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否則絕對不要和京城中任何一個家族為敵,因為傷敵一千必然自損八百。倘若非要為敵不可,就必須要做好足夠謀劃,以雷霆之勢橫掃對方。否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是最為可悲的。
凡我秦家子弟,當永世銘記。
——《秦九鼎家訓》
和白家為敵嗎?
秦政不是說不能,只是不想,以這現在的境況,真的要是和白家宣戰,對秦家沒有任何好處。
想到秦九鼎所說的白家不可輕敵,一人便可謀國的傳言,秦政就更是打消了與之為敵的念頭。
再說白榜貌似是話有所值,難道說他真的知道我做過的那些隱秘事?生性謹慎的秦政不敢去賭,免得真得讓自己下不來臺,同時,投向白榜的眼神里充滿了謹慎和戒備。
“白榜,你這是要一條道走到黑嗎?”秦政瞇縫著雙眼冷冷問道。
“怎么,我就喜歡走黑路,你咬我啊?”白榜翹起嘴角趾高氣揚,渾然沒有將秦政話里的威脅放在心里。
你既然喜歡裝虛偽君子,那我就跟你玩地道小人,惡心死你。
蘇沐眼神玩味的掃過去,秦政果然不敢和白榜對著來,看來這秦家大少是很愛惜自己的羽翼,就你這樣的謹慎性格,沒有凜然決斷的霸氣,這樣性格如何能夠執掌秦家第三代大權?
你這種人當我的宿敵,簡直就是侮辱我啊。此時此刻,蘇沐內心已經完全蔑視秦政的作風!
“白榜,你好歹是京城白家人,白家怎么說都是京城大家族,你怎么就非要和蘇沐湊到一起?”
“你或許還不清楚吧?蘇沐的底細沒有你想的那么高大上,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草根,是一個從農村走出來,靠著長袖善舞崛起的人。”
“你說這種人怎么能和白家搭上線?他和你站在一起,肯定是為圖謀白家。”
秦政眼珠轉動間,笑吟吟的說道:“我說這些可都是為你好,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啊!”
“秦政,你知道個屁啊。是我糾纏著大哥,不是大哥非要搭理我。你這種拙劣的離間把戲,實在太跌你這秦家人的份嘍。”
“你是以為自己有多么聰明,還是將我們都當成傻子?要我說,就你這種人剛才的表現,看來也沒有你自以為的那么聰明吧?”
“諸位,你們都看到沒有?在他秦政眼中,你們就都是傻子,我就納悶,人家都把你們當成傻子,為啥還要死氣白咧的跟著人家?”
“各位好歹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難道就沒有點自尊?真要是這樣,就當我沒有說過這話。”白榜張嘴就反擊,這些話就好像是等在嘴邊,霹靂巴拉的往外倒著。
白榜話音落地的同時,四周旁觀者的眼神也都開始發生變化。
說的是啊,你真的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就蘇沐現在的身份,至于對白榜諂媚,你也未免太小瞧一個正廳級干部的能量和尊嚴,何況這個正廳級干部背后還靠著徐家這尊大佛!
“你們發現沒有?秦政好像是有些膽怯,說出來的話都不鋒芒畢露,每句都像是斟酌過后才說出來。”
“是啊,和白榜相比,他簡直弱爆了。”
“就這樣的也能為王嵋鐘索要公道?”
“難道外面的傳說都是假的?秦政不應該是一怒震天,天地變色嗎?”
“傳言不可信啊!”
聽到身邊的這些議論聲,王嵋鐘臉上露出一種幽怨神情,望向秦政的目光也多出些許質疑。
秦少啊秦少,莫非你真的是有所保留的在反擊?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你和他們干啊,硬碰硬啊,怕個逑!
秦政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將有些失控的情緒控制住后,冷靜的掃過白榜,漠然道:“白榜,我知道你想要為蘇沐出頭,拼命的將我往岔路上引,有意思嗎?我和你無冤無仇,何必非要爭個高下。”
“話說回來,我是想要為王嵋鐘出頭的,我想要找到人是蘇沐,你我之間就算是有恩怨要說清,也要等稍后再說。”
“蘇沐,我想你總不至于一直躲在白榜后面,讓他為你遮風擋雨吧?真要那樣,我會鄙視你的,所有人也會瞧不起你!”
“秦政,你少在這里裝腔作勢,我就是想為大哥出頭,你能奈我何?還有,這個混蛋就是我打的,怎么著吧,你要是找麻煩就沖著我來,少將帽子扣到我大哥頭上。”白榜揮舞著雙拳,氣勢洶洶的喊道。
“你……你!”秦政被氣得臉色都變了,遇到這種胡攪蠻纏,不按照套路出牌的,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小榜,退下吧!既然人家找的是我,總不能讓你一直頂在前面。”蘇沐微笑著從后面走上前來,拉住白榜肩膀,往后拉扯下后。
跟著抬頭挺胸的面對著秦政,蘇沐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弧度。
“秦政,我現在很可憐你,你說你是為王嵋鐘出頭的,那我想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問問他,真的是希望你為他出頭嗎?”
