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躍農門!
朱氏對著李欣倒是笑瞇瞇的,一直往下邊兒小溪那兒去。里有些窄巴,朱氏卻愣是沒松手,牽著李欣跟牽著小娃子似的,像是生怕李欣走丟了。
李欣面上越發不自然,等朱氏停到了小溪口劉氏慣常洗衣裳的地方,李欣才憋不住問道:“大伯娘,有什么事兒找我打聽啊,還非得這么一個地兒……”
朱氏對李欣笑了笑,道:“其實也沒啥其他的事兒。”朱氏拉著李欣的手對著她說:“咱娘倆談談心。”
李欣面上笑著,心里卻是想著,自己什么時候和大伯娘成了娘倆了?
朱氏卻先是嘆了口氣。
“你也知道你那堂弟,都要十八了,這卻還沒有說上媳婦兒。”朱氏打頭就來這么一句,李欣心里咯噔一下,已是想著,自己方才推測的估計是真的。
“鐵娃子那也是個好娃子,雖然說男娃子這般文靜有些跟姑娘似的了,但那也是他穩重。欣丫頭你說是不是?”
朱氏這般問,李欣也只能尷尬地點了點頭。
“他相貌也不差,前頭是顧著他幾哥哥姐姐的事兒耽誤了他,又因為他大哥出了事兒……”朱氏說到這兒就頓了頓,眼眶微微紅,“他大哥這事兒出了,我就更加沒給他說親的心思,直到不久前我才忽然想起來,他這十八了,總不能連門親事兒都定不了吧?可我看來看去,村里邊兒跟他年紀相仿的姑娘不是相貌差,就是家里邊情況復雜。我看不起,他也看不起。別村的呢也一點兒不知根知底,找媒婆說,你也知道。媒婆全憑一張嘴。騙吃騙喝撈油水,媒婆的話哪兒就能信了?”
李欣微微皺眉,說:“大伯娘,咱們村兒李大娘說媒那是摸著良心說的,四鄉八鄰也有名聲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說你李大娘不好。”朱氏擺擺手說:“你李大娘說媒是好的,可是她到底也是年紀大了,難保眼神兒不會犯糊涂。你跟關家的親事兒也是你李大娘說的這我知道,可這日子過得好不好。那也是個人過個人的自己知道不是?”
朱氏嘆了一聲說:“我也不想求著媒婆,就想自己相看相看,或者通過熟人親戚什么的。給我介紹介紹。好姑娘那肯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我探問探問也不為過,你說是吧欣丫頭?”
李欣便只能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朱氏便一臉欣慰地說:“說這個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幫我打聽打聽,你們村兒里,或者隔壁下河村你認識的,問問有沒有哪家姑娘這會兒到了年紀要說親的。要是有,你給大伯娘捎個信兒。”
李欣一愣——大伯娘不提阿秀的事兒?
想什么來什么,這時朱氏便說道:“前頭我還想著,你家那小姑子。喚阿秀的,不是也沒訂下親事兒來嗎?你娘頭些日子還在村里打聽來著,想看看哪家小子這會兒要娶媳婦兒。打聽來打聽去就愣是沒想到自己家里邊兒。”
李欣神色微微一肅,朱氏卻像是說笑話一樣道:“我還跟你娘說呢,讓你小姑子給我當兒媳婦兒好了。后來想想這也不是那么個理。他們關家娶了我們李家的姑娘。然后我們李家卻去娶關家的姑娘。這不成了換親了?咱們可不能興這個。”
李欣微微吐了口氣,笑道:“當娘的就是四方八面都要操心。大伯娘為鐵堂弟的事兒操碎了心吧?”
“操不操得碎心倒在其次,我就怕繼續耽誤這孩子下去,這孩子將來怨我。”朱氏嘆道:“在家里邊兒就他一個沒成家的,遇上人家成家早的,這會兒怕是孩子都抱上了。就他攤在我們家里邊兒,媳婦兒都說不上一個。”
這話可不好接,李欣便笑了笑,微微抿了抿唇。
朱氏說道:“欣丫頭,那就這么跟你說定了啊,你回去幫我問問你們村兒的,哪家姑娘要說親事兒的,跟我透透風。我也不求其他的,有個人選就成。你有信兒了,給我捎個信來,我瞅了空就去看。”
李欣便也只能點頭。
朱氏說:“姑娘歲數如何倒是沒啥,就是比鐵娃子小幾歲也成,家里窮點兒也沒啥關系,主要就是這姑娘要人品好。”
李欣暗自撇嘴:真有這樣的姑娘哪兒還輪得到大伯娘你們家鐵娃子來挑。
面上卻只能笑著說:“我回去就幫大伯娘你問,要是真有這樣條件的姑娘,就給大伯娘你捎信然大伯娘你來相看。”
朱氏忙點頭,臉上都笑出來一朵花。
“只是大伯娘你也知道,我在荷花村幾乎不怎么出門,認識的人少,這就算我幫你打聽到了,說親的事兒我卻是無能為力的,只能讓大伯娘你自己去辦。”
朱氏微微一愣,半晌臉上才僵著道:“這個沒事兒……現在就打聽打聽人……”
李欣便笑道:“這個大伯娘放心,我一定放在心上。”
目的達成,朱氏也不再拉著李欣不放,又和李欣閑聊了兩句,兩人便一前一后地返了回去。
路過菜地那邊兒的時候看到幾個小娃子在一起玩鬧著,李欣那十歲的表弟劉華燁也在里邊兒,儼然是個鎮山太歲,把山子這個當頭的孩子王也給管得服服帖帖的。
劉華燁見到李欣便忙叫了聲姐,憨傻憨傻地搔了搔腦袋。李欣沖他笑了笑,說:“燁兒好好帶著弟弟妹妹侄子侄女兒們玩兒啊。”
劉華燁點了點頭,余肅肅站出來說:“姐,我跟燁哥哥會看好他們的!”
