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解決了趙雄,下一個就是你。你逃不掉的,我們烈陽宗必定頒下追殺令,天下雖大,也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
兩名龍力長老滿面寒霜,殺氣沖天。
“那也得等你們兩個贏了我再說。”
大長老雙掌施為,每一掌都有崩天裂地之威,硬生生的將兩名龍力境長老拖住,讓他們無法去對付林熙。
不過,大長老雖然表面平靜,心里也暗暗震驚。那個三太子也就罷了,是個草包。但是龍力期的強者卻不是那么容易殺的。
第九重的武者力可搏龍不說,而且生命力頑強。普通的致命傷,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心臟碎了,都還能活上很久。
大長老雖然也有點不大相信,但林熙能沖破層層險阻,出現在這里,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
雖然事情震駭,讓人一時難以相信,但大長老相信,林熙應該是沒有說謊。
“孟鈞,快動手,殺了這小子。等這里的事情完結,待我們回去烈陽山,我們必定向宗主稟明,重重獎賞你!”
兩名龍力長老脫身不得,又驚又怒,立即向孟鈞發出了命令。要借孟鈞的手,殺了林熙.
“韓世忠,孟鈞也就罷了,難道你也不知悔改嗎?我顧念同門之誼,才對你一再手下留情。難道你真的要看著孟鈞,將師尊一手建立的基業,送到烈陽宗手下。如此作為,又豈能對得起地下有知的師尊,對得起五雷派近千的弟子?”
大長老聲音洪亮,有如雷鳴,也借這個機會,動搖另一名長老韓世忠的意志。
五雷山這位平時不顯山露水,看起來垂垂老矣,半只腳踏進棺材的大長老,這個時侯,才顯露他崢嶸的真面目。
他的身上皮開肉綻,遍布傷痕,衣袍都被鮮血給浸泡。但是卻神態威猛,面對兩名龍力長老,和金剛期長老的夾攻,卻依舊不現敗跡。
另一方,韓世忠沉默不語,聽到大長老的話,也不做出任何回應。但攻勢卻已經不如之前那么凌厲了。
這場叛亂之中,韓世忠本來就不是主力。哪怕孟鈞成功了,他最多也還是個長老,沒多大好處。現在這場叛亂,他完全是被動卷入。
因此,出手縮水三分也就不是那么難以理解了。而且,在林熙出現之后,韓世忠也感覺到了一絲變化,這場原本十拿九穩的戰斗,現在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數。
兩名烈陽宗龍力長老看在眼里,心中雖然不滿,卻也無法奈何。畢竟,韓世忠現在還不是烈陽宗的人。
另一個方面,韓世忠在戰斗中,本來就是輔佐,偷不偷工也沒多大區別。所以兩名烈陽宗長老,一時也無心去管他。
“孟鈞,接著,速戰速決!”
一名烈陽宗長老突然抽得機會,手腕一抖,一柄三尺長劍化為一流光,唰的插在孟鈞身前地上。
孟鈞眼中光芒一閃,立即取劍在手,頓時心神大定,臉上都洋溢出三分自信。
“大長老,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要怪為什么你要死守陳規,一味庇護林熙這個小子。等我殺了他,絕了林家的血脈,再來徹底的收拾你!”
孟鈞手抓一柄三尺長劍,寒光閃閃,立即挺身殺向林熙:
“你殺了我的虎犼,我就殺了你來替它血祭!”
“哼!就怕你沒那個本事!”
林熙目中寒光一閃,身子一彈,就要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奪了孟鈞的長劍。他如今力量大漲,孟鈞雖然是五雷派長老,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孟鈞冷笑一聲,也不爭辨,直接把長劍一抖,左掌右劍,剌向林熙的手臂。
林熙也是面露兇狠,他和孟鈞仇深似海,不死不結,手腕一翻,就要奪了孟鈞的長劍,然而就在快要捉住長劍的剎那,突然之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心中涌起。
“林熙,閃開!那劍不能硬接!”
大長老目光瞥見這一幕,大吃一驚,急忙暴吼出聲。
“什么?難道這長劍有古怪!”
林熙知道大長老絕對不會無的放矢,耳邊聽到提醒,心中頓時一突。
武者達到第七重巨靈期,一身的皮膜堅韌無比,就已經不懼尋常的刀槍劍戟了。
而到了林熙這種地步,更是身若金剛,般若難傷。按道理根本不懼這種刀劍的剌擊。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孟鈞手里的那柄三尺長劍,卻給了林熙一種極強烈的危脅感。
“不能硬接!”
林熙目中光芒一閃,腳下立即倒踩七星,立即閃電般向后退去。然而,兩人此時的距離太近了,即便林熙及時反應,還是遲了。
嗤!
仿佛剪刀裁過紙張,林熙只覺手臂一涼,血水嘩嘩嘩的流出來,過了好久,才感覺到疼痛。而手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巨大的傷痕。
若不是林熙最后抽身一退,這一刻,整條手臂都被削下來了。
“這到底是什么劍!”
