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軍其實完全有希望提前一天抵達倉亭戰場的,不過在橫渡瓠子河前,負責協助君子軍渡過汶水與瓠子河的徐州步兵隊伍尹禮隊伍,在搭建浮橋時遭到了鄰近范縣守軍的騷擾與破壞,用了不少力氣才把范縣守軍擊潰,搭建起了渡河浮橋掩護君子軍過河。
不過在君子軍全線渡河之后,看到了君子軍那幾面臭名昭著的惡趣味軍旗,還有聽到更加惡趣味的君子軍歌,原本還打算向車胄求援再戰的范縣守軍也頓時打消了出城交戰的念頭,老老實實的躲在范縣城里,眼睜睜的看著君子軍繞過范縣,高唱著詩經開篇向再沒有一條大型河流阻攔的倉亭而去,也陰錯陽差的把君子軍抵達倉亭戰場的時間卡在了來對曹老大而言最要命的關鍵時刻。
不管是巧合還是幸運,總之君子軍抵達倉亭戰場的時間還是太關鍵也太恰到好處,就在曹老大的虛張聲勢之計已經得手時,已經徹底打擊了袁紹軍的士氣并大大鼓舞了曹軍士氣時,也在曹老大只要下令進攻就可以獲得全勝時,君子軍忽然出現在了黃河南岸,又整齊唱起了代表自軍身份的惡趣味軍歌,整個戰場形勢也徹底扭轉了過來,不僅徐州軍隊慘敗的謊言不攻自破,曹軍隊伍的士氣也一下子低落到了谷底,袁紹軍本已接近崩潰的士氣則原地滿血復活,一下子就達到了爆棚狀態,戰斗力成倍劇增。
如果不是曹老大預先在大營兩側埋伏了四支伏兵,及時沖出分擔了正面壓力,如果不是曹軍士卒精銳戰斗力出色。又凝聚力超強拼死作戰,那么曹軍大營也肯定得被處于狂熱狀態的袁紹軍給一腳踹了,曹老大也將連保全一部分隊伍退過黃河的機會都沒有。但就算勉強擋住了袁紹軍的瘋狂沖擊,曹軍隊伍也為此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一戰下來,超過一萬的曹軍主力士兵葬身沙場,夏侯淵、張郃、典韋與李典等將皆受箭傷,曹老大本人也被一支流矢射中頭盔,險透其頂。
殘酷的激戰從正午一直持續到了天色全黑。大袁三公原本還打算繼續夜戰,但沮授與崔琰等謀士則發現自軍體力已經嚴重下降,而曹軍憑借營寨工事拼死堅守,再攻下去不僅急切難破,傷亡也會十分巨大。便一起建議大袁三公鳴金收兵,先讓將士回營休息,恢復體力,待到曹軍渡河時再發起突襲,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作戰效果。急于報仇的大袁三公本不想聽,崔琰又指出眼下曹軍士氣已沮,時間拖得越長對曹軍越不利而對冀州軍越有利。大袁三公這才勉強下令收兵,退兵十里野營休息,留下滿地的尸山血海,破旗斷槍。驚魂未定的曹軍隊伍則躲在營寨工事背后大口大口喘氣,根本沒有膽量出營追擊。
盡管終于熬過了袁紹軍超過五個時辰的狂沖猛攻,但曹軍上下都十分明白,自軍最大的危險還沒有過去。在渡過黃河之前,自軍的形勢還是危如累卵。隨時可能覆滅,所以待到袁紹軍撤遠后,曹老大除了下令盡可能搶救傷兵和優先轉移傷兵渡河外,再有就是召集幾名得力將領到中軍大帳議事,還開門見山就說道:“形勢危急,我需要一名能為主力犧牲的勇士,率領一支隊伍殿后,掩護主力撤退,誰愿意冒這個險?”
“末將愿留下殿后!”汝南名將李通毫不猶豫的第一個站了出來,搶著說道:“末將愿率軍殿后,那怕拼上性命,也要掩護主力撤過黃河!”
