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秋良說話直爽,是因為,和聶振邦的關系一定法到了一定的境界,相互的,此刻,聶振邦在羅秋良面前說話也不含糊。直接就否決了古都市,這一下,就讓羅秋良著急了。
這么大的項目,項目的背后,就是那沉甸甸的政績,一下,把古都市給排除在外了。這算是怎么回事。
羅秋良看著聶振邦,神態有些焦急:“聶書說,古都……”
“秋良啊,你的心思我能理解,古都市各個方面的情況都很合適。另外,我也并不是因為古都是計劃單列市才把古都市排除在外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聶振邦還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抬手制止了羅秋良,聶振邦開口說了起來。
這讓羅秋良顯得有些沮喪,坐在沙發上:“書記,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為什么要把古都排除在外,無論是從工業基礎還是現有的政策來說,古都都是最為合適的。”
汽車城的項目,從自己腦海里有了初步的輪廓之后,聶振邦就在權衡和盤算了。隴西,十個地州市里面,古都、施安市、雍州市和林州市這四個地市是排除在外了的。
古都市,那就不說了隴西省的第一強市。各個方面前走向一線城市看齊的地方。汽車城項目,放在古都市,作用不會太過明顯,無非就是錦上添花的感覺。所以,古都是第一個排除的目標。接著,雍州,那就不說了,這里是隴西的酒都。有西鳳這種大廠在,再整合一個汽車工業,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至于林州,那是國堊家農業示范基地。施安市,那就更不用說了石油城市,革堊命圣地。這幾個地方,都可以排除。
剩下的,六個地市那就只有再接著挑選了。沉吟了一下,聶振邦看著羅秋良道:“秋良啊,汽車城放不放在古都都是不重要的。古都的經濟和地位,汽車城項目,落戶這里,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即便不落戶古都一些附屬性的公司和研究所也還是會在古都。比如,銷售公司、比如運營總部、以及一些變速箱研究中心等等。有這些,就足夠了。生產,并不是一個好選擇。大城市,就意味著高成本。”說到這里聶振邦停頓了一下羅秋良此刻的心態也已經平靜下來了。
聶振邦的話,讓他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的確以古都市的區位優勢不管汽車城放在哪里,古都市的重要還是無可替代的。
這讓聶振邦有些欣慰,羅秋良的能力,明顯比羅春才強不少,這種領悟,就能看得出來。
隨即繼續道:“古都市,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城西的棚戶區改造項目,以及國堊家級開發區的建設在招商引堊資上,步子還是要垮大一點。方向上要看準了醫藥、生物制劑、高新科技等產業,高產值,無污染。這是古都市下一步的重點方向和目標。”
接下來,和羅秋良深入探討和交流了一下古都市下一步的發展方向和目標之后。羅秋良就起身告辭了。這一次,得到了這么多的有用信息。羅秋良已經足夠了。
古都市現在的情況,的確和聶書記說的一樣,目前,并不是考慮經濟發展的趨勢,古都市的優勢,在隴西,乃至是在整個西北是無可比擬的。古都市,最重要的,還是提升城市形嘉接下來的一天時間里,聶振邦又連續接見了梁州市、宜州市以及金安市和秦陽市的一把手。
梁州市和宜州市的這兩位,楊益成和周朝國。聶振邦并不陌生,之前,上堊任隴西的前面,在軍總醫院的時候,就有過一面之緣,作為胡尚志在隴西的嫡系,聶振邦還是另眼相看了的。
這兩人,在自己上堊任之后卻并沒有及時的過來匯報,聶振邦也不以為意。小心一點,這是很正常的。雖然,他們之前是胡尚志的人。但是,誰也沒有規定,現在他們必須靠攏自己。
對于這些,聶振邦此刻的心態很平靜,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在乎。還是那句老話,路是靠自己走的,怎么選擇,那都是個人的事情。
和之前的接堊觸一樣,這些人,所謂何來,聶振邦很是清楚。如今,隴西省,都在關注著汽車城項目。前面,兩大省常堊委,古都市的羅秋良和施安市的魏浩洋沒能成功。這就給了他們信心了。
但是,聶振邦還是一如既往,僅僅是詳細聽取了眾人在工作上的匯報。對于汽車城項目,卻是只字不提。
事實上,也是沒有什么提的,汽車城的項目,涉及大大了,上面審批,聶振邦倒市不擔心心,以聶家的關系,在發改委的人脈,這些不是問題。再說了。既然首堊長們讓自己過來,總得要給予支持的,總不能,又叫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吧。目前,考慮的是資金的來源問題,以及國際汽車品牌的合作問題。這些才是頭等大堊事。
八字都沒有一撇,聶振邦自然不可能胡亂表態。在這個層次,不說金口玉言。那也是一諾千金的。萬一,汽車城項目流產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么?
