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恭喜主公,微臣賀喜主公,微臣已經聽說了,昨天晚上,我軍將士在用兵如神的主公英明領導之下,又打了一個大勝仗,生擒辛評陣斬劉磐,救回了天子與本初公,基本全殲了敵人主力!主公用兵之能,當真是羞死韓信,氣死白起,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軍將士能得主公率領,當真是三生有幸,我徐州雄師在主公的引領下,不日定當橫掃河北,馬踏荊州,一統天下!救蒼生于水火,扶社稷于將傾!”
“可笑那劉磐、辛評兩個匹夫小丑跳梁,螳臂當車,竟然敢斗膽冒犯主公神威,宏之前就曾對我軍將士說過,主公只是慈悲為懷,不忍心大開殺戮,倘若主公稍微認真一點,彈指之間,劉磐辛評之流的跳梁小丑定然灰飛煙滅!昨夜之戰,也果然印證了微臣預言!啊!主公,微臣對你的敬仰,當真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咦?啊。”
咱們的萬人迷楊長史人還沒有進帳,那標志性的阿諛諂媚話語就已經搶先鉆進了中軍大帳,還說得又急又快,大有滔滔不絕的連珠之勢,不過當楊長史大步走進了中軍大帳中時,奉承話和馬屁話又猛然打住,因為咱們精乖的楊長史已經看到,陶副主任正臉色極其難看的站在座位前,手里提著倚天劍,面前還有一個被砍得稀爛的書案,比誰都擅長察言觀色的楊長史當然也就不敢把馬屁話繼續下去了。
“出什么事了?陶應小賊怎么發這么大的火?”別看楊長史跟隨陶副主任也有七八年了,可是看到陶副主任如此憤怒還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驚奇之下,楊長史趕緊轉目去看自己的好友賈老毒物,賈老毒物也向楊長史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楊長史說話小心一點,千萬別惹火燒身。
“來了?”陶副主任終于開口,臉色陰沉的問道:“我不是讓你留在許昌,協助高順、劉曄他們安撫許昌百姓和朝廷百官么?怎么跑來了這葉城,還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見我?什么事這么急?”
“這……,那……。”見陶副主任心情不好,楊長史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也不敢再說下去,只能是趕緊改口說道:“哦,臣下隨軍前來葉城。是因為臣下聽說前幾日主公在陣上偶遭小挫,還不幸受了傷,主公你也知道,臣下一向對你是忠心耿耿,忠貞不二。聽說你受傷臣下當然是心急如焚,心如刀絞,所以臣下征得了子揚先生和高順將軍他們的同意,就隨曹性將軍的糧隊一起來葉城了。”
“還好。”楊長史又趕緊補充了一句,道:“幸虧在路上時就聽說主公傷得不重,臣下這才稍微放了些心,現在又看到主公你身健體康。精神飽滿,紅光滿面,臣下……。”
“行了行了,別說廢話了。”陶副主任沒好氣的打斷楊長史的廢話。喝道:“到底有什么大事?快說。”
“這個……。”臉皮厚度絕對不在陶副主任之下的楊長史難得有些害羞,扭扭捏捏的說道:“主公,聽說我們在葉城西南又打了大勝仗,臣下擔心主公身邊的文職官員人手不足。打掃戰場和清點戰利品這方面缺人統計整理,臣下急主公之所急。想主公之所想,所以想要毛遂自薦……。”
賈老毒物和是儀都翻白眼了,陶副主任則是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大吼道:“多謝!但不用了!這事有子羽先生會負責!我可不想統計上來的戰利品,比實際繳獲的少了一半還多!”
“胡說八道!我最多的一次也只貪污四成,幾時貪污一半還多了?”楊長史心中嘀咕,又怯生生的說道:“主公,戰場混亂,子羽先生恐怕忙不過來,還是……。”
見陶副主任瞪起了眼睛,楊長史趕緊閉上了嘴,那邊賈老毒物也怕楊長史繼續犯傻,忙把楊長史拉到自己身邊,低聲道:“仲明先生,主公這會正為又被大耳賊和諸葛村夫脫逃的事煩惱,你就別讓主公不高興了。”
“又讓大耳賊和諸葛村夫跑了?”楊長史一楞,疑惑說道:“記得我們在許昌抓到的戰俘交代,大耳賊逃進許昌城的時候,身邊都已經只剩下諸葛亮、張飛和兩個親兵了啊?連關羽都被我給干掉了,怎么還能讓他給跑了?”
