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背著特瑞莎走了整整兩天。
兩天后,特瑞莎再次恢復健康,卻并沒有騎上豹子。
原因是他們離開了森林。
“還有多遠?”
薩爾小心翼翼的降低聲音問道。
現在的他套著一個寬大的黑袍子,把全身掩蓋的一絲不露。
四個人行走在通完洛丹米爾收容所的道路上。
“直走大概二十分鐘。”
凱爾薩斯心里還記得洛丹米爾收容所的大概位置,所以大概估算得出時間。
二十分鐘,這么短的時間讓薩爾有些緊張。
他開始思考如何和收容所里面的獸人對話。
薩爾對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他想要去看看他的種族以及尋找自己的生世。
凱爾薩斯雖然清楚,但他還是覺得由薩爾自己去尋找會好很多。
“一會我們怎么分工?”
總算明白他們目的地的卡琳娜插口問:
“你們不會是打算正大光明的進去吧?”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洛丹米爾收容所和其他地方可不同,有著非常嚴密的身份審核,想要混進去也不簡單。
凱爾薩斯也清楚這點。
“慎重點,我和你一起想辦法制造紛亂,給薩爾制造機會進去。”
他對卡琳娜解釋。
“那我呢?”
特瑞莎有些疑惑:
“我該做什么?”
其它三人一笑。
“你就待在外面。”
“特瑞莎你不要去冒險。”
“我把豹子留著保護你吧!”
三個人的意見非常一致,都是不想讓特瑞莎參與到這件事里面。
這最重要的原因無疑是她沒有絲毫的能力。
短短的時間過后,他們來到了洛丹米爾收容所,新建立的高墻擋住了幾人的視線,但這個寬達近千米的收容所依然顯示出了它的雄偉和威嚴。
那墻后面就是我的族人們?
薩爾望著這個高墻,感覺心底的血液開始沸騰。
他誕生于霜狼氏族,這個氏族并未受到惡魔留在血液中的詛咒,但這不妨礙薩爾的斗志。
“我們先找個地方安置好特瑞莎。”
卡琳娜出聲提醒了薩爾,他們又離開了道路。
在洛丹米爾收容所的一側有些怪石林立著,凱爾薩斯選定了這個地方。
“這里不錯,很安全。”
卡琳娜也同意。
薩爾自然沒有什么異議,他轉身和特瑞莎告別:
“我晚上之前會回來的。”
在上次森林中的對話之后,這兩個年輕人相處的時候不由的有了一絲異樣的氣氛,那氣氛讓薩爾感覺有些難受、但他卻總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特瑞莎也是同樣的感覺。
但她比薩爾要好一點。
“請一定要小心。”
她靠近薩爾,抬著頭凝視過去:
“保護好自己。”
被這雙漂亮的眼睛注視之下,薩爾感覺臉有些熱了起來。
“我會的。”
他甕聲甕氣的說完就轉身逃避了。
凱爾薩斯和卡琳娜抱著看熱鬧的心情看完這段對話,這才向特瑞莎叮囑了幾句后跟上了薩爾。
“我左邊,你右邊。”
卡琳娜對凱爾薩斯說完分工之后,又轉身對著薩爾說道:
“我們不可能一直引開守衛的注意力,你自己要捉緊時間潛進去。”
一個高級實力的人,卡琳娜對他的行動保持著最客觀的看待。
“我會注意的。”
薩爾握著凱爾薩斯給他的寬劍保證道。
凱爾薩斯和卡琳娜分散開來,比薩爾要提前的闖進了高墻上面。
警報聲和打斗聲很快就傳了出來,薩爾謹慎的注意著,直到上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咬牙,拔起腳朝高墻奔去。
雖然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但這個高墻并不在薩爾的擔憂當中,他依靠沖勢和身體的強壯在高墻上運腳如飛的沖到了最頂上。
沒有人――薩爾周圍十多米都沒有人,這讓他為兩個同伴的能力感到驚訝。
薩爾從高墻上跳躍了下去,“轟”的一聲地上掀起灰塵,但這個獸人就像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一樣看準一個方向拔腿就跑,捉緊時間躲在了一個木制廁所的暗處。
他心臟‘砰砰’的劇烈跳動著,但情況比他預料的還要好――沒有人發現他。
薩爾開始觀察這個收容所,數之不盡的綠色獸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
那是他的同族,但他們現在的處境可無法讓薩爾開心。
洛丹米爾收容所與其說是一個收容所,不如是一個巨大的露天礦井,獸人們帶著腳鏈被當作工具一樣肆意使用著。
“快點!”
