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宇忍不住微微搖頭,這跆拳道好看是好看,在他這樣的武者眼中,連泰拳都比不了,是真正的花拳繡腿,那有這樣高踢橫打的,下盤不穩、重心不凝,王鵬宇隨便一看,起碼發現十數處破綻。
不過他自然看得出對方留了氣力,主要還是想嚇唬自己,也不動怒,右手一抬,五指輕易捉住了對方的腳踝,肩膀微微往后,卸去對方的力度,跟著往前一送。
章靜蕾只感覺到腳踝被鋼圈箍住一般,絲毫掙脫不得,眼前一花,發現自己又坐在機車之上,仿佛剛剛飛身腳踢王鵬宇是幻象而已。
王鵬宇笑了笑:“踢得挺好看的。不和你們鬧了。”
說著他一蹬自行車,從機車旁邊穿了過去。
紅衣女子吐了吐舌頭,看著王鵬宇的背影,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哇,大姐頭,他好厲害啊,竟然連單車都不用下來,就擋住了大姐頭的側踢。”
章靜蕾這時也愣住了,她也算半個練武之人,知道王鵬宇這樣隨便一下意味著什么,震驚的看著王鵬宇離去話也沒有說出來。
一個穿著藍色體恤,臉蛋有些嬰兒肥的可愛女生忽然說道:“大姐頭,他這樣厲害,不知道練的是什么功夫?現在怎么辦?我們不夠他打,怎么逼他和大姐頭比試啊?”
“不如叫我男朋友幫忙?”一個臉上有點小雀斑,樣子甜美的女子提議說道。
紅衣女子馬上興奮起來:“不錯,杜天那么厲害,肯定能打贏他的。”
章靜蕾擺擺手:“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說完,她啟動機車朝王鵬宇追了過去。
自行車的速度和機車的速度自然無法相比,很快她就追上了王鵬宇,降慢速度和王鵬宇并排而行,大聲說道:“你怎么才肯跟我比試,我可以給你錢!一千夠不夠?”
王鵬宇真有些無奈,轉頭打量了章靜蕾一下,笑了笑道:“看你長得挺好看的,如果輸了做我女朋友,倒可以考慮一下。”
章靜蕾牙齒一咬,狠狠瞪了王鵬宇一眼:“卑鄙!下流!無恥!”
罵完王鵬宇之后,她報復性的加大油門,車尾巴噴出了好大一股黑煙,呼嘯而去。
隨后而來的幾輛機車經過王鵬宇的時候,都是故意加大油門,頓時黑煙滾滾,好半天才散去。
王鵬宇自然不會小心眼嫉恨在心。
接下來大半個月時間,章靜蕾沒有再出現,王鵬宇估計這不良少女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有時還是忍不住想起她一雙力度十足的修長美腿。
香港九龍灣一棟三十多層的高樓頂部,是超過兩百坪的復式別墅,雖然比不上大嶼山、太平山等半山別墅價值億萬,但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尤其在九龍灣這地方,起碼也得數千萬才能買下來。
住在這里的,正是香港有名的風水師易建玄。
易建玄師承易學流派,以堪輿風水聞名香港,最近幾年養尊處優極少替人堪輿風水,只是今天來說情的是一位老朋友,早年曾經幫了他不少,才同意和他引見的大陸商人見一面。
陳耀祖這大半個月,基本上兩三天就換一個醫院,連帶美國的巴利亞圣彼得醫院,足足看了八所大醫院,都找不出陳瑋書的病因,不得以才到了香港尋求亞英集團的董事長潘利榮幫忙,許下了不少條件,才在潘利榮引薦下,帶著兒子來到易建玄家中。
只是易建玄有些怪癖,不給成年女子進入他的別墅,伍志蓉只能在樓下等著。
易建玄仔細的看了枯瘦非常的陳瑋書,臉色顯得有些凝重,半晌才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大概一個月前。”
陳耀祖愣了一下:“易大師是說我兒子的病是別人害的?”