“這個奸賊的奸猾程度,實在是遠在我們的想象之上,這次不但讓他跑了,還給了東山再起的機會。”賈老毒物搖頭,壓低聲音把事情的經過大概介紹了一遍,然后又低聲說道:“大耳賊和諸葛村夫這次用計,把我們也給算計了進去,還借我們的手干掉了劉磐和辛評,給了他順理成章吞并劉磐、辛評殘部的機會,主公正為這件事發火,所以仲明先生你這會就別說什么去打掃戰場和清點戰利品之類的話了,小心主公找你新帳老帳一起算。”
“干!自己蠢被大耳賊利用,拿我來出氣,和袁術匹夫簡直一個德性!”楊長史心中暗罵,然后又低聲說道:“文和先生,那我們追到博望把大耳賊宰了不就得了?幾萬精銳對幾千殘兵敗將,想殺大耳賊還不是易如反掌?”
“有那么容易就好了。”賈老毒物苦笑著低聲說道:“博望那一帶地形復雜,又背靠淯水航道,想要殲滅大耳賊貪何容易?況且我們根本就沒做好和荊州軍全面開戰的準備,大耳賊又是出了名的擅長逃命,聽說我軍主力南下,肯定要順著淯水往南陽腹地逃,我們想追殺他就更沒可能了。”
“那我們把大耳賊出賣劉磐、辛評的事抖出去不就行了?”楊長史又隨口問,聲音還不留心的大了一點,道:“劉磐是劉表的從子,讓劉表知道劉磐是因為大耳賊出賣才死的,又知道大耳賊騙走冀州兵馬的事,劉表還不得把大耳賊恨死?說不定還會一刀砍了大耳賊!”
“放屁!”聽到了楊長史和賈老毒物對答的陶副主任開口。陰沉著臉呵斥道:“有那么容易就好了!無憑無據的,劉表憑什么相信我們?再說了,我們現在已經與劉表的荊州接壤了,劉表擔心我們的威脅,急需利用大耳賊抵擋我軍南下,對我們的話就更不會相信了!”
“主公言之有理。”賈老毒物趕緊點頭,道:“對劉表而言,大耳賊騙得冀州軍隊,對他是有益無損。定然不會太過計較。至于劉磐,我們如果拿不出證據證明劉磐是被大耳賊害死,劉表也最多只是心中生疑,不會拿大耳賊怎么樣,劉表現在正在用人之際。急需大耳賊抵擋我們南下,又急需穩定新收復的南陽人心,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一點懷疑和大耳賊翻臉。”
“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是大耳賊害死了劉磐,劉表老兒不會相信,劉表老兒正在用人之際,為了穩定人心,也為了利用大耳賊抵擋我軍南下。就算有懷疑也不會拿大耳賊怎么樣。”
楊長史又一次開動自己除了壞水和酒色財氣外沒有半點好東西的腦袋,艱難的盤算分析其中關節厲害,但很可惜的是,楊長史除了在貪財好色和貪污受賄方面舉世無雙外。在軍事權謀上那就是典型的半桶水了,所以楊長史很快被迫把思路轉到自己的另一個拿手本領上——陷害忠良的拿手本領上。稍一盤算后,楊長史很快就眼睛一亮,脫口說道:“有了。我有辦法除掉大耳賊了!”
“什么辦法?”賈老毒物和是儀趕緊一起問,陶副主任卻冷哼道:“你能有什么辦法?”
“很簡單。既然大耳賊對劉表老兒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也是劉表老兒抵抗我軍的助力。”楊長史也沒介意陶副主任的惡劣態度,只是振振有詞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設下妙計,讓劉表老兒覺得大耳賊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還是對他的嚴重威脅,這么一來,劉表老兒還能不馬上宰了大耳賊?”
“讓劉景升覺得大耳賊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還是對他的嚴重威脅?”賈老毒物轉了轉眼睛,很快就醒悟了過來,忙問道:“仲明先生,莫非你是想用離間計?”
“可以說是離間計,不過更準確來說是陷……。”楊長史本想如實回答,話到嘴邊又有些后悔,趕緊改了口,十分扭捏的說道:“文和先生,你是我的好友,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最是良善,從來不干什么陷害忠良和排擠同僚之類的缺德事,不過為了不被人害,我在這方面還是有些研究的——所以我想出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借劉表的手干掉大耳賊兄弟和諸葛村夫。”
“知道,知道,這點我太知道了。”賈老毒物毫不臉紅的點頭,又趕緊問道:“仲明先生到底有何秒計,可使劉表殺了大耳賊兄弟和諸葛村夫?”
