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扶不起來的阿斗……哦,不,呸爛泥扶不上墻三九天的扇子,三伏天的烤爐,沒用到極點”
聽到了陶副主任又一次在小袁三公身上刷到了大把經驗值的消息,摩拳擦掌等候許久了的陶副主任北方的好鄰居們,難免個個都是大失所望,也個個在背后罵了一句小袁三公的無能,然后曹老大馬上撤回了增駐魯國的軍隊,呂溫侯把南線軍隊調往北線,至于都已經把軍隊駐扎到了徐州東海郡合鄉縣城的劉皇叔,更是趕快收回了伸進徐州的爪子,連滾帶爬的逃回了魯縣,與徐州距離較遠的袁紹和公孫瓚也放棄了在有利時機趁火打劫的打算,徐州北線危機不戰自解。
興平二年的七月上旬,陶應留下秦誼把守沛國之后,率軍返回彭城,陶商、陳登和曹豹率領徐州百官出城十里迎接,自發來迎接陶應大軍的徐州百姓更多,自一年前陶應的君子軍初出茅廬后,徐州軍隊就再沒有吃過大的敗仗,也沒有那一股敵人膽敢深入徐州腹地燒殺搶掠,徐州的民生經濟恢復得很快,速度遠勝過徐州的軍隊力量恢復,加上徐州賦稅相對其他諸侯較輕,這一切使得陶應在民間的口碑極好,現在又是七月農活較少,所以不僅徐州城里的居民百姓來了無數迎接陶應,十里八鄉的鄉間百姓也來了不少,官道兩旁人頭熙熙,百姓擁擠得水泄不通,焚香拜道者與擔壺提漿者不計其數。場面之熱鬧,堪比影帝駕臨漢末徐州。
面對治下百姓的愛戴,公仆學校表演系高才生的陶副主任少不得展露幾手絕技,或是在馬上向百姓拱手還禮,或是下馬攙扶一下路旁跪拜的白發老人,再和幾個調皮的孩子開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感動得在場的徐州百姓激動萬分。眼淚汪汪的直呼今生有幸,生活在了這么一位愛民親民的好主公治下,卻全然忘了這位好主公的錦衣玉食和駿馬金車都是從他們身上盤剝。也全然忘了自己們如果不在田間地頭辛勤勞作,按時納稅,這位好主公不要說有今日輝煌。能不活活餓死就應該高唱阿彌陀佛。
好不容易在萬民百姓的歌功頌德聲中表演完了,安排好了軍隊的駐扎問題后,意氣風發的陶副主任領著了文武百官回到徐州刺史府,又在府中大擺宴席,自掏腰包讓徐州文武百官給自己接風洗塵,順便慶祝南線大捷,還有就是把自己新網羅到的‘人才’楊宏大人介紹給徐州百官,又好不容易把這些沒有營養的過場都走完后,直到拍馬屁拍得嘴巴都干了的徐州文武官員幾乎走完,陶應這才松了口氣。領著魯肅、陳登、臧霸、許褚、陳到和曹豹等幾個心腹進到二堂交談,了解徐州近來發生的大小事務。
一屁股坐到了二堂的當中主座上,陶應先是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后又懶洋洋的抱怨道:“累死我了,以后一定得簡化這些迎來送往的禮節程序。還有百姓,不要每一次都讓上萬的百姓來迎接我,浪費我的時間不算,百姓們也浪費時間啊。”
同樣不喜歡虛文浮禮的魯肅大點其頭,深以為然,陳登則含笑致歉道:“主公請恕罪。在下也知道主公與軍師都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事前也沒有組織文武官員與城中百姓出城迎接,但是主公凱旋的消息傳回徐州后,徐州眾官員都堅持要出城迎接,百姓也自發出城迎接主公凱旋,在下制止不住,就只好隨他們去了。”
“主公,這也是徐州百官與百姓愛戴你啊。”曹豹奉承道:“當年老主公在日,都從來沒有過這么熱鬧的場面,由此可見,徐州百姓對主公的愛戴遠在老主公之上。”
“岳父謬贊了,都是將士用命,吾麾下的文不貪財,武不怕死,小婿也只是跟著沾光而已。”陶應假惺惺的謙虛了一句,又坐直身體問道:“元龍,岳父,這幾天我們北邊的好鄰居們,有什么新舉動沒有”