易建玄點點頭:“你兒子的病,在我們相學上來說,是陰邪入體,死煞之氣堵塞經脈氣竅出現的。看你兒子的情況,身體兇氣是外人施加在身。”
陳耀祖臉色一急,急聲說道:“易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
易建玄卻是沒有回答他,又重復的問了一遍:“你沒有想到得罪什么人?”
陳耀祖苦笑一聲:“我們這些生意人,平時得罪人是難免的,不過一個月前應該沒有和人結怨。只是我這兒子,平時有些張揚,不知道會不會是他得罪了人?可是他現在話都說不出來……”
易建玄沉吟許久,旁邊的潘利榮沉聲說道:“老易,如果可以的話,就幫幫他們吧。”
陳耀祖也急聲說道:“大師請出手救兒子。只要治好我兒子,錢不是問題。”
易建玄搖搖頭:“這不是錢的問題。”
他忽然一指點在陳瑋書額頭,便見陳瑋書身體一震,喉嚨發出一陣咕嘟聲響,忽然大聲叫了出來:“大師救我!”
陳耀祖頓時大喜,卻聽到易建玄淡淡說道:“我只是略微幫你疏通經脈,你體內的煞氣和死氣不是這樣容易就能清除的。我且問你,一個月前,你可突然感覺到陰風及體,好像突然被空調冷風吹到一般?”
陳瑋書突然想起什么,連忙叫了出來:“對對對,當時我不小心撞到人了,跟著有個人走到我身前,伸手指著我,我就感覺有股冷風吹來,不過當時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對了,他還說什么留著錢給我看病的話。”
易建玄點點頭:“應該就是他下的手。他年紀多大?之前你發現他有何異樣?”
陳瑋書想了一下,才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當時他手指好像動了幾下的。”
易建玄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露出驚異之色:“虛空畫符?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怎么可能有這般功力可以虛空畫符?”
他臉色變幻不定的遲疑許久,才重重嘆了口氣說道:“老潘,這個忙我幫不了。”
潘利榮有些驚奇的問道:“難道連老易你都化解不了他身上的死煞之氣?”
易建玄搖搖頭:“不是。他身上的死煞之氣不算濃厚,布置個化煞法陣便能除去,只是給他施法之人,可以虛空畫符,術法極為厲害,一旦我出手破了他的術法,便是跟他結下仇怨,雖然我不怕他,但也是極大的麻煩。”
還有些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如果施法的真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這少年一身可怕的相學術法是從何而來?就算自己能應付對方,要是引來站在對方后面的相師甚至天師高人,易建玄絕對沒有把握應付得了,自然不會因為潘利榮的關系就出手救陳瑋書。
若是潘利榮自身中了術法,易建玄還可能冒險出手,陳耀祖關系則是差遠了。
陳耀祖和陳瑋書都是臉色大變,尤其陳瑋書,腦袋是很清醒的,但手軟腳軟的寫字都寫不得,喉嚨仿佛被塞住了什么東西,呼吸困難,話也說不出來,簡直生不如死,現在被易建玄一點,才通了一些經脈,再次說出話來,連忙跪倒在地,不停的哀求著“大師救命”。
相士忌諱不少,最重要的只是兩點,一是不能逆天行事,其二便是不得輕易得罪其他玄門之人。
術法萬千,有些詭秘無比令人防不勝防,如蠱術、兵傀術、血咒法等等,就算道行高的,未必就能抵受得住別人暗中算計,因此相門中人相當的忌諱和其他同道結怨,易建玄有現在的修為,道心堅毅,自然不會被陳耀祖兩人所動。
如果是尋常相師,為了錢財,說不定還會跟王鵬宇斗斗法,但易建玄有過億身家,不可能為了錢銀之物和其他相師妄動干戈。
“你起來吧,解鈴還需系鈴人,若是想去除禍患,最好去尋找對你施法之人。以他的術法手段,置你死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小懲大戒,說明仇怨結得不深,應該有機會化解的。”
易建玄給了個建議,連潘利榮也不理的起身離去,直接讓管家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