“不難,就一句話,讓劉表老兒認為大耳賊和諸葛村夫已經暗中投靠了我軍就行了。”楊長史隨口答道:“這么一來,劉表老兒定然擔心大耳賊和我軍聯手奪他荊州,就非得殺掉大耳賊剪除后患不可了。”
“讓劉景升認為,大耳賊和諸葛村夫已經暗中投靠了我們?”賈老毒物又是一楞,然后疑惑道:“這怎么可能?大耳賊和我軍不共戴天,劉景升怎么可能相信大耳賊暗中投靠了我軍?”
“有可能。”楊長史斷然搖頭,然后笑嘻嘻的說道:“文和先生,你可還記得我殺關羽以后,大耳賊隊伍只剩下最后五個人逃回了許昌?如果換成了你是劉表,你會不會懷疑,為什么四千多軍隊丟光了,關羽也戰死了,大耳賊怎么還能逃出生天?這其中,是否有著什么陰謀詭計?”
“咦?!”賈老毒物和陶副主任同時驚呼了一聲,彼此對視了一眼后,陶副主任趕緊說道:“說下去,繼續說下去,如果你的主意真的合理可行,我就讓你去打掃戰場和清點戰利品。”
“謝主公。”楊長史大喜過望,忙繼續說道:“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昨天晚上的大戰,劉磐死了,辛評被我們生擒了。天子、皇后和老冀侯也都被我們救走了,為什么只有大耳賊能夠逃回去?這是僥幸,巧合,還是另有陰謀詭計?宏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覺得劉表老兒在這件事上怎么都會有些疑問,我們如果抓住這個疑問做文章,就不難讓劉表老兒懷疑是我們故意放走了大耳賊!”
“啊!”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又瞠目結舌了,一起心說我們怎么鉆牛角尖了,只顧著懊悔被大耳賊利用。幫他奪取軍權得手,怎么就沒想過在這件事上做些文章?劉表老兒可不是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善男信女,在這件事上離間他和大耳賊肯定不難!而做為穿越者,陶副主任又猛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劉皇叔在劉表面前哀嘆自己若有基業,天下碌碌之輩何足道哉?惹得劉表火冒三丈。暗中放縱蔡瑁行事,差點就拿下了劉皇叔的腦袋!
“主公,臣下可以去打掃戰場了吧?”楊長史察言觀色,趕緊乘機說道:“臣下為主公提供了這兩個巨大疑點,以主公之英明神武,如何除掉大耳賊想必已經是胸有成竹了。戰情如火,臣下還請主公恩準。允許臣下前去戰場掃蕩殘敵,為主公打掃戰場,收點戰利品。”
“那有那么容易。”陶副主任還是不肯松口,又道:“你只是提出了這兩個疑點。具體怎么行事你還沒說。”
“仲明先生,你應該把話說完,我們具體該怎么利用這兩個疑點?”賈老毒物也說道:“這件事并不好辦,因為你的緣故。荊州兩大家族蔡黃兩家已經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和我們一直的敵人大耳賊也越走越近。劉表目前比較信任的謀士諸葛玄又是諸葛亮的親叔叔,我們要想間殺大耳賊,首先就得過蔡瑁、黃祖和諸葛玄這兩關,很難找到突破口下手。關于這點,你可有妙計教與我們?”
“哎呀,主公,文和先生,這么簡單的事,你們怎么還來問我?”著急去貪贓枉法的楊長史大急,只得飛快說道:“這事太容易了,蔡瑁、黃祖和諸葛玄不是不讓我們間殺大耳賊嗎?蔡瑁和黃祖目前我們還搞不過他們,那我們就從諸葛玄身上下手!把他也牽扯進去!”
“具體怎么做就更簡單了,隨便派個使者假裝去和劉表聯系,乘機給諸葛玄送去一些金銀珠寶,封一個我們徐州的官職,再給諸葛玄去一道書信,就說他的侄子諸葛亮已經跟著大耳賊投靠了我軍,效忠書信也在我們手里,勸諸葛玄也投靠我軍,給我們當內應幫我們拿下荊州,最后故意讓禮物和書信都落到劉表手里,還怕他劉表不殺諸葛玄叔侄和大耳賊兄弟了?”