曹老大凝視李通,見李通神情嚴肅,目光堅定,這才緩緩說道:“文達,你可要想好了,屆時你將面臨袁紹匹夫二十萬大軍的亡命沖擊,我軍主力卻因為黃河阻隔,沒辦法為你提供那怕一兵一卒的援助,一旦浮橋被毀,你和你的隊伍也將匹馬難回兗州,你做好了準備沒有?”
李通向曹老大雙膝跪下,抱拳拱手鄭重說道:“末將自追隨丞相以來,屢受丞相大恩,卻無寸功回報,今番形勢危急,末將愿舍此身軀,拼死為主力殿后,掩護丞相率軍渡河,雖粉身碎骨,也無怨無悔!”
曹老大不再說話,只是雙手攙起了李通,握著李通的雙手哽咽落淚,許久才哽咽著說道:“既如此,那就拜托將軍了。”
是夜四更,已經別無選擇的曹軍隊伍開始了渡河撤退,李典與樂進二將率軍保護傷兵與糧草首先從浮橋撤過黃河,在黃河南岸列陣保護傷兵隊伍與糧草,以防神出鬼沒的君子軍突然偷襲。冀州斥候將消息飛報到大袁三公面前,大袁三公聽從眾謀士建議,并沒有立即發起追擊,只是讓生力軍繼續保護主力戰兵隊伍,讓主力戰兵安心休息恢復體力,直到第二天天色微明,大袁三公才率領飽餐一頓的主力隊伍重新南下,來攻打處于渡河狀態中的曹軍隊伍。
辰時三刻,又一場殘酷而又悲壯的血戰在曹軍營前展開,為了給主力隊伍爭取渡河時間,曹軍大將李通率領六千曹軍勇士單獨抵達六萬以上的冀州軍主力輪番沖擊,憑借著簡易的營寨工事抵御冀州軍沖擊,壕溝早已被頭一天陣亡的雙方士兵尸體填滿,鹿角拒馬也早已被破壞殆盡,但李通的隊伍還是奇跡般的一次次打退了冀州軍隊的正面沖擊,氣得大袁三公連斬數名作戰不力的自家將領,也被迫分兵從兩翼沖擊曹軍渡口,與列隊等待渡江的曹軍隊伍在黃河堤壩上展開激戰。
血戰中,李通身中三箭,但仍然死戰不退,力斬冀州將領多人,還親手砍了勸說自己撤退的親弟弟李威,狂吼言退者與我弟同罪,鼓舞志愿留下殿后的曹軍勇士拼死殺敵,先后七次打退冀州軍對寨柵防線的沖鋒。直到袁熙率領的生力軍抵達戰場,以人數優勢沖垮曹軍寨柵,李通這才被迫放棄寨柵防線,率軍退回營中與冀州軍繼續巷戰,曹軍大營中烈火沖天,濃煙滾滾,喊殺聲震天動地,袁紹軍攻擊雖然猛烈,卻始終無法迅速沖上渡口處的黃河堤壩。沖擊在那里渡河的曹軍隊伍。
為了盡快將作戰部隊撤過黃河,除了撤軍必需的糧草之外,曹老大毅然放棄了所有的輜重車輛,還把這些輜重車輛推到了渡口外圍,隨時準備點燃攔截追兵。同時曹老大又親自率領督戰隊守在浮橋橋頭,一旦有人不按順序撤退,不管是誰,曹老大黑手一指,由曹老大親兵組成的督戰隊立即就會沖上去,將違反秩序之人亂刀砍死,首級懸于浮橋橋頭警示后人。保證龐大隊伍能夠有序通過狹窄浮橋渡河。