薩爾看到一個人類的監工僅僅是因為獸人腳上打了個滑,就使勁的給了他一鞭子。
憤怒從薩爾的眼睛里面露了出來。
在他的眼中,這些族人瘦骨如材,顯然是沒有得到足夠的食物。
鎮定。
薩爾告訴自己要鎮定,他眼睛繼續掃視發現遠處有一排排的木房,木房外面站著人類守衛,但時常有獸人進出。
那應該就是關押獸人們的地方!
他尋找著掩護,然后一點一點朝木房過去。
因為要時常注意守衛們的動向,一個前進的機會往往要等上數分鐘乃至十多分鐘的時間,薩爾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來到了木房的后面。
幸運的是,木房后面是山崖,沒有守衛但留有狹小的空隙。
薩爾潛了過去,然后耳邊聽著動向,用劍小心翼翼的刻了一個細縫朝里面望去。
木房里面是密密麻麻記在一起的獸人奴隸,各個神色疲憊的坐在地上休息。
沒有人類守衛在。
“喂、喂”
薩爾小聲的呼喚著,叫了數分鐘才有一個獸人奴隸察覺到了異樣,把眼睛對向了這邊。
看到薩爾后,這個獸人的眼睛睜了個老大,并且立刻用大手捂住了自己的驚呼。
“年輕人”
獸人奴隸用身體擋住細縫,小聲的問道:
“你是外面來的?”
他從衣服上面看出薩爾不是這里的奴隸。
“對,我來見見你們。”
薩爾臉上帶著喜悅回答。
“見我們,蠢貨!”
沒想到這個年級有些老邁的獸人奴隸卻罵起來:
“你竟然沒被捉住,就不要來到這種危險的地方自討苦吃!”
盡管這罵聲小到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但薩爾還是感覺到了里面隱藏的憤怒。
“我有幾個同伴,不會有事的。”
他連忙解釋。
老獸人更氣憤了:
“有同伴也不要來這種地方,這會讓你們都倒霉!”
獸人已經戰敗了,這個老獸人不認為外面世界的獸人進來是好事。
特別是這樣的年輕人,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聽著,如果你想要救我們,你還是早點死去這份心思為妙。”
老獸人聲音變得低沉而沮喪:
“在你之前,有好幾批獸人抱著這個心思進來,但他們都被捉住了。”
他讓開些許的細縫,然后悄悄用手指指向一個渾身是傷的年輕獸人。
“看見他沒,他就是其中之一。”
老獸人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們在外面不好好的躲著,沒事進來這個地方干什么?”
“就算這里全部的守衛死掉,你們也救不了我們的!”
這些年來,獸人們變得越來越虛弱了,但薩爾卻并不知道。
他問起了詳情。
這個老獸人看起來是個博學者,開始跟他講起了惡魔的血液的事情。
惡魔的血液曾經給獸人們提供了巨大的力量和恢復速度、也讓他們悍不懼死,但是這些東西卻仿佛是毒品一樣,侵占到了獸人體內的生氣。
古爾丹引發的那陣氣息讓惡魔血液的力量降低,所有的副作用就出來了,并且隨著時間的過去讓獸人們變得更加脆弱。
“你看到那些正在工作的獸人了嗎?他們已經失去了斗志和力量,只知道渾渾噩噩的活著”
這也是沒有獸人反抗人類的原因。
“只要這份詛咒還在,我們就永遠逃脫不了人類的手心。”
“就算短暫的離開了,他們也能立刻把我們捉起來。”
老獸人說出了一個很現實的狀況,讓一只毫不知情的薩爾打擊甚大。
“那沒有能夠解開這個詛咒的方法嗎?”
薩爾不甘心的問道。
他看著這些正在受苦的族人心里難受極了。
“沒有。”
老獸人躺在墻上,嘆著氣:
“就連我們最偉大的大酋長也沒有找到方法解決,這個詛咒是破解不了的。”
他的手臂擋住細縫,能看到顫動的肌肉:
“年輕人,你叫做什么名字?”
“薩爾。”
薩爾立刻回答,他沒有說出姓氏是因為不知道。
“薩爾薩爾,我剛剛看到你有一雙聰明而精神的藍眼睛。”
老獸人顯然不知道‘薩爾’這個名字在人類的話中有著怎樣的含義,或許知道也不會改變他的祝福。
“這證明你的血液沒有被詛咒和污染,你是現在少有的健康的獸人。”
“所以現在你不應該在這里,外面才是你的世界。”
“你現在就離開,不要理會我們這些失敗的獸人,好好活下去。”
薩爾聽到了老獸人充滿笑意的威脅聲:
“要是你不出去的話,我就把你的存在告訴那些人類。”
“之前的那個家伙就是這樣活下來的,相信我,這比你自己被捉住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