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躍農門!
曾媒婆的建議讓朱氏很心動,便看向李欣,詢問她的意思。
李欣笑道:“大伯娘的兒媳婦兒自然是大伯娘親自看過了再決定,我不過是在中間牽個線搭個橋罷了。”
朱氏便也不矯情,應承下來,當日下晌便和曾媒婆往下河村走了一趟。
劉氏沒去,留在關家陪李欣說話。
李欣睡了午覺起來,劉氏就跟她抱怨說:“你還給請了媒婆?自己掏錢給她辦事兒,她不會想起給你這個錢。”
李欣笑道:“娘,不差那點兒錢。”
“你這會兒有錢了就不把錢當錢。”劉氏還是很不滿:“以后你肚子的娃出生了要用錢的地方可還多著呢,你大伯娘又不是跟你關系多好,又不是對你有多大的恩情,那么費心費力幫她有啥意思。”
李欣不想跟劉氏爭辯,她也知道她娘就是抱怨,在她大伯娘面前不但不會落了她的面子,相反的會可著勁兒地保全她的面子,讓她大伯娘從心里感激她。
李欣拉著劉氏的手撒了會兒嬌,絮絮叨叨說了會兒家里的事情,又問劉氏娘家的事兒。
“都那樣。”劉氏笑瞇瞇地道:“你大哥做事兒越發沉穩,你二弟在鎮上開的那鋪子生意也很好,都開始往家里送銀子了。對了,你二弟二弟妹把九兒給接去鎮上了,娘聽了你的話,沒攔著。”
劉氏嘴上這樣說,心里還是有些不高興:“我是覺得孫女兒養在我跟前兒也沒什么不妥當的,你二弟偏要帶著九兒去鎮上。娘想著你說的話才沒攔著,不然鐵定會攔著他。”
李欣安撫劉氏道:“娘,還是讓九兒跟在她爹娘跟前比較好,爺爺阿嬤到底隔著一層。以后要是跟二弟二弟妹生疏了,二弟二弟妹會傷心的。再說這會兒娘不是還要顧著歌兒嗎?”
說到歌兒李欣難免問道:“歌兒人呢?今兒怎么沒帶過來?”
劉氏道:“我是被你大伯娘給硬拽來的,帶著你妹子來干啥。”
劉氏又跟李欣倒苦水:“你說你大伯娘。一聽這消息就拉我一起來,我說我家里有事兒吧,她硬拉了我來,說要是需要什么幫忙的回去她補償我……否則我干啥為了她來這一趟?偏你爹還勸我,說什么侄兒的婚事兒,讓我上點兒心……”
劉氏氣鼓鼓地又轉而數落起李厚仲來,李欣看著覺得樂呵。聽她娘說了一通才道:“如今爹已經算是很聽娘的話了,娘明明知道爹是個重親情的,大伯家只有鐵堂弟沒成親了,爹關注這事兒也是正常的。再說也不過是讓娘你跑一趟,也不是什么不能幫忙的。娘就別數落爹了。”
劉氏頓時伸手點了下李欣的額:“回回都幫你爹說話。啥時候你才向著娘說兩句話?”
李欣瞇了瞇眼:“娘,我這不一直都向著娘的嗎?別為了這點兒小事兒跟爹傷了和氣。要是以后爹生氣了,不管妹妹,單讓娘一個人帶,娘不得氣憤吶?”
“我帶就我帶,你們兄弟姐妹都是娘帶大了,娘就不信這會兒閑下來都不用做那些勞什子農活了,還不能把你妹子帶大了。”
“娘,你看你這又說氣話了不是?”
李欣挽著劉氏的手。好脾氣地道:“消消氣,都知道自己歲數大了,還這般隨便生氣,這可不行。”
劉氏被李欣一通哄,脾氣也軟了下來,“娘不是針對你爹。只是有時候看你爹向著你大伯他們那樣,心里就不爽利。”
閑說了兩句劉氏也不說了,娘家的糟心事兒跟自己閨女倒什么苦水,閨女這還懷著孕呢。
劉氏關心地問李欣:“每天都吃得好吧?可別把我外孫子給餓著。”
“餓不著。”李欣笑道:“娘放心吧,我過得很好的,這會兒也不是以前了,白米飯頓頓都能吃,每天都有肉上桌的。”
劉氏欣慰地點點頭,難免就開始憶苦思甜:“當年能吃上一回白面都高興地很,哪像想在吶……我這到底也是老來有福了。”
李欣點點頭,小碧倒了蜂蜜水來,李欣讓劉氏跟她一起喝了。
朱氏回來的時候劉氏和李欣的談話正告一段落,曾媒婆和朱氏先后下了驢車,好像還有說有笑的,曾媒婆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朱氏進了堂屋就跟李欣笑道:“去看過了,那呂家丫頭長得倒是沒我想得遭,身體的確結實。”
曾媒婆在一邊接腔道:“可不是,做農活是一把好手,抵得上一個男人呢!”