午時將至時,五萬多曹軍隊伍已經撤退大半,而袁紹軍的隊伍也已經殺到了目光可及的位置,甚至就連袁紹軍士兵臉上的猙獰笑容都可以清楚看到。無數的曹軍將士懇求曹老大本人立即渡河,曹老大則不緊不慢的說道:“急什么?除了李通的隊伍外,還有一萬多軍隊沒有撤,要曹操現在就過河。大漢丞相不允許。”
輕描淡寫的說完了這句話,曹老大除了下令點燃了外圍的輜重車輛外。又命令一干文臣謀士立即過河,郭嘉等人不從,痛哭流涕著要求與曹老大同進共退,結果卻被曹老大一頓馬鞭抽上了浮橋和渡船,又命士兵強行裹挾著這些謀士過河,曹老大本人則繼續留在黃河北岸,指揮余下軍隊有序渡河。
曹老大也是沒有了辦法,現在曹老大本人渡河雖然可以確保安全,但是在北岸的一萬多未渡河隊伍與李通隊伍也肯定完了,沒有了曹老大留在北岸穩定軍心和振奮士氣,袁紹軍會向群狼沖向羔羊一樣,迅速沖垮這些失去了統帥與秩序的曹軍隊伍,繼而展開殘酷屠殺,洗刷一年前的官渡之恥,所以曹老大只能留下,盡可能的保全軍隊的種子,為將來的東山再起留下最后希望。
撤走了部分體力告罄的進攻隊伍后,又一批袁紹軍生力軍投入了戰場,超過五萬的袁紹軍圍著倉亭渡口瘋狂沖擊,連俘虜都不肯收留,幾乎每一個倒下的曹軍士兵都被亂刀砍成了碎片,李通率領的殿后隊伍雖然還在拼死抵抗,卻已經被數量龐大的袁紹軍隊伍分割成了兩片團團包圍,更多的袁紹軍士兵開始成群結隊的向渡口浮橋發起沖擊,未曾渡河的曹軍隊伍也被迫在熊熊烈火中與袁紹軍展開激戰,倒下的曹軍士兵越來越多,袁紹軍卻還在源源不絕的涌來。
形勢萬分危急,未曾渡河的曹軍將領又紛紛涌到了曹老大面前,流著眼淚跪求曹老大立即撤退,曹老大鐵青著臉用馬鞭抽打這些將領時,渡口上游處卻傳來了無數的慘叫與興奮狂吼,原來一支袁紹軍隊伍在混亂中沖到了一道曹軍浮橋前,用斧頭砍斷了好幾根連接鐵索的堅硬木樁,早已不堪重負的浮橋帶著可怕的碎裂聲音,拉斷了這一角的殘余木樁,浮橋頓時側翻,橋面上密密麻麻的曹軍士兵驚叫著掉落黃河,哭泣著呼喊著消失在了波濤深處。
見此情景,曹老大的帳前校尉典韋忍無可忍,忽然沖上來,一把將曹老大扯下戰馬,抗在肩膀上大步上橋,不顧一切的沖向黃河對岸,曹老大勃然大怒,一邊喝令典韋放下自己,一邊用馬鞭鞭柄拍打典韋,但即便是被曹老大打得頭破血流了,典韋還是不肯放下曹老大,只是一個勁的向黃河對岸大步沖鋒,浮橋上的曹軍士兵紛紛主動避讓,偶有幾個不肯避讓或者避閃不及的士兵,也被典韋一胳膊一個打下黃河。
“典韋,放開我,放開我!我命令你放下我!我命令你……。”瘋狂呼喝著,曹老大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一邊大哭一邊懊悔大罵,“六年前,我是瞎了眼,還是豬油蒙了心?怎么會放過了那個奸賊?沒有那個奸賊作祟,我何至有今日?我何至有今日啊————?!”