“他剛才說出的那番話確定不是在表演?確定不是想要將你推到我的對立面?王嵋鐘,你最好在說話之前想清楚,公然誹謗國家正廳級干部是何罪名!”
蘇沐瞥向王嵋鐘的同時,腳步向著右側輕微挪動了下。
就是這變換位置的瞬間,便開始旋轉,一股特殊能量便沿著地面閃電般侵襲進王嵋鐘的體內,將之前早就布置好的一張催眠符篆激活。
蘇沐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就在龍脊別院發生矛盾的時候,他就布置下后手,一張準備好的催眠符篆隨時都能激活。
王嵋鐘不繼續找事就作罷,催眠符篆晚些時候就會自行消散。而只要他想借題發揮,惹是生非,就休怪蘇沐不客氣了。
“好啊,你問,只要你能問出點別的花樣來,我向你賠禮道歉!但你要是問不出來,不但王嵋鐘這筆賬我要和你清算,就連夏迎春這筆賬都要算上!”秦政臉色一沉,充滿自信的說道。
“行啊,這可是你說的!”
蘇沐站在原地沒動,斜視著王嵋鐘,笑容淡然的問道:“王嵋鐘,你確定要讓秦政為你出頭?你確定咱們之間是有過矛盾的?”
“你不是想要故意挑撥我和秦政之間的矛盾,不是想要借機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唰唰。
所有人的眼神全都落在王嵋鐘身上,沒誰看好蘇沐,剛才又不是沒有聽到王嵋鐘的話,都清楚他是肯定為秦政說話的,你蘇沐這樣自大的想要翻盤,根本沒戲哦。
“蘇沐,這下看你怎么死!”夏迎春心底那頭猛獸像是蘇醒般,發出聲嘶力竭的咆哮聲。
“我和蘇沐沒有矛盾!我會在門外面主動找他麻煩,純粹就是想要讓他和秦政撕扯互咬,我就是想要滿足自己的陰暗心理。”
“嘿嘿,我知道夏迎春在里面,要是說這事稟告給秦政的話,他肯定會讓夏迎春出面,只要這個風騷的女人站出來,就能成功撩撥起來秦政和蘇沐的矛盾。”
“諸位,難道說你們不想要瞧這樣一出精彩大戲嗎?我的表演還算可以吧?是不是能夠拿影帝呢?”
萬眾矚目中,被秦政寄予厚望的王嵋鐘,脫口而出的話,竟然是這樣,話剛說出來,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難以置信的望著王嵋鐘!
秦政眼底滾動著怒光!
夏迎春恨不得將王嵋鐘生吞活剝掉!
“哈哈,好好笑,秦政,你聽到沒有?你拼命想要為人家出頭,可到最后人家根本就沒有想要感恩的意思,反而是想要將你拉下水來看戲。”
“嘖嘖,王嵋鐘也真夠牛B哄哄的,連秦政的玩笑都敢開!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絕對是排在前列!”白榜吧唧著嘴嬉笑著說道。
原本靜寂的人群頃刻間爆炸。
“啊,我沒有聽錯吧?王嵋鐘竟然會說出來這種話?這不是想要將秦政架到火上烤嗎?師出無名,丟人現眼啊。”
“是啊,敢情在王嵋鐘眼中早就惦記上夏迎春,這個女人真是禍國殃民啊,嘖嘖,這可真的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我要是秦政非氣死不行!”
這種冷嘲熱諷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每張面孔上都流露出一種不加掩飾的嘲諷和鄙夷。
所有人再望向秦政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之前的尊敬,甚至就連那些早早就站過去的人,此刻心情都是矛盾和悲憤的。
秦政,你就是這樣管教下人的?
王嵋鐘,你簡直坑死我們了!
愛新覺羅鳳凰透過監視屏幕看到這出戲后,波瀾不驚的面龐上也流露出一種驚嘆和疑惑,驚嘆的是蘇沐竟然會這樣翻盤,疑惑的是王嵋鐘瘋了嗎?怎么就敢這樣做?
他難道不怕得罪秦政,落得悲慘下場!秦政可是名副其實的笑面虎,表面微笑,背地捅刀,你恐怕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饒是聰明如鳳凰,都不會想到蘇沐會擁有這件大殺器,所以才能做到游刃有余的反擊!
“秦政,現在能道歉了吧?”蘇沐轉過身,面對著秦政笑瞇瞇的說道。
秦政臉色陰晴不定。
“你這是在施展妖術,你肯定是蠱惑了王嵋鐘的心智,不然他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你就是一個茅山道士,你……”
夏迎春像是潑婦般突然間大聲喊叫起來,只是這話剛喊出,秦政就陡然間怒聲呵斥。
“閉嘴!”
“我……”夏迎春不解的揚起嘴角,面頰上布滿委屈。
“夏迎春,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誣蔑我是茅山道士!你在知道我的身份后還敢這樣肆無忌憚的侮辱,這就是典型的誹謗!”
“你說我懂妖術,是茅山道士,就是在質疑和挑釁整個官場的組織考察系統!你是在懷疑我黨在干部任命中的思想不純,你這個罪過大了!”
蘇沐喉嚨中發出一道爆喝,滿臉怒光。
夏迎春臉色唰的慘白。
糟糕,口不擇言,犯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