“主公大捷的消息傳回徐州,馬上該滾的都滾了。”曹豹興沖沖的答道:“細作探報,劉備奸賊滾回了魯縣,在合鄉的駐軍撤得干干凈凈,呂溫侯的主力重新北上,兵發東郡看模樣是想打通與上黨張揚的聯系,曹操老賊被迫迎戰,這些消息都是一再確認過的。看模樣,短時間內我們不用為北線擔心了。”
陶應滿意點頭,又問道:“那呂溫侯那邊,可有什么書信或者使者過來”
“當然有。”陳登微笑答道:“今天早上收到的消息,呂溫侯的使者王楷昨天傍晚到了小沛,估計最遲明天上午就能抵達彭城,孫觀試探他的來意,又是借糧和借武器。”
“做夢”陶應有些惱怒,惡狠狠說道:“真把徐州當免費又包郵的糧行了山東的冬小麥才收下來兩三個月,他就又缺糧了也不怕把他撐死不借,這次說什么都不能再借了。”
“沒錯,不能再借了”巴不得陶應與呂溫侯撕毀婚約把自己女兒扶正的曹豹點頭,趕緊附和道:“主公說得對,呂溫侯為人貪得無厭,已經先后從徐州借走十萬斛軍糧還不滿足,還想借糧,這次說什么都不能著再借了。”
“主公請三思,呂溫侯目前對我們還大用,還是慎重為上。”魯肅沉聲說道:“十萬斛糧食都已經送出去了,這次如果吝嗇,之前的一切努力可能就前功盡棄了。”
“主公請明鑒。”陳登也說道:“據在下所知,呂溫侯現在確實缺糧,冬麥收獲前,定陶、山陽與任城都是戰火不斷,摧毀了大量農田,呂溫侯雖然在我軍支持下穩住了局勢,收割冬麥時卻沒有收上多少糧食。兗州民間的糧價仍然高達數千錢一斛,呂溫侯軍中士卒的坐糧定量,也始終只有我軍的一半,行糧定量也只達到我軍的坐糧標準,如果他真想奪回東郡重新打通與并州的聯系,就非得依靠我軍的糧草供給不可。而且就算呂溫侯不發起東郡戰事,入冬之前。呂溫侯的軍中也會斷糧。”
“沒錢沒糧還養那么多軍隊干什么窮兵黷武”陶應益發不滿的抱怨,還脫口說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心中所想,“干脆把他的五六萬大軍送我一半好了。我幫他養,他那邊的精兵強將過來,我還保證待遇更好給他們丹陽老兵的待遇都行”
聽話聽音。在場的魯肅和陳登雖然不入陶副主任奸猾狠毒,但也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聽到陶應的隨口之語,魯肅和陳登頓時就明白了陶應的心中所想,又見左右都是陶應的絕對心腹,陳登便壓低了聲音問道:“主公,你如此善待呂溫侯,明知是與虎謀皮還仍然與呂溫侯締結婚約,莫非是為了將來吞并呂溫侯兵力鋪路”
險惡用心被陳登戳穿,又見左右都是可靠心腹。陶應索性也不再隱瞞,低聲答道:“雖然不是有意如此,但呂溫侯麾下的陷陣營和并州鐵騎,還有他從董卓那里拐來的西涼鐵騎和飛熊軍的殘部,又有那個諸侯不想要不想收為己用”
終于明白陶應用心的陳登笑了。旁邊的許褚卻不服氣的說道:“主公,陷陣營、并州鐵騎、西涼鐵騎和飛熊軍算什么給末將一點時間,保管練出一支更強的軍隊。”旁邊的練兵高手陳到也是連連點頭,對陶應夸獎其他隊伍很不服氣,也說只要再給自己一點時間,未必就練不出超過這些百戰雄師的精兵。
“仲康。叔至,怕沒那么容易。”陶應搖頭,又嘆道:“先不說現如今天下大亂,沒多少時間給你們練兵,就算時間充足,你們恐怕練不出比這些隊伍更強的軍隊。”
“主公為何如此認定”許褚更加不服氣的問道。
“因為他”陶應忽然一指陳登,笑著說道:“都是因為元龍,曹操老賊和公孫瓚為了解決軍糧問題,今年才開始在兗州和易京屯田養軍,可是元龍的目光太超前了,六年前就已經在徐州為我的父親屯田養兵,結果好嘛,現在我倒是不用太為錢糧的發愁了,可是卻得為徐州兵源的素質發愁了——徐州五郡治下的百姓個個都有吃有喝,不用上戰場搶吃的喝的,戰斗力怎么可能趕得上曹賊和呂溫侯麾下那些餓紅了眼睛的豺狼虎豹”
