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的反應來看,我似乎猜對了”
西維冠冕堂皇地和盤卷智者對視著,同時放在背后的左手則操縱著院長證,向喀米尤和弗蘭肯他們發送了一條撤退指令
雖然西維自覺硬實力贏不過對方,不過他們之間的戰力倒也不是天差地別,盤卷智者想要打贏西維也不是那么簡單的而這種級別的戰斗,比起單打獨斗,實力差距太大的幫手反而會讓他們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再說西維也沒有能夠在混戰之中保護好他們的把握,所以直接發布了撤退的命令
“就算知道了那個名字又怎么樣?”盤卷智者仿佛已經從最初的驚訝中冷靜了下來,那兩只渾濁,毫無生氣的眼睛盯著西維,沉聲說:“知道了我生前的實力,只會讓你們更加絕望而已!”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當初那個直接造成了莫拉格悲劇的死靈法師為什么要將這里作為投毒的地點”
為了拖延一點時間,同時也是試圖激怒對方,讓其因為陷入激動而減低判斷力,增加勝率,西維干脆也開始充當起了解說,而且還用風元素將自己的聲音擴散了開去,以減少音量的差距:“畢竟莫拉格并不是東部平原的重要城市,而且也不算荒地進行特殊的亡靈實驗,前者能夠更好的觀察到瘟疫的效果,后者則能夠減少自己的危險而莫拉格卻完全不具備以上兩者的特點城市人口中等偏下,周圍幾個城市里有不少都具備七曜法師塔或純白教會公辦的教堂這種簡直就是在七曜法師塔和純白教會眼皮底下自尋死路的行為讓我疑惑了很久”
不僅僅是盤卷智者,就連那些本來還驚慌失措的白城護衛,以及之前拼命沖擊督查站想要逃跑的莫拉格居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呆地望著天空中的那個身影,無意識地傾聽起了他的話語
而喀米尤和弗蘭肯他們雖說已經開始沿著克勞德指出的路線撤退了,但同時也心分二用地注意著戰場上的事態
“于是,你得出了什么樣的結論呢,人類?”
盤卷智者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弗蘭肯他們已經開始撤退了一樣,連看都不看,反而饒有興致地盯著西維
“就在不久之前我們艾德里克學院曾幫助森林精靈與瘟疫之主的部分投影打了一場,雖說一戰告捷,但這也讓我開始懷疑傳說中的瘟疫之主是不是真的已經徹底死亡了……畢竟在七魔王中,它是最難以被徹底消滅的”
西維也十分有默契地目不斜視繼續和它說道:“所以在那之后我們重新調查了過去的神話傳說然后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小故事”
“半人馬和凱特族的神話中在瘟疫之主被擊敗之后,曾經有個自稱摩西神使的人用一顆破碎的球形寶石禁錮了一縷瘟疫之王的靈魂而這個人在驚鴻一現之后,就再也沒有在神話里出現過”
反正對方并不了解真相所以西維也開始口胡了起來這個故事確實有,只不過艾德里克學院的藏書還沒有豐富到連與人類并不親善的半人馬組,以及至今難以理解的凱特族神話都有所記載這些知識都是來自于西維被系統填鴨后的lv5神話學而已
“同樣是根據目前人類史料的記載,神話中出現過滿足‘球狀’‘破碎’這兩個條件的寶石,一共只有三顆分別是大先知米爾佳在預言七魔王弱點時破碎的紫水晶法球莫恩之眼,鑲嵌在寶石英雄希思黎特討伐死亡之主時被破壞的寶石劍劍身上的紅寶石恩底彌翁紅石,以及你被智者梅林騙取并破壞的潮汐寶珠而已”
一時間整個莫拉格除了汩汩的流水聲之外,變得一片死寂
隨后西維緩緩地將最后的猜測說了出來
“當時你的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但對于史詩生物來說,就算被奪取了本源的力量,乃至被千刀萬剮,都不是問題所以你就制定了復活自己本體的方法……比如利用絕望、悲傷之類的精神作為力量來源,精神元素生物的存在方式重獲新生但是這個方法需要大量的這種精神,所以你才開始了接下去的計劃……你用了某些方法,制造或奪取了一具人類的身體,并用自己破碎的潮汐寶珠騙取了一縷瘟疫之主的靈魂,然后將其改造成了一種瘟疫與詛咒并存的魔法物品”說著西維的目光也移向了布雷索德佳額頭的那顆綠色寶珠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的分身會到近代才出現,不過那個時候才是你計劃最關鍵的部分偽裝成進行亡靈法師對莫拉格投毒,而瘟疫之源的本體則因為鑲嵌在了你身上,所以無論怎么調查,法師協會和純白教會所能發現的也只有瘟疫的癥狀而已”
“隨后你又與莫拉格附近村莊的一個弱小魔法師火拼……當然,直接被對方殺死這種破綻頗大的方法你不會用你將那個法師殺死,把它制造成一具擁有生前記憶的骷髏,并對他露出了破綻,讓那個分身被他殺死這樣一來,你的所留下的所有痕跡與線索都到此中斷,不復存在接下來只要躲在被你變成了人間煉獄的莫拉格地下,吸食著上面源源不斷的負面精神,重新復蘇就行了對吧?”
“非常不錯的推論”
盤卷智者默默地聽完了西維的話后,忍不住鼓起了掌掀起的劇烈掌風讓西維略顯寬松的法師袍衣袂紛飛,他甚至不得不按住自己的巫師帽,防止被風吹跑
“雖然有超過一半都只是在沒有任何憑據的基礎上猜測出來的,不過作為一個卑微的人類,能猜到這種地步已經讓我很吃驚了”
話音剛落,原本堅實的墻壁突然崩塌了一塊,湍急的潮流像是奔騰的萬馬般從那個缺口涌出,不過旋即被看不見的力量擋了下來,沒有讓莫拉格從地底世界變成湖底世界
“不過,我最討厭聰明的人類了所以,跟我來玩個游戲吧”盤卷智者咧開嘴巴,露出了鯊魚般鋒利的尖牙:“賭注,就是這個城市里所有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