朱氏看樣子也很是滿意:“跟那呂家丫頭說了兩句話,是個性子柔順的人。”
“大嫂,你家鐵娃子能喜歡呂家姑娘那樣的?”劉氏問道:“鐵娃子看著就是個細致人兒,要是不滿意呂家姑娘……”
朱氏臉色微微變了變,勉強道:“這婚姻大事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能有啥要求。”
李欣有些莫名,看向劉氏:“娘,鐵堂弟怎么了?”
朱氏嘆了口氣,說:“你鐵堂弟要求高,想要那種有書卷氣的姑娘,早前跟他說了幾個,他都不滿意,死犟著不肯訂下來。一拖再拖的,拖到你阿嬤走也沒有個結果,這就拖到了守孝,更由不得他挑了。”
是挑也只能是別人挑他吧。
倒是沒看出來,李鐵竟是個眼大肚皮小,爭些來吃不了的人。
劉氏道:“那這回這個呂家姑娘……”
朱氏聲音有些冷:“他要再敢挑三揀四,我也就不管他了。我倒是要看看他挑來挑去的能挑出個什么樣的來。”
李鐵人長得斯文秀氣,但是卻并不是個讀書人,肚子里恐怕也沒點兒墨水兒。
李欣這會兒倒是明白朱氏為李鐵考慮的了。李鐵不下農田不干農活,真要是成親了分家,他即使是分到了田地,又有什么用?莊稼人都是靠田靠土吃飯的,只要是有田地,人不懶,就絕對餓不死。他不下地,只能是坐吃山空。
朱氏想給他找一個能挑得起家的女人。
李鐵要是不識抬舉,那李欣只能說,他的確是個不識時務的人了。
朱氏拍板定了,對李欣道:“欣丫頭,這次就多謝你了,呂家姑娘我很滿意,這就回去跟你大伯商量商量,遣人來把人定下。”
曾媒婆忙在一邊插嘴笑道:“哪還需要老大姐另請人,這事兒交給我辦就成。”
說著也不等朱氏回話,曾媒婆兀自道:“明兒我就往你家去,尋了小哥的生辰八字的,跟呂家那邊兒說叨。”
“這……”朱氏尷尬地道:“不先跟呂家人打聲招呼?”
“沒事兒沒事兒。”曾媒婆拍拍胸脯,一副“萬事皆有我”的樣子:“包在我身上,保管給老大姐你辦得踏踏實實的。”
李欣聽著想笑,上次曾媒婆喝酒說錯親之前,跟男方恐怕也是這樣拍胸脯保證的吧?
不過她也不阻止,畢竟她在曾媒婆身上也花了些錢,要是能順利把這事兒辦下來,這錢也就不算白花了。
至少他答應朱氏的事兒,這回可算是功德圓滿了。
朱氏和劉氏在這邊兒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回李家村去了。
李欣送走兩人,吁了口氣,讓小碧給她下碗雜醬面來。突然想吃這個味道了。
小碧忙去灶間下了面,李欣一邊吹著涼一邊給吃完了,額頭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
小碧道:“欣姐兒不需要吃那么快,沒人跟你搶。”
“就喜歡這種熱燙熱燙的感覺。”李欣笑道:“花婆婆呢?”
“在石頭地那邊兒看花呢。”小碧笑道:“娘說新種下去的花開始冒土了,大棚里的氣溫適宜,但還是想再加點兒溫。”
李欣點點頭,道:“下晌你去杏兒那邊兒看看,我拜托她收集曬干的豬糞有多少了,讓三狗子跟你一起去運回來。”
“是。”
李欣讓修筑了矮矮的平臺,上邊兒覆著泥土,平臺下邊就放曬曬干了的牲畜糞便。曬干了的牲畜糞便沒有臭味,需要熱度的時候往牲畜糞便上加點兒水就行。以后還可以將這當做肥料。花婆婆直說這是個絕好的法子。
大棚里邊兒的事情大多數都是花婆婆拿主意,馮德發也只能是打下手。但因為有了早前移植過來的花婆婆的那些花,馮德發的蜂蜜卻是有得蜜采,再加上喂去的白糖,蜂蜜倒是仍舊源源不斷地供應著。
摸摸凸起的肚子,李欣笑著說道:“寶寶乖乖的,今晚爹要回來哦。”
轉眼便是大年將至,今年關文早早地給阿荷捎了信,讓她們一家可一定要回來,家里喜事兒連連,全家一起能樂呵樂呵。
不管是嫁到鎮上的,還是在鎮上發展的,村里終究才是他們的根,過年的時候是必須得回來的,這是沒有絲毫疑惑的。
還有五天就是大年三十,李欣正和杏兒商量著要怎么辦事兒,二黑卻忽然叫了起來。
杏兒往外看了一眼道:“來了陌生人。”
李欣和杏兒往外走,坡口上上來了一個管家模樣打扮的人,身后跟著兩個不知是家丁還是護院的,看模樣都挺面生。
“是關大夫人吧?”那管家拱手笑道:“小的是鎮上沈府的管事,我家四太太請關大夫人過府一敘。”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