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于是直接下線,刷怪的話,等明天搬過家之后也來得及。
取下頭盔,楊軒活動了一下身體,出了房間,來到小院里放松一下。
“楊軒,你陪老王去一下明月小區,把這些東西先送過去。”突然,師母的聲音傳來。
楊軒回頭,只見師母和師傅一人手中托著一大個箱子朝院子外面走去,楊軒連忙跟了過去。
在院子外面,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靠在輛破舊的面包車旁邊,師傅師母把箱子都塞到面包車里面。
原來是東西太多了,師傅師母打算今天就將一部分送到明月小區,便請來了同樣住在貧民窟的老王幫忙,讓他開車把東西送到明月小區。
現在像面包車之類的很少見了,尤其是沒有安裝磁懸浮裝置的面包車,更是在幾十年前就被淘汰。但貧民窟中,能有這么一輛車已經很不錯了。
老王是個不愛說話的老人,但脾氣很好,人也和善,和貧民窟中的居民關系都很不錯,平時找他幫忙什么的也不會拒絕。
“這是鑰匙,早去早回,你自己的東西回來后也要收拾一下。”師母將明月小區里那房子的電子鑰匙給了楊軒,然后告訴了楊軒具體地址。
“以后我們要住的地方,居然和欣然姐實在同一棟單元樓里面。”握著手中的電子鑰匙,聽到師母說出具體的地址,楊軒不由一愣。
“上次的事,欣然姐或許有難言之隱吧,等一下應該去問問她。”
在游戲里的時候,楊軒剛聽聞許欣然把自己送的裝備賣了時,由于情緒比較激動,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許欣然。現在楊軒已經冷靜了許多,也覺得自己當時太過沖動。
只是,愛之深才責之切,當時的自己又哪能控制住得情緒呢?
明月小區,是一棟比較老的小區了,大概二十年前建成的,又因為地處市郊,房價也很便宜。
“王爺爺,就是這里了,你在這等我,我把東西送上去。”進了小區后,破舊的面包車停在了一棟單元樓下面。
“你去吧。”老人點點頭。
然后,楊軒抓起一個大箱子就往樓上走去。箱子里面東西不少,而且很沉,大概有一百多斤,不過對于楊軒而言,這點重量不算什么。
拿著箱子來到四樓,找到房門號后,楊軒打開門將東西放了進去,又上上下下搬了幾次,不一會兒就將車里的東西都搬完了。
“去欣然姐家看看吧。”雖然以前沒來過許欣然家,但許欣然曾告訴過楊軒,她家在三樓的,于是,楊軒朝三樓走去。
剛剛下樓,就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楊軒,你怎么來了?”
楊軒往樓下看去,只見許欣然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只是,她身旁居然有一個年輕男人陪同!
那男的大概和許欣然差不多年紀,一身合體的西裝雖然看不出是什么品牌,但肯定不是幾百塊的大路貨;尤其是架著一副估算不出價錢的金絲眼鏡,看上去很儒雅,明顯是年少多金的富二代。
頓時,楊軒心中一股難言的酸意升騰起來。
“欣然姐。”楊軒雖然心中有些不好受,不過還是勉強笑著問好。
許欣然連忙跑上來,看到楊軒很是開心,笑著道:“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理我了呢,上次都嚇到我了。”
這時,那個站在許欣然身后的年輕男人聽到許欣然與楊軒如此曖昧的對話,臉色不由很是難看。不過一瞬間就掩飾了過去,走到許欣然面前,溫柔道:“欣然,伯母還在等我們呢,我爺爺幾乎從不出門的,這次為了咱們的訂婚儀式,也從昆中市趕了過來。”
訂婚?
楊軒一聽到這話,瞬間腦海一片空白。
欣然姐要訂婚了?和眼前這個男人?
那年輕男人一邊說話一邊留意著楊軒的神態,見到楊軒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心中不由冷笑:“果然是一只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盧啟元,你胡說什么!我哪有答應和你訂婚了?”見到楊軒神色不對,許欣然頓時連忙轉頭對那年輕男人喝道。
盧啟元見許欣然如此,更是心中不爽,不過卻沒表現出來,而是依然柔聲道:“伯母和我父親都答應的了,你剛才不也說考慮考慮嗎?”
然后,盧啟元看著楊軒,笑道:“小兄弟,你跟我們家欣然認識吧?呵呵,過幾天我讓欣然發請帖給你,你一定要來啊!”
楊軒心中此刻只剩下無邊的怒火,他不知道這怒火究竟是從何處而來,又為什么會燃燒的如此旺盛,他只知道,此刻再不發泄,他就快要爆炸了。
聽到盧啟元那暗含諷刺的話語,楊軒目光瞬間冰冷下來,然后,毫不猶豫一腳朝盧啟元踹了過去!
盧啟元沒想到楊軒居然會動手,不由嚇了一跳,不過他似乎也練過功夫,慌亂之間就是出腳想要擋住楊軒的攻擊。
只是,楊軒十幾年的功力,此刻又是含怒而發,豈是他能擋住的?
于是,當盧啟元的腳與楊軒的碰撞在一起時,只覺得一股磅礴無比的力量傳來,然后,腳上猛然一痛,傳來“咔嚓”的聲音。
斷了!
腿骨斷了!
盧啟元整個身體被剩余的沖擊力撞得后退倒地,頓時抱著腿凄厲大叫起來,痛的額頭冷汗直冒。
楊軒沒打算就這樣放過盧啟元,于是踏步朝地上慘嚎的盧啟元走去。
一旁的許欣然先是被楊軒突然出手驚得愣住,此刻回過神來,見到楊軒還要再打,連忙跑到楊軒身前張開雙臂攔住他,大聲道:“楊軒,別打了!”
楊軒停住腳步,看著她,足足好幾秒鐘。
楊軒笑了,笑自己的白癡,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原來,許欣然都快訂婚了,自己居然還在癡心妄想……
原來,許欣然會因為別的男人,而阻擋自己的步伐……
“欣然姐,沒想到你那么愛護他,祝你們恩愛到老。”
“以后,我不會打擾你們了。”
兩行淚水,從眼角緩緩滑落,但楊軒卻在笑著,笑得似乎很燦爛。
流淚,有時候是喜極而泣;而流著淚在笑,才是死心塌地的忘記。
楊軒轉身,步伐決絕。
許欣然呆呆地看著楊軒離去,想追上去,但楊軒那絕情的眼神,卻讓她失去了勇氣。
“楊軒,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你想到那樣啊……”許欣然看著楊軒離開的背影,捂著痛到窒息的胸口,臉色蒼白,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