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蛇被吃掉了?”
老道士有些意外的看著王鵬宇,隨后稽首說道:“這位居士,看那蛇咬之上,短短片刻時間已經化膿腐敗,顯然毒性無比猛烈,你豢養的黑蛇,真的吃了那金色小蛇?”
看來小姑娘再找老道士過來的時候,已經將小蛇的樣告訴了老道人。
很多人喜歡豢養猛獸大蛇,用來斗獸或者斗蛇,其著名的眼鏡王蛇和黑巴曼等,都會以其它蛇類為食。
老道士以為王鵬宇正是這種人,好心提醒說道:“此蛇毒性強烈,居士豢養之蛇是何種類別,若是尋常蛇類吃了,怕熬受不住。那條金色小蛇又有什么特征,好讓貧道對癥下藥,治療這位外國居士的蛇毒。”
王鵬宇回想了一下那金色小蛇的外形,心忽然有些驚異,這才醒起那條金蛇小蛇頭顱有兩小小犄角,掙扎時候張開的嘴巴,除了兩根細長的毒牙之外,另外有一排緊密小牙,更類似獸類而不是蛇類!
“莫非那條金色小蛇擁有真龍血脈?看起來好像和緬甸沼澤叢林那條化龍巨蟒有點類似。”王鵬宇心暗自吃驚,“這條小蛇才明勁道行,居然已經呈現真龍異象,可見真龍血脈之濃遠在那條化龍巨蟒之上,可惜缺乏機緣,還沒有成長起來,就被黑龍吞食。”
王鵬宇隱約猜到了黑龍躁動,沒有自己的命令就突然吞噬了金色小蛇的原因。
傳說蛇都有龍的血統,從王鵬宇所見之事看,這并不是虛無的傳言,黑龍出于進化本能,見到金色小蛇擁有純凈的真龍靈血,才會吞噬小蛇。
“我這黑蛇,有些魯莽,不知怎么的就吃了那條小蛇,也說不上是什么樣。”王鵬宇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在下略通醫術,且幫他看看好了。”
這時圍觀的一個年男忽然說道:“我的手機有拍照功能。雖然相片有些模糊,不過也能看個大概。”
如今手機比以前先進了很多,短短兩三年就從藍屏機發展到彩屏機,功能也多了很多,正好這個男人第一次見到如此奇怪的金色蛇類。便拿出手機拍了下來。可以給老道辯認一下那蛇是什么種類。
到茅山的,除了誠信香客之外,大多都是游客,自然帶了相機什么的。不過都是傳統的膠片相機,也有其他人拍了小蛇的樣,不過要沖洗了相片才能看到。
老道士點點頭,拿過那年男的諾基亞彩屏機看了一下,眉頭緊皺的說道:“這蛇好生奇怪。貧道在這二茅峰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
這時瘸腿白人臉色都泛黑,顯然已經快毒氣攻心,那白人醫師雖然死死的綁住了瘸腿白人的小腿,還是難以完全阻止蛇毒蔓延。
老道不敢遲疑,凝重著臉的觀察了一陣瘸腿白人的傷口,隨后給白人把了一下脈,臉色越發陰沉,從藥箱拿出一把銀色小刀。用消毒酒精擦了一下,正要對著傷口下刀,準備挖去腐肉,將里面的毒血放出來。
王鵬宇忽然說道:“道長先不要動。這蛇毒詭異,好像會與血液發生變化。生出腐敗之毒,若是削去腐肉,流出鮮血,反而使得毒性加劇!”
老道聽王鵬宇這樣一說。不禁遲疑起來,老實說。他雖然精通醫,但如此詭異的蛇咬之傷,還是第一次見,心并沒有幾分把握,只是打算用常規手段減輕毒素的危害,輔以草藥吊住他的性命,再想他法。
“居士真的懂曉醫術?”他有點懷疑的看著王鵬宇問道。
王鵬宇笑了笑,卻是對那白人醫師用英語說道:“你是否用嘴幫他吸出蛇毒?”
那白人醫師有些意外,在國,精通英語的人不多,尤其是如此標準的美式英語,不過現在不是驚詫的時候,他也知道自己止不住瘸腿白人的蛇毒,而這里在二茅峰山腰,恐怕等救護車到來,瘸腿白人已經毒發身亡,更不要說他根本不知道去那里找對應的解毒血清。
“對,我給巴蒂先生吸了蛇毒,不過只能吸出一點乳白色毒液,奇腥無比,看起來不像蛇毒。”
他想了一下才說道。
王鵬宇微微點頭,對老道士說道:“這就是了。那金蛇的蛇毒,應該是血毒,見血才會生效,和見血封喉樹的毒液類似,不過要猛烈十倍以上。這也是他給巴蒂吸取蛇毒沒有問題,而巴蒂先生卻毒瀕死的原因。”
他又仔細了看了看巴蒂的傷口,略成蝌蚪扁長形,也印證了他看到金蛇獠牙的形狀沒有錯。
普通毒蛇咬傷,只會留下兩個對稱斑點,但巴蒂的傷口,卻是一頭腐蝕嚴重,一頭
腐蝕程度較輕,腐蝕程度嚴重的應該是金蛇兩顆長牙所傷,輕一點的是里面的細牙留下的傷口,只是血肉腐爛沒有了最先的咬痕,難以看出來而已。
老道士聽到王鵬宇說出“血毒”二字,臉色頓時一變,深深的吸了口氣:“血毒?敗血之毒號稱見血封喉,根本無法治療,只能在最先毒的瞬間剜去被血毒侵染的血肉,或者斷其被咬傷的手足,才能保住性命!”
