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將軍何進一行回到了大殿之時,董太后一方的官員們個個臉如死灰,低垂著頭退在后面,他們知道自己的末rì就要來了。(.)
“大將軍,董國舅現在如何了?”
“啟奏圣上,董國舅已經畏罪自殺而死,董府現在已經由御林軍全面接管,臣已經命令羽林軍將士全部撤出了洛陽城,回南北大營去了。”
“董府的其他人呢?”
“除了董國舅自殺,其他人都已經由御林軍控制起來了,并沒有對董國舅的家人有何為難,一切就等圣上的裁決。”
“董國舅已經死了,什么罪名的就不要再追究了,讓董氏將其尸體運回老家去安葬。其他董氏族人,一律免去所有職務,貶為庶民,發回原籍去。董府的財物,留十分之一給董家的人,其他的全部充著國庫,如今朝廷經費緊張,正好可以補充補充。”
“圣上,雖然董國舅的罪名已經不予追究了,但是臣擔心恐怕他還有同黨,卻是不能不查的,免得這些人將來會再對圣上對朝廷不利。”何進終于將矛頭指向了那些投靠董氏的舊臣宦官們。
頓時,以太尉張溫、司空丁宮、中常侍趙忠、張讓為首的一群人全部跪了下來,連連對著少帝劉辯磕頭,如同搗蒜一般。
“吾皇圣明,臣等雖然時常前去未央宮問候太皇太后,但是也只是敘敘家常,從來未及國事,更從來沒有過反叛之心,請圣上明察。()”
“各位大人請起,朕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一切清者自清,所以為了還給大家一個公道,此事就由司徒王允大人負責徹查,然后將結果上報即可。今rì事情眾多,大家就各自去辦。”
散朝之后,太尉張溫、司空丁宮、中常侍趙忠、張讓聚集在了太尉府里,個個愁眉苦臉,不知道命運如何。
“各位,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辦法避過這次禍患才行呀。”終于,中常侍趙忠先說道。
“對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就是傾家蕩產,也得過了這關才行。”太尉張溫也點了點頭。
“可是,如今董太后就要離開洛陽了,董國舅也已經身死了,還有誰敢幫咱們說話呢?”司空丁宮皺了皺眉頭。
“現在就連圣上對咱們恐怕也都有意見了,想要找個人幫咱們說話恐怕真不好找呀,我看這一次是難逃一劫了。”永樂少府樊陵非常后悔,最開始的時候他并沒有投靠董太后,但是后來看到董國舅有了兵權了,他才投了過去,誰知道現在竟然將自己送到了絕路上去。
“圣上如今,恐怕也就只聽何太后的話了,可是咱們能夠說得動何太后嗎?這是想也不用想的事情呀。”
“大家也不用悲觀,雖然我們說不動何太后,但是卻有人能夠說得動她。以前咱們已經多次通過何太后的母親舞陽君,勸得何太后放過咱們,這次的事情還得著落在舞陽君的身上才行。”
最后,中常侍張讓不慌不忙地對大家說道,他們十常侍在朝廷之中雖然風光,但是這一年來也面臨了幾次危機,都是通過舞陽君勸說何太后得以幸免的,雖然花費了很多財物珍寶,但是只要能夠保住他們的地位,一切都會有的。
“不錯,車騎將軍何苗與舞陽君母子最是貪婪,我們只要送上珍奇重寶,定能說動她們母子進宮勸說何太后的。”
眾多宦官紛紛說道,他們可以說是最了解舞陽君母子的,因為他們曾經多次依靠他們母子逃過一劫,所以才有所把握。
“如今之計,也只有試試這一條路了,若是能夠說得動舞陽君為我們出頭,那么何太后才有可能饒恕咱們,而少帝和大將軍何進肯定得聽何太后的,我們也就安全了。”
計議定下之后,各位舊臣和眾宦官紛紛回家準備,籌集了非常豐厚的奇珍異寶,多有金銀財物,暗中找到了車騎將軍何苗的府上。
“何將軍,臣等并無冒犯大將軍的意思,只是迫于董太后的威嚴,以后愿意聽從將軍的吩咐,還望將軍能夠笑納,同時引薦舞陽君夫人,傳達我們的敬意。”
“各位大人,這次的事情恐怕有些棘手呀。太皇太后意yù奪權,妄圖暗中控制朝政,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太后娘娘非常生氣,恐怕就是我娘去說情,太后也不一定會饒恕你們呀。”
“何將軍,我們當然知道這次的事情比較難辦,所以我們準備了這些禮物敬獻給舞陽君夫人和將軍足下。其實我們并無與董太后結黨營私的意思,更與董國舅的逆反沒有半點關系,只希望太后能夠看在我們侍候先帝這么多年的份上,能夠讓我們告老還鄉,安享晚年,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這事嘛,我只能說試試看,可不敢保證一定能夠保得了你們。”何苗看了看他們送上來的禮單,眼前一亮,半推半就地收了起來,然后裝模作樣地說道。
“車騎將軍出馬,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以將軍的才能,在我大漢少有人能及,以后必定是國家的肱股支柱,我們都相信何將軍的。”
被眾我一頓馬屁拍得非常舒服,何苗帶著一部分禮物來到了舞陽君的院子里,將東西呈獻給了舞陽君夫人,看得老人家非常歡喜。
“哎呀,這么好的寶貝,是哪一個大臣孝敬的呀?怎么這么多的東西?他們想要辦什么事情呀?是求官的還是免罪的?”
舞陽君雖然胸無點墨,但是卻也并非愚蠢之人,她活了六七十年了,見過的人情世故自然不少,此時見到了這些東西,自然知道是別人有求于她的。
不過,她并沒有拒絕這些東西,在她想來,自己的女兒貴為太后,自己的二個兒子都是大將軍,當今圣上就是自己的外孫,這天下還有什么東西是自己不能享受的?這天下還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辦到的?
所以,這些年來,特別是自從她的女兒成為了何皇后以后,她就開始收到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就開始有各種各樣的官員來找她辦事情,而她是來者不拒,一概不去管對方是什么人,反正只要給女兒說一聲,什么事情都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