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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帶路,你們可以去告訴崔烈,就說本王來探獄來了,他如果有意見就叫他過來。”劉辯指了另一個獄卒帶路,然后對其他的獄卒喝道。
“是是是,殿下請。”
那名獄卒不得不硬著頭皮帶著劉辯等人進去了,典韋留下了四名東宮侍衛守在大門外面,其他東宮侍衛都跟著他保護著太子劉辯進入了大牢之中。
廷尉衙門的大牢之中,關押的都是一些違反了法紀的朝廷官員,劉辯進去之后,發現大牢之中非常昏暗,兩邊的墻壁上面掛著風燈,燈光閃爍搖曳,顯得陰森森的。
大牢中不時傳來一聲聲清脆的鐵繚聲,卻是囚犯手腳上面的繚銬發出的聲響,隔得很遠就能夠聽到那聲聲幽響,仿佛嘆息一般。
牢中非常地潮濕,空氣也很污濁,而且還有冷風從地底吹來,更是增添了一種陰暗的氛圍,加上一些犯人的呻吟之聲,讓人感覺仿佛來到了地底墓中一般沉悶。
劉辯一邊走一邊觀察兩旁的牢房,發現里面關押的犯人還不少,幾乎每個房間里面都有一些倒臥在地上草堆中的身影,蓬頭洉面的如鬼一般。
同時,他還看到了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間審訊室,周圍的墻壁上面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有的刑具上面還有著紅色的血跡,不知道有多少犯人曾經被這些刑具折磨過。
“殿下,前面就是二位將軍所在的房間了。”
直到走到了牢房的盡頭,才到了皇甫嵩和朱雋二位將軍的牢房,不過他們的待遇比起其他人要好得多,一是身上沒有手銬腳繚,二是他們都是單人一間,互相對著,里面不但有石床,還有被褥桌子之類的。
“參見太子殿下。”
當劉辯一行人來到了二位將軍的牢房外面時,他們二人也看到了劉辯,連忙同時跪了下來見禮,而劉辯看了一眼那獄卒,此人居然十分乖巧地過去打開了二間牢房。
劉辯看了看二人,發現他們雖然被換上了囚服,但是卻還沒有受到折磨,衣服上面比較干凈,身上也沒有傷痕,看來廷尉崔烈還沒有對他們進行特殊的審訊。
劉辯讓朱雋過來到了皇甫嵩的牢房中,三個人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并且讓東宮侍衛取出酒和碗來,給二人各自倒了一碗:“二位將軍受苦了。”
“太子殿下親自來看望,實在是不敢當呀。”二人沒有推辭,而是端起碗來將一碗酒干了下去。
“我已經派人打聽了二位將軍的情況,他們確實是找到了朱將軍當年的手下,提起了你們曾經在張寶的妖術下失利過的幾次戰斗,所以才會糾住不放。不過朱將軍,如果廷尉衙門問起此事,一定要說你已經向大將軍匯報過了,而大將軍認為功大于過,所以才只記下了戰功而沒有記錄戰斗中的失利,其他的一概不要多說就行了。至于皇甫將軍,他們不過是想利用朱將軍的事情將你牽連地其中,問到你時就什么也不要說,他們會拿你沒辦法的。”
“是我魯莽了,勞累太子了。”皇甫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就自皇甫將軍你今天沒有拳打那些閹人,恐怕明天他們也會搞些事情出來對付你們,所以你不必自責,現在你雖然被牢連了,但是這恰恰是對你最有利的事情,他們要再浪費力氣去找些其他事情出來對付你,恐怕也沒有那個時間了。我會找廷尉衙門中的人在審理案件時看著一些的,不會讓閹黨的那幫人胡來的,之后我會親自去找大將軍,相信他會出面為你們說話的。”
劉辯和二位將軍談了一些細節的東西,然后才離開了大牢,不過他讓人給了那獄卒一筆錢,讓他以后每天給二位將軍好吃的好喝的供著,否則二位將軍要是瘦了一點,回頭找他算帳。
等到劉辯帶著人從大牢里面出來的時候,廷尉崔烈剛好過來了,他是接到了手底下人的匯報而過來的,剛來就看到了自己的心腹被東宮的侍衛給押在地上,心中不由得有些怒氣。
廷尉是九卿之一,地位僅次于朝廷三公,是二品大員,即使是在朝廷之上也是能夠說得上話的人,而現在太子竟然扣了他的手下,這讓他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盡管他這個官職是花了錢買來的。
“你們為什么扣留我的手下,還不快放了他?”劉辯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崔烈在喝斥東宮的侍衛。
“崔大人,是本王吩咐拿下他的,因為此人跟半年前史府中刺殺本王的黑衣人相似,所以本王要拿他回東宮審問。崔大人莫非有什么意見,還是你害怕他說出一些什么事情嗎?”
聽了太子劉辯的話,崔烈轉過頭來看著剛剛從牢獄之中走出來的太子劉辯,發現這個十多歲的孩子竟然讓他有些看不透的樣子,而且劉辯的話讓他根本就難以回答。
如果他要保全自己的手下,那么就會被太子加上一個指使手下行兇刺殺太子的罪名,如果他放棄這個手下,就會在眾多手下面前失去人心,而且還不知道太子會不會借此弄出些什么事情來,所以頭疼了起來。
“太子殿下說笑了,下官有什么害怕的?此人雖然是廷尉衙門的下屬,但是下官下可能會有失察的時候,如果太子真的懷疑他與刺殺者有關,不如交給下官來審問吧?”
“那倒是不必了,既然他是崔大人的手下,崔大人自然必須得避嫌才行。至于刺殺之事與崔大人有沒有關系,那就看崔大人自己了,當然也還與二位將軍大人的事情相關,崔大人自己想明白點吧。”
崔烈一聽,臉色頓時漲紅了,太子劉辯的意思非常清楚,如果他在審訊二位將軍一案中弄了什么手腳,到時候恐怕太子也會弄個他幕后主指人行兇刺殺太子,到時候肯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必須在二位將軍的案子中公正處理,不能聽從十常侍的吩咐而定二位將軍的罪名。
“太子殿下請放心,下官一向公正執法,絕對不會徇私舞弊的。”崔烈額頭冷汗直冒,連忙拱手說道。
“本王當然相信崔大人了,估計你這手下也是被人蠱惑,才會參與行刺本王的行動,應該是與崔大人沒有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