魯肅和曹豹等人頓時大笑起來,陳登也是大笑,還幽默的說道:“如此說來,在下還真得向主公請罪了,都是因為在下,把徐州五郡的百姓喂得太飽,拖了主公的后腿。”
陶應大笑,然后收住笑容說道:“玩笑歸玩笑,事實也是事實,徐州五郡相對比較富足,百姓生活稍有保證,從徐州五郡中招募來的士兵,也確實缺少那種為了活命而戰的亡命狠勁。這一次與袁術的大戰你們也看到了,袁術軍的戰斗力如此孱弱,仍然給我軍制造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傷亡,這足以證明我們軍隊的精銳程度還遠遠不夠。”
說到這,陶應又轉向許褚和陳到問道:“仲康,叔至,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這一次竹邑大戰,宣高兄麾下的瑯琊兵打的硬仗比你們多,但傷亡卻沒有你們的隊伍大,這是為了什么”
“臧將軍麾下的將士都是老兵,經驗豐富。”陳到搶著答道:“末將與許褚將軍的隊伍不同,新兵非常多,戰場經驗嚴重不足,傷亡自然要大。”
“沙場經驗只是一個因素,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陶應答道:“宣高將軍麾下的隊伍中,大部分都是來自泰山郡的士兵,泰山郡遠比徐州五郡貧困,民生經濟又在黃巾之亂中遭到了重創,說是民不聊生也不夸張。所以那些來自泰山郡的士兵為了活命,為了繼續當兵吃糧,自然愿意在戰場上賣命,因為他們一旦被驅逐出了軍隊,就很可能會被活活餓失。徐州軍隊又不同了,徐州兵就算被趕出了軍隊,回到了家鄉仍然可以種田謀生。不太可能被餓死,所以他們就怕死,舍不得在戰場上拼命,戰斗力也自然大大削弱。”
陶應都分析到這地步了,陳到和許褚也就沒話可說了,臧霸則得意笑笑,又主動說道:“主公。要不讓末將回瑯琊和泰山去,再給你招募一批泰山兵過來”
“我正有此意,改日我們仔細商量。”陶應點頭同意。又說道:“不過還是那句話,宣高兄就算再給我們招募來一批泰山兵過來,受訓練和經驗影響。短時間內也無法徹底扭轉徐州軍隊只是二流軍隊的局面,我們徐州軍隊在正面戰場上,也仍然不是呂布軍和曹操軍百戰精兵的對手。”
眾人默默點頭,既欽佩陶應的頭腦之冷靜,沒有被之前的勝利沖昏頭腦,也承認陶應所言不虛,現在的徐州軍隊,仍然還不是呂布和曹操的敵手。這時,陳到忽然說出了陶副主任的真正心里話,“要是呂溫侯現在意外病死或者意外戰死就好了。呂溫侯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還已經與主公定親,如果呂溫侯突然死了,主公再想吞并他的兵力就容易得太多了。”
眾人又笑了起來,陳登和魯肅還在心中笑著說恐怕這也是我們主公現在最大的心愿了。咱們的陶副主任卻連連搖頭,口不對心的嚴肅說道:“叔至不可妄言,溫侯與曹將軍都是我的岳父,做為女婿,我希望他們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怕是希望呂溫侯償命百碎吧”熟知陶副主任性情的陳登和魯肅都在心里嘀咕。那邊曹豹則自度沒什么東西可以讓女婿惦記和貪圖的,所以即便明白女婿是在心口不一,倒也沒有生氣。
說了許久的閑話,見天色已晚,陶應便讓眾人散去休息,自己也準備回曹靈那里去報到,免得這個愛吃醋的小丫頭又大發雷霆,懷疑自己去找了別的女人,徐州眾將答應,紛紛告辭離去,只有陳登和魯肅兩個智囊沒有馬上走,陶應知道他們定然還有話說,便也留下來等待。果不其然,當后堂中只剩下陶應、魯肅和陳登三人后,陳登馬上就拱手說道:“主公,還兩件事,一是糜竺這邊,十余天前,糜竺主動送來了一個劉備信使與劉備勸他為糜芳復仇的書信,在下把劉備信使交給了曹宏將軍關押審問。”