余肅肅比劉華燁要小半歲左右的樣子,個頭跟劉華燁差不多大,乍一看倒的確是分不清他們倆誰大誰小。
見李欣逗著劉家的孩子玩兒。朱氏便徑自朝前去了。
李欣便虎著臉對余肅肅道:“方才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居然跟姐做鬼臉,嗯?”
余肅肅笑瞇瞇地看向李欣:“我做鬼臉把姐身上的妖魔鬼怪都嚇跑啦!”
“胡說八道。”李欣忍不住也笑起來:“姐身上哪兒有妖魔鬼怪?”
“我說有就有。”余肅肅摳摳腦袋,上前來拉了劉華燁說:“燁哥哥你說是不是?”
劉華燁便憨傻憨傻地點了點頭。
揚兒從外圍那一堆孩子里邊兒冒了出來。伸手抱住李欣的腿喊娘。李欣摸了摸他的頭說:“好好聽小舅舅們的話,知道了沒?”
揚兒乖乖點頭。
山子冒了出來拉了揚兒,對李欣道:“姑,揚兒弟弟我會看好的!”
李欣繃不住笑起來:“你也要人別人看著的。”
“我才沒有!”山子挺了挺胸:“他們都是我的小嘍啰,我當大將軍帶他們打壞人!”
小孩子們自有自己i的一個世界,李欣只是笑了笑說:“好,那你們一定要好好打壞人。”
“打壞人!”山子鄭重地點頭,李欣又摸了摸他的頭,轉而對劉華燁和余肅肅道:“看好他們這些小的啊。大人們都忙,你們輩分可是比他們高一輩的,得有些責任心。”
劉華燁和余肅肅都點頭。
離了這一堆大多是劉家那邊的孩子。李欣走到了院子里邊兒。男人們還聚在一起酌著酒說著事兒,偶爾兩聲高呼大笑。關文坐在李厚仲身邊,也不知道李欣她大伯今日是不是喝酒喝得有些高,這會兒嘴巴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話。
除了兩桌都還擺著酒席,老少爺們兒們還在吃著喝著聊著以外,其余桌的都收拾地妥當了,劉金朵和大張氏正在門口的大木桶里邊兒洗碗。
李欣挽了袖子上去問需要她做點兒什么,劉金朵便指了指里頭說:“你幫你娘弄弄灶臺去吧,你娘這會兒還要攪合了今兒午晌吃剩的潲水喂豬。”
李欣便點頭進了灶間,劉家老太太唐氏和李家老太太李岳氏仍舊是坐在灶門前。李欣聽到她外婆在對著她阿嬤說什么,卻是聽不清楚老人家說的那種模糊不清的話。
她便也不去細聽,只從外邊兒舀了水進來,汲了帕子開始擦洗灶臺。
院子那兒壘了四方灶,加上灶間這邊的兩口專門炒菜的鍋和一口專門燒湯的鍋。倒也正好。
擦到里邊兒卻是擦不到。李欣走到灶門前說:“外婆,阿嬤。我弄弄灶臺。”
唐氏就伸手拉了李岳氏叫她出來,李岳氏卻像是種蘑菇一樣就釘在那兒,身子縮成一團,對唐氏拉她的動作只一個勁兒地擺頭,嘴里嘟嘟囔囔地說著什么,細細一聽卻是說的:“不走不走。”
“親家,站出來一會兒,讓你孫女兒抹灶臺。”
唐氏在李岳氏耳邊放大聲音說了一句,李岳氏頓了頓,又繼續擺頭:“不走不走。”
李欣無奈,對唐氏道:“沒事兒外婆,我伸手去夠得著。”
唐氏便讓出來,李欣撐了手在灶臺上,伸手去夠著里邊兒擦了一個來回,退出來道:“好了外婆,你繼續坐著吧。”
唐氏便坐下來,又拉了李岳氏的手說:“親家,你瞅你這孫女兒乖不乖巧,姑娘家就是乖,心細曉得伺候老人家,換了兒子不一定就有那么孝順。”
李岳氏這會兒倒是不擺頭了,原本弓著背也慢慢直了起來,看向一邊抹灶臺涮鍋的李欣先是皺了皺眉,然后說:“咋又是個女娃子,賠錢貨要來有啥好。”
李欣頓時一怔,停了動作看過去——她阿嬤正經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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