見陶副主任、賈老毒物和是儀都不說話,只是直楞楞的看著自己,擔心戰利品被人搶先貪污的楊長史更急,忙又說道:“如果主公覺得這還不夠,可以再去兩道書信,一道給穰城的張繡,讓他出面告發大耳賊,就說我們用金銀財寶收買張繡為內應,要求張繡與新野的大耳賊友好相處,暗中聯絡共反劉表,然后讓張繡借口受了劉表收容之恩不忍反叛,把禮物和書信一起交給劉表!劉表看了,不把大耳賊的皮剝了才怪!”
“那另一道書信呢?”賈老毒物趕緊問道。
“給那個一直想給主公當小妾的黃碩姑娘。”楊長史連眼皮都不眨的說道:“臣下聽仲景先生說過,黃碩姑娘的父親黃承彥有意要把女兒嫁給諸葛亮,但是黃碩姑娘迷戀主公你的博學多才,說什么都不肯答應,所以我們也可以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在給黃碩姑娘的書信上,主公就說大耳賊和諸葛亮已經投靠了你,主公你欣賞諸葛亮的才學智謀,為了把諸葛亮收為己用,決定忍疼割愛,要求黃碩姑娘忘記你,嫁給諸葛亮了事。”
“你開什么玩笑?”陶副主任一聽急了,跳起來大吼道:“我可沒有和其他男人共享女人的習慣!”
“主公,你聽臣下說完啊。”楊長史苦笑說道:“這道書信不是給黃碩姑娘看的,是給黃承彥看的,主公也不想想,黃碩姑娘一位大家閨秀,我們的細作怎么可能輕易把書信送到她的手里?所以這道書信臣下打算這么安排,故意收買一個靠不住的黃承彥家人。讓他把書信交給黃碩姑娘,到時候那個家人肯定要把書信交到黃承彥手里,黃承彥又和劉表老兒是連襟,這道書信落到了黃承彥手里,不就等于是落到劉表手里了?”
陶副主任張大了嘴巴,益發的對楊長史刮目相看,心說這家伙肚子里的壞水,比我還多啊!那邊賈老毒物卻是歡喜萬分,忙道:“主公。仲明先生這道三人成虎之計,稍做完善之后絕對可行!我軍若是依計行事,劉表定然心中大疑,再一仔細調查葉縣兵敗的前后經過,發現其中蹊蹺關節處處可疑。劉表驚怒之下必殺大耳賊!”
“可行是可行,不過……。”是儀有些猶豫,道:“用這么惡毒的手段栽贓陷害,是不是太卑鄙了?”
“對卑鄙之徒,就只能用更卑鄙的手段!”賈老毒物和楊長史異口同聲,然后賈老毒物又飛快說道:“主公,我們干脆馬上撤回追殺大耳賊的隊伍。反正衡山一帶地形復雜,山林眾多,我們追殺大耳賊和諸葛村夫得手的希望微乎其微,倒不如馬上收回追兵。讓大耳賊隊伍里那些荊州兵回去告狀去,讓劉景升早早就生出懷疑,便于我們下一步行事!”
陶副主任的三角眼轉了片刻,然后重重一劍插在地上。大吼道:“馬忠,馬上派信使持我手令。召回所有追殺大耳賊的隊伍!”
馬忠答應,立即安排衛士擔任信使,那邊賈老毒物也飛快擬令,陶副主任簽字后交給信使飛馬送出。而剛安排好了這一切,楊長史又迫不及待的湊了上來,涎著臉說道:“主公,現在可以讓臣下去……,那個了吧?”
“可以是當然可以。”陶副主任微笑說道:“不過嘛,這出使荊州……。”
“主公,饒命啊!”楊長史趕緊雙膝跪下,抱著陶副主任的大腿哭喊道:“主公,微臣不能去啊,微臣和蔡家、黃家有仇啊,這次又要故意把收買諸葛玄的書信交給劉表老兒,到時候稍有不慎,微臣可就要人頭落地了啊!主公,你也不想失去微臣這么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吧?就算你舍得,微臣也舍不得你啊,微臣還想給你當一萬年的臣子啊!”