他目光驚怵的看著瘸腿白人巴蒂先生:“他明顯已經血毒進入軀干,豈不是說無藥可醫,必死無疑?”
圍觀眾人也是臉露驚容,就算不用老道士說,他們也知道這蛇毒難治。
很多毒蛇毒性都極為強烈,號稱五步倒什么的,但事實上并不是真的走五步就會死亡,通常來說,被蛇咬傷,十分鐘到三十分鐘內會致人死亡的毒蛇,已經是極為厲害的蛇毒了,如今巴蒂被蛇咬傷不過十五分鐘,還采取了急救措施,都眼看就要蛇毒攻心死去,可見金色小蛇的毒性何等猛烈!
那個小姑娘大概十二三歲,穿著件淡綠色的衣服,扎兩條小辮十分可愛,這時卻是焦急無比的對著老道士急聲說道:“爺爺,快想辦法救他吧,他是為了救我才被蛇咬傷的。”
老道士搖頭嘆氣:“圓圓,不是爺爺不想救他,只是爺爺也沒有這個能力啊。”
“可能只有乾元觀的乾陽師祖他們能救此人一命,可惜此地距離乾元觀甚遠,要是搬動此人,加快血液流轉,怕支持不了三兩分鐘時間。”
那幾個白人聽不明白老道士的話,不過老道士的神情也知道不妙,尤其巴蒂已經滿臉黑氣,早昏迷過去,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帶白人上山的那個本地導游,臉色都發青,拿著電話的手都不斷的顫抖,萬一出了人命,還是外國人,是極為麻煩的。
王鵬宇搖搖頭,笑了笑道:“讓我試一下吧。”
這外國人到底是為了救人才受傷,王鵬宇總不能袖手旁觀,加上第一次見到血毒之癥,給他醫治蛇毒,也是一份不錯的經驗。
醫醫治毒素之害,基本都是要封住心腑命脈,或施針或用藥石之力,免得毒氣攻心,王鵬宇自然不會例外,伸手進入衣袋,其實是從神蛟戒取出了紫檀木針盒,手腕一揚,七根金針就按照七星護主之勢,刺入巴蒂的胸、頸、腹等位置。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老道士眼猛然閃過震驚之色,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問道:“居士,這可是傳說的七星護心針?”
王鵬宇略有些意外的看著老道士,想不到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所用的針法,從這點看就知道他的醫造詣比章三泰還高。
他雙指搭在巴蒂的脈門,點頭說道:“道長好眼力,這正是上八針的續命針第三套針法,七星護心針,乃諸葛武侯七星續命陣所化。”
老道士震驚無比的說道:“傳說七星護心針是活死人肉白骨的上古神針,施針之人能將天地元氣以針渡入病人軀體,功力精湛之人,一針下去,金針猶以玄奧方式震動不息,長達刻鐘之久,就算再重的傷勢病癥,都能保住病人心頭一口氣。”
王鵬宇給巴蒂把了一下脈,心已有所得,不過略微皺眉,想要治好這巴蒂雖然不難,但比較麻煩。
尋常毒素,王鵬宇用金針護住他的心脈,直接用法力將毒素逼出來就行,再給他服用一丸滋補元氣的丹藥,轉眼就能完好如初。
但血毒詭異,一旦與血液結合,便死死糾纏的難以分開,古代醫,多用換血之法治療血毒,但醫到底有些不足,對于遺傳、血型這些東西,不如西醫透徹,只能用簡單的法消毒,測試判斷血型,換血之法失敗可能性極高,而且無比復雜,通常沒有醫愿意這樣做。
王鵬宇肯定不可能給巴蒂換血,而且現在也沒有這個條件,金色的血毒實在太兇猛,就算王鵬宇給他護住心脈,也最多只能續命一小時,畢竟針灸之法說得再神奇,也是治病之法,并不是真的能死人都能救活過來的。
他沉吟片刻,才點頭說道:“正所謂相生相克,毒物附近,必有解毒之物,道長幫忙看一下此人,不要讓人動了他身上金針,我去找一下能否找到金蛇窩穴,尋覓解毒之物。”
老道士見到王鵬宇的七星護心針,已經知道王鵬宇的醫術遠在他之上,對王鵬宇極為佩服,聞言便點頭說道:“也只能這樣了。只是茅山如此之大,怕是難以找到金蛇窩穴,只能聽天由命。”
王鵬宇哈哈一笑:“這個在下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