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說了兩句話,兵部尚書就有事要稟,我就告退來找你了。”
兩人回到家中就去給侯老夫人請安,侯老夫人也只問了他們幾句,就打發他們回去休息了,直到此時,梁宜梅才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第二天,侯家開了祠堂,將梁宜梅的名字寫上了玉牒,至此,梁宜梅正式成為侯家的宗婦,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進侯家祠堂。
侯云平想到第二天要回門,他神情略有些沮喪,他攬過梁宜梅,低聲道:“快睡吧,明天一早我陪你回去。”
梁宜梅見他的手老老實實的,心微微放下,她老實地閉上眼睛,動都不敢動一下。
直到三朝回門后,梁宜梅才是大松了一口氣,直到此時她才開始慶幸當初把阿梨帶來了,雖然阿桃也很能干,可是阿桃負責她屋里的事已經忙得不過來了,院里的事根本就顧及不上,阿梨卻比阿桃還要能干些,院里的事交給她,梁宜梅費心的不多。
梁宜梅剛睜開眼睛,侯云平就一身短裝的從外面進來,梁宜梅臉色微紅,成親到現在好像每次侯云平起的都比她早,這幾天更是她剛醒來的時候侯云平已經練完劍回來了。
她披著被子起床,侯云平就笑望她一眼,道:“再睡一會吧,請安的時辰還未到呢。”
梁宜梅臉色更紅,懦懦道:“也快了!侯爺好早!”
“我在軍營習慣了,是不是吵著你了?”
“沒有。”梁宜梅應道。見侯云平進了盥洗室,就揚聲叫了丫鬟們進來。
兩人收拾完畢,就相攜往太夫人住的安泰院去。
侯老夫人遠遠的看見梁宜梅跟在兒子后面走來,眼里閃過笑意,對瑞嬤嬤道:“說不定明年我就能抱上孫子孫女了!”
“可不是?”瑞嬤嬤笑呵呵的道:“見過哪對夫妻的感情這么好的?每天同進同出不說,侯爺還時常領了夫人到暖房去看花,先前侯爺可是從不去暖房的!怕夫人悶著。還隔三岔五的帶了夫人出去。”
侯云平和梁宜梅來到侯老夫人的跟前,侯老夫人就拉過梁宜梅的手,笑道:“嗯。還是有點瘦,要多吃點才好!”
“是,”梁宜梅笑眼彎彎的。“回頭我多吃一些肉!”
侯云平幾乎笑出聲來,以前沒發現,可是生活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卻發現梁宜梅雖然不挑食,愛吃素菜也愛吃葷菜,可是大多數吃的還是葷菜,奇怪的是她不管怎么吃都長不胖!
“好好好,”侯老夫人滿意的拍了拍梁宜梅的手,笑瞇瞇的,想了一下。道:“你對家里的事也有些熟了吧?明天就開始跟在我身邊學學怎么管家吧?”
站在侯老夫人身后的瑞嬤嬤眼睛就是一閃,就聽夫人笑著點頭,“一切都聽母親的,不過梅子愚笨,先前雖跟著陳奶奶和沈七奶奶學過。但還是許多不懂的地方。”
“這有什么要緊,”侯老夫人不在意的道:“侯府里向來是有成例的,照著規矩辦就是了,底下的人也是辦熟了的,你只要在上頭看著不出錯就是了。”
梁宜梅笑盈盈的點頭:“有母親的這句話就好了,我就怕辦糟了惹人笑話!”
“誰沒有個開始。有什么不懂的就來問我,瑞嬤嬤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也可以問她。”
瑞嬤嬤就站出來給梁宜梅行禮,梁宜梅哪敢接,就是侯云平見了她也要尊她一聲嬤嬤。
梁宜梅連忙讓開,對她說道:“到時還請嬤嬤幫幫我呢。”
“那是太夫人和夫人看得起奴婢!”
回到屋里,侯云平就點了點梁宜梅的鼻子道:“鬼靈精!”
梁宜梅沖他吐吐舌頭,見有丫鬟進來,就端坐在椅子上,嘴角微翹,溫柔的看著侯云平。
侯云平的嘴角抽了抽,起身道:“我先去書房了。”
“侯爺不多坐一會兒?”梁宜梅一疊聲的吩咐人給他拿東西,一邊關心的叮囑他道:“天氣冷,侯爺記得叫飛白燙一壺熱熱的茶,還有書房里記得家碳……”
侯云平的腳步微頓,“嗯”了一聲,就快步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侯府里的幾個老嬤嬤卻是暗自點頭,這個夫人除了院子里的事不愛理之外,對侯爺倒是好得沒話說。
梁宜梅嘴角微翹,見房間里只剩下阿桃和阿梨阿杏,就舒服的倚在椅子上,接過熱茶喝了一口,說了侯老夫人讓她明天跟著管家的事,“……你們也出去打聽打聽府里各人的情況,誰是家生子?誰又是外面買的?各人的愛好?還有姻親關系?長平侯府和大周朝一樣長,里面的彎彎繞繞和復雜不是我們能想象的,你們也不要太過急進,這些事慢慢做就是了,那些在侯府里呆的都是成了精的,你們不要班門弄斧。”
阿桃躬身應“是”,阿梨卻很興奮,“太夫人這么喜歡夫人,一定會幫夫人的,更何況這個家遲早都是夫人當家,夫人也說了她們是聰明人,那這時候想的就應該是怎么在夫人跟前露臉,怎么還會……”
梁宜梅眼神冰冷的看向她,阿梨到嘴的話就咽了回去。
梁宜梅掃了眾人一眼,“這些話我不想再聽見,太夫人既然說了一切照著規矩來,那就要一切照著規矩來,誰要是敢壞了規矩,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這話的意思就是梁宜梅不打算出頭了,只一切照舊。
阿梨有些不明白,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嗎?這時候夫人不是應該捉幾個人的錯處立威嗎?