“嗯,此事我已知曉。”陶應點頭,其實陶應早就從徐州特務頭子曹宏那里獲得了密報,企圖趁火打劫的劉皇叔遣使聯絡糜竺,鼓動糜竺為糜芳報仇找自己算帳,要求糜竺動用家族勢力,幫助劉皇叔拿下徐州五郡之一的東海郡立足,而糜竺不僅沒有答應劉皇叔的要求,還讓家兵把劉備的信使拿下,連同書信一起送到了陳登面前,以示自己的悔改之心。同時陶應還知道,曹宏已經從那個劉備信使口中嚴刑拷打出了真相,那個信使確實是劉皇叔派來鼓動糜竺叛變的人,向糜竺呈上書信后,又馬上被糜竺拿下交給了徐州官府。
“第二件事,關于呂溫侯的。”陳登又說道:“在下認為,呂溫侯此前主力駐扎南線,確實有渾水摸魚吞并徐州五郡的企圖。其后收到我軍大捷的消息后,呂溫侯又把主力調往北線,與曹軍爭奪東郡,也很可能是對吞并徐州一事暫時死心,打算先借著我軍對他的支持奪回東郡,打通與可靠盟友張揚的聯系,先立于不敗之地再圖將來。”
“呂布此舉如果得手,必然會動搖曹操根本,曹賊為圖自保,也必然會全力反抗,曹呂兩家決戰,對我軍有百利而無一害所以在下認為,主公萬萬不可吝嗇錢糧,也大可不必為呂溫侯的得寸進尺而氣惱,應該大力支持呂布奪取東郡,曹呂兩家彼此削弱越是嚴重,我軍北線就越是安全。”
“主公,元龍先生言之有理。”魯肅插口說道:“在下之所以留下,便是想勸主公忍耐為上,萬不可拒絕呂溫侯的再次借糧要求,壞了借呂抗曹的大計。況且我軍已經重創了袁術,主力已經騰出了手,就算呂溫侯反復無常,也不用再擔心他乘虛而下。”
“這是當然。”陶應微笑答道:“其實剛才我就已經考慮好了,準備再借給呂布五萬斛軍糧。只要他老實去打曹操,以后再借糧也不是沒有商量,用一些糧食就可以借呂布之手抵御曹操,遠勝過我們徐州軍隊直接與曹操對抗。”
“主公英明。”陳登拱手,又微笑說道:“除此之外,在下覺得主公還可以乘機向呂溫侯提一個要求,向呂溫侯借將練兵。”
“借將練兵”陶應有些糊涂。疑惑問道:“用得著這么麻煩嗎陳到和許褚都能練兵,用得著向呂布借練兵官”
“目的有二。”陳登毫不隱諱的答道:“一,許褚和陳到二位將軍確實都能練兵。本身的才具也不差,但他們的沙場經驗畢竟還是太少,還比不上呂布麾下那些百戰老將。有這些老將的指點,相信對許褚和陳到二位將軍的練兵定然大有益助。第二,呂溫侯麾下的將領隨他南征北戰,多歷苦寒顛簸,少有閑散富貴,他的將領來到徐州之后,主公若是讓他們享受到了廣廈華堂,美女金帛,還怕他們不顧念主公的好處,不生出依賴主公之心”
陶應笑了。連拍自己腦門,懊悔自己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竟然忘了在公仆學校中學來的最拿手本領糖衣炮彈,糊涂得簡直該死。大笑過后。陶應當即拍板道:“元龍此計大妙,明天我就派楊宏去見呂布,請他先借高順和張遼過來幫我練兵,還有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和侯成,也要輪流借來徐州一段時間”
“主公好記心。連呂溫侯麾下有那些猛將大將都記得一清二楚,看來主公對溫侯的隊伍,惦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陳登也是大笑。
魯肅沒有笑,只是向陶應拱手說道:“主公,關于溫侯麾下精兵強將之事,在下也正有事要稟奏。在肅看來,主公若是有意吞并溫侯軍力,最好的辦法還是陳到將軍說的繼承,溫侯僅有一女,已經許給了主公,溫侯若是突然身死,其麾下忠勇之士必然力保他的妻女南下來投主公,主公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招攬他們到手,用起來也更放心,遠勝過直接收買拉攏,或者動手強奪。”