沒有了曹老大親自在渡口坐鎮指揮,曹軍的渡河秩序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混亂,雖然李通隊伍還在拼死作戰,至今沒有撤過南岸的曹軍大將于禁也毅然站了出來,接過曹軍督戰隊的指揮權。繼續指揮曹軍隊伍按秩序撤退,但是曹軍隊伍還是開始了慌亂與崩潰,貪生怕死者乘機起哄,不按次序的沖上浮橋逃命,造成了曹軍隊伍的心理恐慌加劇,更多的曹軍將士爭先上橋上船,你擠我推亂成一團,曹軍督戰隊再是怎么的砍殺呼喊都收不到效果,最后干脆連督戰隊都被亂兵沖散。還有好幾個督戰隊士兵也被推進黃河之中。
接下來曹軍的渡河行動也徹底的亂了,為了活命,無數的曹軍將領士兵爭先向前,把殘余的四座浮橋橋口擠得水泄不通,無數的曹軍士兵被自家同伴推翻擠倒。接著無數的鞋底踩了上去,把這些摔倒的自家同伴活生生踩得永遠沒有機會再站起來,有是曹軍士兵還對同伴舉起了刀槍,就是爭取了一條狹窄的向前擁擠的道路,橋面上已經毫無立錐之地,無數的曹軍士兵攀在浮橋的吊索上南岸艱難攀爬,更多的曹軍士兵則被自家同伴生生擠下黃河。慘叫呼救著隨波逐流,直至消失在黃水深處,場面混亂得令人發指,也凄慘得讓人不忍卒讀。
會點水性、泅水而渡的曹軍士兵在河面上處處可見。嚴重滿載的渡船小舟在黃河上艱難前行,為了渡船不被壓沉,曹軍士兵開始揮刀砍殺攀在船沿上的自家同伴,攀在船沿上的曹軍士兵則死活不肯松手。哭著喊著哀求船上的同伴手下留情,但他們的同伴卻毫不留情的揮刀砍起了他們的手指。帶血的指頭很快落滿了船沿,在血泊中顫抖抽搐,手指頭的主人則哭叫著落入水中,在水面上翻滾掙扎呼救。即便如此,還是有好幾艘滿載士兵的渡船不堪重負,在渡河途中緩緩沉沒,船上士兵水手哭喊震天,卻又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看到這樣的景象,已經攻上了堤壩的冀州軍隊伍當然是歡聲如雷,狂笑歡呼,幸災樂禍,南岸的堤壩上,曹老大和曹軍文武官員卻是心如刀絞,泣不成聲者比比皆是,典韋更是雙膝跪在了曹老大面前請罪,但曹老大現在已經顧不得去責罰典韋強行挾持自己過河的罪過了,只是暗暗的祈禱上天保佑,能夠讓自己的隊伍多撤一些過來。
自打災星君子軍出現后,曹老大供奉的老天爺明顯就沒有再上班,在無數曹軍敗兵的瘋狂擠壓踐踏下,另外兩道臨時搭建的浮橋很快就先后自行垮塌,橋上士兵幾乎全部落水,曹軍再想渡河南下,也就只剩下了之前修建加固的兩座狹窄浮橋,還有運載量小得可憐的民船貨船。士氣益發大振的袁紹軍隊伍則乘機亡命沖殺,砍瓜切菜一樣的瘋狂砍殺未曾過河的曹軍士兵,曹軍傷亡迅速擴大,更多的士兵拼命擠上最后兩道浮橋,反而導致橋上士兵無法迅速過河。
見情況不妙,于禁也放棄了維持秩序的無用努力,率領督戰隊從自家士兵強行搶來了一條渡船,又把企圖上船的敗兵不斷砍落下水,然后拼命的向南岸搖槳逃命,可就在這時候,大批登上了堤壩的冀州軍弓箭手也開始用弓箭覆蓋河面,射死了無數船上曹兵,其中一支流矢,還要死不死的恰好射中了于禁的右眼,于禁慘叫一聲摔入船艙,死活不知。與此同時,文丑和高干兩員冀州猛將也開始率軍沖擊曹軍最后的兩座浮橋,準備切斷曹軍的最后歸路。
同一時間的殿后戰場上,重傷的李通身邊也只剩下了三四十名同樣傷痕累累的曹軍士兵,負責圍殲李通隊伍的冀州大將馬延也給了李通一個機會,先是下令暫時停止進攻,然后出陣叫道:“汝南李通,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看在你的勇猛份上,如果你投降,我在主公面前盡力保你不死!”
“呸!”這是右手已經只剩下一層皮膚與肩膀相連的李通給出的唯一回答,馬延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一揮手,冀州士兵立即潮水一般涌上,剎那間就淹沒了李通身邊最后的隊伍,李通的首級,也很快被馬延當做了重要戰利品,派人迅速送到了在遠處督戰的大袁三公面前。
“好,好。”看到了李通的首級。始終處于興奮狀態中的大袁三公也笑得合不攏了嘴,還恨恨罵道:“匹夫!如果不是這匹夫拼命殿后,為曹賊負隅頑抗,我軍今天的斬獲,至少還得增加一萬以上!”