“主公,這個差使確實不適合仲明先生。”賈老毒物也還算講義氣,道:“仲明先生上次出使荊州,雖然為主公立下了大功,但也和蔡黃兩家結下了深仇,此番再去執行間殺大耳賊之計,即便得手,仲明先生也必被荊州諸賊所害。”
“可是不讓仲明先生去,別人去很難得手啊?”陶副主任為難的說道:“出使荊州這個人選最為關鍵,既得忠心可靠,又得機智聰明,還得有些鬼點子,除了仲明先生,我還真想不出什么人更適合了。”
“主公,讓我的副手蔣干先生去,再讓蔣干把我的親兵隊長李郎帶上。”楊長史毫不猶豫的就出賣了下屬和心腹,飛快說道:“蔣干先生對主公的忠心僅在微臣之下,絕對不會出賣主公,老兵油子李郎有的是鬼點子,又常在微臣左右,學到了微臣的很多手段,讓他們一起去辦這個差使,一定能順利完成主公的重托。”
“嗯,可以考慮。”陶副主任終于動心,然后又點頭微笑說道:“仲明先生,起來吧,去打掃戰場和清點戰利品吧,但是別太狠了,不然的話,別人把狀告到了我這里,我也不好偏袒你是不是?”
“謝主公,謝主公。”心愿終于得償的楊長史歡天喜地的答應,然后趕緊出帳趕往戰場去了。而楊長史前腳剛走,陶副主任馬上就向是儀問道:“子羽先生,那四十多車奇珍異寶,都已經清點出來了吧?”
“主公放心,都已經清點出來了。”負責監軍事務的是儀低聲答應,又微笑說道:“戰事還沒完全結束時,議派去的監軍就已經開始清點封存那些珍寶了,現在不僅已經清點出來了,還應該已經在徐晃將軍的親自押運下,開始送回大營上交了,所以仲明先生這一次去,恐怕就撈不到多少油水了。”
陶副主任聞言奸笑,與是儀一起都笑得十分開心,那邊的賈老毒物則是嘆氣搖頭,暗道:“還真是有其臣必有其主啊。”
陶副主任和是儀明顯都低估了楊長史的刮地皮手段,咱們的楊長史帶著清點戰利品和打掃戰場的任務趕到戰場時,最重要那幾十車奇珍異寶雖然都已經被清點封車,并已經被徐晃親自押著送回大營交公,但是這也絲毫沒有難住咱們的楊長史,到達了戰場后,楊長史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把所有的荊州俘虜都集中起來,搜身,給我仔細的搜身!”
“大人,搜俘虜有什么用?”至今還不知道楊長史已經把自己賣了的李郎好奇問,“一群小兵,能有多少油水?”
“蠢貨,你懂個屁!”楊長史罵道:“曹賊兵敗的經過,本大人早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曹賊是在晚上敗的,戰場上又無比混亂,這些荊州兔崽子看到曹賊從墳里挖出來的奇珍異寶還能客氣了?大件的象什么玉壁玉斗金燭臺什么的不好藏,貓眼寶石夜明珠這樣的小件還能藏少了?我敢打賭,這些荊州兵的身上,肯定還藏著無數的小件珍寶!”
“而且本大人還可以肯定,這些投降的荊州兔崽子身上,差不多是每一個人身上都藏著小件的珠寶!因為身上越藏有珠寶的人越不想賣命,一有機會就投降保命,然后拿藏著珠寶換錢逍遙自在!這樣的事,本大人見得太多了!”
“大人,你英明啊!”
李郎恍然大悟,趕緊按照楊長史的要求,命令押運戰俘的隊伍把荊州戰俘都集中到了一處,然后又按照楊長史的新命令,以五十人為一組,當著楊長史的面嚴密搜身,從發髻搜查到鞋子,還連內褲都要扒下來仔細檢查,結果也果不其然,一顆顆一枚枚鴿蛋大指頭大的寶石、翡翠、玉佩和雞血石,先后從這些荊州士兵的身上搜了出來,倒霉的荊州士兵哭喊震天,楊長史、李郎和在場的徐州將士則是笑得連嘴都合不攏。
事還沒完,好不容易把一千多名荊州俘虜都搜完了以后,楊長史又微笑著命令道:“照樣是五十人一組,讓他們輪流蹲下來拉屎!不肯拉的,割開肚子檢查!”
“大人,這是為何?”李郎和周圍的徐州將士一起驚叫問,被徐州軍隊嚴密監視的荊州戰俘隊伍卻是一片慘叫哀號。
“一群蠢貨!”楊長史再次大怒,指著收繳上來的珠寶呵斥道:“看清楚,這里面都是有棱有角的寶石翡翠,比較大件玉佩雞血石!古墓墳冢里常見的,那些小件光滑的珍珠玉髓夜明珠那里去了?除了被這些匹夫吞進了肚子里或者塞進屁股里,還能到了那里?!”
“大人英明!快!把他們押過來,讓他們拉屎!”
“太狠!你們徐州兵太狠了!我和你們拼了!”
“兄弟們,和他們拼了,早知道他們這么狠!我們投降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