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不平,沒想到吧。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以前在五雷山上,你想殺我,就像捏死一只螞蟻。現在,我殺你,也不會比殺死一只螞蟻多難。”
林熙冷笑一聲,緩緩走上前去:
“狂妄!”
韋不平怒喝,須發都抖動起來,眼中射出陣陣寒光:
“你真的以為,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和我幾十年的功力相抗衡嗎!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為什么金剛期的長老,可以做派中長老的位置。小畜生,你今天長了本事,連我這個長老都不放在眼里。——還沒成氣侯,就已經這樣了,將來還不得反了天去。你這種禍害,說什么也不能留,必須除掉!”
“哈哈哈,韋不平,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到現在還以為能吃定我。”
林熙心中冷笑,韋不平想給他扣帽子,他怎么會怕了他。腳下一踏,上前幾步:
“韋不平,你勾結烈陽宗,想要陰謀奪權,已經構成叛門大罪。今天就是你不說,我也要行使少掌門人權利,替本門清理門戶。韋不平,本門養你多年,就是一條狗也養親了。但你卻吃里扒外,和外人勾結。你這種白眼狼,說什么也不能留了。”
林熙說著神情一凜,一指韋不平身后的幾名弟子,冷聲道:
“你們幾個都聽好了。韋不平叛變謀反,犯了大罪。他是主謀,你們就是同謀。我恕你們不知情,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現在,殺了韋不平,就饒了你們的大罪。”
“放屁!”
韋不平情緒激動,氣得臉都青了。他本來想給林熙扣個大帽子,沒想到林熙扣得比他還大。
從來只有他以長老的身份,給別人定罪名,什么時侯居然反過來了。這小子膽子怎么這么大了!
韋不平心中一動,突然冷靜下來。不錯,這小子太反常了,和以往的行為,簡直大相徑庭。
再看林熙,韋不平突然感覺像是兩個人。冥冥中,之前那種似乎哪里不對勁的感覺,突然清晰起來。
“你跟蹤我?周峰是你殺的!”
韋不平瞳孔猛然收縮,全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殺機。
他本來只是感覺哪里不妥,卻又想不明白。但這個時侯,突然鬼使神差,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楚。
樹林中,李長老感覺有人,突然回頭暴喝,結果殺死了一頭兇獸……,周峰神行期的修為,進去洞窟,結果被拍死在洞壁上,天地異果到手,但和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凡此種種,突然之間連成一片,在林熙光明正在出現在眼前的時侯,變得清晰起來。
雖然只是猜測,但是韋不平有種感覺,這八九不離十了。
“嗯?”
林熙吃了一驚,他本來都準備動手了。沒想到,韋不平居然猜出了真相。
“韋不平,我真小瞧你了。這樣你都能猜得出來。果然不愧是做了多年的長老。”
林熙由衷佩服道。他這倒不是裝的,而是真的佩服。
韋不平居然能在這個時侯,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也不愧是在五雷山上,老奸巨滑做了多年的長老。
韋不平神色一冷,林熙這無異是變相承認了。
堂堂五雷派長老和烈陽宗的龍力期長老,兩個人加起來,年齡都要上百了。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干后生小子,從眼皮底下盜走了天地異果,而且還沒有發覺。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諷剌。
只要想想,韋不平都覺是,這實在是生平的奇辱大恥。特別是,他懷里還藏著那株被調包的天地異果。
“哈哈,你既然猜到這個,我就再告知你幾個秘密。”
林熙看著韋不平要吃人的目光,視若無睹:
“除了周峰,我還殺了烈陽宗那個龍力期長老。對了,還有烈陽宗那個三太子赤炎弓,也是我殺的。”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在場所有人,包括韋不平在內,驚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怎么可能?他居然殺了龍力期強者!……”
“連赤炎弓都殺了!”
“不得了,這還是人嗎?”
…………
一名名五雷派弟子看著林熙的目光,一片畏懼。雖然無法驗證事情真假,但林熙的表情不似作偽。
他們原本只是覺得林熙長進得很快,但現在卻感覺到,林熙不止是武功增長了,他的膽子簡直比天還大。
“你,你,你簡直是瘋了。你喪心病狂!……”
韋不平這時侯也露出驚駭欲裂的神色。他不是怕了林熙,而是被林熙的膽大妄為,嚇住到。
殺三太子赤炎弓,殺龍力期李長老!
這兩樁事,哪一個傳出去,都是天大的禍事,足以讓五雷派滅派。韋不平一直覺得自已罵林熙,將來會惹出滔天大禍,已經是高估他了。
哪里想得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小子。他哪里是“將來”要惹出滔天大禍,他“已經”是惹出天大的禍害了!