“主公,曹賊身邊這樣的頑固之輩,還有很多。”沮授冷靜的提醒道:“所以我軍雖然已經大勝曹賊,但今后還有很多的苦戰惡戰要打,還望主公慎而重之。不要因為今日之勝而掉以輕心。”
大袁三公并不是很喜歡沮授的不中聽言語,但心情正好也懶得追究,只是點頭笑道:“公與言之有理,我是不能對曹賊殘部掉以輕心,不過也沒多大關系了。只要我軍渡過了黃河,與應兒的徐州隊伍在兗州會了師,對付曹賊也就更加的易如反掌了。”
“關于徐州陶使君,臣下正有幾句話想稟明主公。”沮授不依不饒,又拱手說道:“此番我軍能夠一雪官渡之恥大敗曹賊,徐州軍出力巨大,陶使君更是孝敬主公你這位岳丈。放棄了一鼓作氣拿下江東全境的機會,犧牲不小,所以我軍與陶使君會師之后,還請主公對陶使君多多好言安慰。重加褒賞,其他的事,可以慢慢再說。”
“這個就不用公與先生指點了,應兒是我女婿。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他。”大袁三公不耐煩的一揮手,然后又向旁邊的傳令兵大吼說道:“去給文丑、高干傳令。叫他們務必盡快搗毀曹賊的最后兩座浮橋,不給曹賊隊伍半點逃命的機會!再有,看看曹賊死在了亂軍之中沒有,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傳令兵領命而去,一旁的郭圖先生則乘機進讒道:“主公,既然君子軍都已經一度打到了黃河南岸,那么陶使君的主力想必也距離黃河不遠了,主公何不盡快派人去與陶使君聯系,令其主力盡出,切斷曹賊退往許昌的道路,力爭在兗州腹地盡殲曹賊殘部,以便我軍迅速拿下許昌。”
“公圖先生此言大善。”
大袁三公一聽大喜,忙命主薄陳琳提筆做書,又令郭圖安排精干細作,立即潛往黃河南岸與陶副主任聯系,要求陶副主任出兵切斷曹老大去路。一旁的崔琰則趕緊說道:“主公,徐州后方與黃河距離太遠,糧草轉運艱難,陶使君想要切斷曹賊退路絕對沒有那么容易,所以主公還是別用命令的口氣,不妨讓陶使君見機行事,能切斷曹賊退路固然最好,實在不行也不用勉強,以免我軍與徐州軍生出不快,不利于將來的滅曹戰事。”
大袁三公有些猶豫,另一邊的辛毗則笑道:“季珪先生此言差矣,陶使君乃是主公女婿,岳丈向女婿發號司令有何不可?況且陶使君也是出了名的油滑,不給他一點壓力,恐怕他又會偷奸耍滑,不肯賣力作戰了。”
“說得對,應兒是我女婿,我向他發號施令,有何不可?”大袁三公飛快點頭,一揮手說道:“就用命令的口氣,應兒也油滑得有點過份,不給他一點壓力,他不會乖乖聽話行事。”
郭圖和辛毗兩位先生一起點頭哈腰的唱諾,沮授則與崔琰無奈的對視一眼,又一起在心里暗道:“麻煩了,看來這滅曹之戰,恐怕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
這時候,前方又傳來了喜訊,原來文丑的隊伍又搶占了一座曹軍浮橋的橋口,并迅速搗毀了浮橋,使得曹軍已經只剩下了一座浮橋可以通行,大量的曹軍士兵走投無路,只得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大袁三公聞言更是狂笑,然后又十分不滿的說道:“應兒的君子軍,到底是搞什么鬼?怎么在黃河南岸露一個面就跑了?如果今天他們能夠在南岸堵一下,曹賊安能逃走如此之多的兵馬?”
“主公勿怪,君子軍不擅硬仗,很難擔起阻擊……。”
沮授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完,郭圖就已經搶著笑道:“主公莫要生氣,君子軍乃是陶使君的看家法寶,也是陶使君親手組建的徐州第一強軍,陶使君舍不得拿君子軍為主公犧牲,這也是人之常情,主公用不著過于計較。”
大袁三公當然沒有計較,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心里也開始了盤算如何教訓只知道保存實力的不肖女婿,又如何逼迫不肖女婿去打接下來的苦戰硬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