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之心
在古堡的主廳中,此刻正聚集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家、慈善家,和極少數聲明顯赫,已經隱隱超出商人層次的巨商,比如剛剛趕來的李巨成。()有亞當居中引薦,再加上他的巨大的聲望,成為貴賓是可以想見的事情。
“小易,你又有進步了......”
兩天時間,周易博聞強記看光了書架上的近萬本書,這會兒是真正的腹有詩書氣自華,李巨成什么人物,一眼就看出周易的變化,不由嘖嘖稱奇。這次周易身在法國,卻還是替他找到了肉芝,也讓李巨成十分感激,對周易更是親近,已經真正地視他為子侄。
“是李先生麼?”
周易來到雄獅城堡已經三天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約翰勛爵,這是一個衣著十分講究的老人,而且復古復到了骨子里。在今天這個盛大的場合,他戴著白金色的假發,穿著金色的華服,暢開的胸口處沒有露出迷人的乳溝,而是粉紅色的內襯花邊,腿上穿著白色厚絲襪,和厚底船形高跟鞋,這身裝扮在今天看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偽娘,可在古代的歐洲,這卻是最流行的裝扮,就像后世的中山裝、西服和唐裝一樣。
“哦,親愛的約翰勛爵,見到您十分榮幸。”
李巨成這是花花轎子人抬人,以他如今的身份,對一名過氣貴族實在不用這樣客氣,可他還是給了約翰足夠的面子。這讓老貴族尖聲笑了起來:“能見到李先生,也是我的榮幸啊。李先生,讓我猜一猜吧。您是看中了‘陳思王’的寶物麼......”
果然是曹植的墓!
周易還不覺怎樣,自命文人的劉珂頓時臉色一變,七步成詩的陳思王在古今文人眼中,就是一座封碑,聽到是有關他的寶藏,是個文人就會動心的。劉珂已經開始了算計,除了那‘七星燈’是李巨成勢在必得之物,自己萬萬不能染指,其余的物件卻絕不能落在那些老毛子、高麗棒子甚至是島國人的手里。
這次約翰請來的收藏家幾乎遍布歐亞。大老美他看不起,認為這種沒有歷史底蘊的國家談論古董就是個天大的笑話,黑非洲更是歐洲貴族眼中的三等地區,也不在他的考慮中,可島國和南棒的幾個著名收藏家卻都到了,或許會成為周易他們的競爭對手,尤其是南棒,估計在他們看來,曹植也是大棒子國人,他們負有迎回國寶的神圣使命。(百度隨夢,最快更新)
“呵呵。約翰勛爵很有眼力......”
李巨成笑瞇瞇地道:“不過我對西畫也很感興趣,聽說您這次也有幾幅西畫出售,如果是好東西,我也會購買一些,你們可以占有我們的國寶,我們華夏人也應該有所行動,不是麼?”
“好的,拍賣會就要開始了,李先生當然可以選擇購買您喜歡的東西。我就不奉陪了,呵呵......”約翰干笑兩聲,禮貌地離開了,劉珂冷哼一聲:“這些老毛子,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拿著我們老祖宗的東西堂而皇之地拍賣,真是豈有此理,我呸!”
“劉總,稍安勿躁,先看看東西是真是假吧......”
曹操當年為了解決軍費問題,曾經排出大量的摸金校尉去發掘前人幕葬,一手創立了‘盜墓賊’這個行當,死后怕遭報應,據說光是假墓就造了九十九座,曹值雖然是個政治上的失敗者,卻畢竟是曹家子孫,又能差到哪里去?所以約翰手中的東西究竟是真是假,還在兩可之間,李巨成此次前來,除了讓唐寶邀請周易參加,還特別延請了兩名漢文物專家,就是怕打了眼。
在女仆的帶領下,周易和李巨成等人都被請入了貴賓包廂,主廳已經被改建為拍賣場地,中間有拍賣臺,四周都是豪華的貴賓包廂,亞當教授和他的幾位收藏家朋友得以和周易統一戰線,也一并湊了過來,只是他們志在那幅《最后的晚餐》,對曹植的墓藏卻是沒啥興趣。
周易注意了下,亨利應該沒有什么同盟,只是和艾瑪進了一個小型包廂,包廂都是三面封閉的,倒是看不出他和艾瑪在里面是探討人生理想還是做其它的事情。周易現在十分佩服二姐周菁菁,以二姐的強勢和聰明,絕不可能對離家多日搞‘事業’的亨利沒有任何懷疑,估計現在私家偵探已經將某些證據擺在了二姐面前,可二姐表現的還是無比平靜,甚至都沒有問過自己有關亨利的任何問題,咱老周家的個個都是人物啊,二姐是巾幗不讓須眉。
其實對于二姐的性格周易是早有了解,否則也不會對亨利下這樣的重手,如果換了周菁菁是柳絮那樣的個性,哪怕麻煩一些,冒著‘改造亨利不夠徹底’的危險,周易也會換用其它方法,卻不會直接用破而后立的傷害性手段。這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誰讓亨利攤上了二姐這個強悍的妻子和自己這個小舅子呢?