見大家都退下去了,梁宜梅才有些疲憊的揉揉額頭。老實的不聰明,能干的卻又不夠老實,她身邊為什么就不能有一個聰明到家的人呢?
阿桃給梁宜梅端進茶來,給梁宜梅揉了揉額頭,“夫人等下要不要到院子里去看看?”
梁宜梅搖頭道:“不用了,天氣這么冷,天天出去有什么好看的?”
這是在抱怨侯爺總是帶著夫人出去了。可是阿桃卻覺得侯爺對夫人很好。
“你有什么要問的就問吧?”梁宜梅也是有心栽培她,阿桃出嫁后肯定會在她的手底下做管事娘子,她要是能干些。她也能輕松些。
阿桃的手一頓,心里也知道小姐是想栽培她,這些日子小姐總是有意無意的提點她。
“阿梨說的也沒錯。小姐這時候不是應該將侯府的大權握在手上嗎?”
“侯爺是那樣一個人,你認為誰能讓他吃了虧去?”梁宜梅閉著眼睛道:“太夫人更是巾幗一樣的人物,這府中縱有貪污,也貪不了多少,更何況水至清則無魚,難道我能讓底下的人一點油水都沒有嗎?”
“既如此,我又何必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不如就照著原來的日子過,你們也說了這侯府遲早有一天會交到我的手上,誰要是得罪了我,留著就是了。總有討回來的一天。”
“這時候要是急巴巴的上前,不知道還以為是我要和婆婆爭權呢。”梁宜梅頓了一下,道:“阿梨很聰明,有時卻沒有聰明對地方,你在旁邊多提醒一下她吧。畢竟是我從梁家帶來的,我也不希望她出事。”
“是。”阿桃應下,問她,“夫人要不要再睡會兒?”阿桃想起這幾日梁宜梅睡得多,午睡的時候侯爺肯定也是要回來的……
梁宜梅看了看外面陰沉沉的天氣,想到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進過空間了。有些意動。
阿桃以為夫人是擔心侯爺回來的時候她不知道,就保證道:“夫人放心,奴婢就守在外面。”
梁宜梅點頭,見她出去了,就進了盥洗室,將門掩好,就進了空間。
梁宜梅疑惑的站在木屋前,奇怪,空間里怎么這么安靜?她來了,灰灰和胖胖也不見來迎接她?
梁宜梅朝池子邊走去,一般他們都會在那里的。
梁宜梅在一個小洞里找到了灰灰,它正蜷縮著身子睡覺,梁宜梅剛想上去叫醒它,突然心中一動,覺得這和它上次沉睡的樣子很像,梁宜梅不敢動它,只守在旁邊看著,見它遲遲沒有動靜,心里就肯定了許多。
她起身四處看了看,胖胖竟然沒有守在灰灰的身邊,難道它也沉睡了不成?梁宜梅輕手輕腳的離開。
上次胖胖睡過去的時候是回本體去的,灰灰說過,胖胖是植物,修煉的時候和本體在一起更好。
梁宜梅找到胖胖的本體,見人參上面頂著一個紅色的果,心里松了一口氣,看來他們是因為在空間里呆的無聊了才修煉的,這樣也好,從胖胖化身出來到現在,在空間里也有好多年了,卻只長了那么一點點,不就是因為整天對其他的事情感興趣,不愿修煉嗎?
梁宜梅在果林里摘了幾個水果,就在空間里吃了,四處看了看,見空間里也沒什么事,就找了一張紙給胖胖和灰灰留了信,下次還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進來呢,好在她在出嫁前在京郊里堆了不少的貨,要不然……她也不知道在侯府里要找個進空間的機會會這么難,要不是梁宜林一步一步的指出她往日的錯處,她還自以為做得很隱秘呢。這時候她才知道一直以來梁宜林給她掃了多少麻煩懷疑。
梁宜梅出了空間,就放心的睡去,出了院子的侯云平卻突然加快腳步,守在二門的飛白見侯爺走來,連忙迎上,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低聲道:“表少爺來了,正在書房里等著呢。”
侯云平應了一聲,大步往書房走去。
李軒然將一張紙遞給他,“這是抄的兵部尚書的奏折……”