林熙大吃一驚,他的金剛不壞之身,在孟鈞這柄劍下,居然像紙糊的一樣。手臂破了,血流出來了,然后才感覺到疼痛,這分明是劍鋒利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孟鈞一擊奏功,心中大定,也不急著追殺,陰陰冷笑:
“林熙,你到底還是太嫩了。你如果今天不出現,我還真拿你沒辦法。但是沒想到,你自投羅網。真是天助我也!——對了,你是不是很奇怪,金剛期的強者,刀槍不入,居然抗不住我一劍。”
孟鈞此時大局在握,他根本不怕林熙翻起浪來:
“我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這柄劍乃是武道十重之上,煉氣境的強者祭煉的法劍,吹毛斷發,削鐵如泥不說,更是極為克制我們這些肉體強悍的武者。哪怕是龍力期的強者,敢挨上一劍,也要一刀兩斷,絕對沒有僥幸。這本來是用來對付大長老的,現在倒先用在你身上了!”
“煉氣境強者?”
林熙眼睛一瞇,露出吃驚的神色。
他雖然知道,孟鈞手中的長劍不同凡響,但也沒想到,居然是武道十重之上,煉氣境的強者,祭煉的法劍!
要知道,煉氣境的強者,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林熙的父親林雄都沒有資格接觸到。打個比方,武道十重的武者,哪怕是大長老這樣的人物,要想見到煉氣境的強者,也和普通人要進宮面見皇帝一樣困難。
煉氣境的強者,就是高高在上,端坐紫禁的皇帝,而武道十重的強者就是種地的農民,兩者身份天差地別,根本沒有交際的可能!
然而現在,一名煉氣境強者祭煉的法劍,赫然出現在了五雷派的大殿之中。孟鈞得了這柄法劍,就像是拿了尚方寶劍的欽差,對于普通人的震撼可想而知。
“怪不得大長老身上,這么多傷痕!”
林熙這才明白,為什么大長老身上看起來鮮血淋淋,那么凄慘。這種殺傷力恐怖的法劍,就算龍力期的強者,也不敢硬抗。
“孟鈞,話不要多說,要記得禍從口出。上面那些人,可是不喜歡多嘴多舌的人。”
一名烈陽宗長老聽到孟鈞說出法劍的秘密,頓時心中不悅,立即提醒道。
這幾名烈陽宗的長老正和長老趙雄激戰。高手過招,本來是不容分神的。但這也從側看得出來,哪怕是這些烈陽宗的長老,對于煉氣境的強者,也是極為忌憚,生怕惹出什么禍事。
“嘿嘿,幾位長老不必擔心。我之所以跟他說這些,是因為他們很快就是死人了。而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孟鈞盯著林熙,嘿嘿冷笑:
“林熙,我告訴你這個秘密,也算是還了你們林家最后一絲恩情。而讓你死在煉氣境強者的法劍下,則是我對你的最大恩賜!”
“等一等!”
林熙感覺到孟鈞就要動手,立即叫道:
“孟鈞,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姑姑林茹云,到底在哪里?你們把他怎么樣了!”
他千里奔馳,趕回五雷派,為的就是打聽姑姑的下落,把她解救出來。在套出姑姑的下落前,孟鈞還不能死!
“哦?你想知道你姑姑的下落?”
孟鈞眼睛眨了一下,他本來要出手了,但聽到林熙的話,又暫時停了下來:
“好,我就讓你死得瞑目。——烈陽宗主對她身上的某些秘密很感興趣,現在早已經快馬加鞭,被送到烈陽宗去了。你如果速度快的話,或許還趕得及替她收尸。——不過可惜,你也要死在這里,恐怕是趕不及了”
孟鈞說完這句,毫不猶豫,趁著林熙分神的剎那,抓住機會,悍然出手。
“風雷潮汐!”
孟鈞右掌一提,虛空中頓時風雷大作,隱隱有弧形的雷電閃過,形成一片潮汐的虛影。這是五雷派風雷掌催發到極限的征兆。
孟鈞左劍右掌,掌劍齊發,頓時化為一道虹光,襲向林熙。
“老匹夫,你以為你拿了煉氣武者的法劍,我就奈何不了你嗎?今天我們新仇舊帳一起算。——拿命來!”
林熙此時得出姑姑的消息,對孟鈞頓時再不容情。接連幾拳,卷起狂暴的氣流,向孟鈞轟了過去。
砰!砰!
孟鈞法劍連抖,三尺青光運轉如電,唰唰就劈散了林熙的拳風。
“想報仇?可惜你沒這個本事。”
孟鈞冷笑,他仗著法劍在手,戰力簡直提高了一倍不止,神擋殺神,佛阻殺佛。任何武者,面對他手中的鋒利法劍,都要投鼠忌器,施展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