不得不說約翰的藏品很雜,而且雜亂的藏品多數都集中在亞洲出土的文物,圍繞著‘陳思王’曹植的墓藏,還有一些明清時代的瓷器、木器和雜項,甚至還有古安南、古印度以及東南亞一些國家的東西。這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分別是高麗國太祖手抄的一份《三藏佛經》和島國幕府時代織田信長用過的印涭,這玩意兒其實就是一塊較大的青松石,跟華夏的傳國玉璽壓根兒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不過周易他們卻看得非常清楚,當織田信長的印授出現后,島國人所在的包廂頓時一陣嘰哇亂叫,李巨成問了一名懂日語的漢文物專家才知道。原來約翰太操蛋了,居然吧織田信長的印授列為第一件拍品。這讓島國人感覺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在比較尊重歷史的島國鬼兒看來。歷史上的華夏還是偉大的,第六天魔王的印授排在華夏‘陳思王’的寶藏之前還可以理解,可憑啥排在棒子國的前面?什么棒子太祖,在宋朝,咱島國好歹算個鎮,棒子也就是個村兒吧?當然關于鎮和村的描述是這位漢文物專家腦補的。周易和李巨成都聽得微笑起來,張釗的笑聲更是險些頂破了貴賓室頂。
最終被島國和棒子吵到腦仁兒疼的約翰勛爵只得改為先拍一個銅盆,還是青銅的,據約翰請來的專家描述。這應該是‘陳思王’生前最喜愛的某位妃子用過的面盆,陳思王是妃嬪殉葬制度的反對者,所以在他死后,這位妃子就用面盆代身,一并放入了墓中,按照當代文物的價值計算,別說是陳思王妃子用過的臉盆,就算是慈禧用的馬桶也還是馬桶,不值幾個錢,所以這物件約翰本來是準備當做贈品附送的。現在卻只好拿出來當拍品。
“陳思王妃子的臉盆?亞美爹,亞美爹!”島國收藏家們雙眼一亮,他們的情報工作也搞得不錯,自然知道有李巨成在,自己是甭想打陳思王的主意了,能弄個臉盆回去也不錯,至少精神上勝利了。而且這臉盆的底價也不高,才一萬歐元。
對這個臉盆周易和李巨成都沒多大興趣,咱華夏古代別的不多。就是嬪妃多,喜歡就買回去意淫好了,愛誰誰。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出了兩次價,最后還是島國和南棒國的收藏家一陣哄搶,最終被名為橋本九回郎的島國收藏家以五十萬歐元買了去,一群島國人為此歡呼勝利,感覺踩了南棒一腳,展現了大島國的風范。
接下來為了防止出現剛才的紛爭,除了陳思王幕藏中的幾個大件文物外,一些雜項和織田信長的印授、棒子國太祖的抄本被放在了同等位置上,抽簽決定先后拍賣順序,周易他們分別拍了一些自己感興趣的小東西,例如漢代簡書、小尊什么的,還有一些小件被歐洲收藏家看中,花大價錢買了去,李巨成和周易倒也沒爭奪,這些都是小玩意兒,還夠不上國寶級別,犯不上跟他們搶奪。
南棒的運氣顯然不夠好,他們那位開國太祖的手抄佛經竟然被抽到了前面拍賣,島國收藏家頓時一陣激動,拍賣師剛剛叫出一百萬歐元的底價,那位橋本九回郎就搶先叫出了五百萬的高價,南棒收藏家頓時一陣大亂,個個都用無比仇恨的目光望向了他。
“八百萬!”
周易正想憋壞呢,不想李巨成比他更快,直接叫出了八百萬的高價,橋本一咬牙:“一千萬!”他本來對陳思王寶藏中的幾個大件有意,甚至動過《最后的晚餐》的念頭兒,可當李巨成出現后,他知道論財力自己是萬萬不能和這位亞洲首富較量的,還不如轉移目標,如果能把棒子的國寶弄回去,在島國引起的轟動可能比得到《最后的晚餐》還要大。
“一千五百萬!”
一名南棒收藏家的眼睛都紅了,直接從包廂內探出頭來,狠狠地指著島國人的包廂,用英語吼道:“該死的島國人!”
周易心中一動,似乎把棒子的國寶弄到手,掛在望氣別院的大門口當個擺設也不錯啊?正想出價,卻被李巨成按住了手臂:“小易,這是棒子的國寶,如果被島國人得去,棒子國會群情激奮,視島國為寇仇,他們如果鬧起來,無論是在政治還是經濟方面,都對我們有益無害......”
“明白了。”周易點了點頭,心說您就直接告訴我剛才您就是煽風點火罷了,行,我不出價就是。
“一千六百萬!”
橋本九回郎火了,八格牙路,李巨成我惹不起也就罷了,小棒子也想虎口奪食,門兒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