笑著道:“振邦同志,咱們可是又見面了。這一次,小聶你可是鬧出大動靜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