這種事情,只要想想他就心驚肉跳。李長老是和他在一起的,這件事情要追究起來,連他都脫不了關系。
“你這個孽障啊!你怎么敢這么大的膽子。赤炎弓和李長老你都敢殺!……”
韋不平臉皮抽搐,他這是明顯受到了驚嚇,然而更多的卻是憤怒:
“今天無論如何,都留不得你了!”
韋不平神色猙獰,咆哮一聲,暴怒出手。
咔嚓嚓!
天空都好像要崩塌了,韋不平怒嘯一聲,原本削瘦的身軀,唰的一下膨脹。他的全身骨節咔嚓嚓作響,全身放射出黃銅的光芒,宛如一尊降臨天地的金甲天神,神威凌凌,勢不可擋。
“當斷不斷,必留后患。我就知道,當日在山上,不該留你。不過,現在彌補,也亡羊未晚。”
韋不平聲音如雷,撼動四面八方,那股氣勢簡真是滔天吞海。
武道達到第八重,便有金剛不壞之身,力大無窮。達到巔峰,便能收發自如。韋不平此時祭出自己的金剛不壞之身,赫然是對林熙動了殺心,必欲除之而后快。
“韋不平,你太自信了。你以為我還是昔日吳下阿蒙嗎?”
面對瘋狂殺來的韋不平,林熙毫無懼意,神色一沉,全身骨節噼啪作響,他的聲音并不高,卻清晰的在所有人耳邊響起,散發出剌骨的寒意。
砰!
一聲暴喝,林熙的身軀節節拔高,皮膜鼓脹。在一雙雙震驚的目光中,林熙的身軀同樣放射出無匹的金光,而且他的身軀膨脹的比韋不平更加巨大,更加有力。站著的時侯足足比韋不平高出了一個頭。
韋不平的氣息已經足夠強大了,但是在林熙暴發出來的氣息面前,頓時黯然失色,有著天壤之別。
“什么?這不可能!”
韋不平雙目暴睜,震驚的眼睛都要跳出來了。
之前的交手,雖然林熙勝了他。但韋不平根本不認為,林熙力量能強得過大。他敗只是敗在一時大意,而且也沒有用出自己最強大的力量。
然而沒有想到,林熙居然是同樣沒有使出全力。更不可思議的是,他三個月前還是淬體期,但現在,居然達到了金剛期,而且火侯比他還深。
“怎么就不可能!”
林熙的聲音猶如雷霆,震得眾人耳朵都嗡嗡響:
“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韋不平,現在,我就替五雷派清理門戶,鏟除掉你這個叛徒!”
“狂妄!”
韋不平怒喝,他這時也感覺到了強大的危機,連忙把功力催到了巔峰,使出了生平最強絕學:
“風雷掌!”
一剎那,金光彌漫,狂風大作。虛空中隱隱響起風雷之聲,就在所有弟子的注視下,一只巨大的手掌,裹挾著浩浩的狂風,向林熙拍了過去。
這一掌驚天動地,至剛至陽,就是山峰都能拍去一角。
“哼!困獸之斗!”
林熙嗤然,韋不平這掌放在以前,他還真的只有望風而逃了。但是現在,別說是一個韋不平,就是十個韋不平,也擋不住他。
砰!
林熙神威凜凜,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手掌一震,居然使出了同樣的招式:
“風雷掌!”
天傾東西,地陷東西。方圓二十丈內,都是風雷拳勁。同樣是風雷掌,林熙使出來,比韋不平這個成名多年的長老,還要浩大!
林熙是五雷派少掌門,所有五雷派的絕學,他以前雖然力量不夠,沒法練,但施展方法全部都知道。
林熙就是要在韋不平最自信,最擅長的領域,徹底的擊敗他。對于林熙來說,他心中還有一份心思。那就是五雷派內部的爭執,就只能用五雷派的絕學來解決。
這是身為這個世界,五雷派本身少掌門的尊嚴和榮耀使然。
“轟!”
這一聲巨響驚天動地,只見一道人影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長老!——”
周圍的幾名五雷派弟子失聲驚呼,就要撲過去接住他。
“哼!”
林熙冷哼一聲,目光狠狠的掃了過去。眾人頓時倉皇失措,滿眼驚慌。在林熙的目光中,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冷厲的味道。誰要是敢過去,恐怕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逃!——”
也不知是誰叫了聲,接著所有幸存的五雷派弟子,如同驚弓之鳥,向著四面八方閃電逃走。
此刻的林熙,已經是無敵了。連韋不平都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是他們!
一個眨眼,所有弟子逃得一干二凈,連韋不平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