‘叮鈴鈴’
桌子上面的電話響了起來,黑色的電話機,這是對外的電話線路。但是,又不是藍色的那臺對公眾公布的。
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都是各省市、各部委的領堊導同志,在中堊央領堊導干部通訊錄上,固定電話就是這個號碼。
聶振邦也不敢怠慢,拿起電話:“喂,你好。我聶振邦。”
“呵呵,振邦你好,我是魏明義啊。”電話里,傳來了爽朗的笑聲,緊接著,聲音傳了過來。魏明義?聶振邦眉頭一沉,魏家的老爺子,當年赫赫有名的紅小鬼最后也是副國級領堊導人的那位?
這位老爺子今年怕是也有八十多歲了吧,難道說,魏浩洋是他最小的兒子?想到這里,聶振邦卻是沉吟了起來,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在京堊城,父子年紀差距在四十歲的也不少見。像是自家這種情況。基本上是很罕見的。
這種現象,也是歷史關系特定的。在這之前,參加革堊命的,大多都是大老粗,建堊國之后,不少都是有些年紀了。好多都是四十好幾了才通過組堊織介紹結婚、生子,年紀有差距,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調整了一下心態,聶振邦微笑著道:“魏老,你好。您老今天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了?”魏明義呵呵笑著道:“也沒什么事情。當年,我也算是你爺爺手下的兵。聽浩洋說,你現在到了隴西任職。
希望浩洋沒有給你添麻煩啊。我這個兒子,能力還是有的,但是,性格也有一些不足,該督促和管教,振邦你別顧忌我的面子。呵呵。你事情多不比我們這退休的老頭子,我就不多打擾了。”
這老爺子,倒是干脆利落,爽直的掛掉了電話,放下電話,聶振邦卻也是沉吟起來。這老爺子,說客的本事那絕對是一流的水準啊。
什么話都不說,僅僅是提點了一下。當年是聶老手下的兵,這就是在告訴自己,雙方的關系還不錯。接著,又說起了魏浩洋,點名了這層關系,又說什么別顧忌他的面子,這里面也是話中有話,真要不給面子,恐怕就不是這種口氣了。搞不好,又是一個方茂堂出來了。
所謂督促管教。最終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政績和升遷么?這樣說來,這話里的唯一目的,恐怕也是沖著汽車城來的。
按說,自己上堊任隴西這也不是一時半會了,遲不打電話,早不打電話,偏偏是這個時候。這不是為了汽車城是為了什么。
但是,聶振邦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個電話,似乎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緊接著,陳家那邊,也委托自家老爺子聶國威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這一次,因為打電話是自己老爹。所以,比魏明義的電話更為直接。陳家通過聶國威,直言不諱的說了,希望在汽車城項目上,和陳哲文一起攜手。最好是能夠定在秦川市。
然后,劉振濤這邊,也專程過來了,表面上,是宴請自己,但是,實際上,也是為了汽車城所來。各路說客各顯神通。
各家派系,在下面地市也有安排,這是很正常的,之所以成為派系,這可不是幾個省部級領堊導就足夠的,派系,這就好比是一顆樹一樣,需要有深入泥土的根系。樹長得大不大,就看根系深不深。基層的干部,從最普通的鄉鎮級別一路上來,這就是一棵樹的根基。很顯然,隴西省現在大家都在盯著這個項目,都想著撈到最大的政績呢。
如何破局,這是聶振邦當前面臨的直接的問題。稍有不慎,得罪了別人,這是得不償失的。沉吟了一下,聶振邦按下了桌子上的內線電話:“小夏,你通知一下曉敏秘書長,讓省委辦公廳給施安市打電話通知一聲,明天上午,我們去施安市做調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