“這點我當然知道,可我那位岳父勇冠天下,又正當壯年,突然蹬腿的可能實在不大。”陶應苦惱的說道。
“戰術與計謀并非在下所長,只能請主公自決。”魯肅先推卸了責任,然后又警告道:“在下只想提醒主公一件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所以主公萬萬不可用刺殺或者下毒之類的手段,否則一旦走漏風聲,后患必然無窮。最好的辦法,還是借他人之手行事,以主公之機敏,相信只要有機會,此事也難不倒主公。”
“借他人之手”魯肅這話算是點醒了陶應,陶應心中盤算著暗道:“是啊,我那個老丈人既然不肯去死,我為什么不想辦法幫他死先不說他有曹老大和大袁三公兩個死對頭,他的隊伍里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在白門樓被曹老大縊死,好象也是被手下給出賣的。”
盤算歸盤算,時間倉促,陶副主任再怎么的陰險狠毒,短時間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干掉自己的老丈人,所以陶應只能是謝過魯肅和陳登的指點,然后又為了魯肅和陳登再無他事,這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返回臥房,去探望有孕在身的曹靈——陶副主任的槍法很準,第一個晚上就中了靶,看到曹靈害喜害得連飯都吃不下去,本來堅決反對曹靈嫁過來做妾的曹豹老婆也沒了辦法,只好哭哭啼啼的同意女兒從側門進了陶家受委屈,陶應心中也有些愧疚,給曹靈封了一個不合禮法的次妻稱呼——當然了,實際上還是妾。
至于曹豹,敢把女兒嫁給呂溫侯的曹豹倒是不太在意女兒是什么名分,加上曹豹對老陶家也確實忠心,知道陶應為了徐州利益,絕不可能主動與呂布翻臉毀婚,所以不僅沒有反對女兒做妾,還沒少勸老婆認命,責怪是自己女兒不對,亂耍不該耍的脾氣,把本該早就到手的正妻名分拱手送了別人——還是當然,事實也正是如此。
溜達溜達的到了曹靈房門前,推開房門直奔點著蠟燭的臥室,陶副主任臉上剛努力裝出了一副賠不是的笑臉,不料曹靈臥房中忽然出來一人,陶應走得太快沒有收住腳步,與那人撞了一個滿懷,一股脂粉發香也撲鼻而來,陶應開始還以為是曹靈房中的丫鬟,但低頭仔細一看時,陶應卻猛然呆住,脫口驚叫道:“糜貞,怎么是你”
從曹靈房中出來的人正是糜貞,穿著綢緞制的暗紅曲裾深衣,腰間卻系著一條白帶,頭上烏絲挽著墮馬髻,清麗的臉龐明顯又消瘦了一些,被陶應撞得秀眉一皺,但抬頭看清來人是陶應后,糜貞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俏麗面孔上頓時又沒有了半點表情,一邊僵硬的行禮,一邊用冷得冰涼的聲音說道:“民女糜貞,拜見本州使君,使君的二夫人身子不便,民女應二夫人要求,過來照顧與陪伴她。”
“哦,原來是這樣。”陶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向糜貞拱手說道:“多謝糜姑娘了,姑娘代為照顧內子之恩,陶應他日定當回報。”
“主公言過了,此乃民女應為之事。”糜貞還禮,又更加冰冷的說道:“既然使君已經回來了,那民女也該告辭了。”
說罷,糜貞也不等陶應回答,板著臉側身繞過陶應就走,不料房中卻又竄出了小腹已然有些隆起的曹靈,也不去看一個多月沒見的陶應,只是一把拉住了糜貞的袖子,說道:“貞兒姐姐,你別走,天已經黑透了,你還回去做什么你還是留下來,再陪我一個晚上吧。”
(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